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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周氏一见里正黑着脸来了,赶紧软声软语的说了几句话。大意总是让里正公不要跟孩子一般见识,月娘刚嫁过来,不懂事的地方还要大家包涵之类。
而见了里正的林月娘,可一点没觉得气弱跟忐忑,冷言冷语的说道:“娘,您在旁边歇会儿。如今里正叔来了,正好也给咱这外村的媳妇主持个公道。”
看着白氏松了一口气的模样,林月娘神色不变,硬声硬气的继续开口,“四婶子一家去我家打秋风,我这当侄媳的也不能说什么难听话,毕竟都是一家人,谁家还没个接济啊。可打了我婆婆还偷了我的嫁妆跟簪子,那可不是一句不计较能了事儿的了。”
里正没想到还有这么一茬,再听周围看热闹的人七嘴八舌的一学话,他的脸色一变。只听说过当婆婆的霸占儿媳妇嫁妆的,可别见过当婶子的隔着院儿都能伸手摸侄媳妇物件的。
见白氏跟赵老四几个人缩了缩脑袋,里正只觉得头都大了。本来瞧见林月娘咄咄逼人的模样,他就认定这媳妇是个不省心能闹事儿的刺头,可现在咋又牵扯上这种糟心事儿?
“里正,咱们可没干那种缺德事儿,谁知道这小皮娘是不是真有什么银簪子?再说了,就算她有,还给丢了,可谁看见就是我这老婆子拿的了?这红口白牙的也不能生生把屎盆子往我身上扣啊。”白氏见里正有心袒护自家,赶紧哭嚎着开口辩解。她是拿了肉跟鸡蛋,也摸了几文钱,不过那银簪子却是见都没见着。
林月娘狠狠的瞪了一眼白氏,冷笑一声,“难不成趁着我跟我男人不在家时候去找我婆婆闹腾的不是人,是一群牲口?还是说抢了我家肉跟蛋的牲口是一群死物?真当街上的乡亲跟那种东西一样眼瞎啊,多少人瞧见的事儿,怎么在四婶子嘴里就成了红口白牙的污蔑?”
趁着林月娘跟白氏对峙的功夫,有眼明心快的后生手脚利索的拾掇出一条干净的长凳让里正坐下。
而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的白氏也愤愤的咬牙却不敢搭话。难不成她要应下自家是一群牲口或者死物?别说是她丢不起那张老脸,就是几个小的也不能背上这种名声啊,要是真应下了,那以后还能跟哪家的孩子结亲啊。
“四婶子,今儿趁着里正叔在,当侄媳的也不逼你。你要么说句实话,然后跟我婆婆,你三嫂道个歉说个软话,要么咱们就去见官。”林月娘见白氏想骂不敢骂的憋红了脸,嗤笑着说道,“只是我眼里揉不得沙子。以后,你要是再敢上我家门上偷鸡摸狗,少不得侄媳在打根子上掰扯掰扯。”
话都到了这个份上,再瞧白氏跟几个媳妇的态度,还有几个好事儿的人七嘴八舌的说道白日里见白氏领着几个孩子大包小包的从赵铁牛家弄了不少东西出来,还有几个跟白氏不对头的妇人唾着吐沫说道。里正要是还摸不出个道道来,那他大半辈子也就白活了。
皱眉瞪着赵老四跟白氏,里正气呼呼的吼道:“赵老四,你跟你婆娘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今儿就当着大家伙的面给我一五一十的说清楚。咱们村上可是清白了一辈子的老实名声,可不兴传出去欺负外村新媳妇的话。”
任谁原本想着偏帮相熟的村里人,结果被打了脸,还能好声好气的说和。更何况是全村谁见了都得恭敬的叫声叔的里正了。
“里正,那些东西可都是三嫂心疼我这弟媳才给的,我可没有抢啊。至于别的小物件,兴许是小孩子们不懂事儿当玩意儿给拿着耍了,咱们可真没有又偷又抢啊,这屎盆子可不是要逼死人吗?”白氏一张脸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不过瞧着里正话里话外还是有对林月娘的不赞同,她赶紧开口嚷道。反正三嫂周氏是个软性子,不会真的不顾及两家的关系揭发她们。
听了这话,里正心里一松,这白氏还不是个脑子犯了浆糊的。接了这话,里正赶紧招了周氏上前。
周氏为难的看了看一脸怒气的儿子儿媳,又瞅了瞅可怜巴巴的白氏跟她几个媳妇,还有吓的躲在大人后头抹眼泪的几个孩子,她也只能叹口气,好生劝说道:“许是月娘忘了把银簪子放到了哪里,四弟妹再怎么说也不能翻找侄媳的嫁妆跟私房。至于那些东西,进了四弟妹家,也算是自家人吃了用了......”
里正满意的点点头,幸亏赵家还有这么个明事理的。不然,村子里不定还会传出什么闲言碎语呢,要是传到别的村去,说不准就能把这事儿给编造出个花来。
可还没等里正开口好言相劝,打白氏袖口里就掉出个闪着白光的东西。只听当啷一声砸在地上乱七八糟的几个盆子上。
反射的日头光可是明晃晃的晃花了不少人的眼,实打实的簪子从白氏身上掉出来,再说些欲盖弥彰的好听话可就该让人笑话了。就算是想要压下这事儿的里正,也不能违心的开口劝说什么误会跟抬头不见低头见了。
别说是看戏的人面面相觑了,就连白氏自个都吓傻了。她是真不记得自己寻摸了这么一件值钱玩意儿啊。而原本还跟着白氏指责林月娘的赵老四跟几个媳妇也怀疑的盯着白氏,难不成她是要私吞怎么得?
尤其是赵老四,心里不断念起这些年白家人每回来自家,都要抠唆走不少东西。说不准,自家的败家婆娘私底下补贴了娘家多少银子呢。这么想着,赵老四看向白氏的目光也有些不善了。
赵铁牛眯了眼,大步上前捡起了簪子。接着,面上的阴沉直接变成了凶煞的愤怒,这可是他亲手给媳妇戴过的。平日里媳妇总舍不得拿出来,却不想被四婶子摸索着了。
想到这里,他的心就又冷了几分。再看媳妇的时候,眼里就带上了歉意。而周氏也有些傻了眼,现在可怎么收场啊?
“人赃并获,四婶儿,你可别再往我婆婆身上栽了。明眼人谁看不出来,你就是仗着我婆婆好说话不愿意跟你翻脸,才处处拿捏的?如今还有什么好说的?去见官,咱们当着官家大老爷的面好好理论理论,好好的村子出了个贼人,往后谁还敢迎着咱村的人去走亲戚?”
可别跟她说什么白氏一个奇葩,不至于一棍子打死一家子。要是真那样,怎么不见去自家抢东西的时候,白氏的儿子儿媳出来劝阻?怎么他们一家子还好意思炖别人家的肉?再者,听赵铁牛那憨子的话,白氏一家子理所当然的奴役他,可不是一年两年了。这种人,忒会得寸进尺,放过一次就能咬你第二次。
用月娘的话来说就是,被人欺负了,就该以牙还牙,对付那些脏心烂肺的东西,就得从根儿上打疼了吓怕了,那些不长眼的才能记住教训。要不然,事儿一淡,指不定那些人还会办出什么不入眼的事儿呢。
一听说要告官,赵老四跟白氏的脸唰一下子就白了,里正的面色也是难看的紧。周围几个怕被牵连的人,赶紧往后挪了两步,这铁牛家媳妇也忒厉害了点,都是一个姓氏,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咋能说告官就告官?要是闹到了官家,事儿还能有个善了?
不过相比于觉得林月娘泼辣凶悍,大家更觉得白氏一家子有些不耻。尤其是家里有该说亲的姑娘,念着给白氏的四儿子说亲的人家,瞧着这家子的眼神儿可就更不对味儿了。这要是把姑娘嫁进去,那还能有个活头?
赵老四只听见周围人嗡嗡的说着他家败兴的事儿,还有唾弃的嘲笑声,只觉得脑子快要炸了。还有那些冲着儿孙嗤笑的人,可不都觉得他这一院子人家都成了贼?
一会儿想到自家婆娘在自己头上作威作福,压着自己这个男人窝囊了一辈子。一会儿又念起她不定借着当家往白家送了多少银子,就连白家后来盖的新房子,赵老四都觉得那是白氏从自家偷了银子给她娘家兄弟盖的,再然后是因为这婆娘自家现在成了外人眼里的贼窝子。没多大功夫,赵老四的心火可就烧起来了,也不管里正的呵斥,直接扑上去提溜着白氏就是一顿狠揍。
“你这疯婆娘,老子抽死你。”赵老四是打红了眼,实打实的把白氏打的脸红嘴肿的。几个儿子倒是装模作样的拉扯了两下,可谁都怕被他牵连着挨了打,谁也不敢真的上去拽。
几个媳妇嘴里也是嚷嚷着让公爹消消气儿,又朝着林月娘骂咧说她是丧门星,一嫁过来就闹得家宅不安。直到林月娘似笑非笑的在地上杵了杵手里的棒子,一群人才安生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