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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然,刘涟杀了大头怪婴母子又直接坏了这邪神的好事,但再怎样都不至于它跨越时空万里追杀吧?特别是那邪神本身还是被囚禁的,根本出不了自身的囹圄,要是追她追到了这里,那得是费了多大的功夫啊?!
如果真的能够那么容易突破禁锢,那邪神又怎么会那样费劲地去特意弄出个儿子来专门去替它跑腿办事?又怎么会连自己的儿子都算计,骗它将自己一分为二削弱力量好让它肆机夺舍来逃走呢?
所以那封印一定是非常难以打破的,如果之前这邪神出不来,失了帮手之后它就更出不来了,至少得缓个几十年才有可能有机会卷土重来。
而就此推导,此处很有可能就是大头怪婴之父的禁锢之所,所以它才能够出现在这里。而这里是属于刘涟的现实世界没有错,也就是说——大头怪婴的父亲很有可能就是本世界的那个‘洞神’,那个与徕仁家与刘涟有血海深仇的洞神!
这也可以解释出为什么它会将自己抓来这里,这个完全不像是现世的鬼地方!虽然看上去和现实世界一个样,但却也处处透着诡异,很像是虚无空间里的样子,而现在回头再看看,这里分明就是虚无空间,只不过位置是大*陆而已,其他的都与香港那边无异。
也就是说,洞神当年被类似真正的仙人的势力封印在了虚无空间,这个介于仙界与人间的缝隙里。它想要脱出但却不敢向仙界再次进发,而是想要重新缩回能够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成千上万疯狂信徒追随侍奉的人间去。
但是封印力量太强,它根本无法打破,所以开始想方设法去取得力量。比如授意信徒去残害民间少女获得纯洁的处子血与灵魂,比如通过神降异世搞出了个力量强大的孩子以帮它弄到一切它需要的‘东西’为由实则在不断锻造出一个适合它夺舍用的容器等等。
所有死去的人,甚至包括凶残成性的大头怪婴在内,其实全都是帮它超脱出禁锢的牺牲品!而回想一下洞神在湘西流传的历史,在那几百上千年中又因此岂止死了千人万人?!
那些无辜的女孩子甚至都长不到花信年华就稀里糊涂地死于非命了,甚至都没人能搞得懂‘落洞’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这件事还被一些根本与此事无关却以此投机的小人利用了,成为了古代某些湘西权贵横征暴敛、排除异己的工具,间接害死的人也不少。
直到徕仁家的那位老爷子开始调查‘落洞’的真相,哪知却因此被这方邪恶势力盯上了,自此将徕仁家每代每个女孩子都列入了落洞名单,无一例外全部罹难。
以前包括刘涟也包括徠仁金在内,全都不明白那‘洞神’此举究竟意在何为。如果只是要惩罚一下不听话的家伙展现一下洞神的‘神威’,那它们做的已经足够了。
徕仁家曾经也不是没有放弃抵抗,试图沟通洞神以阖族上下的信仰去博得对方的‘原谅’以求解除诅咒的先人。但他们都失败了,无论怎样诚惶诚恐诚心诚意地献上祭品与真心,也都仍然阻止不了发生在自家女孩子身上的悲剧。
然而现在刘涟将一系列的事情全部串联起来便得到了徕仁家思考了那么久都得不出的那个答案,二字计之曰——力量。
徕仁家自古长驻湘西,通巫晓蛊明阴洞阳,所处村寨的大祭司几乎一直都出自他家。能拥有这般家世,当然也因为徕仁家骨子里就流着带有强大力量的血液。即便本身不通法术,但所生的血脉也很可能有那个能力。
刘涟就是这样一个例子,甚至她自身是个特例。其实一般有徕仁家血脉的外姓人,法术天赋都会比本家人低一些的,日后的发展也都不会高出本家。但刘涟却是天赋超群,能将徕仁家当代家主般厉害的人物徠仁金比下去,她当然很厉害。可以说徕仁家与她同辈的人无论比她大多少,实力都是不及她的。
而刘涟之所以能这么厉害大概也是有原因的,这原因徠仁金知道一些,却并没有说与她听过——其实刘家自身大抵也是出自修行者世家的,却不是修道也不是修佛,而是关外的萨满教。
当然,这事连刘爸爸自己都不清楚,刘老爷子倒还知道些,年轻时还曾经和村里村外的吹牛皮呢。不过后来要打倒一切‘牛*鬼*蛇*神’的时候他也就闭了嘴,再也不提此事,现在其它人中也只有村中与他差不多同龄的老人还记得,也难为徠仁金打听得出来。
据说,几百年前刘家的这个刘字并不是汉姓,而是打从金国满姓伊拉喇氏演变过来的。他们一直安于乡野,只在民间有需要庆典祭礼的时候出来与神灵沟通。最高的成就也就是在清代康熙朝时,家里出了一位专供皇族的大萨满,除此之外也没别的好供刘老爷子吹嘘的了。
但是在民间那么多年,又一直完全不管民族为何,是否为修行者地自由通婚,这个刘家早已变成了汉族刘家,萨满血脉浓度也低到可以忽略不计。
甚至于一百多年来,刘爷爷的爷爷这个分支一直是那座小村庄里的普通农户,与村里其它人家别无二致,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当年定成分时也是个普通贫农,压根没有人爆发出‘神奇的力量’过!
然而就是这样微乎其微比中彩票也差不多的超低几率,居然让他妹妹中了!
那么慌乱地逃跑,就跑到了有刘爸爸的城市。那么大的大都市,就与刘爸爸相识相恋了。那么危险的情况下,结婚、生子居然一点阻碍都没有!而生下的孩子,也不知怎么就那么天才地从父亲的DNA密码中得到了祖先流传下来的连她生父都没能得到的力量!
而那力量与刘涟母亲血脉中的力量一相遇,居然产生了一加一大于二的超级效果,带给了她超越别人的极强天赋。
这仿佛是冥冥之中天注定的一般,徠仁金之所以那么笃定刘涟可以做到徕仁家从过去到现在所有女孩儿都无法做到的这件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也是源于对这种类似‘天命’的轨迹的迷信。
强大的力量,可以是对抗压迫的必备实力,也可以是被盯上的诱因。
既然刘涟在之前的世界里因自身蕴藏的能量引得大头怪婴垂涎三尺,那么洞神就很有可能是因为徕仁家血脉中带着的力量而怎么都不肯放过他们。
是啊,面皮虽贵,但只因损面皮而恼羞成怒,这怒也终有个消散或被弥补的日子。但利益才是永恒的,得到比平常人灵魂中更多数倍的力量,才是洞神持续揪住一家行凶的动因。
刘涟慌乱惊惧的表情明显取悦了洞神,它朝刘涟一笑,“看样子你已经明白了本座的身份了,也做好了准备。放心,释放自己归于本座,绝对不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它说着站起身来,身材高大得不像人,几乎与钱小豪世界里遇到的勾魂使者身形差不多。一身赤金的龙袍蟒带簪璎配饰,脚上蹬的靴子都是金线绣的!反正那一身行头若是放在刘涟身上,她估计走都走不动。但这洞神却看着一切如常,这点重量对它来说仿佛比羽毛还要轻。
甚至它都没在走路,就这样整个脚离地一尺高飘着平移过来,迅速地来到刘涟面前。
刘涟一惊,抬伞便刺。
这个动作她已经在师父的世界里练习了整整七年了。胳膊的爆发力,手腕的灵巧度,指尖握伞的韧劲儿,全都已经锤炼到炉火纯青的地步。这黑伞俨然已经变成了刘涟身体的一部分,如臂使指一般灵活准确。
这一招在她曾经与秋生九叔四目他们练习时每每克敌制胜,也杀死了很多为了让她练习九叔特意找到的凶魂恶鬼。
可以说,这一招虽然简单,但已经贯穿了刘涟练习七年中所有精神力的奥义。一伞既出,势不可挡!她甚至用这一击击退过下山吃人的狐妖,那种连九叔都不敢单独对敌更不敢说几人合围就可对付的妖物,居然在这一击之后便躲了起来,再不敢轻易抛头露面了!
但同样的这一招使出,洞神却完全不当回事,伸出巨灵之掌来只随手一握,那黑伞便被它死死地拽住了。刘涟使劲想夺根本夺不回来,反而激起了对方的注意力,反手一抽就将黑伞拿去了。
刘涟的手顿时便因那股巨力与黑伞产生了摩擦而受伤出血,她带着极强灵力的血液擦在黑伞身上,它上面的符文顿时亮了起来。
与此同时,那伞又一次有了自我意识,居然自己一挣从洞神的铁掌中挣脱了!它蓦然撑开,丝丝伞骨顿时变得凌厉狰狞,直冲洞神面门而去。
如果现在它面对的不是洞神这种伪神级别,而是对于驱魔人来说实力也照样强大到不可攀的僵尸中的王者,那这全力一击也肯定会给敌人带来不可逆转的重创。
但现在它面对的是单成名便已数百年的邪神,它倾尽自己全部的法力的一击,仅仅在洞神的脸上划出了一些淡淡的血道子而已。而且仅在一息之间,那些血道子便重新愈合,消失不见了。
“有趣,有趣。”洞神重新下手去捉那黑伞,虽然几经挣扎,但那伞还是被它得了手,攥在手里粗暴地掰来扯去仔细地查看了一番。“还神妖?没想到你还有这种东西。以你的年纪,如果给你足够的发展时间,恐怕日后成就还真可能不下于本座。”
洞神说着,将手中的黑伞握住两端,两手一用劲,那伞就像是棒棒冰一样被从中间直接折断,被它随手一丢像垃圾一样丢在了一旁。
而那伞尸却并不仅止于维持伞的样子,落地后居然慢慢幻化,最终化作了一具身量不高身材瘦消干巴巴的男尸!
刘涟虽知道那伞的来历,看到这个情景也是不由得惊呼出声。因为那干尸的容貌怎么看怎么就是那位将伞送给她的阿伯!
所谓的身外化身居然就是它自己当初的尸体,这也实在足够令人吃惊了。同时她也陷入了极大的悲痛之中,因为她早已将黑伞当成了自己最亲爱的伙伴之一。伙伴身死,还是为了救她而死,她当然伤心不已。
以前无论受多重的创伤,黑伞都仍然维持着黑伞的样子。而现在它变回了本体原貌,也就表示它是真的死了。
刘涟愤恨至极。
以前无论亲人落洞还是母亲灵魂被掳,都不是她亲眼所见只是听人讲的。而洞神派过去杀她的妖魔虽然带给了她很惊险的经历,但也没能真的伤她性命。至于它们带给她家乡其他无辜人的伤害,虽然会让刘涟愧疚难安,但却也并不会真正触及她的绝对逆鳞之上。
那些会让她发怒,会让她生恨,但却不会让她愤恨到癫狂。而在她面前对她的至亲朋友下手,却是真真正正激起了她全心全意的恨与怒。之前她想杀掉洞神只是想为民除害顺道解决自身的麻烦,而现在她想杀掉洞神则是单纯地想把它挫骨、扬灰!
<li style="font-size: 12px; color: #009900;"><hr size="1"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3
现在的刘涟,对自身法力的控制以及对阴阳路的控制都已经达到了一个小成境界。毕竟在人间的时候也有几十年了,她并没有闲着。因为一切都不必再操心,除了陪伴家人,她也就剩下修炼一途了。
别说什么看电视、上网出去逛街之类打发时间的事物,提都不要提。因为可以说她现在在本质上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二十多岁的姑娘了,甚至可以不将之称为‘人’。当然她也就与别的普通人不同——除了情感上,她已经完全没了任何需要,包括生理方面与精神方面。
从这个角度来说,刘涟可以称得上是比真正的神仙还要太上忘情。甚至可以说,她现在算是两个‘人’的集合体。其中一位是在‘蜕变’后的那个受天道派遣与阴阳路相连的超然意识,另一位才是有着刘涟的情感的刘涟本身。
随着她实力的越来越强,前者的存在感也就越来越大,而后者,也只有在面对着她最在乎的亲人的时候才会显现。但这些属于普通人的情感,却随着她亲人们的相继离世而渐渐消逝,古井无波。
而回到师父所在的世界,倒是让她的心弦长久未见地一动。
自她之前离开这个世界,已经堪堪过去一年了,街头巷尾并没有太大的变化。还是那条路还是那些街坊,但义庄却不再是刘涟熟悉的义庄了——宅子正门各处缟素,檐下两个硕大的白灯笼让刘涟一下惊住了。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刘涟抬眼望向林宅上空方向,却也未见什么鬼气或愁云,但这屋子里也还没谁尚且能称得上寿终正寝呢吧?!
这是因常识而产生的第一反应,而立刻,担忧就窜满了她的全部身心。
首先对亲朋们的担忧就已经足够令人心神不宁了,再加上对里面情况的完全未知,则更让她担心不已,让她立刻就上去敲门,要进去把事情弄个清楚明白。
出来开门的是文才,他身上穿着的却是孝子重孝,一身的粗麻布,刺眼得紧。
切不提他见了刘涟的惊呼,就是刘涟见了他这一身装扮,顿时脚下就是一软。
这义庄内能让文才服斩衰重孝当孝子的,大约只有那两三位。首当其冲便是九叔、蔗姑,或许还有她师父四目道长——如果家乐因故不在的话。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刘涟和文才大眼瞪小眼了一阵,立刻推开他往院子里跑去。刚过了庭院进入前厅,就看到正对面的墙边摆着一条香案,贡品掩映之后是一张描金灵位——‘林公凤娇之灵位’!
刘涟当即就后退了一步,实际上在之前想到的三位长辈中,刘涟最不担心的便是九叔了,因为早年四目师父曾经给他看过相,乃是绝对的长寿之相才对,怎么会?!
她不可置信地再度往那灵位望去,那几个大字明晃晃地挂在那儿,根本不会是她眼花看错了。
“阿莲?”
刘涟转头看去,却见穿着一身孝服的蔗姑牵着小耀祖的手从后面走出来,眼泡都是红的,可见这些日子哭得厉害。
而她一见刘涟,更是把之前强压下去的悲痛又重新点燃了,眼泪不由自主地就往下掉,唬得身边的孩子也跟着一起放声痛哭起来。“你可算平安回来了!呜呜呜,却可惜难见你师伯最后一面……”
“师姑!”刘涟赶紧上前搀扶,此时的蔗姑与一年前相比那真是瘦成人干了,想来也是经过了一阵苦熬才对。看她如此虚弱,仿佛一阵风就能刮倒,刘涟生怕又这样惹她伤心会给她激出病来,赶紧宽慰道:“师姑您要节哀啊!把自己身子熬坏了,叫耀祖怎么办呢?”
蔗姑心中本是大恸,失去丈夫的事情对她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
九叔是她从始至终的初恋也是唯一的所爱,从长久的暗恋到终于逆袭成功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她是熬过了二十多年的。经历了多少寂寞、听过多少闲言碎语,终于熬过来了,却是没过几年好日子,那人居然就撒手丢下他们娘两个不管去了!
刚开始的时候,她是真的想要追随着林九一起去算了的。但就是思及稚子年幼,作为一个母亲来讲自然舐犊情深难割难舍,这才强撑着各种伤心难过挺过来了。
现在被刘涟这样一劝却是正劝到她的心窝子里,她赶紧强敛着伤感和眼泪,一把搂住孩子哄他别哭了。
刘涟自己也很伤心,虽然她的情感现在越来越淡漠,但九叔也是一位对她很好的长辈亲人,她的眼泪不由自主地就在眼眶里打转拐弯抹角地想往下掉。但为了不再勾得蔗姑伤心难受,她只好强咽下去,拿泪水泡了心,窝得够呛,连句整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走过去搂住蔗姑和耀祖,希望给他们力量,也能让自己心里觉得好过一点。
“阿莲!”就在此时,却是四目带着家乐与秋生一前一后走进了大厅。“你回来了!”
“师父!”见了给她传道授业解惑之人,刘涟心中又是升起一阵感伤,声音也是抖的。然后她看到了师父身后进来的秋生,他也是身着孝子丧服,形容瘦削憔悴,想来这些日子以来过得也是非常不好。
是了,秋生从小因为身体不好被送到九叔身边寄养,从而留下拜师。他亲生父母又都早亡,实际上等同于是被九叔带大的,感情根本与亲生父子无异。现在九叔死了,他受到的打击不可谓不大。
“师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避过蔗姑,刘涟还是得问清楚。
“哎!”四目道长摇了摇头,“没发生任何事,都是时也命也运也!”
原来,九叔虽是死得突然,却并非天灾*,而是自然而然寿数到了。他死时无病无灾,身体却一日强似一日地衰弱,以致最后卧床难起。因为并非疾病而是正常的器官衰竭,根本无药可医,大家也之能眼睁睁地看着。
蔗姑是一直鞍前马后不错眼地伺候左右的,每日煲各种营养的汤还有补药灌下去,希望能把丈夫的命重新拽回来。但没有用的,勾魂使者还是如约而至了。
不过还好,九叔本就是帮地府监管‘银票’的半个阴官,现在身死,正好到地府担任正职,在现在这个仙途不显的时代也算是某种形式上成就了道果。
是以蔗姑会因为丈夫离世而悲痛万分难以自抑,甚至有些郁郁寡欢。但四目他们这些也算一心修道最终也为个‘结果’的修道者的悲痛倒是被这消息冲淡了不少,至少没有到蔗姑那般地步。
刘涟得知了前因后果,张着嘴愣了半天,心中也不知该是如何滋味了。
九叔的年纪算起来只是中年并不算老人,这一死确确实实是‘早逝’的。但他居然算是‘寿终正寝’,实在出乎刘涟的意料之外。九叔一向与人为善,斩妖除魔友达邻里,若是考虑到他的德行,也该判个高寿数才是,就像之前师父给他卜的那一卦里显示的异样。
却是想不到……也令人难以理解。
“这也算正常……”四目仍旧叹气,“当初我给师兄算卦,算出他合该是‘孤独一生’却高寿的命数,却不知为何中年自己改了名,娶了你家师姑。我辈修炼中人,强夺天地气运于己身,命中本就必有一缺。或鳏寡孤独或病弱残疾或英年早逝,总得缺一门。”
“除非是像你家二师伯一样,天赋缺缺,自身道途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建树的,否则都得摊上一种。我本以为师兄与我一样都是犯孤,却没想到他中途变了命数,用后续的长寿填了这些年的天伦之乐。”
“不过他也算是求仁得仁,终究成了正果。只是苦了我们师妹,日后孤儿寡母可要如何是好?”
四目道长这些日子也是想得太多愁的太多,此刻有着叹不完的气。自家的小师侄虽小,却已经看得出来他虽为人机灵精明却与麻麻地一样,根本不是一块修炼的材料。
他本想收下耀祖为徒也好代一代父职,但碍于他这样的资质,于修炼一途根本不会有什么成绩。但他聪明好学,收他入道门反倒会耽误了他在别的事情上的前程,也就只好作罢。
但不收为徒弟,教养的力度就会差上不止一筹。
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们师门本就是师师徒徒父父子子传承下来的。但只是叔父的话,那就连个屁都不是了。关爱可以有,管教起来却始终名不正言不顺。再说,徒弟能随时带在身边,他还能到处跑着‘做生意’为生。可现在被拘在义庄,他可没有自家师兄那般出神入化看风水的能力!难道要把师兄的遗孀他的师妹母子俩一起饿死吗?
不过这些问题现在看在刘涟眼中就全都不是问题了,她有钱,有闲,也愿意替九叔照顾蔗姑母子。这也算是报偿一下当初九叔对她的爱护和帮助,这个担子她接了!
而且,秋生估计也会愿意与她一起担起这个担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