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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冬天,村子里的人们依旧起得很早,大家都在家里忙活着,唐嫣裹着厚厚的衣服迈着小步子向村子里的赌摊走去。
聚集在赌摊里的人都是游手好闲的烂仔,别看村子小,它也算是一个自成一角的小势力,普通的村民根本不敢招惹这个摊子的老大。
赌摊的老大是县里人,也是在这里赌博赢得最多的人,除了他带来的几个人外,村子里的不少赌徒都追捧他,这里就是村子里的小黑社会。
唐嫣的继父叫唐浩阳,唐浩阳刚来不久,一直围在赌圈外面没有下注,看到唐嫣的身影,他吓了一大跳,连忙走到唐嫣身边,严厉地说道:“你跑来这里干什么?快点回去。”
唐浩阳虽然活得没心没肺,但是对她从来没有打骂过,唐嫣跟他生活了二十九年,早就摸清了他的习性,见他叫她回去,便嘟着嘴委屈地说道:“我不!”
唐嫣肉肉的小脸被寒风吹得通红,再加上委屈得快要哭出来的神情,果然让唐浩阳心软了,他放底声音问道:“怎么回事?小淼欺负你了?”
“没人陪我玩。”唐嫣小声地说道,下巴都垂到胸前了。
唐浩阳的心揪疼了一下,自认为自己出来“工作”没有顾到家,看着唐嫣委屈的样子,愧疚地问道:“小嫣很寂寞?”
唐嫣点了点头。
唐浩阳见此,也不忍心让她回去了,只好拉着她在身边,嘱咐她道:“好好呆在我身边,别闹腾,知道吗?”
“嗯!”唐嫣乖巧地应着。
唐浩阳把唐嫣拉入赌博圈之后,周围的人都对唐浩阳不满地说道:“老阳,你怎么回事,怎么把小包子带来了,等一下她要是闹腾,多碍事啊。”
“就是啊,如果你没有空,就先带她回去吧,如果她哭着了,听着我们心都烦。”
唐浩阳谦和地陪笑说道:“没事,我看着她呢。”
“我不哭!”唐嫣坚强地说道。
“唉哟!这小娃子挺乖的啊。”
“粉嫩粉嫩的,看着挺惹人怜爱的啊,老阳,如果你今天输了,就把小娃子压在老大那里吧?啊?哈哈哈!”有人打趣说道。
唐浩阳摇了摇头认真地说道:“不可能,我不会把小嫣当注子压下去的,更何况我今天一定能赢,我的儿女还等着我把钱赢回去上学呢。”
“哈哈哈!”周围的人一片哄笑,唐浩阳经常说这种话,却从来没有赢过,大家都没有把他的话当作一回事。
唐嫣的到来只是一个小插曲,大家哄笑过后,该干嘛的干嘛,唐浩阳把唐嫣圈在自己的怀里,开始了他的“工作”。
赌摊很吵,这些人总共围成了三圈,一圈是玩扑克,另外一圈是玩麻将,最大的一圈是玩五子,继父和她就是坐在五子桌旁边的一个小角落里,五子桌的另一端坐着赌摊的老大,此桌他坐庄。
玩五子很简单,就是庄主那里有一堆像五子棋的小粒子,当庄主拿着罩钟罩住一堆粒子的时候,大家就可以下注,粒子五五的分,分到最后剩几颗,注子就是几。
唐嫣在唐浩阳的怀里观察了许久,最后的视线落在做庄的人身上,不管大家压的赌注有多大,零、一、二、三、四,赢得最多的人都是他。
唐嫣很确定,他在出老千,比个例子说,每当“零”的压注上放得最少钱的时候,他就会在剔粒子的时候,悄悄地把最后的数量控制在零,这样一来,大家就输了。
做庄的人手法非常巧妙,要不是唐嫣启蒙了练精阶段,她也不会看得出做庄人的手法,当唐嫣屏蔽一切杂念全神贯注地看着钟罩的时候,居然看到了罩子里的小粒子。
以唐嫣现在的眼力,小粒子模糊不清,大概的猜出是几粒几乎不是问题。
当唐浩阳“工作”到这个时候,他带来的钱也所剩无几,看到他就要把剩下的十块钱豁出去,唐嫣连忙拉住了他的衣角。
“怎么了?”唐浩阳底头问道。
“等一下再压。”唐嫣轻轻地说道。
看到唐嫣一本正经的样子,唐浩阳失笑,倒也听她的话,没把钱压下去。
唐嫣看到做庄的人罩住了小粒子,听着他说道:“压了压了,一赔五,五赔十,十赔百。”
周围的人开始纷纷下注,零、一、二、三、四都有人压,而压得最多的就是二。
看到大家都压得差不多了,唐浩阳刚想把钱放进去,唐嫣又拉了他一把:“再等会儿。”
唐浩阳觉得唐嫣的样子有趣,反正这一盘不压,还有下一盘,也就没有认真去计较。
做庄的人开始剔数粒子,五颗五颗的从粒子堆里分离出来,当粒子还有十几颗的时候,他再次罩住了粒子,喊道:“压了,压了,最后可以再压一次了。”
唐嫣凝神看着罩钟里的小粒子,发现罩钟里有十二颗粒子,五五分,十二减十还剩二,这次开的应该是二,不料,那做庄的人看到赌桌上压着“二”的人非常多,就神不知鬼不觉的加了两颗粒子进去,变成了“四”。
这时,唐嫣拉了拉唐浩然的衣角说道:“叔叔,压四。”
唐浩阳讶异地看着唐嫣,见唐嫣认真的样子,以为她想玩,便拿出一块钱压住了“四”,另外五块钱正想跟着大家压“二”,却被唐嫣阻止了。
追压的时间很短,没等唐浩阳再次压注,做庄的人已经禁止了动作,唐浩阳只好把五块钱放进衣兜里。
“开了开了,大家看看是几。”做庄的人说完,就打开了钟罩,大家跟着一起数:“一五,二五。”
二五过后,桌上只剩下四颗小粒子。
“四,居然开的是四,这下我亏大了。”唐浩阳身边的一个大汉痛心疾首地叫道。
“唉,我居然压的是二,什么运气。”
……
唐浩阳懵住了,他看着桌上的那块钱发愣,分到了五块钱也忘了拿。
“叔叔,把钱拿回来啊。”唐嫣提醒说道。
“哦!”唐浩阳把桌上的钱抓了回来,庆幸自己没有压二,不然,今天他的老本又要赔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