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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扬,你说这事,是不是张溥和杨彝他们做的。”
“有可能,但他们不可能是主谋,不是我看不起他们,依照他们的能力,还想不到这么阴毒的计谋,有些一网打尽的味道了。”
“我看不一定,他们两人都不简单,张溥先后创办了应社和复社,复社如今的影响这么大,想想就不是一般人能够组织起来的,还有杨彝,四十七岁的年纪了,老谋深算,这样的计谋应该是能够想出来的。”
“淮斗兄,我可要提醒你,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不可随便怀疑,更不要情急之下动手,要不然陷入被动的就是自身了,到了那个时候,惹出来的可能就是大事情了,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也非常气愤,恨不得马上就揪出幕后的主使人,可是我不能够随便动手,开年我们就要到京城去参加会试和殿试了,真的失去了这个机会,那就太可惜了。”
“难道就这样忍下去啊,说不定张溥他们还会想到办法诬陷的。”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用过于着急,只要注意就是了,再说你明日就回到苏州去了,回到家中读书温习功课,如此他们还能够说些什么。”
杨廷枢脸色通红,显然是不服气,骤然遭遇这样的事情,他想不开也是正常的,4,尽管郑勋睿一再劝解,他心里还是感觉到不舒服,不过要说动手,的确不现实,至少他需要征得爷爷的同意,这是不大可能的。
和郑勋睿说到这些事情,不过是发泄内心的郁闷之气。
当然,杨廷枢和张溥、杨彝等人的关系,那是彻底决裂了,没有合好的可能了。
“少爷,外面有人找,很是着急,一定要亲自见到您。”
郑勋睿和杨廷枢正在书房交谈,要不是特别重要的事情,洪欣瑜是不会进来打扰的。
“是什么人,你认识吗。”
“小的有一些印象,记得见过,时间有些长了,好像当初少爷还给了这人一封信。。。”
洪欣瑜还没有说完,郑勋睿就站起来了,他的动作有些突然,就连杨廷枢都吃了一惊。
郑勋睿走出去的时候,杨廷枢也跟在了身后。
小厮站在门外,脸上的神情很是焦急,还隐隐带着一些泪光。
看见小厮的模样,郑勋睿的心有些下沉,差不多有一年时间没有去过秦淮河了,也不知道徐掌柜和柳隐姑娘怎么样了,不过他的确很忙,就连自身的婚事,都来不及去考虑。
“有什么事情吗。”
郑勋睿没有啰嗦,问的很直接。小厮看了看郑勋睿,再看了看郑勋睿身边的杨廷枢,好像有些顾虑。
“淮斗兄是自家兄弟,有什么事情,你直接说就是了。”
“公子,您快救救我家小姐啊。。。”
郑勋睿的脸色突然变化了,身体也微微发抖了。
“不要着急,有什么事情慢慢说。”
“前日,盛泽归家院来了一位客人,年纪很大了,点名要见我家小姐,我家小姐推辞不过,只要出面了,谁知道这人见到我家小姐之后,竟然找到了掌柜,说是要为我家小姐赎身,要迎娶我家小姐,我家小姐不愿意,可也不知道这人有什么本事,就连掌柜都不好拒绝了。。。”
郑勋睿的脸色已经变得阴沉,身边的杨廷枢也知道是什么事情了。
杨廷枢比郑勋睿更加的吃惊,他本来以为郑勋睿和柳隐姑娘之间,就是逢场作戏,要知道郑勋睿的前途是远大的,明年三月就可能进入翰林院了,柳隐姑娘就算是再优秀,也是青楼的姑娘,绝对配不上郑勋睿的。
不过看见了郑勋睿的面容,杨廷枢暂时没有开口说话。
“你到这里来报信,究竟是你家小姐的意思,还是徐掌柜的意思。”
“都有,掌柜说了,其实盛泽归家院早就做好准备了,只不过公子一直都没有去过,也就不知道公子是什么意思了,我家小姐从昨日开始就不吃饭了,哭的昏天黑地的。。。”
“我知道了,告诉徐掌柜和你家小姐,今夜我就到秦淮河去。”
回到书房之后,杨廷枢实在忍不住了。
“清扬,你和柳隐姑娘之间是真的啊。”
“你说呢,看到了刚才的情形,你还有什么怀疑的。”
“可你从来都没有到过秦淮河啊,我真的不明白了。”
“淮斗兄,也许我的看法有些不一样,正是因为尊重柳隐姑娘,我才不去秦淮河,尽管说柳隐姑娘的身份不好听,传出去之后,可能有人会非议的,不过我不会在乎,大丈夫做事情,哪里会在乎外界那么多的看法。”
杨廷枢愣了一下,苦笑着开口了。
“唉,我知道你决定的事情,肯定不会改变意见的,当初杨彝跟着游历,一直都想你进入东林书院,可你就是不干,要是一般人,早就答应下来了。”
“淮斗兄,还有什么想劝诫的,一并说出来,不要憋在心里。”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情,反正柳隐姑娘到了你的身边,也不是给你做娘子的,你如今尚未婚配,也不担心娘子的反对,柳隐姑娘早点到你的身边,也是好事情,免得日后家里出现问题,不过我就有些奇怪了,怎么事情都到一起来了,前面有人说郑家购买千匹骏马,是想着造反,紧跟着就有人到秦淮河去为柳隐姑娘赎身了。。。”
“淮斗兄,你说的不错,刚才我也想到这一点了,早不来晚不来,这个时候事情全部都来了,而且刀刀见血,可见对方是有充足准备的。”
“怎么,你也有这样的看法吗,可这有些不成立啊,你和柳隐姑娘之间的事情,知道的人不是很多,要不是今日见到这样的情形,我都不会相信的,尽管说你给柳隐姑娘送了两首诗词,但绝大部分人都认为那是逢场作戏。。。”
杨廷枢说到自身认识的时候,郑勋睿也在深思,是不是他多心了,柳隐姑娘如此的出众,有人想着赎身也是很正常的,但他总觉得这里面有蹊跷,时间上面太凑巧了。
略微沉默了一下,两人同时开口喊出了一个人的名字。
“龚鼎孳。。。”
“淮斗兄,你先说。”
“好,知道你和柳隐姑娘之间事情的,只有龚鼎孳了,乡试已经结束这么长时间了,我偶然听说龚鼎孳此次乡试落榜了,心情很不好,当时就离开了南京,没有逗留,这么长时间过去,再次来到南京解闷,也是很有可能的,更关键的是龚鼎孳和张溥、杨彝等人的关系很好,他们之间不可能没有联系,其实乡试之前,龚鼎孳就是和张溥等人住在同一家客栈的,只不过考虑到龚鼎孳和你之间发生过直接的冲突,故而酒宴的时候,让龚鼎孳回避了。”
龚鼎孳是南直隶庐州府人,乡试肯定是参加的,那么多的考生,郑勋睿不可能遇见龚鼎孳,这很正常,如今再次来到南京解闷,也是很有可能的,庐州距离南京不到四百里地,来一趟也不需要太长的时间。
“有道理,龚鼎孳来到南京,肯定是要去秦淮河的,更是想着见到柳隐姑娘的,若是没有见到,心生怨恨也是有可能的,不过龚鼎孳的年纪太小,应该想不到那么多的计谋。”
“清扬,我都能够分析了,你怎么还不相信啊,既然龚鼎孳来到了南京,那张溥和杨彝等人,还不到南京来安慰龚鼎孳啊,一同出游很有可能啊。”
郑勋睿微微摇头,他做事情需要证据,这一切不过是推测。
“淮斗兄,我们所说的一切,都是推测,这件事情,的确很奇怪,但也不排除就是有人想着为柳隐姑娘赎身,事情很偶然的碰到一起了。”
“算了,我说的再多,你都不会相信的,时候不早了,你早点叫厨房做饭,吃饭之后,我陪着你到秦淮河去,我相信一定能够遇见张溥、杨彝和龚鼎孳等人的。”
“这是我的事情,怎么好意思要你出面。”
“这话不该说,否则就是侮辱我了。”
“好,好,不说了,吃饭之后,我们就到秦淮河去。”
郑勋睿走出书房,来到洪欣瑜的身边,低声吩咐了几句话,洪欣瑜点头,转身迅速离开了,这个时候,郑勋睿的脸上带着冷酷的笑容。
他和柳隐之间的关系,应该说两人内心是有数的,不过奋斗期间,郑勋睿是不可能和柳隐缠绵的,再说柳隐的年纪太小了,按照前世的标准,还是一个读初中的小姑娘,要是真的和这样年纪的姑娘缠绵,郑勋睿觉得自己就是犯罪。
想让柳隐到身边,难度还是很大的,家里的一关不好过,郑福贵和马氏虽然在很多问题上面,都是依着他的意思办,可是在这样的事情上面,未必肯让步。
一切都要等到今夜找寻到真相之后,才能够最终揭晓。
柳隐的确不可能成为他的娘子,这是毫无疑问的,不过杨廷枢说的也很有道理,让柳隐早些到身边来,将来就算是迎娶娘子了,娘子也不好反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