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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兮看着翡翠上那颗雕刻精美的金珠和吊牌上的价格,摇了摇头。
“我不要。”
“怎么?不喜欢?”
“喜欢,但是太贵了。鲎”
她垂下眼帘,纤长的睫毛在细白的脸上投下一片面积小小的阴影。
周泫御的手顿了一下,倒真没有想到她会拒绝的这样干脆,而且拒绝的理由如此直白,就是“太贵了”褴。
那个喜欢就要想尽办法拥有的女孩已经被时光的洪流磨平了棱角,现在的她,豁然于一切身外之物,不再执着的想要得到什么,不再强行的想要占有什么,看一眼能满足的东西,绝不枉起贪念。
是他疏忽了,这串数字对他来说没什么,可对她,也许是几个月的工资,是一年的房租,是更多他想不到的意义……
“反正上班也不会戴。”
见他沉默,她连忙又补了一句。那样子,好像还因为拒绝了他有些过意不去。
可是,该过意不去的人明明该是他。
周泫御晃了一下手里的坠子,又看了君兮一眼,她小脸铮铮的,很坚决的样子。
他把坠子放回柜台里,勾唇一笑。
“有人这么会勤俭持家,那就不买了。”
他是意有所指,她不会听不懂。于是她秀眉一蹙,双手往腰间一放,装腔作势道:“你哪里来那么多钱,就知道你藏着小金库,下个月把工资卡都交上来。”
周泫御的浅笑化为了大笑,他把她揽进自己的怀里,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尖,眸间是滴出水来的宠溺。
她总是不经意就能给他很多惊喜。真是,他的小机灵鬼。
爱情锁其实就是同心锁,刻上了她和周泫御的名字之后,就成了他们“爱情”的见证。君兮想,哪怕这段爱情长不过三天,没有气势如虹也不会经历沧海桑田,但总要留下些什么。至少等她今后回想,可以明明确确地告诉自己,这不是梦。
老桥上的爱情锁很多,她偏执的要选一个特别的地方挂上,以显示他们这段“爱情”有多不一样。
周泫御倒是没什么意见,好像这件蠢事既然开始了,那么蠢得再彻底他也可以奉陪到底。
是啊,爱情能有什么不一样呢,不过就是把一颗心交付于一个人的故事,而故事的结局,也不可能独具匠心,因为差异,只在于那个人留不留下这颗真心而已。
君兮最后还真找到了一个标新立异的地儿——桥洞。
周泫御问她,为什么要挂在桥洞下。
她说:“因为那是唯一一个地方,可以让我们的爱情锁免去风吹雨淋。”
这是个让人温柔的答案,就为了这句话,他多费劲也得给她挂上去。
尽管周泫御很想告诉她,这世间没有不用经历风雨的爱情。可是,他忍住了,人生太多残忍的真相,他无需在她还怀有热忱的时候迎头浇上冷水。
当然,他也有一瞬也存有私心和侥幸,命运在对他如斯无情之后,会不会弥补他一个无风无雨的安宁未来。
如果会,他希望这个未来能与眼前的这个女孩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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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完爱情锁,他们去坐船。
船是长长的平底船,摆渡人站在船头,一边慢悠悠的滑行着,一边用意语高声唱着歌。
因为雨停不久,来坐船的人很少。整条长长的运河里,似乎只有他们一艘船在前行。
君兮被着闲适的气氛感染,显得尤为兴奋,倒是周泫御坐在床尾,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一个人在船里东跑来西跑去,时不时就和摆渡人聊上几句,然后两个人放声大笑。
这明朗的笑声让他心安。尽管,他一坐船就头晕的慌。
“你怎么了?”她到最后还是发现了他的异样。
周泫御摇头,拉过她,让她坐在他的膝头。
“好玩吗?”他问她。
“好玩啊。”她顺利的被他转移了话题:“算上上次去海边坐游艇,这算是我第一次坐船呢……”
她说着说着,话音渐渐小下来。
君兮记得,当时去海边是周、文两家的集体活动。也是她,吵吵着要坐游艇,父亲安抚不得,最后只得租了一艘来供她过瘾。
在大海里乘风破浪要多刺激就有多刺激,她和周子谚两个人举着相机吵吵闹闹着要拍海豚出水,倒是没注意周泫御去了哪里……那天一直到晚上吃饭,他才出现,脸色不好,人也没有精神,像是脱了水的青菜似的。
随行的谁在笑他:“泫御天不怕地不怕,没想到会晕船啊。”
对!他晕船的!
她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后来,她明明听母亲提过,那天她玩得正酣的时候,他其实正躲在游艇里吐得昏天暗地。大伙提议早点让游艇靠岸,他却没同意,说君兮玩得好好的,可别扫了
她的兴……
不扫她的兴儿,可差点难受的要了他的命儿。
这事儿都过去多久了,要不是今天他们又一起坐到了船上,她真的忘了周泫御每次屈就坐船,都是为了她不扫兴。
今天,想必也是的。
“你晕船。”
君兮抬手,捧住了他略显苍白的脸,又探了探他的体温。天,他还病着呢,哪儿有她这样折腾病人的。
“为什么不提醒我你晕船?”
“早不晕了。”他说。
“骗人。”
“骗你干什么。”
“那你站起来给我走一个。”她耍赖似的指着摆渡人的位置。
他沉默了一下,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拉回来,握在自己的手心里,小声地问:“能不为难我吗?”
君兮瞪他:“这句话上船的时候你就该问我。”
她怎么舍得为难他。
“我们赶紧下去吧。”君兮说着,就立即把这句话翻译成意大利文朝摆渡师傅喊过去。
摆渡师傅有些为难的告诉她,距离下一个可以停靠的地方,还有二十几分钟的路程。
君兮一听,着急的不行。
周泫御虽然听不懂,但也知道他们一时半会儿是下不了船了。
“真的没事。”他安抚她。
“我不信。你总挑好的说给我听。”她的声音有些哽咽。
这次意大利之行,本来可以轻轻松松清清爽爽的结束的,可是他为了满足她的小私心,多遭了多少本不该遭的罪。
她想想都于心不忍。
“那怎么办?”周泫御笑:“你总不至于让我先游回去吧。”
君兮心里难受,被他一逗还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这样吧,我们自己划船好吗?”她从他的膝头站起来,然后把手地给他,示意他起来。
“嗯?”周泫御虽有疑惑,但还是听话的站了起来。
“晕车的人自己开车不会晕车,那划船的人自己划船是不是也不会晕船了呢?所以我们自己划,那样你就不会晕了。”
这……又是哪里来的文氏歪理?
周泫御心觉好笑,但君兮已经开始牵着他往船头走了,她一步一回头,小心谨慎的样子好像在提防他晕倒。
她同摆渡师傅商量了一下,那位意大利籍的师傅爽快的让出了他的划桨。
“你真的行?”周泫御有些怀疑。
她握住那划桨,船在她的掌控下瞬间转了方向,君兮有些手忙脚乱的回头去看周泫御。
他气定神闲地站在原地,原是含笑看着并不打算出手的。可是到底是见不得她那样孤立无援的眼神。他叹了口气,走过去。自她身后同她一起握住了那划桨。
说是划船,在岸上的人看来,更多的是恩爱。他从她背后这样拥着她的场景,像极了《泰坦尼克号》里的Jack和Rose.虽然他们此时没有电影里“you-jump-I-jump”的誓言,但君兮真真切切的在他怀里感觉到了踏实。
没有什么,比一回头发现周泫御就站在她身后来的踏实。
她希望他能一直这样,站在她伸手就可触及的身后。
“你……可不可以吻我?”君兮微微侧身,仰头看着周泫御。
这样突然的询问,显然在他的意料之外。
“君兮……”他皱眉,眉宇间的神色是真的为难。
“不可以吗?我们不还是情侣吗?”她眨眨眼,明明知道自己是无理取闹,可还是把话说得理直气壮。
周泫御没作声,似乎是在思考。
“就一下。”她反手,揪住了他胸前的衣物:“就一……”
她话音未落,就感觉到他搂住了她。
船晃悠悠的停了下来。
他低头,薄唇轻碾过她的唇角。
君兮来不及闭眼,他已经松开了她。
这什么男人!她说一下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