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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碰。
周末和德瑞克关上车门坐回车内时,两个人陷入到一片沉默之中,那种沉默压抑着愤怒,起码光从脸色上来看,这俩人很有可能会在愤怒下随便找什么人打一架发泄。
“谁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克里斯蒂娜询问着。
德瑞克用手拄着车窗扶着脑门说道:“埃文-巴斯戴尔的犯罪集团居然用七岁的小姑娘贩毒,介绍这个小姑娘进入贩毒组织的人,竟然是一个十一岁的男孩。她连最普通的算术题都不会,可是复杂的毒品交易却能随口说出价格。”
“WHAT?”克里斯蒂娜瞪着眼睛完全不敢相信这一切,即便他就住在黑人区。
“还有更离谱的,你知道吗,这个小姑娘加入的原因只是为了父母没能满足她购买芭比娃娃的愿望,而我们问她为什么会算这些的时候,她在回答‘因为不会就要挨打’。”
空。
克里斯蒂娜从向前探起身子于德瑞克叙述的状态一下变成全身失去控制般的靠在靠背上,那种无力感,如同被谁一下抽空了一样。
“一个芭比娃娃就能让孩子以为这是成年人的生活轨迹,认为挨打是因为做错了什么。”德瑞克为这些孩子的现在感到悲哀。
克里斯蒂娜思考了良久以后才开口道:“谁为他们的未来负责?已经在这么小的年纪体会过这一切,长大后他们怎么踏入这个原本就不公平的社会去挣时薪10美元,一个月3000美元左右的薪水?”
黑帮,危害的不光是社区,他们更让帮派内的每一个成员丧失了回归正常社会的可能,也许那些黑帮给手底下人的薪水不会让这些人穿金戴银,但是这些钱足以让他在其他打工者面前炫耀。
这是个金钱社会,在这种社会里用钱摧毁人的意志、走向光明的本能,多狠的招。
“送我回局里吧。”德瑞克同样靠在了座椅靠背上,他在想什么没人知道。
周末打开车门回家把警服换回来以后,发动了汽车,他脑海里的思想开始有了第一次转变。
混,真的是一种生活吗?
没有梦想,为了口袋里的钞票一次次变厚真的可以做出任何事情吗?
那这个世界要真理干什么?追求真理又干什么?
周末没有信仰,同样不觉得玄而又玄的信仰可以解决什么问题,苍白的现实总是让人在无力中痛苦的思考,最终,所有想法都落空。
在警察局放下德瑞克,周末将车开去了C区,每当路过C区混混最多的街头,看见那些成群结队的黑人在路边无所事事,他那个原本还在思考哲理性问题的大脑突然能理解为什么米国警察执法这么暴力了。因为罪恶不在阳光下生长,那些对混混施暴的警察所看到的世界并不是普通人看到的世界。
周末并不说这么干是对的,他只是想明白了为什么米国警察在大数据统计下会出现了办案致死率高达‘400人/年’的数字信息,是这种灰暗的人生磨灭了警察眼里的希望,在警察眼里,这些人没有任何希望,即便是抓入牢里,出来以后不过是变成更厉害一点的罪犯而已。
“周,停车。”
汽车停在街头,克里斯蒂娜坐在车里对着周末说道:“我们必须谈谈。”
“别。”
周末没让克里斯蒂娜继续说下去,自己先开口说道:“别破坏我对你最后的好印象。”
“也别说你的生活有多苦,做个母亲有多难。”
“相信我,这些问题在昨天我都替你想过。可是……我脑海里始终有一个观念掰不过来,克里斯蒂娜,你知道你的魅力在哪么?”
克里斯蒂娜笑了,自嘲般的问道:“我还有那玩意儿?”
“你有。”
周末转过身看着她:“你身上透露出一种豁达的人生观,拥有这种人生观的克里斯蒂娜能在警察局和糙老爷们开荤素不忌的玩笑、可以满嘴脏话,但是这不会影响一个人的品质。或许你在低潮的时候也会想别人诉说你缺钱、缺时间、缺少自己的生活,可你总会让人觉得是那种‘添上这一点更好,而是缺少这一点老娘照样牛--逼’的人。”
“眼下,你在看看你干的这些事?你把自己弄的一团糟。最糟糕的是,你把我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给牵连了进去。别说我自私,每个人都会率先为自己考虑。”
克里斯蒂娜一直等周末将所有话说完,她看着周末有点不知道该怎么甩词的用普通语言说出了一句经典:“哇哦,没想过你是个这么会说话的家伙,不过周,我只是个普通人,人,除了诱惑什么都能抵抗。”
接下来克里斯蒂娜不带任何个人感情色彩的平直叙说了一切周末不知道的事,看到钱的时候她的感觉就像是看到了未来能和她自然交流的达斯特。
周末听着,听着克里斯蒂娜如何在自己家门口被威胁,听着查出汉斯的住址后她有无数次机会可以干掉对方却最终选择了放弃……
“我们抱歉,把你拖累了进来。”
“FUCK-YOU。”
很奇怪的是,周末听完这些话的时候,骂的不像是第一次那么理直气壮了,在他没有任何过错的情况下,这句痛骂就是不忍心狠狠砸出去,反而显得有气无力。
“YE,FUCK-ME。”
两名警察在黑人区街头,坐在人流窜所的警车里,默然。
嘀、嘀、嘀。
黑人区街头,刚刚走出炸鸡店没几步的神父突然听到了电话铃声,当他把电话拿出来的时候,对方只说了一个字。
“死!”
神父警觉的抬头,黑人区的街头,有两名拉丁裔正在从怀里往出掏着什么,那一秒,神父的第一反应是压低身子,同时大喊:“奥马尔!!!”
碰!
碰、碰!
碰!
两名拉丁裔墨西哥人在掏出手枪后根本不顾人流,瞄准刚刚走出店门埃文-巴斯戴尔直接开枪,子弹在路边汽车车体上打出‘碰、碰’闷响,炸鸡店的玻璃于流弹穿梭下出现弹孔,街头人群如同布鲁诺曾经在警察局说过的那样同一时间开始弯腰寻找掩体或者直接趴在地上,一时间,街头无比混乱。
两名墨西哥人自杀式的攻击很快结束,两把枪的弹夹几乎在一瞬间打光,此时,这两个墨西哥人并非如同雇佣兵一样凶悍的在现场换弹夹继续攻击,反而扭头就跑。
“他们没子弹了,别让他们跑掉!”
奥马尔大喊一声,炸鸡店内率先冲击几个黑人手持手枪向前狂奔,而后街角、教堂附近,同样有五六个黑人涌现,这些黑人拎着枪居然朝着同一方向追去。
奥马尔身边的汽车旁,一个如同野鸡一样顾头不顾腚恨不得将脑袋扎入车底的人抱着头蹲在汽车后边,这种人奥马尔看都不看,他站在街头冲着还没能直起腰来、依然压低身体的神父喊道:“我说什么来着?我说什么来着!!”
“咱们应该趁墨西哥人在警察的压制下扫平他们,而不是等着他们来杀您。”
“神父,您说句话,只要一句话,我立刻带人冲进西语区,告诉他们,要是下定决心动王,那就不能失手!”
神父也是人,他在这种时刻一脸木讷的才把腰直起来,怎么可能马上做出决定。
“奥马尔,哈?”
刚才还蹲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人转了过来,他坚定的眼神里哪有半点惊慌,连从蹲到跪姿的转身都显得那么军事化,几乎是脚底用力的拧过身体时已经顺手掏出手枪呈跪姿出现在那。
被叫到名字的奥马尔转过身回头时已经放大了瞳孔,他见了自己对面蹲着一个人、这个人拿着把枪、枪口上有一个黑漆漆的黑洞。
碰。
黑洞吐出火舌。
噗。
奥马尔在临死前听到了一声很奇特的声响,那时头骨骨骼被撞裂的声音,紧接着强劲冲击力出现,他连向后趔趄的机会都没有,直接后仰倒地。
空。
如山般的身躯躺在了地上,脑门上的血洞正在不停涌出鲜血,鲜血从高隆处流向低洼的泪腺,最后顺着脸颊边的耳垂滴落在地上。
奥马尔死了,视觉缓存和并未完全死亡的大脑思维中,最后一个画面是——晴朗的天空,白云飘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