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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男一女的声音怎的像是谢氏的二弟谢二牛和大弟妹耿氏的声音呐!
岳氏震惊的目瞪口呆,也就忘记了出声。
堂屋里头完事后,谢二牛亲了下耿氏的脸颊,便眉开眼笑的从堂屋里头出来了。
他咋一瞧见岳氏拿了根木棒站在堂屋门口,不由得嘿嘿傻笑,“这不是大姐的婆婆吗?你老怎的站这儿,还拿着木棒?”谢二牛有点傻,所以他很没有眼色的笑道。
“我听到堂屋这边有动静,我这不在抓贼嘛!”真是气死她了,这对不要脸的东西竟然在她二郎家的堂屋里做下那种丑事,她还不能声张,如果声张出去,丢的还不是自家二郎的脸面,这谢二牛可是二郎的小舅子啊。
岳氏说完这话,愤怒的把木棒一扔,也许这扔木棒的声音太响了,倒是惊动了谢大牛,等他醒来一瞧,他爹谢老四睡的很沉,倒是谢二牛不见踪影。
待谢大牛披衣起床打算上茅厕呢,却瞧见谢二牛刚刚进屋,更是听到慧哥儿的哇哇大哭声,以及耿氏在哄慧哥儿的哼唱声。
“怎么回事?慧哥儿怎的哭了?”谢大牛忙去瞧慧哥儿,伸手就从耿氏的手里,去把慧哥儿给抱了起来,摇摇晃晃的哄着慧哥儿。
“慧哥儿还小,这大冬天的,你瞎晃了。”耿氏软糯的声音之中带着一丝责备,不悦的说道。
“慧哥儿是我的儿子,我怎么瞎晃他了?”谢大牛闻言气的瞪了耿氏一眼,这一瞪不要紧,真是要气死谢大牛了,他瞧见了耿氏脖子附近的吻痕。
“还是我来哄慧哥儿吧!”耿氏看慧哥儿哭的更厉害了,声音更大,她担心吵醒大姐夫一家子,柔声说道。
“咦,你……你这里怎么红红的,好像什么东西吸过的!你给我好好说说!”谢大牛愤怒的声音响起。
“是……是被毒蚊子叮的。”耿氏当然不能说真话。
对于耿氏的谎言,谢大牛气的啪的甩了她一个耳光。
“你在撒谎!这大冬天的哪里来的毒蚊子!是谁!你告诉我,他是谁!你不说,看我不打断你的腿!”谢大牛只觉得胸臆之间聚集了好大一股怒气,此刻他顾不得吵醒大姐一家子,瞬间怒气爆发了,凶神恶煞的吼道。
“相公,你别瞎怀疑,我真的是被毒蚊子咬的!”耿氏面不改色的死不承认。
“半夜三更不睡觉,你们这是做啥?”岳氏当然知道事情的始末,但是她可不会去说,这不,她从她的房间里走出来,高声怒斥道。
“我们谢家的家事轮不到你来管,你要睡觉便去睡觉!”谢大牛气头上,说话就跟吵架似的,凶的要命。
岳氏同情的目光瞄了谢大牛一眼,心道,他和自己真是一样的倒霉啊,耿氏这个水性杨花的贱人给谢大牛戴了一顶华丽丽的绿帽子啊!耿氏居然还骗谢大牛,那脖子上的吻痕是被毒蚊子咬的。
她二郎家院子里打扫的别提多干净了,要说蚊子吧,那是大热天才有的!
耿氏你撒谎也得撒的像样一点啊!
“不过,亲家母啊,你帮我哄下慧哥儿,看我怎么收拾这个贱人!”谢大牛把慧哥儿往岳氏的怀里一塞,就抓着耿氏的手往堂屋里走去,然后砰的一声把堂屋的门给关上了,好像还有落了锁的声音。
岳氏赫然见慧哥儿对着自己哇哇大哭的样子,她猛皱眉头,她想她宁可带自己的孙子,才不要帮曾氏带孙子,所以她去找了曾氏,把曾氏从床上喊起来,然后把慧哥儿塞到了曾氏的手中。
“怎么是你在抱我孙子?我家大牛媳妇呢?”曾氏正好睡,做着美梦呢,梦里她在啃鸭腿呢,怎的鸭腿没有啃到,倒是睁开眼瞧见一脸怒气的亲家母。
“你家大牛把堂屋的门给关上了训斥她媳妇呢,孩子你可要哄好了,我呢今个真是太累了,就先回房去歇着了!”岳氏冷冰冰的说完这些话,转身就走,就连曾氏喊了她好几声,她都没有回应。
亲家母这话是啥意思啊?为什么她听不懂呢?
等等!亲家母刚才说大牛把堂屋的门给关上了训斥他媳妇?
“呜哇……呜哇……呜哇……哇哇哇……”慧哥儿拉了一泡尿,现在他湿漉漉的难受,就又哭了,还哭的很大声。
曾氏只得披衣起床为慧哥儿换上干净的开裆裤,再用干净的尿布换下被他尿湿的尿布。
年纪大了,曾氏这一弯腰,觉得自己腰都疼了,她忍不住心中开始咒骂耿氏那个懒货了。
慧哥儿许是全身舒服了,不一会儿也不需要曾氏哄,他马上就闭上眼哼哼唧唧的睡着了。
曾氏怕慧哥儿着凉,立即捡起旁边的小被子帮慧哥儿盖好了才放心。
她到底不放心谢大牛两口子,穿好了鞋子,起身推开门,只是阴冷的寒气一灌入衣服里,顿时觉的冷极了,她见堂屋里头有打斗声,心中更是着急了。
“大牛!大牛媳妇!你们两口子这是怎么了?大好的时间不睡觉在堂屋里干啥?”曾氏见堂屋的门关着,于是她抬手啪啪啪的去拍门板。
堂屋里头的谢大牛两口子自然也听见了曾氏的声音,但是他们二人都不回答她的话。
“说!那个男人是谁!是谁!”谢大牛刚才气的扒掉了耿氏的裤头,然后在裤衩上看见了某些诡异的粘稠的痕迹,顿时气的恼羞成怒,啪啪啪的连打了耿氏十来个耳光!
“你个贱人!慧哥儿怎的会有你这样的亲娘!真特么丢脸啊!明个我就休了你!”
谢大牛气愤的骂道!他心中已经知道和耿氏有暧昧的关系的男人是谁了!
可是一边是亲兄弟,一边是为他生孩子的妻子,他气得喷血了!
“我……我没有……我真的没有……你误会了!”耿氏可不想被休,扑通一声下跪道。
“我会误会你?你给我死开!”谢大牛一脸嫌弃的盯着她看,双眸之中汇聚着一簇又一簇的火焰!
贱人!贱人!
谢大牛这一刻有一种毁天灭地的绝望!
他自从娶了这耿氏,他真是把耿氏疼在了心坎上啊,但是耿氏是如何对待自己的!她竟然背叛他了!而且还是在大姐和大姐夫的家里!
老话说的好,家丑不外扬,可是这家丑怕是遮掩不下去了!
谢大牛对着耿氏又踢又打!他对她的求饶就当没有看见!
“相公,我错了,我错了……是……是二弟他……”耿氏一急把谢二牛给说了出来。
“果真是他!我还以为你能为他隐瞒一辈子呢!好一对奸夫淫妇。真应该把你们俩浸猪笼!”谢大牛鄙夷的眼神白了耿氏一眼,他唾弃的说道。
耿氏知晓自己这次是真的完了,辩白了半天也不见得有用,她干脆默默的流眼泪了。
“我……”
“我不想听你解释了,你放心,以后我一个人也照样能养活慧哥儿的!当然,我也可以再为慧哥儿找一个后娘的,没准儿她比你这个亲娘当的还好呢!”谢大牛冷嘲热讽的说道。
“不……我不要这样……慧哥儿是我的孩子!怎么可以去喊别的女人叫娘!”刚才耿氏还打算沉默来着,如今她沉默不下去了,一听到谢大牛那样说,她的理智一瞬间淹没了,她只知道她要慧哥儿,她才是慧哥儿的亲娘!
“砰砰砰啪……”外面的敲门声砰砰砰的又响起来了,显然是曾氏不放心谢大牛两口子,她更是担心以谢大牛的火爆脾气别爆发了,用手掐死耿氏,刚才她站在门外多少听到了一些丑事的蛛丝马迹,是以,她此时心急如焚。
“娘,你别管我和这个贱人的事情了!你去把慧哥儿看好了就好!”谢大牛暴怒的呵斥声音隔着门板传到了曾氏的耳中。
曾氏听到谢大牛这么气愤的说话,哪里还顾得上会不会影响女儿女婿睡觉啊,她马上转身去敲谢氏那边的屋子的门。
许惊雷其实早就被慧哥儿的哭声吵醒了,好一会儿的,他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现在听到曾氏来敲门,便想起身去开门。
“相公,这天色还早呢,快睡吧,省得把咱文昌给吵醒了!”谢氏昨个夜里等娘家人吃完了晚饭后,洗了一堆锅碗瓢盆,这不累的很呢,一沾床就睡了,就连起来给文昌喂奶,她也是半睡半醒的喂奶来着。
“好像是你娘在喊你,你仔细听听!”许惊雷听到曾氏在喊,便用手推醒了谢氏,催促谢氏起床去外边瞧瞧到底出啥事了?
谢氏于是不情不愿的起来了,往身上裹了一件厚实的棉袄,方才去给曾氏开门。
然后曾氏小声的凑近谢氏把堂屋那边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娘,你是不是没有睡醒啊!这么混乱的事儿你……你怎么编排的出来!我……我可不信,二弟那么傻,还不懂那些人情世故呢!”谢氏被曾氏的话吓去大半的睡意,她不相信的质问道。
“我说的是真的,我也不相信,但是耿氏那个懒货,我真是越想越气,咱家是亏待她了不成,竟然把无耻的爪子伸到了你二弟的身上,我真想拿粪便臭她一身,她恶心不恶心啊!我真是要被她气死了!好闺女,我担心你大弟别把她打死了,在你家的堂屋里出了人命可不好!你快些拿钥匙去把堂屋的门打开,或者让女婿他去踹门吧!”曾氏急死了,紧锁眉头,紧紧的拉着谢氏的手,语气急切的催促着。
“踹门?出啥子事了?”许惊雷见岳母和谢氏说了几句还不走,便下床,披上衣服,走过来问道。
“女婿,先不解释了,你快些跟我去堂屋那头,我怕那边弄出人命来啊!快快快!”曾氏急的直接过来拉着许惊雷的袖子,喋喋不休的催促道。
“那快过去瞧瞧吧!”万一自家真弄出了人命,那就不好了。
许惊雷让谢氏快点跟上,这下谢氏连钥匙都懒得拿了。
他们到了堂屋门口,听见里头的动静,许惊雷想要去踹门呢,却看见谢大牛突然把堂屋的门打开了。
“大牛,大弟妹呢?”谢氏见谢大牛面无表情的样子,担心的问道。
“她?死不了!”谢大牛闻言扭头回看了耿氏一眼,他那阴冷的眼神瞅了瞅披头散发的耿氏,狠心道。
“相公……”耿氏委屈的站在谢大牛的不远处,脸上挂满了泪痕。
“不要喊我相公!我现在就想休了你!”都给他戴绿帽子了,还想跟他过日子吗?他又不是傻子!休!必须休!
“怎么回事?大弟,你和大弟妹之间咋的了?”谢氏闻言震惊的问道。
“大姐,这是我和耿氏之间的事情,你就不要多管了!”谢大牛不希望别人插手他和耿氏之间的事情,就连曾氏想说啥,也被他狠狠的瞪了一眼给闭嘴了。
“夜深了,都快去睡吧!”许惊雷瞧了瞧耿氏哭的梨花带雨的样子,微微拧眉,小年夜已过,这马上是大年夜了,就是除夕,你除夕之日在我家哭哭啼啼的算个什么回事儿?
“吵死了,出啥事情了?”谢老四可能也听到了这边的动静,他披着大棉氅颤巍巍的走了出来,大声问道。
“老头子,我们没啥事儿,你快去歇着吧。”曾氏不想让谢老四现在知道了把大牛两口子骂一顿,所以她遮掩道。
许惊雷见谢氏想开口说话,便以眼神暗示她赶快回去休息,说道:“有什么事情明个再说吧。这大晚上的天冷,大过年的染了风寒不好。”
大家都觉得他说的对,便都回去歇着了。
耿氏哭哭啼啼的跟着曾氏进屋去歇着了。
曾氏白了她一眼,小声训斥道:“大牛他待你真心一片,你怎么……怎么有脸做出这种事情来?”
耿氏知道自己在曾氏面前不讨喜,更何况她又不是从曾氏的肚子里爬出来的,曾氏现在不把她给撵出去,已经是看在慧哥儿的情面上了吧。
“婆婆,我累了,先睡了。”耿氏就当自己没有听懂曾氏的碎碎念,闭上眼睛,默默的流眼泪,她即将被休,可是为什么他不去责怪谢二牛,难道谢二牛就没有错。
但是耿氏料错了,清晨,耿氏就被谢二牛的惨叫声给惊醒了。
“大牛,你打我二弟干啥!”谢氏瞧见二弟被大弟打,不由得大惊,今个可是除夕之日啊,他们兄弟俩竟在她家打了起来。
“大姐,你别管,我真想打死他!”谢大牛对谢二牛恨之入骨。
“嘿嘿……你打我做啥……”谢二牛真是个傻的,被打了还能笑出来。
“我把你大嫂送你当媳妇,你要吗?”谢大牛闻言,脸色阴沉的说道。
“好啊,好啊!”这样他就能和耿氏经常腻歪在一块了。谢二牛这个没心机的蠢货忙不迭的答应了。
“那行,我把耿氏送给你了,那咱家的家产,你也不要继承了,全给我吧!回头咱们请里正立个字据为证!”谢大牛心想反正弟弟这个傻样子娶不了媳妇,倒不如成人之美。
耿氏刚起床给慧哥儿喂奶呢,却被谢大牛叫了出来,他说要把她转送给谢二牛当媳妇。
因为谢二牛的智商有问题,耿氏当然不答应了。
“不,我不答应!我是人,不是可以随意转送的东西!”耿氏冷着脸说道,说完她就想抱着慧哥儿跑出许惊雷家,但是慧哥儿此刻还被她婆婆曾氏给抱的紧紧的,所以她只能自己一个人往门外逃。
“臭娘们,男人的话你也不听了,看我怎么收拾你!”本来,谢大牛就恨她背着自己和别的男人有一腿,如今她还不听话,他心中自然气愤。
谢二牛听到耿氏说不愿意,便有点伤心了。
“大姐,为什么耿氏不愿意做我的媳妇?”谢二牛问谢氏。
谢氏闻言唇角抽了抽。
“刚才你大哥是同你开玩笑的,耿氏是你的大嫂,怎么好给你做媳妇呢?”这都是什么事儿?大早上的,她给文昌喂奶之后,连早饭都没有空吃呢。
“开玩笑?哦……”谢二牛有点失望。
这个时候,谢大牛去追耿氏了,耿氏拔腿就跑,一头却撞到了许惊雷的胸膛上去,许惊雷刚在门口贴春联,刚进屋让一管鼻涕给粘着脸了,顿时他的俊脸变成锅底黑,气了怒的。
“大姐夫,他……谢大牛要把我转送给二弟当媳妇,你说怎么有他那样无耻的男人,呜呜……我又不是东西……呜呜……”耿氏伤心的已经顾不得什么礼义廉耻了,直接一把抱住了许惊雷,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喂,耿氏,你放开我相公!”谢氏见耿氏用楚楚可怜的模样去勾引许惊雷,真是把她气的不轻。
“好了,大弟妹,你和大弟之间平素相处的极好,真要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你们俩好好商量如何解决,我们都是外人,不好多参与的。”许惊雷皱了皱眉头,嗅到了耿氏那一头头发的恶臭味,他估计耿氏应该有七八天没有洗头了。
许惊雷担心谢氏误会,说完这话,就巧妙的把耿氏推到谢大郎的怀里去。
“你们夫妻之间的事情,我许惊雷绝不插手,我也会叫娘子不去插手你们之间的事情的!”许惊雷巴不得他们谢家人赶快离开。
谢老四大概已经从曾氏的嘴里知道了事情的经过,气的话都说不出来,一口气还憋在胸腔里,嘴巴微微的张着。
那边岳氏打扫好自己的屋子想去土灶房吃早饭了,只是看见院子里突然来了王郎中,便觉得担心,她心道,莫不是她宝贝孙子许文昌病了?
但是等她一了解,竟然是谢老四被大牛媳妇和二牛的丑事儿气的中风了。
“娘子,我现在和你大弟把你爹搀扶回杏花村,你把文昌照料好了。还有,我不许你再骂我娘。”许惊雷本想除夕当天好自己歇歇,毕竟平常他做生意也很累的呀。
倒是没有想到他这除夕过的累不说,还要搭上请郎中的诊金,这些就算了,关键是还知道了谢氏娘家的这桩丑事,他不知道还不觉得什么,只是知道了之后,顿时觉得这谢家人太恶心了。
谢氏点点头,然后叮嘱娘曾氏赶快抱着慧哥儿回去吧,临走的时候,谢氏亲自去土灶房拿了一条大鲢鱼和两只猪前腿,让娘家一家子带走。
“你还跟着我们回去做啥?”谢大牛不许耿氏跟着他回去,他鄙视道。
“大弟,耿氏她不跟着你回去,那她总不能住在我家吧?”谢氏闻言不悦道。
“随便她,她爱上哪儿就上哪儿,就是别跟着我们回去杏花村!”谢大牛还没有写休书,但是他想休妻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呜呜……”耿氏哭的泪如雨下。
耿氏觉得好绝望,发生了这样大的事情,谢二牛还是傻不愣登的,她若真回去和谢二牛住一块,耿家姐妹们一定会笑话她的。
谢二牛空有一身蛮力,但是人太傻了。
可是谢大牛又那么瞧不起自己,她想厚着脸皮跟着他回去,但是他却正眼都不瞧自己一眼,她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娘家人肯定会说她没有本事,男人不要她了,她被休回娘家肯定更没有活路,爹已经死了,娘是后娘,她肯定不乐意她被休回娘家的。
然后耿氏在谢大牛一行人回去杏花村后,她对谢氏撒了个谎,她说她想回娘家。
谢氏巴不得她赶快滚呢,所以她没有多想,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只是等许惊雷送了谢氏娘家人赶回家后的两个时辰后,已经是接近傍晚了,他跟着谢氏说晚上要吃大排面呢,不料却有杏花村来的报丧人谢老二的儿子谢根宝急匆匆的跑来许惊雷家报丧。
“什么?耿氏……耿氏她……她真的跳红土河死了?”谢氏闻言吓的毛骨悚然。
“根宝哥,这……这怎么……这是真的吗?”就连许惊雷也被吓到了,这不,许惊雷问谢根宝。
“这么大的事儿,我怎么好骗你们,还是四叔让我来告诉你们一声,好让你们快点过去奔丧呢!”谢根宝气喘吁吁的说道。
“那……我二郎媳妇的大弟妹真的……真的投河自尽了吗?”岳氏不由得有些害怕,那今晚上,耿氏的鬼魂会不会来二郎家飘荡啊,啊,好害怕。
“对,是真的,哎。她平常和谢大牛的关系不错啊。怎么会突然想不开寻死呢?就算小两口发生口角,也不用寻死吧!哎,哎,真是个可怜人。”谢根宝并不知道耿氏和谢氏两兄弟之间的胡乱关系,所以对耿氏存着一丝同情心,毕竟年轻轻的投河自尽,总是可怜的。
“我不在这里多逗留了,你们收拾一下,赶快去奔丧吧,我还要去另外几家报丧。”谢根宝喝了几口茶水后,歇了一会儿对谢氏两口子说道。
等谢根宝走了之后,谢氏对许惊雷说道:“相公,我……我心里有点害怕。”
“这有什么害怕的,耿氏又不是死在咱家的,你真是胆小,放心吧,有我陪着你一道去你娘家奔丧呢,不过,文昌还要吃奶,咱们只能带着他一起去了,娘,你就留在家里看家吧,当然,娘你如果害怕的话,可以去大哥家去住几日的。”许惊雷瞧见岳氏苍白的脸色,心中猜测她肯定是恐惧的,毕竟岳氏很信鬼神之说的,于是他挑了挑眉说道。
“那行,我马上收拾包袱去你大哥家住个几日,等你们回来后,我再回去。”岳氏心中着实害怕,便点点头说道。
谢氏心想原来婆婆岳氏她和自己一样胆小呢,婆婆倒是不用去谢家,她还要去哭丧,哎。
谢氏急忙去房间里拿了两件素白的衣服出来,一件给了许惊雷,一件自己换上了,毕竟是去奔丧,总不能穿的喜庆的衣服去吧。
谢氏真是郁闷,这特地为过年新做的红衣裳,偏偏要搁置了不给穿。
岳氏去李月季家里的时候,李月季正在家里忙活,她见除夕夜的晚饭料理基本已经完成了,她特别想念现代能吃到的臭豆腐,到了这个大齐国,她竟没有吃到臭豆腐。
“大郎,大郎媳妇,芳姐儿,有人在吗?”岳氏真的带了包袱来许惊云家了。
李月季正在土灶房对付刚才去村里豆花家买的豆腐呢,这下听到了岳氏的声音,方才抬头看了眼院子门口。
她赫然想起来了,许惊云去找许里正了,芳姐儿去了隔壁金勺家玩。
李月季洗手后,用干布擦干净了手,方才去给岳氏开门。
“大郎媳妇,你咋那么晚给我开门?”岳氏不悦道。
“我正在土灶房里做臭豆腐呢,真没有想到婆婆你现在会来。”李月季笑着说道,心中猜测,莫不是岳氏被二弟妹谢氏给撵出来了?毕竟她这次手臂上还挂着包袱呢。
“大郎媳妇,我跟你说啊……”岳氏在进屋之后,把昨晚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给李月季听。
“啊!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耿氏跳河自尽?”李月季惊讶的问道。
“是真的,二郎带着媳妇孩子去他岳父家奔丧了,我一个人害怕,所以这几日想住你们这里,你不会不欢迎我吧?”岳氏猛点头确认道。
“我去给你打扫小姑子出嫁前住的闺房,这几日你就睡她的床吧。”李月季怎能说不答应呢,眼前这位老太太可是她相公的亲娘。
“好的,大郎媳妇你真好。”岳氏一脸感激道。“你刚说你在做啥?可需要我帮忙?”
“我在做臭豆腐。对了,婆婆,你头皮的伤还疼吗?”李月季公式化的问道,毕竟她和婆婆也没有多少共同语言吧。
要说李月季去关心岳氏,还真的谈不上有多关心,李月季真心不希望婆婆在自家住的,但是她不能撵她走,如果真撵了,倒是显得她不孝了。好在现在的岳氏似乎没有从前那么讨厌了。
在李月季眼中,这个婆婆岳氏比起许老根来,可就顺眼多了。
“涂抹了草木灰了,已经不怎么疼了!大郎媳妇,从前是我不对。我说的糊涂话,做的糊涂事儿,你可别往心里去。我既然来了,我闲着也是闲着,要不,我帮你做点什么事情吧,咦,这些白布你拿出来干啥?做臭豆腐怎么还要用到白布呢?”
岳氏觉得李月季这么问,肯定是在关心自己,不由得心中一暖,有个要她去死的谢氏做对比,李月季随便一句温暖的话,都让她觉得大郎媳妇李月季有多好有多好的。
“婆婆,那你帮我把这些白布裁小,清净后包豆腐用。”李月季一头剪,一头嫣然一笑说道。
岳氏轻轻地颔首,然后也去拿了一把剪刀,帮李月季把白布裁剪成她要的样子。
李月季解释道,她要拿布包豆腐,还真是包豆腐用,她用洗净的小块湿布,分别将豆腐一块块包起来,然后放入盆内,上面压上重重的菜板,就撂在一旁不理会了,转头又去寻玉米叶子来,洗净,今个天气不错,早上就不下雪了,这个时候还有阳光。
所以可放到太阳底下去晒干,做完这一切,心中期待臭豆腐的美味,如果真的做成功臭豆腐了,她以后再多加一样卖臭豆腐。
“我怎么感觉你好像在做豆干啊?不是豆花家有的卖豆干吗!你还自己做,多麻烦啊!”岳氏嫌做臭豆腐的步骤很是麻烦,不由得说道。
“婆婆,我真的不做豆干,我还就是做臭豆腐,炸臭豆腐很香很好吃的。”李月季也不介意她听到臭字皱着眉头,便微微一笑,笑容甜美,宛如绽放在墙角的粉色梅花。
不知道这里的人能不能适应这种臭里带香的味道,但是话说又说回来,回头在炸好的臭豆腐上蘸上美味的辣椒酱,那味道肯定好吃的。
只是不知道有多少人爱吃,为了少浪费食材,她初次做就少做点了,拿家人和隔壁的单氏家,许氏家试验一下,若是他们可以接受,那估计外头的人,应该也能接受,再考虑在美味多点心铺内限量出售!
只是她一直觉得菜梗,比如苋菜做臭卤更是鲜香,泡出来的臭豆腐味道更胜一筹。
幸好她早有准备,在得知这个时代没有臭卤之后,她找林三郎帮忙找来了食材,自己捣鼓着竟也做成了。
这次就看她做的臭豆腐成不成了。
芳姐儿在隔壁金勺家玩了一会儿就回来了。
“祖母?”芳姐儿在看见岳氏和李月季一起有说有笑的,被吓了一跳。
“芳姐儿,祖母这里有话梅糖,是从你二叔家那边带来的,你吃一粒尝尝看好吃不?”岳氏这次是真心想重修自己和芳姐儿的祖孙关系,虽然她不喜欢孙女,但是再如何,这孙女还是大郎家的。
“娘……”芳姐儿怯生生的看了一眼李月季。
在看见李月季颔首后,芳姐儿才伸手接过了岳氏手里递来的话梅糖。
岳氏这次来许惊云家还特地准备了十八文钱的红包给芳姐儿,她这次是真的打算给的,所以李月季见她真想给压岁钱,就同意芳姐儿收下了。
“大嫂,芳姐儿,哎呀,娘,你怎么也在我大嫂家呢?”原来是小姑子许雪慧和林三郎一起来李月季家了,他们身后还跟着许惊云。
“……”岳氏重复了一遍昨晚堂屋里发生的事情以及耿氏投河自尽的事情。
“什么?那么年轻,她怎么会想不开呢!既然谢大牛要休了她,她为了慧哥儿也应该好好活下去啊!哎。”林三郎闻言叹了口气。
“她是个好面子的,肯定是怕她被谢大牛休了之后,回去娘家也没有啥活路吧,我可是听说二嫂的大弟妹的娘可是后娘。”许雪慧想了想,猜测道。
“这谢家两兄弟真是混蛋,特别是谢大牛,你休就休吧,还说什么把妻子转送给弟弟当媳妇的混账话,这不是把人给逼死吗?这谢二牛更是混账了,你如果真心喜欢耿氏,可以等谢大牛休了耿氏啊,被休之后,他娶耿氏,然后换个地方正大光明的一起生活不就行了吗?寻死!真是愚蠢的行为!”许惊云中肯的说道。
“相公,你不觉得耿氏这种行为应该千夫所指吗?”李月季听了许惊云的话,不由得暗叹许惊云竟然一点也不迂腐,这男女偷情成这样了,不是应该把这对狗男女浸猪笼吗?
“她也许有什么难言之隐吧,否则也不会自尽了,也许她不是主动去勾引谢二牛的,没准儿是被谢二牛强迫的呢?哎,逝者已矣,就不提她了。”许惊云淡淡一笑,伸手去把李月季额头前遮住视线的一缕青丝给轻柔的挽到她的耳朵后面。
“好,咱就不提她了,对了,相公,你去找过许里正了吗?许里正怎么个说法?”李月季好奇道。
“许里正说他这几日要在家歇一两日,等年初二跟着我去做个见证。”许惊云说道。
“你们去许里正那里做什么?”岳氏好奇道。
“娘,我决定和他断绝父子关系,妹妹一开始反对,不过,我说了你把他的半截耳朵给咬下来的事儿,妹妹如今已经赞成了,她也决定和他断绝父女关系了!”许惊云说出口的话让岳氏和李月季大吃一惊。
“你爹是不是也曾经找你借过钱啊?”岳氏脸色倏然一变,问道,她下意识的问道。
“嗯,有好几回了,我……我都瞒着你们,我总共借过他两吊钱,他也偷偷找我相公借过一吊钱,后来我们让他还,他总说等赚了钱就还给我们,后来我们去他家门口和他说,让他早点还给我们,因为我们成亲的时候欠下了债务的,他当时没吭声,倒是胡氏发火,然后我和相公被胡氏给骂了出来,我这心里气的,我和相公说我就当自己没有爹了。”许雪慧越说越是生气,还把岳氏说的大骂许老根是个老祸害。
“岳母,岳父就是个不靠谱的,我和娘子往后再也不会把钱借给他了。”林三郎听见岳氏大嗓门骂粗话很难听,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清咳了几声说道。
“嗯,还是你们兄妹三个一起和他断绝关系算了!”岳氏的意思是让自己的三个子女彻底的和许老根断绝关系,省得老是被他以血缘关系要求这个要求那个讨钱。
“二哥会答应吗?”许雪慧还以为自己会挨骂的,没有料到岳氏竟然支持她和大哥许惊云的决定。
“你们不知道吧?当初你二哥担心他会去你的婚礼上讨钱闹场,让人背后收拾了他一顿,他后来在床榻上躺了好些日子呢!”岳氏是清楚的,二郎也厌恶许老根呢。
“那等二弟从他岳父家奔丧回来了,我们再和他一起说这个与他(许老根)断绝关系的事情。”许惊云点点头说道。
接下来,许惊云和林三郎说了一些生意上的事情,而李月季自己去土灶房忙活,岳氏则是拉着许雪慧去许雪慧出嫁前的闺房里叙话。
“女婿他待你怎么样?好不好?你给娘说实话。自从你嫁了,你也不常回来看我,倒是显得和我生疏了。”岳氏拉着许雪慧看了又看,好像看不够似的。
“相公他待我很好,连洗脚水都帮我端的,所以娘你放心吧,相公是个好的。他的心里眼里全是我,有什么好吃的,总是先顾着我,去布店买布也是买我喜欢的颜色……”许雪慧对林三郎很是满意,絮絮叨叨的跟岳氏说了很多。
岳氏听完,彻底对林三郎改观,心中对大郎和大郎媳妇很是感激,是他们为自己闺女寻了一门好亲事,自己当初还骂他们说给雪娘寻了一个穷小子,如今看来,只要那个穷小子努力让她闺女幸福,自己其实也不是不好接受他的。
“他对你好,我就放心了。”岳氏笑道。
“娘,大嫂真的很不错,你以后待她和待芳姐儿好一点,我觉得大嫂比二嫂不知道好多少倍呢,你老嫌弃大嫂生不出儿子来,这可是你不对,儿子是大嫂想生就能生的吗?”许雪慧成亲以后,思想也成熟了,也更加懂事了,处理人际关系也比以前强。
“我知道了,你这个傻丫头,你竟然胳膊肘往外拐!不过,你这么使劲的说她好,可见她真是极好的,是我以前被猪油闷了心,总嫌弃她给大郎生了个闺女,现在我也想通了,大郎媳妇这是先开花,后结果,她又不是不能生养的,往后没准儿给我生七个八个小子呢。”岳氏想通之后,心境豁朗开朗。
“嗯,娘你以后就是要这么想,不过,你以为大嫂是母猪吗?还要她生七个八个的!嘿嘿……”许雪慧闻言捂嘴笑道。
“哎,雪娘你这丫头,这你就不懂了,这叫多子多福!”岳氏伸出手指在许雪慧的额头上轻轻地敲了敲,含笑着宠溺道。
“好,以后我大嫂肯定努力给你生七个八个的宝贝孙子,让他们挨个喊你,祖母祖母祖母……让你乐淘淘个没完!”许雪慧笑着打趣她。
“嗯,有这么个可能,看来我以后要常来大郎家,给大郎媳妇好好的调理一下身体了。”岳氏点头说道。
许雪慧闻言笑的合不拢嘴,于是这对母女出去的时候,笑的李月季觉得莫名其妙的。
“小姑子,莫不是我这脸上开花了?让你觉得这么好笑?”李月季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说道。
“没……没什么。大嫂,快点吃饭吧,我饿了。”许雪慧笑着说道。
“小姑姑,我娘做的桂花糖藕好好吃,你快点尝尝!”也许是许雪慧之前一直帮着带芳姐儿,所以芳姐儿和许雪慧的关系很亲昵,好的都让岳氏妒忌了。
“好,我马上过去吃。”许雪慧莞尔一笑道。
岳氏心道,雪娘你也快点和林三郎生一个大胖小子啊,这样我就可以做外祖母了。不过,雪娘和林三郎成亲不久,自己也不好意思去催的,罢了,还是再等等吧。
这么一想后,岳氏也一道入席吃晚饭,晚饭非常丰盛,因为是大年夜,所以李月季准备的素菜荤菜很多。
比如素菜有,炒豆芽啦,炒青菜,香菇西兰花,腐竹炒玉米,麻婆豆腐,咸菜炒豆干。荤菜更是多了,比如红烧猪蹄,清蒸鲈鱼,蒜蓉河虾,缤纷鸡丁,红烧兔肉,老鸭煲,香酥鸡翅等等。
大家都吃的赞不绝口,这是李月季来古代后第一回觉得除夕之夜的气氛这么融洽,她觉得很开心。
晚饭后,林三郎带着许雪慧回家了,这大齐国是有规矩的,这嫁出去的闺女不好在娘家过除夕夜的,据说是一年从头住到尾的意思。
许惊云看着夜色正好,给芳姐儿放了一些烟花爆竹,漫天的烟花灿烂的如盛开的花朵,看的芳姐儿高兴的不得了。
“婆婆,你去睡觉吧。”李月季见岳氏还不去睡觉,便说道。
“我……我怕耿氏的鬼魂来找我。”岳氏哆哆嗦嗦的竟然害怕的缩到了桌子底下。
李月季闻言无语了,便递了个眼色给许惊云,她的意思是你陪着你娘一起守夜吧,我和芳姐儿回房去睡觉了。
许惊云无奈的颔首,便柔声劝说让岳氏从桌子底下爬起来。
“我……我怕……耿氏会不会恨我看到了她和谢二牛的丑事啊,呜呜……”岳氏听到风吹起枯树枝的声音害怕的不行。
“你别胡思乱想,我还在呢,那个耿氏的鬼魂不敢来的!”许惊云四处张望,镇定自若的说道。
“大郎,我怕……她……啊……她来了!”岳氏看见风吹起,门帘晃动,她就神经兮兮的害怕了。
“你看错了!那是风吹的!”许惊云几次过后,便有些嫌烦了,干脆把他老娘从桌子底下拖出来,利索的点了她的昏睡穴道,这下终于安静了。
次日一早,岳氏醒来还说自己做梦梦到耿氏朝着自己索命,让李月季听了这话,觉得岳氏是自己吓自己,都快吓出病来了。
接连几晚,许惊云都是点了岳氏的昏睡穴才让她晚上睡的踏实的。
年初二,许惊云和从岳父家回来的许惊雷碰了头,然后许惊云说了自己和妹妹许雪慧想和许老根断绝关系的决定,且问他怎么个想法。
“大哥,你和妹妹都这么决定了,那我的决定和你们是一样的,往后他再有什么破事儿都别来找我们了!”许惊雷也不想认许老根那种不要脸的渣爹,他这种渣爹渣的不能再渣了。
当初他为什么要背后找人打的他起不来床,第一是为了不让他去闹妹妹许雪慧和林三郎的婚礼,另外是他想教训他一顿,许老根曾经以他许惊雷的名义去问人家借钱,人家去炒饭铺子问他要钱,他才得知渣爹渣的这么无耻,所以他才花钱让地痞流氓去暗中收拾渣爹一顿。
许老根在看见许里正带着许惊云兄妹三个在自己面前,说着断绝关系的时候,他气得火冒三丈,再加上他耳朵的那处重新接缝处的伤口更疼了。
“凭什么你们说断绝就能断绝关系的?我可是你们三个的亲爹!即便皇帝老子让我和你们断绝关系,那也不行!”许老根气的双眸猩红,愤怒的骂道。
“注意一下你的情绪,别又一激动,你的半截耳朵给掉下来,那我可就再也无法帮你续上了。”安神医瞅了一眼许老根的新耳朵,那是他用半只野猪耳朵给接续上去才做成的,也不知道能让许老根用多久?
“啊?还会掉下来?”许老根到底想让自己的耳朵看起来正常一些的,在他听到安神医的提示后,吓得不敢大声说话了。
“喂!如果你说话太大声,你这造假的半只猪耳朵没准儿再掉下来,让你以后再想听人家说话,你也就听不太清楚了,所以!我劝你还是轻轻地说话!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吗?喂喂喂!”安神医冲着他骂道。
“听到了。”许老根只得降低音调了,说道,“许里正,我真的不能和他们断绝关系,他们都是我亲生的,我不能断绝,就是不能!”许老根此时竟然红着眼眶儿,开始抹眼泪了!
“你想要多少钱,才答应跟我们断绝关系?”许惊雷立马冷着脸,没好气的问道,他心道,你这渣爹还给我们几个来演这一套苦情戏吗,也不怕他们三个不奉陪,然后特么的给他演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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