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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册 第十章 亡灵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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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升机和车辆驶近的隆隆声传来。

    从车窗望去一部直升机盘旋在半空远处卷起一阵黄色的尘土滚滚袭来。五辆越野车和几十部日本自卫队的军车迅包围了餐车全副武装身穿避弹衣的军人纷纷跳下车从各个角度占据有利地势手中的武器齐齐对准了餐车。

    “赤色魂魔组织你们已经被全面包围。交出手上人质不要做无谓的顽抗。”

    一名高级军官模样的男子举起喇叭对着餐车高呼道。

    “砰砰砰”赤色魂魔的绑匪毫不留情地扣动扳机几名乘客打着转飞了出去尸体鲜血淋淋被从车窗扔下。

    为的大汉一把抓住武田正泰将他挡在自己身前冲到餐车出口枪口对准武田正泰的脑袋:“别他妈废话快点把草飕法大人交出来否则老子就不停地杀死人质!”

    “武田部长!”

    高级军官脸上露出焦急之色连忙叫道:“好我同意交换人质你们不要再杀害无辜了。”

    直升飞机从半空: 缓缓降落两名士兵押着一个身材枯瘦的老人从机舱钻出老人衣衫褴褛蓬头垢面一头长长的银垂落肩膀遮住了五官。

    “草飕法大人!”

    为的大汉高呼道老人缓缓抬起头一双妖异的眼睛犹如燃烧的鬼火在遮面的银中闪烁不定。每一只眼球里竟然各有一黑一白两只瞳孔!

    数百个枪口齐齐对准了老人尽管戴着手铐、脚链双臂被反绑到背后老人依然让所有的人如临大敌。

    高级军官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草飕法已经带过来了请你们立刻释放武田部长。”

    “妈的当老子白痴啊?”

    大汉狂笑一声:“把草飕法大人先送过来然后我们释放人质。”

    高级军官略一犹豫餐车内枪声再次响起又传出几声凄厉的惨叫。

    “好我答应你们。”

    高级军官目光掠过腕表挥了挥手两名士兵押着草飕法一步步走向餐车。

    “等一等!”

    大汉警觉地叫道:“让草飕法大人一个人走过来。你们的人全部退后向后退一百米留下直升飞机和五辆越野吉普车!快!别他妈磨蹭!”

    高级军官面色微变勉强点点头两名士兵松开草飕法后者一步一挪脚上的铁链出清脆的响声。

    车厢四周很快留出了一片空地自卫队的士兵纷纷退后在外围依然形成了一个包围圈。

    “引爆!”

    眼看草飕法已经走近车厢大汉脸上陡然露出一丝阴毒的笑容。

    “轰隆隆!”

    四周突然剧烈爆炸火光冲天浓烟滚滚自卫队员还来不及出惨叫已经血肉横飞残肢遍地。隐藏在暗中的匪徒霍地涌出机枪疯狂扫射。

    局势顿时一片混乱。

    大汉“扑通”跪倒在草飕法脚下:“大人我们快走吧。”

    草飕法一动不动地盯着他表情僵硬似乎根本听不懂他的意思。

    “老师被人用秘术锁住了神智。”

    阴阳师幽灵般地从餐车飘出凝视着草飕法目光一寒:“立刻按照计划行事。”

    赤色魂魔的绑匪们顿时兵分几路借着弥漫的硝烟和火光几个人坐上直升飞机急飞向天空另一批人驾驶越野车按照不同的方向疾驰剩下的绑匪依然对准自卫队猛烈攻击。

    “走吧大雄。”

    阴阳师对大汉吩咐道目光掠过武田正泰与对方暗中交换了个眼色抱起草飕法一缕轻烟般向远处掠去。

    名叫大雄的大汉手掌作势一劈武田正泰“扑通”倒下显然又陷入昏迷。

    餐车内的匪徒已经全部下车扔下一大堆还在瑟瑟抖的乘客风照原站起身暗道赤色魂魔组织的计划果然周密预先埋下炸药造成局势混乱然后故意派人坐上直升机和越野吉普车混淆逃亡路线。

    妖蝎忽然从风照原身旁窜起犹如一道旋风扑出。

    “妖蝎!”

    风照原吃了一惊妖蝎已经跃下餐车以亚音度冲向大雄后者还来不及做出反应便被她重重一拳击中咽喉鲜血呈一条直线向上冲溅。

    妖蝎像一只疯了的母豹恶狠狠地扑向绑匪。她的度奇快对方还来不及扣动扳机便惨呼着飞了出去拳到之处血肉飞溅骨骼断裂十多个匪徒在瞬间毙命。

    这时自卫军队已经稳住阵脚开始向赤色魂魔的歹徒反扑因为双方强弱之势过于明显几分钟之内绑匪就被全部消灭尸体躺满了一地。

    “武田部长。”

    高级军官从军队中冲出扶起武田正泰。后者呻吟一声虚弱地睁开眼:“别管我快去保护车上的乘客。”

    妖蝎身形窜出向阴阳师逃走的方向追去风照原放心不下稍一犹豫也急忙赶上心中却暗暗生疑妖蝎不像是喜欢多管闲事的人她与赤色魂魔组织之间难道有什么深仇大恨?

    脑后风声呼啸回头一瞥英罗翩毫不费力地跟在他身后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我对那个阴阳师很好奇所以跟去看看。”

    风照原心中一凛自己的奔跑度可以说远远越了人类的极限而英罗翩竟然能够跟上实在出乎意料。

    风照原足尖一点突然加已经越过了前方的妖蝎。

    “轰隆”一声巨响远处的天空中猛然暴起一团耀眼的火光。

    “是那架直升飞机!”

    风照原和英罗翩异口同声地道两人的头脑都一样惊人敏锐同时想到日本自卫队必然在直升机上安置了炸弹。

    互相对视一眼风照原和英罗翩的心中都是微微一震。

    妖蝎在前方的三岔路口停下脚步这里已经接近东京市的郊外一条混浊的河水沿着铁路干线从田野间穿过河面上飘浮着黑漆漆的油污和垃圾。河两旁搭建了大量的小棚屋和帐篷式样十分简陋。几个衣衫褴褛的流浪汉坐在棚屋前无聊地吹着口哨。

    忍者都擅长追踪术但追到这里妖蝎再也难以找出对方的痕迹。沉默片刻妖蝎冲向一个流浪汉猛地揪起他的衣领厉声道:“刚才有没有人经过这里?”

    流浪汉被妖蝎凶神恶煞的样子吓了一跳喉头“咕咚”一声竟然昏了过去。另外几个流浪汉吓得拔腿就跑嘴里嚷道:“杀人啦杀人啦!”

    “他们没有从岔路走。”

    英罗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目光闪动:“按照那个阴阳师留下的气味应该是从田野横穿而过。”

    风照原神色一凛既然阴阳师刚经过田野那么这里的流浪汉没有理由看不见。

    寒光一闪昏倒的流浪汉突然睁开双眼手中亮出一把尖刀闪电般向妖蝎的小腹刺去。

    “砰”的一拳尖刀被砸得扭曲变形摔落在地。妖蝎掐住了流浪汉的咽喉咆哮道:“**你妈!畜生!**死你这个畜生!”

    “噗哧”一声流浪汉的喉结被捏断。英罗翩眼中闪过一丝迷惑的神色:“贾明先生既然‘**’这个词是相爱男女的腻称为什么这位小姐要对流浪汉说这样的话还要杀死他呢?”

    风照原的脸色变得有些尴尬支支吾吾地道:“这个嘛这个小姐性格有些古怪。”

    英罗翩皱皱眉盯着风照原:“你说的是真话?可为什么解释时语气略显犹豫目光游弋不定?你的呼吸若有若无跟常人明显不同。真奇怪为什么我分析不出你的生理机能活动?”

    风照原心头生出一丝莫明的寒意英罗翩蓝宝石般明亮闪烁的眼睛令他觉得自己仿佛赤身裸体毫不设防所有的隐秘都暴露在对方的目光下。

    深吸了一口气风照原反问道:“我和阁下恕不相识有什么理由欺骗你呢?何况英先生是人又不是机器怎么能分析得出我的生理机能活动呢?”

    英罗翩沉思了一会点点头:“你说得也有道理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地撒谎。所以一个可能是你在说真话另一个可能就是你对我含有敌意所以说了谎言。至于我为什么能够知道你的生理机能活动这是我的秘密不方便告诉你。”

    风照原淡淡一笑心中涌起怪异的感觉。英罗翩有时给人的印象深不可测精明成熟有时却像是一个天真坦白的孩子。

    妖蝎目光闪动又向田野冲去。

    微风吹过绿油油的田野几只蝴蝶飞过色彩鲜艳的野花在午后的阳光中交织成一片光和色的透明海洋。

    英罗翩在四周走了一圈像猎狗般嗅着鼻子半晌忽然蹲下身将双手轻轻按在干燥的泥土上。

    “哗啦啦”一大片泥土被掀飞起来露出地下一个深深的洞穴。

    风照原沉声道:“看来这是他们早就准备好的逃亡路线。”

    妖蝎毫不犹豫地跑过来就要往下跳去。

    风照原一把抓住她关切地问道:“妖蝎为什么要追踪他们?”

    妖蝎咬着嘴唇凝视着风照原:“你别管了你走吧这是我自己的事情。”

    风照原苦笑一声摇摇头突然跳入洞穴。

    “你们真是奇怪的一对。”

    英罗翩笑了笑轻巧地跃入洞中。

    妖蝎娇躯一震心中蓦地闪过一丝复杂的滋味甜蜜、苦涩、惊喜、娇羞。失去了多年的少女情怀此刻犹如万马奔腾潮水般涨满了她整个心灵。

    三人在狭长的洞穴中急穿行走了大约六个多小时地洞开始向上倾斜弯曲盘旋了长长一段之后露出上方的出口。

    天色已经昏暗三人跳出洞穴现置身在一座阴森森的山谷入口四周是光秃秃的陡峭岩石尖锐高耸。在黑暗中仿佛张牙舞爪的怪兽。

    英罗翩指着山谷入口平静地道:“他们去了那里我闻到了气味。”

    山路崎岖不平,逶迤蜿蜒一丛丛低矮的灌木从两侧冒出,脚下荒草丛生,初始长不过到鞋面,到了后来,茂密的野草足足有数尺来高,完全没过了膝盖。

    夜风吹过如同恶鬼的呜咽声。风照原紧紧跟在妖蝎身后暗忖道难道这里是赤色魂魔组织的巢穴?

    路越来越难走,不时有盘根节错的大树横生前方,挡住去路。三人要不停地拨开突兀的树枝,才能勉强前行。

    正走着风照原忽然神情微变:“好像有人在唱歌.”

    妖蝎闻言一愣,屏息细听了一阵摇摇头:“我怎么没有听见?你听错了吧?”

    风照原诧异地揉了揉耳朵,他确实听到了歌声,渺茫而诡异,仿佛在耳畔迷雾般地回荡,但要仔细倾听,歌声却又消失在远方.

    妖蝎茫然地看了他一眼:“大概是你的幻觉吧?”

    风照原断然摇头:“肯定不是幻觉我听得很清楚。我又听到了!英先生你听到了吗?”

    英罗翩凝神屏气地竖起了耳朵,过了良久脸上露出疑惑的神色:“我什么也没有听见。”

    风照原心头一震,为什么只有自己听到了这恐怖怪异的歌声,难道真是自己产生的幻觉吗?

    “只有你听得见这是鬼魂的哭泣声。”

    千年白狐的声音幽幽响起。

    “为什么只有我听得见?”

    “修炼了脉轮和妖火的你已经是半个妖怪了。鬼灵精怪的声音当然只有妖怪才能听见人类是感觉不到的。”

    风照原呆了半晌妖蝎轻轻地握了他一下手目光中流露出深深的关切。

    “我们继续向前走吧。”

    风照原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脚下的土地越来越湿软大团大团的灰雾从地里涌出就像一个个扭动的鬼影。

    天色越来越黑三人逐渐深入谷内。四周一片寂静只有他们踩在枯草落叶上的脚步声。一棵棵粗壮的古树密布山谷纵横交错的树枝组成了阴森森的网。长须一般的藤蔓攀爬在四周地上厚厚的苔藓在月光中绿得亮。

    一张张人脸从树干中慢慢凸了出来脸很模糊看不清容貌但每一张脸仿佛完全相同无数张脸凸出又慢慢陷入树干再凸出。风照原心中骇然看看妖蝎又扭头看看英罗翩他们两人却仿佛什么也没有瞧见。

    “哗啦啦”一大片黑云被脚步声惊动从乱树丛中盘旋升起一双双黄色光的眼珠在上空诡异地闪动竟然是一群以腐烂尸体为食的秃鹫。

    一座方状的高台从憧憧的树影中现出越来越清晰。

    高台由巨石堆砌而成,四面挂满了黑色的幔布,在夜风中幽灵般地飞舞。

    高台四周黑压压地跪倒了几千个人穿着鲜红色的古怪长袍五体伏地仿佛虔诚叩拜的信徒。黑帽白袍的阴阳师绕着高台不断疾走双臂疯狂挥动犹如跳舞一般嘴里念念有词。

    三人悄悄在大树背后藏住了身形妖蝎皱眉道:“他们在搞什么鬼?”

    风照原摇摇头千年白狐幽幽地道:“好像那个人在召唤鬼魂。”

    “呼”地一声,幔布骤然飞起化作细碎的烟灰飞扬弥漫。

    草飕法静静地躺在高台上睁着双目好像是一具失去感觉的木偶。

    妖蝎瞪大了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高台,呼吸几乎都要窒息。

    在草飕法的四周堆彻着无数根白骨密密麻麻。最使人震惊的是白骨在不断地颤动度由慢到快从骨头里渗出一丝丝鲜血犹如一条条细长的血蛇爬上草飕法的身躯。

    阴阳师忽然仰天怪叫一声伸出手掌击向高台上的草飕法。

    掌心出现了一个凹洞无数个奇形怪状的厉鬼扑出在半空中凄厉吼叫扑向高台上的白骨。

    “咯吱咯吱”厉鬼们化作一缕缕青烟纷纷钻入白骨。白骨开始剧烈跳动变成了活生生的东西,迅聚合拼凑成一具具骷髅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阴阳师举臂高呼:“冤魂恶鬼我命令你们把魂魄奉献给最伟大的阴阳师——草飕法大人!”

    “轰”的一声骷髅炸了开来化作大片大片的血水仿佛山洪暴触目惊心地冲刷过草飕法的身躯。

    一道道鲜红色的妖异光泽从草飕法体内透出他出一声鬼哭狼嚎般的叫声慢慢地从高台上坐起沾满了鲜血的银像飞舞的旗帜激烈舞动。

    鲜红的血雾大量涌出怒涛般滚动诡秘的歌声高亢尖锐回荡在四周。整座山谷,瞬间变得犹如地狱一般的可怕。

    妖蝎的脸上微微变色英罗翩却镇定自如:“我总算见识了失传已久的阴阳秘术真是没有白来一趟。”

    “我回来了我终于回来了!”

    草飕法银倒竖嘶声叫喊双目暴射出灼灼的光芒。浑身的血水在刹那间渗入他的体内消失不见。

    “欢迎老师重新领导我们赤色魂魔。”

    阴阳师双腿一弯跪了下来几千个跪倒的赤色魂魔组织成员也齐声呼道:“欢迎大人回来。”

    草飕法负手而立银犹如被风吹过从脸庞两边分开悠悠飘落脑后。他脸上的皮肤并没有像那个阴阳师一样分成显著的黑白两色而是呈淡淡的灰白。

    妖蝎一咬牙猛然冲了出去。

    十多个赤色魂魔组织成员立刻倒毙在她的拳下妖蝎状若疯虎见一个杀一个亚音拳全面挥就像一道黑色的闪电在混乱的人群中迅疾纵横所向披靡。

    “杀了你们我要杀光你们这些猪狗不如的东西!”

    妖蝎疯狂地吼叫着眼前血光激溅断肢飞舞多年压抑在内心深处的痛苦、愤怒、怨恨随着一具具惨叫的尸体像熊熊的烈火在黑暗的山谷中无声地燃烧。

    那个可怕的夜晚仅仅一个夜晚就毁去了少女美好的一生。从此伴随她的只是一个个被冷汗湿透的噩梦只是一条无法回头的道路!

    “我要你们付出代价!”

    妖蝎怒吼一声双拳同时挥出击碎两个赤色魂魔组织成员的胸膛同时脚下一个跟跄被几个从后扑上的赤色魂魔成员击中背上留下了数道深深的血痕。

    地上的尸体越来越多四周是重重涌上的赤色魂魔成员妖蝎疯狂搏杀完全不顾自身的安危她浑身浴血伤痕累累头散乱地搭在额上四肢渐渐地像灌满了铅般的沉重。

    “这样斗杀下去不过十五分钟她就会死亡。”

    英罗翩冷静地望着妖蝎风照原强自克制住冲出去的心理内心焦急如焚紧紧盯着高台上的草飕法。他暂时不能现身草飕法显然是一个极为可怕的高手如果自己现在就出手面对几千个赤色魂魔组织成员再加上虎视眈眈的草飕法和阴阳师根本就没有取胜的机会。

    何况身边还有一个敌我难分的英罗翩。

    风照原握紧了双拳他只有等待最好的出击机会。

    “你是一个很冷静的人。”

    英罗翩瞥了风照原一眼:“我对你非常好奇你的体内有一种捉摸不透的奇怪力量非常可怕。”

    一声怪叫阴阳师扑了上去魂魔组织成员纷纷散开妖蝎杀得性起仿佛变成一只嗜血的野兽毫不犹豫地冲向阴阳师。

    阴阳师张开手掌结出秘术手印。一只满脸黑毛双耳大如蒲扇的恶鬼从掌心钻出十指尖如锋利的匕狠狠扑向妖蝎。

    妖蝎双手在胸前迅交叉三次凄清的月光下地上出现一根蝎尾阴影倏地飞起毒蛇般缠住恶鬼急绕几圈。“噗哧”一声恶鬼肥胖的身躯断作几截跌落在地化作袅袅升腾的黑烟。

    妖蝎迅冲向阴阳师挥拳击去。后者嘴里念念有词掌心连连钻出十几个身穿红衫绿裤的童子个个面如敷粉唇红齿白绕着妖蝎拍着手掌跳来跳去。

    蝎尾阴影猛然摆动犹如一根飞舞的鞭子抽得那些童子到处乱窜。“啪啪”鞭子不断击中童子但童子却越来越多每次被击中童子就倏地分裂一变二二变四最后竟然分裂成几百个嘻嘻哈哈潮水般跳窜着涌向妖蝎。

    风照原再也无法忍耐旋风般地冲了出去。

    体内脉轮急剧摩擦妖火倏地从鼻孔喷出乳白色的光芒顿时笼罩住童子。童子纷纷尖叫四处逃窜妖火猛地暴涨像灼热的烈日融化积雪妖火过处童子们变成透明的空气。

    阴阳师凄厉地尖叫一声脸上露出畏惧的神色在妖火下瑟瑟抖。风照原闪电般逼近他的身前结出妖植秘术手印拳头划过诡异飘忽的弧线化作一根锐利的尖刺倏地穿过阴阳师的咽喉紧接着一脚飞起将对方远远地踢了出去。

    “小心!”

    妖蝎忽然狂叫一声扑了上来。

    草飕法的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风照原身后鸟爪般枯瘦的手指虚探五个又细又长的白色女鬼闪电射出。

    女鬼宛若游魂的细丝口中出凄惨的哭喊声纷纷扑向风照原。

    风照原来不及遥控妖火深吸一口气向旁疾闪。

    奇变忽生!

    草飕法阴笑一声肚子裂开钻出一个一模一样的草飕法浑身赤裸肌肤从脊背处分割成黑白两色十指射出无数个细丝般的女鬼游魂快得几乎来不及眨眼瞬间已经扑到风照原身前。

    风照原暗叫不妙仓促间扭曲变形身躯化作薄薄的一片希望尽量减少受伤面积。

    十几个女鬼张开血红的樱桃小口露出白森森的牙齿齐齐咬向风照原。

    蓦地旁边冲出了妖蝎的身影一把抱住风照原挡住了女鬼。

    没有一丝鲜血溅出女鬼们像无形的空气钻入妖蝎的肌肤后者的身躯顿时像被针扎过的气球迅干瘪光洁的肌肤迅衰老密布了一条条皱纹。

    “妖蝎!”

    风照原狂吼一声脉轮疯狂摩擦妖火倏地射向草飕法后者眉头微皱向后飘退另一个草飕法重新钻回肚子。

    赤色魂魔组织成员呐喊着涌上来风照原吸回妖火抱起妖蝎就向山谷外奔逃。

    两侧的树木飞倒退后方的追杀声渐渐远去。风照原一路狂跑奔出山谷在一个僻静的郊野停下了脚步。

    妖蝎已经气若游丝抱在怀中轻飘飘得就像一具没有血肉的外壳。

    “我会救你的不用害怕你会没事的。”

    风照原额头青筋暴露激动地叫喊道。

    “没用了。”

    千年白狐无奈地道:“她的精血都被亡魂吸干就算枯木逢春妖术也救不了她了。”

    风照原浑身一震如被电击。

    “我要死了吧。”

    妖蝎喃喃地道。

    “不会的你不会的!”

    风照原声嘶力竭地嚷道将妖蝎搂在怀中盘膝而坐不顾一切一遍又一遍地施展枯木逢春妖术。

    “别浪费力气了白狐君。死没有关系我背叛了伊藤照回去也是死。”

    妖蝎的眼神渐渐黯淡身体不停地抽搐干涸的肌肤丝毫没有任何变化。

    风照原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痛楚妖蝎早就知道背叛伊藤照后她所注定的命运所以在与赤色魂魔组织搏杀的时候已经心存一死。

    妖蝎无声地笑了笑:“白狐君的怀抱真的是很温暖呢。躺在白狐君的怀抱中觉得自己什么都不用害怕。因为妖蝎知道就算全世界的人都抛弃了妖蝎还有白狐君。”

    风照原喉头哽咽难过得说不出话来。

    “然而白狐君总有一天你会忘了我吧?忘了我这个无足轻重的女人忘了昨晚生的一切。”

    妖蝎艰难地抬起头目光凄迷轻轻地抚摸着风照原俊朗的脸庞:“但是我不会忘记那辆列车也不会忘记白狐君带给我的快乐带给我做人的尊严。”

    风照原浑身剧烈颤抖泪水从眼角无声地流出。

    用尽了最后的力气紧紧地抱住了风照原。

    “喜欢你真的好喜欢你。”

    妖蝎颤声道搂紧风照原的手一点一点地松开最后无力地滑落。

    拂晓的风吹过朦胧的曙光照在妖蝎脸上一颗泪珠停留在眼角闪烁着晶莹的光。

    风照原呆若木鸡一动不动地僵坐着犹如麻木的石像。

    “她已经死了。”

    不远处英罗翩幽灵般地出现在淡淡的晨雾中平静地望着风照原。

    (第五册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