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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九十二章
金木研一个人来的时候, 外面的街道上已经空荡无人。
属于喰种的夜晚却刚刚开始。
月山习原本在七区的据点最多,自从放弃了最重要的喰种餐厅后, 他就把重心转移到了二十四区这个危险的地方。他学着迹部景吾打发时间的方式,在离东大很近的地方开了一家私人会所,一般只邀请商业上的朋友或者月山家的人。
迹部景吾有的时候也会来一两次, 给这里带来一些人气。
私人会所里极为安静,来往的服务员大部分都是月山家的仆人。
“研少爷。”
在金木研悄声进去后,他立刻就被里面的人认了出来。
金木研称呼道:“松前小姐?”
他的语气中不可避免的多出熟稔,英训练的那个暑假,让他认识了月山家的大部分仆人。
“习少爷就在里面,掘小姐也在, 您一路直走, 再右转去二楼就可以看见他们了。”负责贴身照顾月山习的松前浅笑, 为他指路, 私人会所虽小, 但布置无一不精致。短发的女仆早在看见闷闷不乐的月山习时, 便知道这两人之间出了一点小问题。
她相信这些问题在金木研来了后就都可以化解了。
没有人会不开心喜欢的人半夜来找自己。
在二楼类似于酒吧布置的餐厅里, 掘千绘坐在高高的座椅上, 趴在吧台上玩手机, 手指不知道发送了多少信息出去。
越过掘千绘的身影,金木研看见月山习在优雅地调酒, 人类的美酒流入精致的杯子里,最后形成一杯在灯光下如摩登女郎般妩媚时尚的鸡尾酒。
喰种喝不了酒,月山习这杯留给谁的不言而喻——
但是在金木研要走近时, 月山习的手指抵住酒杯,忽然把它推给了掘千绘。
“Ms.掘,请喝。”
“……”
掘千绘对着鸡尾酒呆滞了一下。
月山君,我没有教过你拿我当撒气的炮灰啊!
二话不说,她不给月山习面子地跳下椅子,对后面僵住的金木研说道:“我不打扰你们了,祝你们夜晚愉快。”
既然有了金木研,她就不用陪这位高傲的大少爷,可以安心出门浪了。
头顶上是五颜六色的灯光,但这里毫无喧嚣杂乱之感,不管是桌椅还是摆设皆是折射着哑光的典雅奢侈品,混合着安静的气氛,宛如一个私人放纵的地方。金木研来得比较匆忙,出门的穿着仍然是去见高槻泉的那一身衣服,此时他站在这个地方,本能的多出一丝不适应的局促之感。
前世今生,他也很少去这种场所,他更像是不能见光的地下者。
一杯咖啡,差不多就是他休息的全部时光。
金木研克服了这种尴尬,走到一道吧台之隔的位置,“看来我来晚了。”
月山习犹如最出色的调酒师,低头调酒不语。
第二杯酒很快出来。
这是一杯鲜红如血液的鸡尾酒,哪怕是没喝过的金木研也略有耳闻。
“血腥玛丽?”
据说像是喝不醉的番茄汁……
金木研对这杯酒产生了一点兴趣,可是下一秒,月山习又从另一边端来了一杯真正的番茄汁,把血腥玛丽和它的位置调换了一下,放到了稍远一点的位置。
金木研:“……”
月山习矜持地笑道:“没满二十岁不能喝酒。”
再看不出月山习在闹脾气,他就白和对方相处这么久了。
金木研的手握向血腥玛丽的杯子,干净的手指在艳红的酒水旁多出异样的魅力。
他侧头,眼神镇定从容,灯光衬托出他的冷感。
“如果我非要喝呢?”
“那我就只能当作没看见了,我亲爱的金木。”
月山习注视着他,深情款款,仿佛晚上生闷气跑出去的人不是自己一样。
金木研一口饮尽血腥玛丽,放下杯子。
“满意了吗?”
他的嘴唇没有擦拭,酒水如血,让自己就像是饮血后的恶魔。
血腥玛丽具备丰富的味道,口感顺滑,又因为里面微辣的芥末和胡椒粉,在品尝到酸甜的番茄汁的同时,那种缠绵刺激的感觉在舌尖和牙齿之间打颤。
这是他人生中第三次饮酒,前面两次是在月山家与和修家。
他没有隐瞒自己不善饮酒。
月山习被那预料之中的血红吸引了目光,人类有最值得他欣赏的美学,哪怕喝的不是真正的人血,那种独特的色彩却足以代替鲜血。
真美。
苍白的嘴唇上的红色。
他的指尖想要触碰他的嘴唇,又缩了一下,被金木研直接抓住了手。
“生气也好,难过也好,你不说出来,我怎么会知道?”
“你会在乎吗?”
“月山学长,你以为我半夜出来是为了谁……”
金木研在表达情绪上很直白,爱恨分明,眼睛里容不下半点沙子。
别人是怎么对他的,他就怎么回报对方。
上辈子他那么抵触月山先生,真正的原因就是美食家伤害过他,背叛了他的信任,这辈子的月山习却早早地暴露在他的眼皮底下,想要骗他都做不到。
他愿意给这位月山学长一次机会。
全心全意的信任。
金木研把月山习拉近一分,对他解释道:“我很抱歉,晚上是英在骗你,我没有在他的房间里睡觉,而是出门有事。”
靠得越近,月山习越能闻到对方皮肤上散发的气息。
香甜美味。
亦或者是深陷爱河后对肌肤的渴望。
月山习的喉头微动,吃得再饱,他也无法抗拒这个人无意识的诱惑。
金木研看出他的想法,无奈一笑,“没有诱惑你,你想多了。”
“对你根本不需要这么麻烦。”
说出这句话后,金木研亲了一下他的嘴角,血腥玛丽的酒便沾到了对方的唇边。从对方急促炙热的呼吸下,他明白了对方的心情,“想吻就吻吧,月山……习。”
这对喰种来说苦涩至极的酒水,能否让你感觉到一丝甜蜜。
吧台上的空酒杯被猛然前倾的身体带翻,摔碎在地上,月山习扣住金木研的后脑勺,脸与脸贴近,他得到了迫切渴求的吻,唇上的酒水比当初的红酒还要苦涩三分,但他仍然用舌尖描绘着对方的嘴唇,一点点舔舐走那些液体。
没有什么比血腥玛丽更“美味”了!
这真是最棒的点缀!
含住柔软的唇瓣,月山习不断地品尝,迟迟不敢撬开齿缝。金木研不得不自己张开唇,让在清醒状态下不敢乱动的月山习能够得偿所愿。
嘴里多出一条舌头的感觉很奇怪,有一种被侵犯的感觉。
金木研在极近的距离下,清晰地看见了月山习充满占有欲和爱意的紫眸。
他不是第一次和月山习接吻,可是这次尤为火热。那条灵活敏感的舌头扫过他的牙齿和口腔内部,连舌下的地方也没有放过,舌尖一勾,卷走那些甜到了月山习心头的津液。
这是最火辣浪漫的法式热吻。
金木研的脸颊不断升温,好在脸不容易红,看上去勉强还算冷静。
他不愿这么被动,犹豫了一下,抱住月山习的腰。
削瘦的腰马上一颤。
那种激动和兴奋顿时化作实质的动作,月山习几乎要吻到他的喉咙里。
金木研的喉头发痒,但又推不开他,只能继续这个吻。
难受,又窒息般旖旎。
金木研短暂的十几年生命里,再无第二个人带给过他这样的体验。他模糊地听到这个男人吻着的时候还不忘念自己的名字:“金木……金木……研……”
脑后的掌心紧压着他的头,指尖摩挲着头皮,不允许他逃脱。
金木研的尾椎泛起一股酥麻。
真是够了!
这哪里是枕边的短剑,分明是意图不轨的痴汉!
左眼一闭一睁,金木研露出赫眼,危险的眸子绽开血色,他的胸膛起伏,在呼吸快要控制不住频率的时候换成了独眼喰种的状态。
月山习爱极了他这个状态,柔软的舌头变成珍馐,怎么吮/吸和爱怜也不为过,金木研口中分泌出的津液被他凶狠地夺走,又顷刻间软化态度,舌尖轻戳着那些敏感的部位,挑逗着对方给予他更多的美味。
金木研的脸上闪过一丝恼火,却不是往常那种生气,更多的是因为月山习太“过分”了。
他简直无时无刻不在试图偷吃他的津液。
自己哪里有这么多津液!
在金木研快要支撑不下去的时候,月山习才放开他,细细舔着对方变红的唇,把口中拉开的几道银丝全部吃干净。
月山习的手落在他的肩膀上,把脸也靠到他的肩窝处,像是收敛獠牙的毒蛇。
“我想要你……金木……”
他的声音暗哑。
金木研缓过气,感觉到月山习升温的皮肤,对方的吐息完全落在颈侧。
简直像是在撒娇求欢。
别看月山习这么顺从又哀求,金木研知道自己要是同意了,下场肯定不会很好。
不遏制对方,这个男人肯定得寸进尺!
“今天到此为止,我要去睡觉了。”金木研无视自己心跳如鼓的实际情况,轻轻推开月山习贴着他的脑袋,紫发在指间像丝绸般微凉而细滑。
再这么厮磨下去,他也没有办法挡住有些失控的理智。
月山习不敢置信道:“你还睡得着?”
金木研说道:“有什么睡不着的——”他不着痕迹地瞥过吧台后的月山习。
月山习反而有些尴尬地挪了挪地方,借用吧台上的器具挡住某个部位。
他的风度不允许他露出这么羞耻的一面。
金木研挑了挑眉,在赫眼下笑得一派恶劣,半张脸宛如阴影下的妖冶之物,“你又不是第一次对我有反应了。”
月山习:“!!!”
金木研扳回一局,指尖一勾,从对方的口袋里勾出一张半新半旧的手帕。
“对着染了我血的手帕,你敢说你没有想入非非吗?”
“……”
“月山学长,要装就装得像一点。”
“说得也是呢,金木,你能再满足我这个追求者一点吗?”
“不能。”
金木研对他的悔改嗤之以鼻,手臂一撑吧台,后退几步。
他一有要走的意思,月山习马上从吧台后翻身跳出来,“我们一起回去!”
月山习发誓他从未如此感谢永近英良的谎言!
要是还有这样的好处,多撒几个谎,他完全不介意!也许接吻就可以变成睡到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