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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西部山区往往都有着很多很美好的憧憬,毕竟那里更贴近大自然,生活古朴,没有城市的喧嚣,就连那些村民也都老实巴交,没有城里人那么多的坏心眼。除此之外,山里人团结互助,不会因为一丁点的家产就闹得夫妻反目,兄弟成仇,就像陶渊明笔下的世外桃源一般。
可是却极少有人知道,世外桃源并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么好,或者说,就算这些都属实,但也是以极端的贫困作为代价换来的。
或许对于出生八十年代以后没有经历过苦日子的人来说,他们并不能体会那种贫穷所带来的苦闷。也许有些驴友们曾深入西部山区,美名其曰体验贫苦生活,但实际上他们才不过寥寥几天,而且带来-经济消费的他们都让山民们当做祖宗一样供起来养活的,他们的生活,与真正西部山民们的生活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事实上,徐复生就有这种感觉,在去到四川省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小金县潘安乡这个传说中的地名以前,徐复生还曾有过美满的向往,可当他真正踏上了潘安乡的土地时,他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什么叫真正的国家级贫困乡⊥∽,镇。
在一片郁郁葱葱的山脚下,潘安乡最好的马路是从乡里正中央穿过的一条只可供一辆车通行的水泥马路,至于其他地方,大都是泥土和石子路。在水泥马路的两边,是明显能看出年代的青砖红瓦房,有些房子的墙壁上都长了一些青苔,让人很怀疑这里是否真的有人居住。几根木质的电线杆子孤独的树立在马路旁边,次第交错的和水泥马路一起,直通往乡政府大楼所在地,那里是整个潘安乡除小学以外唯一的二层小楼,也是潘安乡内唯一可以无限制用电的地方。
小金县县政府的车辆只送徐复生到了潘安乡的正门口,就掉头回去了,似乎不愿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多待哪怕一秒。
当然,县政府的人在走之前,还用怪异的眼神看了看徐复生这个从首都北京派驻下来的,据说还见过国家总理的大人物,仿佛是在说:支边捞政绩也不挑个好点的地方,像潘安乡这种地方,连小金县领导不愿下来,更别说你这种从小生长在城里的公子哥了,只怕待不了几天就要哭鼻子,闹着回家了罢。
徐复生没有理会那些县政府人员的想法,而是转头看了看身边的王世杰,笑问道:“怎么样?”
王世杰点了点头:“还不错,起码比我当年在云南边境的热带雨林里抱着蛇蚁蚊虫一起睡觉要强多了。”
“你倒还真想得开,”徐复生说,“不过我恐怕就没你的适应能力那么强悍了,我会受不了。”
王世杰皱着眉头看了看徐复生,然后在听见了徐复生“不是为了别人,就是为了我自己,我也要把潘安乡的经济建设搞上去”的这句话以后,才咧着嘴笑了起来。徐复生扭头看着王世杰,丢下一句“毛病”,然后自顾自的抬脚迈入了潘安乡的地域,而王世杰则提着大包小包的行李,亦步亦趋的跟在徐复生的身后。
也许是潘安乡这里太久没有外人进来了,因此当徐复生走进了潘安乡的地界以后,所有没下地干活的老幼全部聚到了村口,瞪大着眼睛看着徐复生和王世杰这两个穿着鲜亮衣服的外来者。
“来了来了,你看他们背着大包小包的,怕不是驴友噢!”
“你晓得个锤子,你以为背着包就是四处旅行的驴友哦,我昨个听我们乡长说了,今天有一个新的党委书记要来上任了,怕不就是他们哟!”
“又是党委书记呀,今年已经换了三个咯,这个娃娃看上去比我小孙子还要年轻,怕也待不了好久咯。”
“谁说不是呢?而且我还听说呀,这个娃娃还是首都北京来的,还见过国家总理的大人物哩。”
“那完咯,我们这种地方哪里经得起这种大人物的折腾,上次那个,据说还只是省里派下来的人,就把我们这里闹得鸡飞狗跳,这一次首都来的人,还不得把我们这里给闹个底朝天呀?”
“以后没得安生日子过咯!”
……
徐复生看着周围身着藏族服饰的群众,听着人群中的小声议论,对身边半天放不出一个闷屁的王世杰说道:“看来群众们对咱们要求不算很高嘛,只要让他们安安生生过日子就好了。”
王世杰看了徐复生一眼,回答道:“老百姓的要求从来就是最低的,只要你能让他们过上好日子,他们就会对你歌功颂德。”
徐复生扬了扬眉,表示不发表意见。这个时候,一直待在徐复生的脑海深处,许久没有动静的外星球光脑阿蒙突然抱怨道:“复生,这个鬼地方的网络也太差了吧,我都搜索不到信号了。”
徐复生乐了:“我说阿蒙,来时我们看的资料你忘记了?这个鬼地方连电话都是全乡只有寥寥几部,还网络信号?你也真是搞笑。”
光脑阿蒙说:“我说的是网络信号,和电话有什么关系?我知道在你们地球网络是依附在电话线上进行传输的,但那只是普通的有线网络,而我是通过接触散落在空中的无线进行连接网络的,不需要电话线。”
“那么这里连电话都没有,会有信号发射塔吗?”徐复生无奈道。
就在徐复生和光脑阿蒙讨论网络信号问题的时候,一个穿着皱皱巴巴衬衫和黑色棉布裤子的中年人急匆匆跑了过来,而随着这个中年人的脚步,四周的群众都高兴的欢呼道:“陈乡长,陈乡长!”
听着群众的欢呼,徐复生与王世杰对视了一眼,徐复生笑道:“看来我们这位陈乡长还挺得民心的嘛!”
“只要你勤政为民,你也能获得这样的待遇。”王世杰说。
徐复生撇了撇嘴:“那老子还是愿意吃喝嫖赌,欺男霸女,鱼肉百姓乡里。”
对于徐复生这种极其恶劣的反革命言论,王世杰充耳不闻,这个时候,那位陈乡长一路小跑,跑到了徐复生的面前,上下打量了徐复生和王世杰以后,试探着询问徐复生道:“请问您是不是来我们潘安乡上任的党委书记徐复生徐书记?”
徐复生点点头:“我就是徐复生。”
听到这话,陈乡长立即态度殷勤的点头哈腰道:“徐书记您好,我是潘安乡的乡长,我叫陈贡布,刚刚由于下去火地村委会视察夏忙工作去了,所以没接到县里的电话,有失远迎,还望徐书记您大人有大量,千万不要见怪。”
徐复生摆摆手:“不要紧,我也是农村出来的,没你想象得那么娇贵。”
陈贡布乡长眼见王世杰提着大包小包的,忙上去要帮忙分担一些,徐复生拉住陈乡长,询问道:“怎么乡政府就陈乡长你一个人吗?”
面对徐复生的问话,陈贡布老脸一红,然后解释道:“徐书记,是这样的,本来我们乡政府倒是有几十个人的编制,但因为现在夏忙,他们都下到各个村里面忙着检查工作去了,都没在,我也是刚刚听到了乡政府留守的一个文员的汇报,这才急匆匆赶回来的。”
“既然如此,那就更不敢劳烦陈乡长了,”徐复生如是说着,指了指身后的王世杰,接着道,“我这哥们的身体棒,这点小活他还真不在话下。”
眼见那陈乡长还想说些什么,王世杰立即接过话道:“陈乡长你就放心吧,别说这点东西,就是再加一倍,我都是轻轻松松的。”
听见王世杰这话,徐复生回头斜了王世杰一眼,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手上的行李一股脑的全扔到了王世杰手里,同时嘴里还骂骂咧咧道:“娘的,你早说嘛,害老子帮你白拎了那么长一段路!”
就这样,王世杰的手上平白无故又多了许多的行李,不过,徐复生并不是真的要把王世杰当苦力使唤,因此在陈乡长的劝慰下,和陈乡长一起把行李重新分配了一下,三个人一起提着行李,走到了乡政府大楼门口。
虽说是乡政府大楼,但实际上就只是一栋普通的二层小楼,规模还不如中东部一些农村的自建房。唯一与乡里其他房屋区别开来的特征,就是这栋小楼不再是青砖红瓦,经历过石灰粉刷了。除此之外,在这栋乡政府大楼里,还装了五部电话,可以全天候无限制用电,还有乡里唯一的一台老爷电脑。
三人走到这里就停下了脚步,陈贡布回头看了徐复生一眼:“徐书记,咱们是先去乡政府看看,还是先去住的地方?”
徐复生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这栋乡政府大楼,然后回答道:“先去住的地方吧,反正工作早晚都是要开展的。”
听到这话,陈乡长的眼睛内明显闪过一丝黯然的神色,徐复生看到了,不过却并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