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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静!
黑漆漆的枪口就在眼前,周末的视线仿佛在这一瞬间被枪口包裹,只要枪栓稍稍一动、手枪呈现吞吐式的跳跃,那一秒自己恐怕连枪声都听不到就会命丧当场。
“亚当?你怎么在这?”
亚当举着枪面对着周末近乎冷酷的说道:“我怎么在这?如果不是我在今天早上给伍德回了个电话,我根本不知道你竟然去找了伍德的妻子询问一些本不该是你调查的案子,要不是这件事让我起了疑心,回到仓库去查看电脑上的网页浏览记录发现你的账号登陆了警察局的内部网络,我他--妈--的怎么可能不在抓‘暴力--性--侵致死案’的凶手来这找你麻烦!”
“你打算怎么做?”周末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问道。
那时,亚当顿住了,抬着枪口似乎什么都没想好一样。
“干掉我?”
周末继续试探。
“就像是干掉泰勒、马塞尔和塞西尔酒店水塔里的那个女孩?”
“理由呢?马塞尔和泰勒都该死,塞西尔酒店水塔里的女孩是目击者,你以什么理由杀我?因为我要将你绳之以法?”
亚当突然大喊:“你他--妈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当然知道!”
同样提高了音量的周末正面面对着亚当:“我知道我所认识的亚当在被案件压的抬不起头来时都没说过脏话,而现在你的脏话连篇!”
“你急了!”
“亚当,你唯一的缺陷就是在关键时候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而你的强迫症能让你平时和正常人一样,但是那并非是枷锁,当你怒火强大到能够让意志坚定下来、彻底抵抗住强迫症,谁也拦不住那时的你。”
话音即将落下那一刻,周末降低了音量,用最轻的声音去触碰亚当的情绪。
他不能恐惧,因为你根本就不了解对方到底有没有怜悯之心。
“周,你在侮辱我,泰勒、马塞尔都是我办过的案子,我把他们抓了起来,塞西尔酒店水塔里的女孩和我有什么关系!”
“哈,现在和你没关系了,是吗?那为什么赛琳娜的口供和我所听到的不一样,又为什么说伍德找过你帮忙、你却连赛琳娜这个名字都要否认。高夫球场、公路,泰勒和马塞尔在失踪之前所出现过的场所全部改建,就像是有人预料到了会被追查,借用政府的手抹去一切痕迹一样的精准。在LA,除了你谁能做到这些,谁又会仿佛被强迫症控制一般把每个案件都完成的尽善尽美!”
亚当抬高枪口,把枪口顶在周末的眉心,咬着牙让声音从牙缝里蹦出来道:“你必须把证据拿出来。”
“有用吗?”周末瞪着他:“洛杉矶警察局的五人小组中,谁会给一名巡警授权去追查曾经的第一神探?他们还嫌在你身上丢的人不够多,专门在找另外一个家伙来恶心自己,最后直接惹怒加州政府将整个LA警察局顶层指挥连全部解雇?”
“我是没有证据,可你今天来到这,已经证明了一些东西。”
周末用脑门反顶枪口说道:“亚当可不是一个冲动的人,他没在FBI的探员挑衅下抡起拳头砸向对方下巴,可是你现在用枪正瞄准着我!”
“我要杀了你!”
“你做不到!”周末略过亚当手里的手枪直视他的眼睛说道:“只要你开枪,血马上会回溅枪口和你的衣服上,鉴证科在试验中就能显示出这些痕迹不是因为争斗造成的,而是平面接触下的射击,你怎么解释?”
亚当往下挪动了枪口,周末继续道:“打我的心脏也许是个好主意,低方向射击表明我处于防御位置,一个西部分局的警察持枪干掉了处于防御位置的同伴,你要是想很屈辱的被关进监狱,Do-it(开枪啊)!”
“你用我教你的知识对付我。”亚当有些控制不住的看着周末。
“不,是你用自己所学到的一切挖了个坑、亲手埋葬了自己,你的强迫症让你绝不会在如此仓促的情况下犯案,你所追求的完美和饭馆外面的服务员让我躲过了这一劫。”
周末喘着粗气,他敢如此刺激亚当就是因为亚当还穿着警服。
“你是故意的。”
亚当放下手里的枪,站在周末对面看着他,想通了什么一样说道:“当赛琳娜告诉了你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后,我就成为了你追逐的人,而你在完全可以回警察局用电脑查资料时,选择了在我的仓库里进行这一切,所有这些准备都是为了让我发现。”
“你想多了,亚当!”周末嘲笑着说道:“当你的心思放在一个并不平静的世界里,你的思想就不可能平静下来。”
“放屁!”
“你这么干就是为了让我在冲动中来找你,只有如此你才能确定我是不是一个应该被追查的人,因为你所掌握的都是猜测、根本没有任何证据,甚至潜意识还在怀疑‘到底是赛琳娜那个婊--子应该被信任还是我应该被信任’中徘徊。”
“NO,从我今天离开警察局开始就不再是这样了,亚当,你身上的巧合太多了,赛琳娜的询问笔录、泰勒和马塞尔的失踪,当这些巧合全都集中在一个人身上的时候,即便没有证据,我也不会觉得你是无辜的人。”
亚当根本就没有听周末的解释,神经质的说道:“我不会碰你,周,你最后所查到的一定不是你想要的,到时候你会明白我为什么如此愤怒。”
“你会后悔,为这一切后悔。”
碰。
收好枪的亚当转身离开,周末眼看着厕所门在打开之后又顺着亚当用力关门的力道狠狠撞击上门框,一种虚脱的感觉出现了,他用双手扶着洗手盆大口大口喘气,没经历过生死的根本无法体会这种感受。
“周警官?”
哈!
周末听见这声呼唤的时候被吓了一跳,他在惊吓中用力回头,假如亚当调头回来,那一定是做好了决定,那时,他死定了。
“周警官,你,你脸色不太好。”饭馆老板一手扶着房门一手扶着门框道:“刚才那个警察怎么你了?我听见你们在争吵,要是你想告他,我可以给你作证,咱们不能让那群洋人欺负了。”
“我会告他,可不是现在。”
周末拧开了水龙头,双手捧着水往脸上泼,他必须振作,要是让亚当给吓倒了,那这辈子都别想抓到这个家伙,相反,自己一定会死在他手上。
嘀、嘀、嘀。
听见电话声音后,亚当用湿漉漉的手将手机掏了出来:“喂?西部分局周末,哪位找我?”
“还是我,约翰,周,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一声,你跟我说过的那个傻老实……死了。”
“WHAT!”
周末瞪大了眼睛:“在哪?”
“塞西尔酒店门口。”
自己和亚当在分析‘暴力--性--侵致死’案的时候,面对凶手的两次犯案自己认为他的动机是朝圣,亚当则视这一切为挑战,只有上一个案子的当事人才会第一时间想到挑战,就像是德瑞克的儿子死了以后,周末会觉得那个未成年在挑战警方一样。
一旦水塔溺亡案的凶手选择应战,那暴力--性--侵致死案的凶手就会全力跟上……亚当就能顺手揪出他,把傻老实的案子打成悬案或者直接按在这个凶手身上!
傻老实的死将这一切恰好完全联系在了一起!
亚当说过,自己会后悔……
“等着我,我马上就到!”周末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大声回答,他只有这才能证明自己还活着,而不是在亚当的惦记下生命垂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