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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
白嫩小巧的玉足抬起,堪堪抵在俊逸的下巴上,轻飘飘地阻止了战逍遥的动作。
“……”
战逍遥俊脸上红晕遍布,已经箭在弦上,此时被阻拦,不由哀怨地抬起头。
“温柔一点,一步一步来。”云绯漫然轻笑,手指一勾,“吻我。”
战逍遥吸了一口气,浑身燥热难耐,简直要被这小妖精逼疯了。
恨不得立即把她拆吃入腹,然而在她刻意的折磨下,他却只能耐下性子,很温柔很旖旎地贴近她,轻轻地吻上她的红唇。
细细地品尝,清浅的馨香盈盈钻入鼻尖,眼前是她清亮的柔情似水的黑瞳,恍若夜空中闪烁的星辰,美丽而让人迷醉。
这一刻,战逍遥心里突然间变得很平静。
身体很自然地靠近,战逍遥从容地上了榻,将这个磨人的女王揽进了自己的怀里,温柔中带着几分霸道呵护的动作,就像圈了世上最珍贵的宝贝。
云绯嘴角含着笑,眼底荡漾的,是在他人面前从未有过的蚀骨柔情。
“云绯。”战逍遥低低地开口,声音温柔而深情,“我……”
“嘘。”云绯轻抬素手,以手指抵住了他的唇,“什么也别说,用实际行为来爱我。”
果然是女王。
这份霸气,这份果断,男儿之中都难找。
战逍遥心里深深地叹了口气,好不容易酝酿好的甜言蜜语霎时被抛到了九霄云外,此时说什么动听的话,都不如肌肤相亲,鸳鸯缠绵来得更实在。
于是,行驶的马车之中,一场儿童不宜的翻云覆雨正式上演……
……
马车到了宣城城门,尚未入城,一封情报却传到了云绯和战逍遥的手里。
吃饱餍足的云绯,正慵懒地半躺在软榻上,享受着战逍遥温柔的按摩,看到信的内容之后,黛眉瞬间蹙起,“皇上和临月去了南秦?”
“南秦?”战逍遥转头看着她,表情有些疑惑,“大周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善后,主上此时去南秦做什么?”
“还不清楚。”云绯说着,淡淡道:“来人。”
马车外响起一个恭敬的声音,“公主殿下。”
“宸帝陛下和皇后娘娘去南秦,所为何事?”
“南秦叶丞相家谋反作乱,囚禁了小皇帝,欲自立为帝。”顿了顿,又道:“南秦的叶丞相,是宸帝陛下的外祖。”
云绯闻言沉默,看来凤栖和临月是为了叶家而去。
……不。
应该说是为了小皇帝而去。
云绯淡看着战逍遥,“小皇帝上次来过凤苍,离开之前曾直言,南秦一旦发生变故,江山便拱手让于凤苍。”
“南秦穆皇还是个孩子,孩子大多是善良的。”战逍遥道,“他与皇后亲近,也知晓主上是个明君,南秦的江山若是交由主上,至少对南秦的子民来说,是件好事。”
云绯漫不经心地点头。
陈楚是个孩子,骨子里从未抹去孩子的那份纯真和善良,生在皇室,长在皇室,却没有被皇室之中的阴暗权欲腐蚀,这是一件很难得的事情——虽然对于一个君临天下的帝王来说,这并不意味着是好事。
所以此番陷入困境,临月绝不可能坐视不管。
“战王的大军还驻扎在大周,皇上和皇后身边未带一兵一卒,只身前往南秦,简直是拿自己的安危和凤苍的江山社稷开玩笑。”云绯皱眉,语气隐含些许清冷和薄怒,说完断然开口,“我们不去宣城了,改道南秦。”
战逍遥没说话,表情也有些凝重。
“以我对主上的了解,我觉得他是胸有成竹。”他柔声安抚着云绯的怒气,“你先别急,主上身边还跟着大内第一高手,以及卫阁诸多影卫——”
“临月身边还带着孩子,简直是没脑子的人才会做的事情。”云绯面无表情地打断了他的话,语气冷怒,“天气这么冷且不说,万一遇上危险怎么办?若万一孩子发生点意外,她悔青了肠子都没用。”
战逍遥默默地闭了嘴。
他确定,这是他们重逢以来云绯的第一次发飙——不,应该说,这是他认识云绯二十多年以来,第一次见到她发飙。
生在皇族的九公主,天生就是个安静剔透的姑娘,南宫家那一场变故之后,她性子愈发冷得像块冰,如古水一般波澜不起,好像不染一丝烟火气。
就算两人重逢,她情动之际,也没有如此明显的情绪外露。
甚至可以说,至今为止,这世上大概还没有人真正见过她如此显而易见的怒气。
“云绯。”他环着她的腰,小心斟酌着开口,“我觉得主上和皇后都不是冲动的人,他们去南秦之前,心里应该有了周全的计划——”
“什么周全的计划?”云绯抬头,冷冷看他一眼,“孩子才一个多月,而且现在是冬天,你看看外面北风凛冽,孩子万一伤寒了怎么办?有随行的太医吗?大人有武功护体,不觉得寒气可怕,可孩子那么小,身体那么娇弱,抵抗力有多差?他们的确不是冲动的人,只是太过自负,什么时候以为自己无所不能。”
“主上和皇后前去南秦,是为了叶家和南秦的小皇帝。”战逍遥缓缓道,声音很温柔很冷静,“但是就算他们如何重要,也不过那么点分量,就算叶家和小皇帝加在一起,也不足以让主上和皇后拿自己的孩子去冒险。”
“所以呢?”云绯皱眉,“你想说什么?为他们辩解?”
辩解?
战逍遥无语了一瞬,他觉得应该提醒云绯一下某个事实,于是轻咳了一声,小小声地道:“云绯,他们是皇上和皇后,你就算生气,也不可能质问他们,更不可能治他们的罪,所以我没必要辩解什么。”
云绯闻言,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
战逍遥轻咳,以免引火烧身,觉得还是识相地保持沉默比较好。
“哼。”云绯靠回软榻上,面上怒气缓缓敛尽,静了片刻,淡淡道:“好歹我也伺候了小家伙一个月,算得上是个干娘了。他们若是敢对我的干儿子照顾不周,看我能不能饶得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