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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听风抬脚走了进去,站在屋子中间,垂眼看着那具已经一动不动的尸首,淡淡道:“皇后娘娘要的是这个人?”
临月眯了眯眼,跟着走了过去,与楚非墨一起看着地上那个显然已经失去了呼吸的男人。
或者该说,是一个狰狞丑陋,已经完全不像一个正常人的老头。
从身体蜷曲的姿势来看,死之前显然是受了不小的折磨,临月心里微动,转头看向云听风,“你杀了他?”
云听风语气淡漠,像是在说一件事不关己的事情,“一个妖言惑众的下三滥之人,死不足惜。”
临月皱眉,沉默了须臾,“就算是下三滥,也不该由你来动手。”
“为什么?”云听风似乎非常不解,眉眼间浮现些许嘲弄,“因为我杀了他,会遭到天打雷劈?”
临月一怔。
“那又怎样?”云听风随即冷冷一笑,满不在乎的口吻,“老天若真想收了我,这条贱命只管拿去,有什么该不该之说?”
他素来就肆无忌惮惯了,做什么事何曾考虑过该不该?
临月沉默。
千九泽来到这里之后的第一时间,就把所有事情的真相全部告诉了云听风,所以这位云家长子现在应该是明白自己堪称离奇诡异的身世了,然而,他却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就杀了千九泽?
这个结果,让临月和楚非墨同时感到意外。
他们甚至从来没想过,千九泽居然这般说死就死了,还是死在自己儿子的手里……
楚非墨走到已经失去了生息的尸首旁边,蹲下身子,略略查看了一下,淡淡道:“这种歹毒却让人无法察觉到的杀人手法,云公子是怎么知道的?”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云听风挑眉,看着一身素雅衣衫的楚非墨,“你能看得出来他的死法,看来身份也不简单。”
楚非墨点头,“我的身份的确不怎么简单,不过对于云大公子来说,这个却是无关紧要。”
云听风闻言,眸心微细,良久同意地点头,“的确是无关紧要。”
顿了顿,他道:“这具尸首你们是否想要?若是想要的话就尽快抬走,不想要,我就让人来处理了。”
“一个肮脏丑陋不堪的老头子,我们要他的尸首做什么?”临月皱了皱眉,目光微抬,带着些许审视的意味看着云听风,“你为什么会选择杀了他?”
“他太贪心了。”云听风道,“人心不足蛇吞象,这是他咎由自取的结果。”
临月摇头,“本宫要听实话。”
“实话?”云听风薄唇轻挑,肆意不羁地道,“本公子看他不顺眼,想杀就杀了,还有什么实话?”
临月定定地看着他,“他在死之前,服食了云听雨的心头血。”
云听风脸色蓦地一变,眼神霎时如猝了毒的冰刃一般,阴冷地盯着临月,双手竟是下意识地凝聚了内力,蓄势待发。
“你想杀了本宫灭口?”临月挑眉,眸色玩味地看着这位云家长子,嘴角的笑痕平白多了几分讥诮,“都说云家长子离经叛道,今日看来,果真不假,连皇后都敢杀。”
云听风脸色一僵,握紧的手缓缓松开,削薄的唇抿紧,双膝一曲,慢慢跪倒在地。
云府如何显贵,那也是天子给的荣宠,冒犯皇后,等同于冒犯天子,足以满门抄斩——更何况,若今日之事泄露出去分毫,云家绝对无法继续安然。
他如何离经叛道,也绝对不敢拿云府满门的生死命运放肆。
临月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云听雨现在情况如何?”
“无碍。”云听风道,“吃些滋补的食物,休养两日即可。”
临月闻言,淡淡点头,“你想保守云府的秘密,这份心是不错的,但是你可以想其他的办法做到这件事。”
云听风心里沉沉,聪明如他,如何听不出临月这句话里的意思?保守云府的秘密……显然她也知道云府的秘密是什么了。
这件事,究竟有多少人已经知晓?
听雨算一个,母亲似乎也算一个,自己,还有眼前的这位皇后娘娘,和她身边的这位不知身份的男子……
皇上呢?
皇上是否也已经知道,如果答案是肯定的,以后听雨在天子面前,该如何自处?
“用什么方法?”沉默了半晌,他语气淡冷地开口,“我已经说了,我不在乎老天收了我,一个妖言惑众下三滥的货色,没资格在我面前颐指气使,我也不会给他机会搅得云府风云变色。”
此言一出,临月却是沉默了下来。
半晌,她淡淡道:“看不出来,你却是个有情有义的。”
这句话显然就有些嘲笑的味道了。
云听风嗤了一声,“什么是情,什么是义?”
“养育之恩,兄弟之义。”临月轻轻叹了一口气,转身往外走去,“算了,人都已经死了,多说无益。尸体你自己处理了吧,本宫可不稀罕一个肮脏丑陋下三澜的尸体。”
楚非墨也没再多少什么,沉默地举步走出房间。
“皇后娘娘。”云听风抬头盯着她的背影,沉声开口。
临月转过身,“什么事?”
云听风紧盯着她的眼,“云府与这个妖人之间的事情,有多少人知道?”
“怎么,”临月淡然挑唇,“还想着杀人灭口?”
“……”云听风皱眉。
“该知道已经知道了,不该知道的,永远也不会知道。”临月淡淡道,“放心,千九泽一死,从此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拿这件事来做文章,不管谁知道这个秘密,以后都会让它烂在肚子里。”
云听风闻言,几不可察地点头。
“外人的传言果然也是不可尽信。”临月淡淡一笑,抬手示意他起身,“云大公子这个性子倒是很合本宫口味,只可惜本宫已经与凤栖成亲了,否则……”
“难得皇后娘娘对我一片倾慕之心。”云听风心神松了下来,站起身,又恢复了肆无忌惮不怕死的脾性,漫然接口,“外面对我的评价原本就八九不离十,倒也没冤枉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