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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兄,你我继续。”嬴霍回到座位,看着楼下如潮水般散去的人群,对依旧稳坐泰山的秦战说道。
“嬴兄当真是实力不凡,恐怕今年书院三子之中必定有嬴兄一席之地。”秦战喝了一口酒,笑着说道。
嬴霍心中疑惑一闪而过,“恕我愚昧,这书院三子又是什么?”
秦战微微一怔,“我原以为嬴兄师门会告知嬴兄。既如此,我便僭越了。这书院三子乃是每一年书院招收的弟子中最为出色的三个人,是傲视同侪的存在,可以俯瞰同辈弟子,根本无人可以超越,将受无数人仰望……”
嬴霍听闻,立时了然,“秦兄过誉了,叶某也只是闲散之人罢了,天下强横之辈甚多,在下哪来实力争夺那书院三子之位?”
秦战笑着摇摇头,没有继续多言。
喧嚣的人群很快就将这件事传开了,一个敢于挑战李家威严的年轻人,自然会引发众多的关注。
宣泉城李家,宣泉城中排名前三的家族,在城中有滔天的威势,家族所在的府邸,足足占了宣泉城内的一条街道,平日里戒备森严,常人根本难以进入,若是不小心闯进去,轻则残废,重则被活活打死。这是李家的天下,无人敢于违抗。
就在这气象森严的府邸中,传出了一道充满怒气的声音,“竟有人胆敢冒犯我李家的威严?罪无可恕!”下一刻,一道黑影从府邸的侧门一闪而过,径直赶往嬴霍所在的来福客栈。
“哦?想不到书院还有一个月才开门招收弟子,现在就有人敢如此冒头,不怕被后来者生生压死么?”宣泉城最大的酒楼,最顶层的天字号房间里,有阴柔的声音响起。一阵风吹过,天字号房间里再无一丝声息。
“若非老子所在的城池无法开设书院,老子怎么会连夜赶了数百里地,来这该死的宣泉城?”城门口。一个赤膊着上身,身背一柄巨斧的大汉骂骂咧咧地说道,丝毫不顾及守城侍卫的眼光,当听到了附近百姓的纷纷议论。顿时来了精神,“竟然有这样的猛人?老子赶紧过去看看,说不定还能凑上一桌,哈哈……”
说完,这壮年直接挤开人群。迅速往来福客栈赶去。
客栈里,嬴霍却是与秦战相谈甚欢,从秦战口中,嬴霍也是知道了书院的很多信息。
书院并非每个城池都有,只能是中型城池及以上的城池方能设立,通常情况下,千里方圆只能有一座书院,所以平均算下来,一州之地大概也就只有五六家书院。
再次,书院虽说每年都有招收弟子。但也分特定的年份,例如国历五年、十年,如此年岁里,书院赐予弟子的机缘也会比往年要多。而今年恰好是百年一期的最后一年,所以大家都猜测此次书院恐怕将要赐下惊天的福泽,足以让人一步登天。与此相应的,此次的书院大比也将会是百年难得一遇的恐怖竞争,各路天才强人云集,只为争得这百年来最大的机缘。
嬴霍听闻此言,心中也是唏嘘不已。自己听从老头子遗愿,准备争夺书院弟子席位,却不想偏偏遇上这百年一遇的书院大比,此次的竞争对手恐怕远超往年。如此际遇,却是让嬴霍不知该如何评价。
“不过也好,这样却是能够与这方圆千里之内的天才相遇,倒也值得期待……”嬴霍虽然嘴上说着谦虚,但是自从自己继承了那颗头骨的力量,得到了那页《钧天经》之后。自身的实力早已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就算是放到诸强之中,恐怕也绝不逊色,甚至还远超旁人,他的心又如何甘于平凡?
“如今自己唯一的弱点,就是没有任何的招式可言,空有一身气力,却没有使用的章法,如此倒是吃亏不少。”就在嬴霍低头沉思的时候,一道细小的黑影夹杂着尖锐的呼啸声撕开空气,以极其恐怖的速度电射而来。
嬴霍并没有任何的动作,反而是秦战猛然一挥长刀,“咣!”的一声,狭长的细影瞬间调转方向,往来时的地方激射而去。
“我倒是小瞧了你,想不到这里竟然还有一个不怕死的。”一声长笑,一个身着华服的富家公子缓缓地走了上来,盛气凌人地说道。
嬴霍看去,却是一个面色苍白病弱不堪的公子模样。
秦战手持长刀,一股铁血的剽悍气息潮水般铺开,冲着那缓缓走上来的富家公子迎头压下。
“在下李家五公子,李朝阳。”富家公子丝毫没有受到秦战身上那股气息的影响,依旧一步一步靠近,他手握一把纸扇,对着嬴霍与秦战微微抱拳,“今日特来取你等性命!”
“病公子,李朝阳?”秦战的眼中有一丝忌惮闪过,这是李家赫赫有名的人物,以二十岁的年纪,血洗铁马帮一千三百一十八人,无一人生还,乃是李家年轻一辈有数的强者。在他十七岁的时候,书院曾经邀请他加入,但为了等到这百年一遇的书院大比,这才一直拖到现在,此人是一名劲敌。
“看来你也并非无知鼠辈。自断一手,我饶你不死。”病公子苍白的脸上勾起一抹虚弱的笑意,虽然看起来病怏怏的,但话语间的寒意却是丝毫不少。
嬴霍缓缓起身,他从眼前这个所谓的病公子身上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虽然并不会威胁到他的性命,但也绝不可小觑。
“嬴兄,这次边让秦某来吧,喝了你这么多酒,也该活动活动筋骨了。”秦战一挥手止住了嬴霍的动作,朗声笑道。
手中长刀猛然一抖,似有无数凄魂怨魄在咆哮,浓郁的血腥之气好似卷起了一方血池,在秦战的长笑中,轰然砍向站在楼梯间的病公子。
“好胆!”病公子怒喝一声,一开纸扇,顿时飞射出一十二道飞针,包围了秦战周身丈许范围。同时另一把闪烁着淡淡紫光的铁扇翻手间便刺了过去。
“紫光寒铁!”嬴霍瞳孔骤然一缩,认出了这病公子所用铁扇的材质。紫光寒铁,亦称万年寒铁。乃是天下最为坚固的几种材料之一,很难被损坏。而且这等寒铁极其罕见,数十年难得一遇,曾有人拍出一斤寒铁万两黄金的天价。震惊一时。
秦战转身一个横扫,一连串急剧的碰撞声过后,病公子已然逼近了秦战身边三尺,铁扇一开,又是一连串密密麻麻的细小毒针飞射而出。紧接着铁扇扇骨冒出了十二根尖刺,病公子顺势划下。一连串的攻击行云流水,根本没有给秦战半点的反应时间。
“扑哧。”秦战躲闪不及,上半身的黑色劲衫被划开,露出了里面的赤色内甲。刚刚要不是这内甲,恐怕就绝非衣服被撕裂这么简单了。
嬴霍看在眼里,心中也是微微一震,暗自盘算着如果要是自己,又该如何面对这样的攻势。到最后的结果竟然是以伤换命,这还是在自己中毒不死的情况下!
看来自己当真小瞧了天下人。仅仅只是一座中型城池内。就出现如此强人,自己这些奇遇虽说让自己脱胎换骨,但也仅仅只是开始,若想真正的强大,绝非如此简单,必须要靠自己后天的刻苦修炼才行。
秦战眼中闪过一丝心有余悸,幸亏临行前师傅赐予了一件内甲,否则当真是阴沟里翻了船。“找死!”如此这般,却是让秦战的脸面有些挂不住了,当即一声怒喝。“血斩!”秦战好似猛然间换了一个人,手中长刀如同洪水一般,攻势连绵不绝,眨眼间便往病公子头顶劈下。
“一斩!”
“两斩!”
……
“十斩!”
秦战的刀一刀强过一刀。每一刀都将前一刀的劲气收拢其中,到了第十刀,其威力足以开山断石,凡人根本抵挡不住。病公子将手中铁扇一抛,迎向秦战的长刀,同时身形暴退。欲要躲开秦战的攻击。
只是事与愿违,秦战的第十刀,已然超出了常人的想象,一把铁扇,即便是由万年寒铁制成,但缺失了人的操控,又如何能挡住如此狂暴的一刀?秦战的长刀依旧攻势不减,夹带着惨烈的煞气,好似巨石一般,狂然劈下。
“哈哈……正好让老子赶上这一出,病秧子闪开点,别被老子一斧子劈成两半。”就在这时,一道极其粗犷的声音从楼道间传来,下一刻,一柄巨大的板斧擦过病公子的头顶,与秦战的长刀轰然相撞。
“轰!”
客栈都好像震动了几下,秦战一个翻身重新回到酒桌前,手中的长刀止不住地颤抖。
“此人,好强!”秦战对嬴霍低声说道,同时一把将长刀插在地板上,右手收到后背,掩住仍在颤抖的手指。他的长刀也是用极为珍贵的矿石炼成,所以才没有什么损伤,但是手臂却在刚刚的剧烈碰撞中受到了冲击,一时间竟然有些麻痹了。
“哈哈,果然够劲,竟然能挡得住老子一板斧,你有资格知道老子的名字。”一条粗壮到极致的手臂一把接过飞回来的板斧,同时一步一步踏了上来,楼梯在他脚下不断地**,几欲断裂,“记住了,老子叫铁木!”
病公子上前笑着说道,刚刚他并没有什么损伤,依然保持着巅峰的战力,“原来是一山斧铁木,刚才承蒙铁木兄出手相助!”
哪知铁木根本没有理他,反而越过他朝秦战走了过去,“你这病秧子,老子要不是看在那一刀的份上,见猎心喜,这才出手试探;要不然,你有什么资格让老子相助?”铁木丝毫没有给病公子面子,摆摆手说道。
同时,铁木对着秦战说道,“刚刚俺出手试探,并没有什么恶意,还请兄弟不要见怪。”秦战方才的那一刀却是得到了他的尊重。
秦战的右手好不容易才缓了过来,对铁木一抱拳,“兄台好说,你我并无仇隙,过来喝一杯便是。”
铁木闻言哈哈大笑,一跨步走来,“老远就闻到了酒香,可馋死我了。”
依旧坐在原地的嬴霍闻言却是一笑,这汉子倒也是真性情。
站在一旁的病公子,苍白的脸上多了一丝铁青之色,强忍着发作的冲动,死死地盯着眼前的三个人。
就在这时,一道阴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病公子何须因为这帮粗人动气呢?”
病公子没有回头便知道来人是何身份,“毒蛇薛青,你也来了。”
“百年一遇的书院大比,我又怎么会不来?”阴柔的声音再次响起,薛青缓缓走了上来。一袭蓝色长袍,阴冷的双眼闪烁着噬人的神光,让人一眼看上去,就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你这娘娘腔,再敢唧唧歪歪惹人发毛,老子一斧子劈了你!”铁木扭头冲着薛青吼道。
“大个子,你要是再敢嚷嚷,我就让你魂归西天!”薛青也是毫不逊色,立马回了过去,阴冷的眼中掠过一丝狠色。
一时间,整个三楼的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
五个剑指书院大比的狠人竟然提前在一个地方相遇,如此盛况,已是多年未见。
嬴霍没有继续端起酒杯,冷冷地看向身着蓝色长袍的薛青,此人,有毒!这是他看到薛青,脑子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
空气凝滞了,好似有一片山脉横压在众人的头上,一股极度的压抑感如夜幕一般铺散开来,溃压在楼上每个人的心头。
大战,一触即发!
就在这时,一道充斥着无尽威严的声音好似从天边传来,“哪来的小辈?竟敢与我李家叫嚣?”下一刻,一尊暗金色的金锦云雕靴仿佛撞破了空间,好似一座巨山从天而降,径直踩踏下来。好比是要踩死一只蚂蚁,根本不需要过多的准备,一脚踩死便是。
嬴霍目眦欲裂,他的灵魂较之常人要强大数倍,但身子却依然无法移动分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只靴子生生踩下。
“噗!”嬴霍秦战三人几乎在同一时间喷出一口鲜血,齐齐倒地。嬴霍的心神猛烈地震颤了一下,几欲碎裂。转过头,再看秦战与铁木,二人也是相差不多,显然在这一脚下,他们均已负伤。
靴子消失了,好似根本没有出现过。但是那道威严的声音却再次响起,“我李家不会欺负你们这等小辈。你们的命,将由我李家年轻一辈,收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