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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张明朗提前跟我说这事,从挂了电话到下午下班之前,我都有点忐忑不安。
说实在的,在张百岭面前我确实各种伶牙俐齿,表现得各种不卑不亢,但是不能否认的是,他确实是一个气场强大的人,我每次见到他,手心里面还是偷偷冒汗。
张明朗过来接我的时候,我收拾文件都有点磨磨蹭蹭,总感觉他这是要带我去断头台。
吃饭的地方,就在罗湖区委那边一家客家菜馆,看着装修挺高端的,茶位都要十块钱一个人,菜单上面的菜也往死里贵。
*丝就是*丝,哪怕嫁给张明朗这样有钱的,我还是在心里面揪着心疼钱,心里面默默吐槽一个茄子豆角都要48块确定不是去抢钱吗?一杯奶茶还要36块还不如买个丝袜往头上套好去抢银行吧!
吐槽完,张明朗已经把菜点好了,他握着我的手,对那个服务员说:“我们还有一个人,30分钟后再上菜。”
我只能说张明朗是神预测,张百岭果然是半个小时之后才风尘仆仆地推门进来,把公文包放在一边,在靠近大门的位置坐了下来。
依然是面无表情,看不出情绪,他端起面前的热茶喝了一口,放下来之后,看都没看我,直接对张明朗说:“纳斯达那边的财务报表,尽快交到公司这边来吧。”
张明朗松开我的手,端端正正地说:“好的,我安排一下,会三天内交回去。”
吃个饭,一见面就谈工作,这两父子简直了。
百无聊赖,他们聊得又是很高大上的东西,基本没我啥事了,为了舒缓自己的紧张,我低着头,端起那杯茶水慢慢地喝,喝完了又满上继续喝。
冷不丁的,一直很严肃说工作的张百岭来了一句:“还没吃饭就喝那么多水,不怕等下吃不下吗?”
这样突兀的被搭理,我的身体颤抖了一下,竟然不知道答什么好。
这时,张明朗握回了我的手,低声说了一句:“别紧张。”
他让我别紧张,我却偏偏更紧张了,总感觉今天这是鸿门宴呢?
我这个人有个坏毛病,不管是害羞还是紧张,脸都能红得跟猴子屁股一样,没几秒下来,脸又腾一声红了。
破天荒的,我似乎看到坐在对面的张百岭没板着脸,然后我听到他说:“怎么的,之前不是很伶牙俐齿吗?今天这样温顺,我还真以为换了一个人。”
张百岭的语气,依然没听出情绪来,但是我有个直觉,至少他没带着很大的敌意。
但是这话,我还是不懂怎么答比较好,只得勉强地笑了笑。
估计我笑得比哭还难看,张百岭的嘴角一挑,又是扫了我一眼,然后又跟张明朗各种高大上聊工作聊生意去了。
我坐在一边听着两个男人的嘴里面不断地吐出一串串的数字,还有各种在电视剧里面才能听到的专业词,也不敢继续喝水,只得眼巴巴等着上菜。
张明朗知道我喜欢吃鸡翅,给我点了一个秘制柠檬鸡翅,服务员还直接放最靠近我这边了,吃货嘛,一看到有吃的,心情放松了不少,一下子忘了对面坐着家长来着,直接跟刚刚停下嘴巴的张明朗说:“可以开动了嘛,这个鸡翅好香哈哈哈。”
我的话音刚落,张明朗一脸黑线,示意我对面还有人。
我这才想起来,有点尴尬讪讪笑笑,简直觉得自己该挖个坑钻进去,把自己埋了好了。
张百岭倒没再说什么,而是淡淡说了一句:“开饭吧。”
有了刚才那么一闹,我哪里还能感觉到饭菜香啊,心里面就顾着想着张百岭会不会因为我这样没出息,而又要闹着张明朗甩了我,娶别人。
想想我也是够了,明明想着这事,心里面还要想着,鸡翅吃不完能打包晚上做宵夜嘛,茄子豆角好贵一定要吃完它。
各种情绪纠结在一起,这顿饭我吃得也算是蛮拼了,感觉自己的表情都僵硬了,我只得跟张明朗小声说了一下,然后去洗手间整理一下。
整理出来,他们也吃好了,张明朗买了单,张百岭自顾自地走在前面,张明朗跟我牵着手走在前面,一出来冷风一吹,张百岭拉了拉自己的衣袖,又咳嗽了一声。
张明朗拉着我往前了一步,难得放轻声音问:“爸,又咳嗽了?记得去看下医生。”
张百岭面无表情地冲我们摆了摆手,直接跳过张明朗的这个问题,淡淡地说:“我走了,你阿姨还在家里等着我。”
说完,他拿出车钥匙按了一下,然后飞快拉开车门钻进去,又是拉上门,倒车开走了。
回程的路上,我忽然想起谢存辉拜托我的事,我赶紧跟张明朗说了,张明朗嗯了一声。
过了一阵,他忽然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不知道他会不会去看医生,那么大年纪了,以为自己还年轻着,咳嗽来咳嗽去,经常复发。”
我哦了一声,想了想说:“我们去超市呗,买点东西。”
从新洲村这边的家乐福出来,张明朗的手上多了一袋梨,还有炖盅,以为一小袋冰糖,我又拽着他跑去药店买了十块钱的川北,让药店磨成了粉末。
回到家里,张明朗把东西放在厨房那边,有点郁闷地说:“陈三三,你要干嘛?”
我把炖盅洗干净放在那里晾着,又是擦干了手,这才慢腾腾地说:“明天我给你做个川北炖雪梨,你给你爸带过去呗,这个对咳嗽有特效的。”
张明朗一下子奔上来,从后背抱住我,他的下巴就搁在我的肩膀上,侧脸贴着我的耳朵,带着一些复杂情绪说:“陈三三,你不用为了我,去讨好我爸的。”
我没转过头来,我喜欢被他这样从后面抱着,显得特别有安全感。
我伸出手去,将那些雪梨放进去一点,淡淡地说:“我不委屈,我就是觉得你现在能有时间对你爸好,干嘛不对他好一点?其实就今天而言,我觉得他也不是很难说话的那种人,估计是太紧张你的事,当初才会反对得咱们那么厉害。”
张明朗忽然松开手,将我的身体掰过来与他面对面,然后他微微低下头来,一把吻住我。
跟以前毛头小子那样,他依然喜欢那种很霸道的亲吻,就像要将我揉进身体里面去的那种,我有点呼吸不过来,身体有点瘫软,踉踉跄跄直接扑到张明朗的身上。
没外人的时候,他简直就是一流氓。
用手扶着我的腰,张明朗不怀好意地笑笑说:“陈三三,你这是有多急切要扑倒我啊,我都快被扑倒了。”
我的脸又是涨得通红,瞪了他一眼,推开他说:“不正经的人滚。”
张明朗又扑上来抱我,抱着不肯松手,还直接说了:“你不扑我,我扑你。”
说完,张明朗忽然一个横腰将我抱起来,作势就要往卧室里面走去。
我急了,慌慌张张地说:“张明朗,你大爷啊,别乱来,我还没洗澡呢。”
张明朗却嬉皮笑脸地说:“不管,做完再一起洗。”
我直接无语了,一脸黑线,又冒出一句:“你要给谢存辉打电话啊,别忘了。”
张明朗飞快接了一句:“做完正事再打。”
我还想说什么,这个人渣直接把我的嘴堵了,还直接含糊来了一句:“女人的话就是多。”
所有的热浪褪去之后,张明朗还留在我的身体里面,匍匐在我身上,望着我就夸我说:“陈三三,你真漂亮。”
裸露着身体跟他这样贴着,还被他这样盯着看,别提心里面多羞赧了,再多的夸奖也无法让我镇定自若跟他对望着,所以我推推他说:“你下来,我想穿衣服。”
张明朗却耍无赖一样摇了摇头说:“不行,我想再呆一阵。”
实在没辙了,我只得说:“你太重了,压得我喘气都困难。”
果然,神了,张明朗一听,赶紧翻身下来,还傻不隆冬来了一句:“现在能喘气了吗?”
我感觉他有时候智商老是没带在身上,瞪了他一眼说:“衣服给我拿过来。”
张明朗讪讪地将被他压在身下的衣服抽出来,估计是看那些可怜的衣物被他扯的那个凄惨,他来了一句:“嘿嘿,这衣服扯着料子挺好的啊。”
他不说还好,一说我就郁闷了,没好气地说:“以后脱衣服的时候能不能好好脱,别动不动就要扯,扯坏了你赔我钱啊!”
明明是没好气的话,却有点嗔怪的味道,张明朗摸了摸头,又是嘿嘿一声说:“急起来的时候,就扯了几下嘛,下次我改。”
我这才嗯了一声,没忘提醒他说:“你要给谢存辉打电话啊。”
张明朗哦了一声,坐起来胡乱往身上套衣服,套完了又俯身下来在我额头上小小吻了一下说:“你先休息一会,刚才折腾你肯定累了。”
我确实有点累,身上却黏黏腻腻,只得跟着爬起来,先去整理自己。
洗完澡出来,我没见张明朗在大厅,去晾内衣的时候,经过书房,我依稀听到了张明朗的声音传出来。
大概是在气头上,他的声音无可控制的升高,我听得清清楚楚。
然后,我定在那里,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