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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我肯定没有听错。
他说的是:“我说最后一次,我要陈三三这辈子都不知道这件事!我就是要骗着她一辈子,也是我的事!”
他语气里面的坚决,就像是突如其来穿堂而过的台风一样,在我的内心世界肆意横行,手中的水桶顿了顿,应声掉在地上。
水桶撞击在大理石板上面发出的沉重声响,就好像是一个人的心高空被抛落在地时候发出的声音,各种各样的声音开始在我的耳膜里面穿梭。
张明朗,他有事瞒着我。
还是很重要的事。
这些天以来,我觉得自己的生活,就像是原本两只脚已经陷入泥潭,却忽然有个星辰一样的男孩子,他不计较我这三年这样非人的际遇,他还像以前那样愿意朝我伸手,带我逃离,带我飞到高空,给我很多美丽的幻想。
我觉得这段日子,真的像童话,一切的一切都美丽得那么美丽,美丽得让我不忍时光虚度。
他跟我说陈三三你以后有什么事都要对我坦白,我说好的,我还说你也是,他也说好的。
前些天的话还在耳边飘荡,似乎触手可及,现实却是我拧着衣角,想着谢存辉送给我的膏药,还被我锁在公司的某一个柜子里面,我没胆向张明朗坦白那些照片,而他呢,还想着骗我一辈子。
所有说好的事情,怎么在时光的蹉跎里面,会被发现,我们越来越背道而驰?
随着沉闷的声音打破这样的沉寂,张明朗忽然推门出来,见到我出神呆立在那里,上前抱了抱我,依然是好听的声音说:“陈三三,笨死了。”
而悲哀的是,我依然是懦弱的,如同上次半夜看到他失控摔手机,他不说我就不敢再问那样,我张了张嘴,最后装作若无其事地说:“刚才经过这里,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呢,声音好大,我被吓了一跳。”
我的话音刚刚落地,还没消失在空气里面,张明朗忽然加重力道紧紧抱住我,似乎妄图将我拽进他的身体里面。
然后我听到他沉重的呼吸声。
半响之后,他才说:“陈三三,我不知道你刚才是不是听到了我的话,但请你要相信我,我爱你,胜过爱我自己。”
我任由他抱着,竟然不知道说些什么。
我依然懦弱,觉得这样的幸福弥足珍贵,糊涂一些说不定活得更痛快。
所以我又变身成了谎话精,淡淡地说:“我刚才,什么都没听到,先放开我吧。”
张明朗却依然紧紧捆住我,微微弯下身体,将下巴搁在我的胸前,压低声音说:“不放,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放。”
这样突如其来的矫情,我还是很受用,伸手覆上他的后背,搂紧他。
不知道抱了多久,张明朗又是吻我,我们一直从走廊吻到沙发这边,直到双双倒在沙发上,他伸手撂开我面前乱了的头发,盯着我就问:“陈三三,你爱我吗?”
这个问题,这段时间他问了不下三次,这样的气氛,让我无法瞪他,骂他,呛他说他啰嗦。
于是我在他的目光里面,唯一一次,很矫情地说:“爱,很爱很爱,爱到没有你,会不知道生活的意义是什么。”
张明朗伸手覆上我的脸,又是说:“那你得保证,以后遇到比我还好的男人,一点心动都不会。”
得,我偶尔还是挺会聊天的。
我说:“在我看来,没人能比你好了。”
我的话刚刚说完,张明朗忽然凑过来,趴在我身上,轻声地说:“嗯,你知道我好就行,不能再离开我。”
我干脆利落地说:“可以。”
两个人的腻腻歪歪终于暂告一段落,张明朗去洗澡的时候,我惦记着还要学习英语,就带了一本教材往卧室里面去,靠在床头上慢慢看起来。
因为第二天想着得早起给张百岭弄个川贝炖雪梨,也可能贴着床周公就会召唤我,很快我就被召唤得没魂了。
睡得早,自然就起得来,我爬下床的时候,张明朗还在睡梦中,不知道他梦见了什么,反正他一直皱着眉头,我原本想伸手拨弄一下的,又怕把他弄醒了。
难得周末,也不舍得一大早像个河东狮似的把他吼起来。
于是我蹑手蹑脚走出去,连开门都是慢腾腾的,洗刷完了之后,就按照百度上面那些教程,把雪梨切好,将川贝冰糖等等放入,然后开火慢炖。
炖了一个半小时之后,我又拿来湿毛巾将它端下来,安安稳稳地放进了我从储物柜里面找出来的小篮子里面。
做完这些,我原来想着又是做个早餐来着,却突兀的被张明朗从后面狠狠地抱住了。
和之前几次不同,这一次简直就是熊抱,还是那种暴力熊的拥抱,力道太重,重得我有点恍惚,问了一句:“怎么了?”
张明朗这个矫情娃,还没彻底睡醒,声音还带着困意说:“我醒来,没看到你在身边,吓我一跳,以为你不见了。”
我忍不住笑了。
笑完了嫌弃地说:“张明朗,咱们能成熟一点吗?我又不是三岁小孩,怎么可能睡一晚起来,就不见了呢?你以为我是怪兽啊,会被外星人抓去研究吗?”
张明朗不再说话,而是依然腻着我说:“再抱一下。”
他以前对我也好,也矫情,也腻腻歪歪,但是没有想到时隔三年之后,这些症状有增无减,我有点扛不住了,也怕炖好的东西凉了,只得用手肘支了支他说:“别闹了,去洗漱,我弄点简单的早餐,吃完了你给你爸把我炖好的东西送去。”
张明朗愣了愣,放开我,绕到我面前来,望着我就说:“你一大早起来,就是给我爸炖东西?怎么那么贤惠?怎么以前没觉得你有那么贤惠?”
贤惠应该是夸奖的话吧,我被他夸得有点不好意思了,绞着手指就谦虚地说:“哪里,我也就是顺手。”
张明朗没接我这句话,反而是很跳跃地说:“这个炖了多久?”
我想都没想,直接说:“一个多小时吧。”
张明朗的嘴角抽搐了好一阵,扶着我的肩膀就说:“你炖了一个多小时,也叫顺手的?”
怕真凉了,我没跟他继续唧唧歪歪啰啰嗦嗦下去,而是撵他去洗漱了,然后我从冰箱里面翻出了两个鸡蛋,整了个简单的早餐。
张明朗出门之前,我怕张百岭知道这东西是我做的,说不定还害怕我投毒害他呢,就叮嘱张明朗别说是我做的。
然后他拿了东西,在门口腻腻歪歪,想要我凑上去亲他一口,我怕死了别的业主出来碰到,打死也不肯,又想着中午可以在家做饭,就问他要个菜钱,我本来打算要五十块就好了,谁知道这小土豪直接掏了一千块给我,让我爱吃什么买什么。
想着张明朗回来就能吃午饭,菜我就近买的,回来做饭也是风风火火,炖汤的时候电话响了,看了看屏幕,原来是很久没联系的陈正强。
想到他因为我的关系去了凯恩斯,现在我早从凯恩斯滚了,他还在那里跟着罗建文,我的心情就说不出的复杂。
我把炖汤的火调小了,这才接起来电话来。
不知道是陈正强真的对我态度变了,还是李雪梅告诉了他,张明朗给了李雪梅整整25万的聘礼,陈正强看在钱的份上才对我客客气气的,反正电话一接起来,他就“姐,姐,姐“喊得热乎。
见过鬼还不怕黑吗,他越喊得热乎,我越觉得他有点不安好心,只得直接问:“你有事说事吧?”
陈正强这才说:“姐,是这样的,明哥前几天打电话给我了,说给我点钱回去家里做生意,但是我来了深圳之后,就觉得深圳好,深圳的美女多,穿得还漂亮,你能不能给明哥说一下,我就爱呆深圳,我不想回去啊。”
一想到张明朗被陈正强张嘴闭嘴就喊“明哥,”我愣是没法将这个名字跟张明朗联系在一起。
然而,我又想到既然陈正强来找我说这事了,那我也得把话跟他说清楚了,他不爱回去也行,别再把我当自动柜员机就行。
所以我直接说:“那只是他的建议,你不想回去,也没人强迫你,但是以后你租房子的费用什么的,你自己承担,我现在没多少余钱给你了。”
陈正强那边愣了愣,但是却依然是轻松的语气说:“知道啦,我爸跟我说过啦,说姐你嫁人啦,就不能再伸手问你要钱啦。”
我哦了一声。
谁知道,陈正强继续说了一句:“但是姐,你能拜托明哥帮我找一个新工作吗?我不想呆在凯恩斯了。”
我潜意识里面以为罗建文为难陈正强了,顺口就问:“怎么?”
陈正强有点郁闷地说:“罗总最近脾气好暴躁,除了不骂我,他逮住谁都骂,那些同事都私底下讨论我是关系户,姐,他们说得太难听了,我昨天就把一个同事揍了。”
我吓了一跳,怕他这个暴力狂把人打出毛病来了,赶紧问:“那个同事没事吧?陈正强,你怎么又打人了呢?”
陈正强在那头顿了顿,冷不丁来了一句:“他跟其他同事说你跟罗总怎么样怎么样,说得太难听了!我一时没忍住,就动手了。”
我直接无语了,感觉陈正强怎么跟换了性子似的,之前他骂我也很难听啊。
心里面吐槽着,陈正强又来了一句说:“姐,我精神正常着呢,是我妈跟我说,以后要把你当家人,家人被人这样说,我肯定要出头啊。”
挂了电话,我简直哭笑不得了。
正拿着电话发呆了一阵,把汤端下来,就看到张明朗一脸郁闷的表情,开门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