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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宴席来的女眷不多,除了皇甫伊人,其他的几位都是皇室中人,而且因宴席设在御园之中,气氛就比较轻松随意一些,对于男女之防也就没看得那么重。
男子的席位在东侧,女子的席位在西侧,皆挨着一排排的垂柳,中间偌大的空地上铺着柔软的红毯,身份愈是贵重,靠天子的席位愈近。
柔和的宫灯照耀下,气氛看起来热闹而温馨,再不复之前让人胆战心惊的紧张感。
然而,宴会正酣之际,皇上突然宣召战王,皇后主动亲临女眷席位,并且与皇甫伊人聊得似乎很愉快,这一切落入众人眼底,不免引发诸多猜测。
从进入御园便一直沉默而低调的并肩王,心情似乎很落寞,一整个晚上都显得心不在焉,一个人静静地喝着酒,直到旁边有人碰了碰他的胳膊,示意他朝对面看去,才注意到皇后不知何时居然与伊人聊了起来,而且面上的表情看起来还不错。
他怔了怔,表情变得有些复杂。
虽然不知道皇后和伊人聊了些什么,但是他心底隐约能感觉到,或许……伊人极有可能会是并肩王府的最后一丝希望?
负责送客的左右二相回来之际,就觉得席上的气氛似乎有些不一样了,两人对视了一眼,刚在自己的席上坐了下来,就看到皇上站起身,“今晚的宴会到此结束,朕和皇后有些累了,各位都回了吧。”
话音落下,群臣起身恭送。
帝后相携着离开,两人的背影几乎如出一辙地透着清贵与高不可攀。
一直如影子一般待在暗处的木熙站在高处,淡漠的声音在群臣耳畔响起:“陛下有旨,并肩王府孙小姐玲珑剔透,端庄淑雅,特赐婚于战王,待钦天监择出良辰吉日,即可举办成婚之礼,钦此!”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群臣恭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让皇甫伊人微微一怔。
女眷席上的众人闻言,齐齐感到意外。
皇后询问皇甫伊人的年龄,原来不是为了让她远嫁,而是……赐婚给战王?
群臣显然也是感到惊讶,战王殿下如今正得圣宠,而并肩王府即将没落,皇上在这个时候突然赐婚两人,是要放过并肩王府的意思?
众臣心思各异,唯独德太妃心里一片单纯的喜悦。
儿子的性子没有比她这个做母亲的更清楚,虽说现下年轻,但若是没人推波助澜,只怕等到四十岁也不一定能想到成亲一事,现在可好,皇上主动赐婚,儿子身边终于有个姑娘陪伴,战王府也能有点人气了。
德太妃想起方才皇后所说的喜事,这才明白,原来真的是喜事。
她性子软弱单纯,心头除了儿子,对其他事情并没有太多想法,也没有过多地去思考皇上赐婚的意思,只是觉得有了儿媳妇,就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皇上皇后已经离开了,群臣站起身,不由若有所思地朝并肩王看去,心里却在感叹,皇上的心思还真的难以捉摸,前段时间还都以为并肩王府走到尽头了呢,怎么一场封后大典结束,并肩王府反而又起死回生了?
庆王走过来,看着神色有些复杂的并肩王,面上的笑容也有些叹息的意味,“我们的这位皇帝陛下,总是喜欢给人制造意外,是不是?”
并肩王皇甫豪杰闻言,不知怎么的,突然就想起了那一次太后在大殿上弹劾天子的举动,当时这位庆王的世子不知天高地厚地说了那番话,直言最适合当皇帝的人是禹王,被右相不冷不热地一通警告之后,庆王吓得惶恐不安的场景。
放在任何一位天子身上,庆王世子的那番大逆不道的话都足以被治罪,可庆王惶惶不安了多少个日夜,皇上却并没有一丝一毫针对庆王府的举动。
这些日子并肩王府的气氛也是前所未有的低迷,并肩王深刻地体会了一把门庭冷落的感觉,一朝失势,任你曾经战功多么辉煌,也不过是过往云烟而已。
这个天下当家做主的人始终都是皇帝陛下,管你是权贵还是平民,天子器重,你就是人上之人,天子不喜,你就是众人脚下的泥土。
待遇如何,完全取决于天子的态度。
皇甫豪杰觉得自己很失败,白活了几十年,一只脚都快入土了,才明白这个道理。
想到这里,他淡淡一笑,笑容却带着说不出的自嘲与喟叹,“是啊,皇上总是喜欢给人制造意外,不管是惊喜还是惊吓,都常常让人猝不及防。”
话音落下,却见皇甫伊人已经走了过来,“祖父。”
皇甫豪杰看了她一眼,点头道:“我们回去吧。”
皇甫伊人点头,恭敬地朝庆王福身行礼之后,就跟着祖父一道离去了。
两人一路慢行,待远远地离开了人群,皇甫豪杰才道:“伊人,皇后娘娘刚才与你聊天的时候,说的就是这桩婚事?”
“……可能吧。”皇甫伊人迟疑了一下,才回答道,“皇后并没有直接明说,只是问了我几个问题,当时我以为,皇后是想将我远嫁了……毕竟之前与太后的约定,放在一般女子身上,都不会觉得高兴。”
就算没有真正威胁到皇后的位置,但是毕竟他们曾经有这个想法了,对于皇后来说,他们的行为与禹王并没有什么区别,一个打皇位的主意,一个盯着正宫皇后的位置。
都是大逆不道的行为。
皇甫豪杰苦笑了一下,“以前是我太狭隘了,对不起,祖父不应该拿着你的终身大事作交易,以期换得并肩王府的长存。”
皇甫伊人摇头,“事情已经过去了,祖父也是为了皇甫家着想,谁让父亲他们不争气呢?”
子孙不争气,是皇甫豪杰的悲哀。
“伊人,对于嫁给战王,你心里觉得委屈吗?”
虽然以现在并肩王府的情况来说,能与战王联姻其实已经算是高攀了,但是女儿家的婚事从来都不能以是否高攀决定幸福,而是这个人是否值得托付终身。
女儿家的心思,总是比较细腻且敏感的。
“不委屈。”皇甫伊人摇头,“战王我虽接触不多,但是他的为人风评我却是听过一些,是个正直可靠的人,孙女并不排斥这桩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