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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队行军,度当然不会很快,又有大量的物资需要搬运,又没有快马,入夜时分,刘鼎才回到了霍山县,令狐翼已经带着十几个全副武装的弓箭手前来迎接了。
刘鼎看令狐翼的架势,好像如临大敌的样子,深沉的说道:“城里面闹起来了?”
令狐翼叹息着说道:“没有闹,但是比闹更严重,谁也不知道他们会什么时候闹起来,这才是最麻烦的。”
霍山县的主干道是一条宽约两米的青石板路,笔直宽阔,两边都是整齐的石墙,石墙上偶尔还有瓜蔓蔓延出来。令狐翼带着刘鼎从主干道旁边的小道穿过去,只看到主干道上已经坐满了老幼妇孺,一个个衣衫褴褛,神态哀苦,木然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好像是活死人。因为粮食不足,睡眠不足,这些人看起来都非常的憔悴,有些人看起来就如同是浑身被抽光了血液的人干,用词语难以描述。
更惨的是那些还没断奶的孩子,在母亲的怀里干哭不断,母亲也只有独自垂泪,她》 们干瘪瘪的根本无法挤出哪怕是一滴的奶水来。绝大多数的人仿佛都已经麻木,就那样坐在石墙边,延伸呆滞的长久的凝视着同一个方向,夏夜的蚊子极其厉害,围绕着他们翁嗡嗡的飞舞,他们好像也没有感觉了。偶尔打死了一两个蚊子,直接就放入了嘴巴。除了小孩子的偶尔哭声以外,听不到其他的声音,寂静的让人觉得自己的心房好像在萎缩。
刘鼎用力抿了抿嘴唇,原本严厉地目光悄悄地黯淡下来,慢慢的说道:“没有青壮年吗?”
令狐翼说道:“有。总共有两百六十多人。现在都在祠堂那边,我派人看着呢!就怕他们闹事,这里的人倒没有什么。”
刘鼎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一行人很快来到了衙门附近,只看到霍山县的衙门门前火把通亮,门口已经被一百来个老人封堵的严严实实的,他们静静的坐在地上,一个个好像入睡的老僧。鱼多均带着几个衙役在旁边,打又不是。骂又不是,劝又劝不走,当真是进退两难。幸好。衙门旁边是有侧门地,刘鼎当即决定从侧门进去。然而,在行动的时候。有个战士不小心踢到了一块石头,出低沉地声响。有个老人下意识的转头看了看,他居然耳不聋眼不花,一眼就看到了刘鼎等人的存在。
“大人回来了!”那个老人大声地叫起来。
“大人回来了!”其余地老人纷纷转头,随即也大声地叫起来。
“大人回来了!”老人们的叫声惊动了外面的老幼妇孺,他们跟着也乱七八糟地叫起来了。
刘鼎惟有暗自苦笑,看来是躲不过去了。
老人们都站起来了,不断的往前涌。恨不得一步就来到刘鼎地面前倾诉自己的苦难。令狐翼显得十分的紧张。悄悄地一挥手,那些弓箭手马上摆出了战斗的架势。将那些老人拦在了十步之外,鱼多均也急急忙忙的带着所有的衙役冲过来帮忙维持秩序。但是,这时候外面的难民们也已经惊动了,难民们奔走相告,大声疾呼,纷纷朝衙门地方向涌来。有些沉睡中地小孩子被惊醒了,出哇哇哇的哭叫声,凭空增添了几分混乱。
沈梦等人在远处感觉到不妙,急忙下令部队插上,刘鼎身边地这些士兵都是死人堆里面杀出来的,一个个的血早就冷酷了,随时就会动手,哪管对方是什么人。推推搡搡之间,就要见血了。
刘鼎脸色微微一沉,踏上一块断墙,厉声喝道:“清淮军,出刀!”
所有的清淮军士兵,无论是弓箭手还是刀盾手,都配备一把缅铁弯刀,得令立刻抽刀。
刘鼎继续喝道:“沈梦,带领你的队伍**左前方!秦迈,带领你的队伍**右前方!吉泽光,带领你的队伍直线前进,任何人不得阻拦!违者死!茅宇,你的队伍向后退,**三岔巷的位置!乌杰,带领你的队伍过来我这里!”
一连串的命令下来,清淮军立刻行动起来,沈梦带领自己的小队**左前方,将衙门前的老人和其余的难民切断;秦迈带领自己的小队**右前方,将一部分的难民隔离在土墙外;吉泽光带领自己的小队直线前进,用缅铁弯刀开路,硬是在人群中开出一条分界线;茅宇率领自己的小队**三岔巷的位置,将半数以上的难民隔离在两百米开外;乌杰率领弓箭手居高临下,虎视眈眈。{第一看书}
人群逐渐的安静下来。
缅铁弯刀倒映的寒气,让难民们焦躁的心,逐渐的冷却下来。
惊恐的情绪同时开始蔓延。
刘鼎站在高墙上,语调冰冷的说道:“都给我安静!谁要是乱动,我马上将他吊死在这里!”
没有人乱动。
有母亲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小孩子嘴巴,以免小孩子哭泣。
刘鼎低头对鱼多均吩咐两句,然后厉声说道:“抱着小孩子的妇女,马上撤退到石头巷的位置!不然格杀勿论!”
人群中稍微骚动了一下,那些抱着小孩子的妇女,犹豫着抱着小孩子离开了。
刘鼎盯着黑压压的人群,等那些妇女全部退到石头巷以后,继续厉声说道:“现在,最后面的人,马上向后转,向后撤退!我喊一二三,马上撤退!不然,格杀勿论!”
人群慢慢的向后转。
人群全部转了过去。
人群已经向后退了。
刘鼎满意的点点头,等他们后退到原来的位置,才继续厉声喝道:“三岔巷位置的人,也听我地口令,一二三以后立刻转身向后走!不然。格杀勿论!”
难民们终于听话的撤走了。
如此重复数次,一的难民,重新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只剩下那些在衙门前请愿的人。周围的清淮军士兵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他们本来以为肯定是要杀几个人才能控制场面的。令狐翼佩服地说道:“大人,还是你厉害!”
刘鼎转头盯着他,很不客气地说道:“你处理这个事情,完全是错误的!这么多地人。不能完全集中在一起!这是火药桶,随时都会将我们炸得粉身碎骨!现在。你按照我的命令,重新分配这些人。将他们分成四批,东南西北各放一批。相互间的距离不少于三百步!祠堂里那些壮丁也是,同样分成四批,相互间不能联系!还有。从每一批人中挑选三个人,随时跟在你地身边。那些人如果要闹事,你就拿身边的人威胁他们!用霹雳手段行菩萨心肠,懂吗?”
令狐翼心悦诚服的说道:“知道了。”
刘鼎原本以为令狐翼被自己一顿痛骂,肯定会有些尴尬地,没想到这小子居然从内心里接受了,看来他的良心还没有被战争吞噬掉,这是好事。也是坏事。从战争地角度来讲,他不希望令狐翼有丝毫的怜悯之情。但是从人性的角度来讲,令狐翼的存在,让人可以感觉到一点点地希望,一点点美好的希望。
口气微微放缓了一些,刘鼎说道:“我知道你想救他们,他们的确很可怜,但是救世主,从来都不是那么好当的。他们必须配合我们,我们才能有所行动!如果他们还有乱七八糟地事情生,我就让沈梦接手处理!明白我地意思吗?”
令狐翼脸色微微一变,急忙说道:“大人,以后绝对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了。”
刘鼎点点头,令狐翼急忙带人去了。
鱼多均靠过来,低声地说道:“大人,这些老人……”
刘鼎微微吸了一口气,缓缓的说道:“我见见他们。”
两人面无表情的走到那些老人的面前,目光熠熠的盯着每个人。
有老人欲言又止。
刘鼎低沉的说道:“你们选出五个代表,跟我来!其余的人,立刻散开!”
不管他们有什么样的反应,刘鼎已经大踏步进入了衙门内。
衙门里,时月轩、卢观影、贾浙鹃、孔乙己都在,刚才难民们的骚动,让他们觉得相当的棘手,没想到刘鼎一出现,三下五除二的就处理掉了,内心里当然是佩服的五体投地,那种佩服的神态是显而易见的。
刘鼎也不跟他们嗦,开门见山的说道:“观影,将你的作业拿过来,马上讨论!”
卢观影急忙拿出有关田地分配的方案,这份方案他已经和时月轩商量了大半天了,但是最后依然没有决定下来,因为刘鼎的改动太大了,远远的出了他们的思维能力。后来贾浙鹃和孔乙己先后来到衙门,也被他们俩抓来参与讨论,又作了很多的修改,始终还是没有形成一份完整的报告。
刘鼎估算着时间,慢慢的说道:“你们继续讨论,难点在哪里?需要解决什么问题?”
卢观影开口就说道:“大人,你之前的提议实在是惊世骇俗,属下全部都没有操作过,谁也不知道后果会怎么样,万一出现严重的后果……”
刘鼎不以为然的说道:“后果我承担!”
卢观影欲言又止。
看得出,卢观影对于刘鼎的要求是相当抵触的,只是慑于刘鼎的威势,没有全部爆出来而已。自安史之乱以来,文官的地位就急促下降,现在更加是武夫横行,武将乱世,然而,在读书人的骨子里,是绝对看不起这些武夫的。尤其是涉及到政令制度方面的内容,文官最最反感的就是武将指手画脚了,何况刘鼎这样全盘否定,推倒重来?
刘鼎很快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目光熠熠地看着他们四个,缓缓地说道:“你们,没有信
卢观影没有回答,腮帮却是鼓鼓的。
刘鼎缓缓地说道:“邓小平说了。不管白猫黑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反正明天就要分配田地,后天田地上就要种满庄稼,三个月以后。我要看到第一批收割的粮食!”
卢观影嘟嘟囔囔的说道:“那个……邓小平……是哪朝的官员?”
刘鼎瞪了他一言,冷冷的说道:“你管他是什么人……他是邓艾的父亲……今晚,我们必须决定下来。明天一早,马上贴出告示!这个问题不解决。我今晚就在你们这里过夜,你们谁也别想睡觉!”
卢观影忍不住说道:“大人,你这不是要属下的好看嘛?”
时月轩委婉地说道:“大人,能不能以你的建议为骨干,稍作调整呢?”
刘鼎只想着快刀斩乱麻,尽快遣散外面地难民,以免聚众闹事。因此说道:“如何调整法?”
时月轩说道:“属下和观影略作商议。半个时辰以后给大人答复。”
刘鼎点点头说道:“好!”
这时候,老人们选出的五个代表也进来了。哭诉他们在外面遭受的苦难,歌颂刘鼎地公德,反反复复絮絮叨叨,目的就是希望得到属于自己的土地,以便养家糊口。刘鼎摆摆手,让他们去跟时月轩协商。这本来就是文官应该做地事情,最后却落得要自己来决定,是不是自己的手伸得太长了呢?要是自己前半世能够努力读读书,或许现在早已经有完善地方案直接给他们执行了。
半个时辰以后,时月轩和卢观影终于拿出了新的方案。这份方案的骨干还是包干到户,田地分给老百姓以后,衙门除了收税以外,基本上是不干涉了。但是对于田地的分配,还有公廨田的处理,以及职分田分配方面都做了明显的改动。毕竟,人都是自私的,时月轩和卢观影也不例外。自有唐以来,公廨田就是官员最大地油水来源,而职分田涉及到官员本身地福利,想要他们做出牺牲,实在是太困难了。
倒是刘鼎之前担心他们反对的什么公绅一体纳粮,士人才子也要纳税等规定,他们两个居然没有反对,刘鼎微微疑惑以后,很快也明白了,那时月轩和孔乙己都是落地秀才,最看不得就是别地士人举子在他们头上作威作福,刘鼎提出的这个建议,刚好满足了他们打击对手的愿望,自然是不会有丝毫的疑义。
均田制并不是绝对的平均,为了减少阻力,时月轩他们做了一点灵活的变通,那就是对原来的霍山县居民做了一点照顾,原居民可以获得比外来户多一亩的田地,这一点,让双方都有个台阶下,想必霍山县的原居民也会因此减少反对的力度。当然,给个天大的胆子他们也不敢武力反抗。
经过时月轩和卢观影的详细计算,确定基本上是每人三亩水田,四亩旱地,如果比这个多,则自己选择将最贫瘠的田地拿出来,如果不足数的,则通过抽签的方式补充。五个难民代表对此深感欢迎,只希望能够尽快的颁布执行。
官府每三年调整一次土地,根据人口的多少来进行,人口统计的时候,再也不分男女老幼,只要是人,就可以获得土地。人死了以后,土地重新收回。之前的两税法,并没有完全废除人头税,新的税法,将彻底废除人头税,而是按照土地的实际面积收税,毫无疑问,这将极大的鼓励人口展,民间也没有藏匿人口的必要了。
对于山林、湖泊,这些原本都是属于皇家所有的,现在自然没有人还会考虑到皇帝的存在,于是在刘鼎的建议下,主要采取承包制的形式放,有效期为十五年。不过这个规定的作用好像不大,因为现在还没有人对山林、湖泊有什么兴趣的,大家的眼睛都紧紧地盯着田地上。
又敲定了几个基本的环节以后,孔乙己马上开始撰写安民告示。他虽然没有和刘鼎有太多地交流,但是眼睛却精明得很。猜测到刘鼎最讨厌拖泥带水的文章,因此这份安民告示写的简明扼要,言简意赅,只用了区区不到百字,就阐明了所有的要点。刘鼎深感满意,大为赞赏。一时间,时月轩、卢观影都忙碌起来,加班加点的抄写安民告示。按照最保守的估计,他们每个人至少需要抄写五十份。
这么伟大的工作刘鼎当然是不参与了。他径自回到了蓝家大院。在经过霍山县的街道时,已经是深夜,四周显得十分地安静。再也感觉不到难民的存在,看来令狐翼总算把握到了其中地精髓,再也不给机会难民们起来闹事了。
回到霍家大院。刘鼎顺便检查了各个哨卡,然后回到了黎霏嫣的厢房。黎霏嫣原来住的。是单独地房间,但是身边多了个叫做马冰蝶的秤砣以后,就换成了两房一厅,马冰蝶一间,她自己一间。刘鼎进来的时候,马冰蝶正睡在黎霏嫣地床上,黎霏嫣背靠着床沿。正在看经书。好像是《玄娘圣母经》,刘鼎也没有怎么在意。
马冰蝶大概是刚刚沐浴完毕。只穿着薄薄的丝织睡衣,看起来脸蛋儿还是非常地完美的,就是身材实在很淡薄,瘦干瘦干的,让人一眼看过去就觉得她肯定是有病的,她的长看起来非常的美丽,然而仔细看的话,就会现略微带着焦黄地颜色,薄薄地嘴唇也没有丝毫的血色,好像是营养不良地样子,但是以岭南马家的财力,怎么会让他们的子孙营养不良呢?
刘鼎坐在床沿上,伸手搭了搭马冰蝶的额头,沉吟着说道:“孙大炮给她吃了什么东西?”
黎霏嫣在这方面是行家,有些愤慨的说道:“应该念念不忘归路……这是一种忘情水之类的毒药,人吃了以后,极有可能神智不清,从而听从别人的控制。勾栏院里面的姑娘要是性子烈的,不肯接客,老鸠们就用这类药物来麻醉她。孙大炮用心忒毒,千刀万剐也不解恨。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刘鼎随口说道:“我们两个都不是好人来着,这会人居然练出菩萨心肠来了。你知道别人在外面怎么想,肯定跟你想的差不多,我一定是成熟的女人玩腻了,要找个没长成的小姑娘玩玩。”
黎霏嫣撇撇嘴说道:“你给人的感觉就是如此。”
刘鼎摇摇头,说道:“醒来过没有?”
黎霏嫣说道:“当然醒来过。”
刘鼎说道:“她醒来没有说什么吗?”
黎霏嫣说道:“醒来的时候倒没有说什么,懵懵懂懂的,叫她做什么就做什么,可能是药力还没有完全消失,就是昏迷的时候,一个劲儿的在那里喊杀杀杀的……”
这边正说着,那边马冰蝶梦呓般的说道:“杀……杀……杀光你们……”
黎霏嫣皱眉说道:“孙大炮不知道怎么刺激了她,令她在睡梦中不断的梦呓,看来刺激的后果很严重。这件事情,岭南马家要是问起来,你怎么解释?”
刘鼎面无表情的说道:“解释什么?有什么需要解释的?”
黎霏嫣微微叹了一口气,语气关切的说道:“我知道你不怕事,也不想让别人知道你救了他,败坏了你在军队中的冷酷无情的形象,但是,你毕竟没有绑架她,一就是一,二就是二,也不能让别人随便扣屎盆子啊!”
刘鼎漠然说道:“既然如此,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去办了。”
黎霏嫣不假思索的说道:“行!”
忽然觉得自己怪怪的,怎么答应的这么爽快呢?难道是……
黎霏嫣脸颊情不自禁的飞起一片红晕,低声的说道:“呸!你惹出来的事情,怎么要我给你揩**呢?”
刘鼎**着伸手去抓他的小蛮腰,轻声地说道:“那我帮你揩……”
黎霏嫣脸颊泛红,身体烫,半推半就的躺下了……
“你……有人看着……”
“她睡着了……”
“会惊动她的……唔……”
“现在不是很好吗?我不动就行了……”
“……不行……你……动一动……”
刘鼎将她翻个姿势……
“……不是那里……嗯……痛……唔……”
“感觉如何?”
“你堂堂大男人,不走前门走后门,也不知羞!”
“我……”
“杀!杀!杀!我杀光你们,杀光你们!杀!杀!杀!杀死你们这对奸夫淫妇……”
刘鼎和黎霏嫣的所有动作全部凝固,回头一看,现马冰蝶依然在沉睡,刚才那句话不过是梦呓而已。
“这孩子……”黎霏嫣哭笑不得,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来,只有胸前两点猩红,在微微的颤动着。
“这孩子……”刘鼎重复着同样的话,神态却和黎霏嫣的不太一样,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最后,刘鼎抱着黎霏嫣来到另外一间厢房,两人才能安心享乐,但是隐约间,还能听到马冰蝶的梦呓:“杀……杀……杀……杀光你们……杀光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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