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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牛车倒是方便的很,只需要去镇上专门的店铺就行,挑了一辆牛车,又试着把青牛套上走了两圈,田老三乐的见眉不见眼的,要不是姜婉白叫他,他都不舍得放下手中的缰绳。
“既然这个好,那就要这个吧!”姜婉白说完,去跟伙计结账。
等到她再从店铺里出来的时候,她那兜,比洗的都干净,今天带出来的钱,再加上田老二卖牛肉酱的钱,花的一文不剩,这倒好,省的担心路上遇见劫道的了太平天国。
“走吧,回家。”姜婉白嘬了嘬牙,决定还是赶紧回去的好。
“好,娘,你坐车上,我给你牵牛。”田老三热切的道,此时,他的身体还有点发飘呢,这可是牛,他们自己家的牛,以前想也不敢想的牛,真跟做梦一样。
姜婉白点点头,然后坐在了车上。田老三看姜婉白做好了,吆喝一声,就赶着牛车往前走。
“你们不坐车?”牛车都开始走了,可是田老二等人却没有一个坐车的,都跟在旁边走,就跟护卫一样,这让姜婉白有点奇怪。
“娘,这牛还没长成呢,我们都坐上,把它累坏了怎么办!娘你不用管我们,几里地而已,一转眼就到了,你自己可要坐好,小心别碰着了。”田老二笑道。
他这么说,不但没人反驳,就连田银凤都一脸赞同,她不是没过过苦日子的人,这点道理她还懂。
“你们这……买了一头牛,倒跟买了个大爷一样。”姜婉白佯装生气的道。
“我们愿意,别人家想买,还买不起呢。”田老二笑呵呵的道,他这么一说,引的田家人都笑了起来,也引得姜婉白笑弯了唇角。
什么是幸福,现在这样大概就算吧!
牛车一路摇晃,眼看着就到了田家村,姜婉白突然道:“一会儿你们先回家,我去三叔祖那里一趟。”
这一路上,姜婉白一直在想那个强盗的事,这让她心绪不宁的,所以想跟三叔祖说说。当然,她答应了钟老汉不会往外说这件事,自然不会说,只不过,旁敲侧击一下,让三叔祖有个防范,也是好的不是。
“娘,我跟你一起去吧。”田老二大约猜出了姜婉白的想法,所以主动请缨。
“也好。”姜婉白点头。
“那娘,我回去给这牛搭个木棚。”田老三兴奋的道。
“好。”
等到到了家门口的时候,姜婉白让田老三牵着牛车进去,她则带着田老二,去了三叔祖家。
一进门,正看见三叔祖跟一个小姑娘坐在院中说着什么,姜婉白笑道:“三叔,没忙着?”
三叔祖一见是姜婉白,赶紧对那个小姑娘道,“敏儿,快去给你婶子搬个板凳来。”
小姑娘一听,赶紧起身进了屋,不一时,从屋里拿出了两个小板凳,递给姜婉白跟田老二,嘴里还甜甜的道:“婶子好,二哥好。”
这就是要跟田苗一起进城的田敏吧,姜婉白仔细打量了她一样,发现她生的很白净,一双大眼睛好似会说话一样,透着那么一股机灵劲,田苗跟她一比,还真是不够看的。
估计田苗上京找活干的事肯定没戏了,姜婉白决定回去先开导田苗一下,省的她万一落选,做出什么傻事来,可就不好了。
一边伸手接过小板凳,姜婉白一边夸着田敏,“都说女大十八变,这话可真是一点不假,敏儿可又变漂亮了。”
田敏露出一个明亮的笑容,“婶子,你坐着,我去给你倒水我的丈夫是妹奴。”说着,她一溜小跑的进了屋。
“这孩子真懂事。”姜婉白衷心的道。
“一个小孩子,懂什么。”三叔祖装作不在意的道,可是他嘴角的笑容,却是藏也藏不住的,“对了,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里?”
姜婉白想了想,道:“马上就要秋收了,家里又刚买了一头牛,地方就有些不够用。
三叔,你也知道,我院子外有一块地,这两天,我就琢磨着,能不能先把粮食放到地里,让老二他们轮番守着,但又怕不安全,所以来问问三叔。”
三叔祖听了,赶紧摆了摆手,“千万不要,咱们村不是有打谷场吗,你收了之后,就放到那里。你家里种的是高粱,跟大家不一样,倒是不用担心跟大家抢磨碾。”
村民大多种的是小麦,而小麦脱粒的方法跟高粱大不相同,小麦是用石碾来回滚,将麦粒轧出来后,再逆着风一扬,除去麦壳,至于高粱,则只需要一把锋利的锄头,将高粱穗往锄头上一抹,那高粱粒便落了下来,所以三叔祖才这么说。
这时,田敏倒水回来,也坐在了一边的板凳上听着。
“我这不是想着放在院子外面方便一点吗!怎么,三叔,难道那样不安全?是不是最近又有强盗来了?”姜婉白绕来绕去,终于绕到了正题。
“强盗哪年不来啊。那些流民,还有专门靠着偷抢过日子的人,见别人家都收了粮食,他们怎么会不动心。
而且,咱们庄户人家,一年到手也就这时候手头最宽裕,他们不这个时候来,什么时候来。
不过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叮嘱你两句,虽然现在还没听说哪个村有人被抢了,但还是小心一点好,尤其你们家还住在村头,我劝你,早点打消这个主意。
对了,最近一定要看好家里的孩子,千万别让他们乱跑,秋收忙,这一忙,就容易出事。
还有,要是有陌生人进来讨水喝或者问路,你一定要小心,没准他们就是踩点的强盗。”三叔祖一说起这件事,那真是深恶痛绝加小心翼翼,遇到一伙强盗,轻则失财,重则丧命,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那我们除了小心,就没有应对的办法吗?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万一有个不小心,那岂不是糟了?”姜婉白追问着,她总觉的,这么防着,也不一定就万事大吉了。
“这……”三叔祖沉吟起来,好似在思考这件事。
“要不我们成立一个小队,专门负责巡逻,看见可疑的人,立刻上前询问,这样那些歹徒就没了可乘之机。”好吧,姜婉白承认,她受电视剧影响太深,第一个就想到了这个办法。
“正是秋收,就怕大家都不愿意出人。”三叔祖有些为难的道。
姜婉白也知道这件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所以她也没逼三叔祖,而是道:“有什么比安全更重要,要是三叔真这么做,我们家肯定出人。”
田老二就在一旁,听了姜婉白的话,他赶紧道:“我娘说的对,三叔,你要是缺人,就来叫我,我保证第一个到。”田家的地本来就不多,再加上买了牛,这秋收,还真不是个问题超能力文明。
三叔受到了鼓励,“好,容我再想想,等我想好了,我第一个通知你们。”
“好。”姜婉白说完,又跟三叔祖闲聊了两句,这才起身离开。
回家的路上,姜婉白道:“老二,你有没有什么防强盗的办法?”
田老二想了想,“回去让文亮帮我们训练一下黑豆,让它除了吃我们给的食物,千万别乱吃东西,这样有黑豆在,咱们起码安全很多。”
“乱吃东西?”姜婉白一皱眉。
“嗯,那些强盗发现家里有狗,就会把吃了□□的老鼠或者兔子扔进来,狗要是吃了,没一会儿就得死,那他们就可以爬墙进来了。”田老二解释道。
那些强盗果然歹毒,“这件事要抓紧,一会儿你回去就去找田文亮。对了,上次从他们家要来黑豆,还没感谢他们呢,你这次去,给他们带两罐牛肉酱。”姜婉白道。
田老二点点头,“不如我直接带黑豆去他们家好了,这样还方便一些。而且他们家养着好几条狗,这些狗各个都是猎狗,黑豆去了,也能学点本事。”
“好,就这么定了。对了,要是去他们家,没准训练的时候就要吃他们家的东西,你再给他们多带上一罐虾酱,千万别让人家以为咱们是去占便宜的。”
田老二赶紧答应着,答应完,他看姜婉白还是一脸担忧的样子,不禁有些暗自恼恨,他娘时刻都在为家里着想,可是他却一点也帮不上忙,真是不孝。
搜肠刮肚的想着,想的脑子都快炸了,还别说,功夫不负苦心人,田老二还真想到一个好办法,“娘,我让老四去砍点刺槐放在墙头,这样,就不怕有人爬墙头了。”
“刺槐?”姜婉白眼睛一亮,“多砍点,在墙下面也放点,我让他们爬的上墙头,也跳不下来,就算他们跳下来,也刺他们个浑身万点坑。”
想到那种情景,姜婉白不由得打了个冷颤,所以说,人千万别做恶人,否则,前面指不定有什么东西等着你呢。
田老二点头答应着。
不一时,两人到了家,将事情跟田老四一说,田老四立刻拿着一把斧子,推着独轮车出去了,家里刚买了牛,他可不允许任何人打他们家的主意。
田老四走了,田老二拿了牛肉酱跟虾酱,跟姜婉白道了别,就牵着黑豆出了门,目标,田文亮家。
姜婉白其实还挺好奇田文亮怎么训狗的,是不是像现代那样打个巴掌,给个零食吃什么的,不过,她折腾了一上午,现在确实有点累,就不想赶在这个时候凑热闹了,倒是以后有机会,她还要去看看才好。
坐在堂屋里,姜婉白一边喝着水,一边往外看着。
这时,田承玉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个布袋,布袋鼓鼓囊囊的好像装了很多东西,可是很奇怪的是,竟然好似没有重量一般轻飘飘的,随着田承玉的行动而来回摇荡着。
姜婉白心中一动,田承运现在整日跟着田老三干活,田承宝去了镇上,田承安太小,整天跟着张氏,田苗跟田柳儿又都整天闷在屋里,现在天天往外跑的也就是田承玉了,可得好好嘱咐嘱咐他,别再出什么事神裔。
“承玉,最近外面不太平,没事就待在家里,不要往外面跑了。”姜婉白道。
田承玉以为姜婉白生气了,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
“我不是怪你,是担心你的安全。”姜婉白看着他小脸微白,眉头紧皱的样子,顿时有种深深的罪恶感,所以赶紧解释了一句。
解释完,她又自嘲了起来,从那个看脸的世界过来,她果然没救了!
田承玉一听姜婉白不是在生他的气,而是在担心他,脸上的表情立刻生动了起来,“那我这几天不出门了,在家陪着你。”
说着,他凑到了姜婉白的旁边,“奶,你最近怎么这么忙,我想找你都找不到,还有,西游记的故事你还没讲完呢。”
姜婉白的心都被说软了,脸上满是笑容,不过田承玉说起西游记,姜婉白倒是想起了一个人,那就是欧阳俊,上次一别,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不过,既然镇上没什么消息传来,那他就应该没事。
“奶,你在想什么?”田承玉等了半天,也没得到姜婉白的回话,不由得问了一句。
“在想你啊,在想你刚才出去干什么了。”姜婉白笑呵呵的道,“还有,你手里拿的什么?”
田承玉一听,立刻高兴起来,将手中的布袋打开给姜婉白看,“我早上去捡知了壳了,奶,你看,我捡了这么多。”
知了壳?姜婉白往袋子里看了一下,立刻认出了这个东西,这东西其实叫蝉蜕,是一种药材,能明目祛风,散热利咽,而田承玉捡它的目的不言而喻,为了赚钱呗。
“捡了这么多啊,承玉真厉害!”姜婉白这句话说的并不好受,让孩子为了生活去赚钱,这不得不说是大人的一种失败。
田承玉得到夸奖,两颊有一点红。
“等过完秋收,我带你去抓蝉蛹,给你做一道好菜。”想起蝉蛹,姜婉白吸了一口口水,她怎么忘了,古代还有这种纯绿色的东西呢,而且还不用花钱。
现代,蝉蛹一斤都炒到一两百了,还不一定能买到,她现在近水楼台,不利用一下岂不可惜。
“那东西能吃?”田承玉有些难以置信。
“当然,不但很好吃,还很补身体,你这么瘦,正应该多吃一点。”姜婉白笑道。
田承玉显的有些纠结,他实在想不出,那蝉蛹怎么会好吃,可是他又很信任姜婉白,所以不知道该怎么说好。
“等你吃到就知道了,去玩吧,对了,最好别出门。”
“我去把这些知了壳放好。”田承玉说着,拎着袋子出去了。
姜婉白看着他的背影笑了笑,低头喝水。
喝了没两口,她再抬头的时候,就见外面进来一个三十多的妇人,妇人穿了一件淡蓝色的缎子衣服,头戴银钗,脸上略施薄粉,打扮的十分干净利落,一看就不是农家能出来的人。
这是谁?来这里干什么?难道是强盗派来的探子,姜婉白心中一动,握住了桌子上的茶壶,决定要是事情不对,她就先给她来一下,让她看看她的厉害疯侠行。
妇人此时也看见了姜婉白,直接进了堂屋,笑道:“婶子在家呢,正好,我有事跟你说,好事,大好事。”
“你是?”
“我呀,我是县里的官媒,我姓吴,你可以叫我吴媒婆。”妇人笑道。
媒婆,还是官媒,姜婉白讪讪的收回了握着茶壶的手,暗叹自己有点太草木皆兵了,赶紧让吴媒婆坐下,姜婉白伸手要给她倒水。
吴媒婆却赶紧抢过茶壶,先把姜婉白的被子倒满了,这才给自己倒了一杯,将茶壶放在桌上,她笑道:“怎么敢劳烦婶子帮我倒水,这不是要折煞我吗。”
她这么客气,而且看起来很像那么回事的,姜婉白对她的印象倒是还不错,“你这次来是?”
“好事。敢问这里是田家,您姓姜,有个女儿叫田银凤对不对?”妇人喝了一口水,问道。
给银凤说媒的,这是谁啊,这么快的消息!姜婉白一边纳闷,一边道:“对。”
“那就没错了,我是来给唐差使提亲的,唐差使你知道吗?就是咱们县里专门管盐的那个。”
唐少正,竟然是他,姜婉白觉的有些不可思议,她能看出他是有点喜欢银凤,可是,银凤嫁过人,做过妾氏,他却是手中握权的人,这两个人怎么看怎么门不当、户不对吧!
除非,姜婉白想到一种可能,瞬间,她的脸就沉了下来,“唐差使是想银凤做妻呢,还是做妾?”
说完,她将手抬到了半空中,如果这媒婆真是来让田银凤做妾的,说不得,她就得把她打出去,好让她知道她的厉害。
吴媒婆也察觉到了姜婉白的不悦,赶紧道:“是做妻,做妻,怎么能做妾呢。”
做妻,姜婉白的心情好了一点,不过很快,她就又想到,这媒婆不会像田老大骗姜老太太那样,骗她吧!
不可置否的一笑,姜婉白淡淡的道,“做妻,就怕我家银凤高攀不上唐差使。”
吴媒婆尴尬的笑了笑,她岂不知道这两人不配,不过唐差使那里一定要这样,她没道理有钱不赚,“婶子说的哪里话,唐差使说了,以前,他是对银凤姑娘心存不敬,可是他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之后,却很敬重她的人品。
至于其它的,他倒是不在意了,他只要银凤姑娘这个人,而且,他说他一定会让银凤姑娘风风光光的嫁给他,以后的日子,虽然不敢保证大富大贵,但一定会对银凤姑娘好的。”
吴媒婆说完,自己都为唐少正感动,怎么这么好的男人,她怎么没遇见呢!
姜婉白也觉的挺惊奇的,这桥段,怎么跟戏文里写的是的,不过再转念想想,又觉的也不是那么难以理解。
唐少正出身良好,而且读过书,倒真有可能凭一个人的品格去判断人,而不像一般的俗人一样,看这个人的出身、经历,而且,还有一个重要的前提条件,那就是他本来就有点喜欢田银凤。
他对田银凤,以前是那种流连花丛般的赏,只想一亲芳泽,现在却是想搬回家独赏,相伴一生,世界的事竟然如此奇妙,昨天的事差点要了田银凤的命,也成就了田银凤紫焰决。
这么看来,这倒也不失为一门好亲事,姜婉白想了想,问吴媒婆,“我还不知道这唐差事家里是干什么的,还有什么人。”
吴媒婆并不意外姜婉白的妥协,这种好事,不答应才是傻子呢,不过,作为一个专业的媒婆,她一点也没把自己的情绪表现出来。
“这唐差事家住京城,家里有父母高堂,还有兄弟三人,不过婶子不用担心,这些都不要紧的,唐差事已经跟家里分家开门立户了,而且他长年在外,一年也不回一次家的。
至于其它家人,就没有了。”
“如果我没记错,他今年也有三十二岁了,难道他以前就没娶过妻、有过孩子吗,或者,他有没有妾氏什么的?”姜婉白问道。
“这个……”吴媒婆有些尴尬,最后,她一咬牙,道:“要说没娶过妻,那是假的,甚至就连孩子,也有过,只不过后来都死了。至于妾氏,还真没有。”
“死了,怎么死的?”姜婉白觉的很奇怪。
“这我哪里知道啊,婶子这么问,不是难为我吗。”吴媒婆笑道。
妻子、孩子都死了,家里还有父母兄弟,他年纪轻轻的就跟家里分了家,原谅姜婉白,她瞬间想到了一堆狗血的情节,只不过不知道哪个是属于唐少正的。
“麻烦你在这等一会儿,我去问问银凤的想法。”姜婉白问无可问,决定去问问当事人的主意。
“应该的,应该的。”吴媒婆客气着。
姜婉白出了堂屋,去了张氏的屋子,最近田家的女人都在为田苗赶制衣服,不出意外的话,田银凤应该就在那里。
一进门,果然看见田银凤正跟张氏有说有笑的缝着衣服。
“娘,有事?”田银凤也看到了姜婉白,赶紧问道。
“嗯,你出来,我有件事要问你。”
田银凤见姜婉白说的郑重,神色也变的肃然起来,起身跟着姜婉白来到了外面。
两人站定,姜婉白将刚才的事跟田银凤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最后问道,“你的意思呢?”
田银凤的脸煞白,三十多岁,丧妻,然后说要娶她为妻,多么熟悉的情景,只是当时她是一个小姑娘,而现在算是一个弃妇。
“噗通”一声,田银凤就跪了下来,“娘,我不嫁。我就在家里守着你,一直守着你,如果百年之后,我先你一步,那是我的福气,万一你先我一步,那我就去祠堂里守着你。”
说着,田银凤泪如雨下,她再也没有那么长的时间可消磨了,也不想再过那种被人看不起的日子,她不怕穷,不怕苦,只怕孤孤单单,连死了都没人知道,没人为她掉一滴泪。
“你这是干什么,我又没逼你答应,只不过是问一下你的意见。”姜婉白说着,伸手去扶田银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