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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节,慕皓天果然陪殊晚回了清水市祭奠严寒梅,一起去的还有龙泽夫妇,他们对严寒梅心怀感激,祭奠是理所应该的事。
一路上,殊晚都在讲婶婶的好,追忆小时候果园的梨花和秋千,可惜果园没了,之前住的小区也被拆了,龙泽夫妇想看一下她长大的地方,无处追寻。
不过,新的商业中心已经盖好,赔给原住户的房屋也交付完毕,殊晚拿到了房屋钥匙,一直没时间来看。今日和家人一起踏入屋内,慕皓天将房子装得华丽雅致,填进去的装修钱比房子都贵,家具已经配好,连床单都铺上,一家人决定在此住一晚。
殊晚有两套房子,同一楼层的相邻房屋,从阳台望出去,外面江水辽阔景色优美。殊晚指着大江说她小时候经常偷溜下水,怕人瞧见,常常夜晚下去,徜徉玩乐,回来时抓几条鱼,让婶婶做给她吃。
有次抓多了,楼下张阿姨来窜门,婶婶送了张阿姨两条。翌日张阿姨问:“严大姐,你昨天给的鱼好像是地道的野生江鱼,我儿子好喜欢吃。现在市面上冒充野生江鱼的太多,其实都是家养的,我就怕买到假货,特地来问一问你在哪家买的?多少钱一斤?”
严寒梅呵呵笑两声:“郊区的朋友送的。”
“能不能让他再送两条,我付钱。”
“他偶尔钓一钓鱼,不专门干这个。现在去外地了……”
说起张阿姨,殊晚这次回来遇到个正着,扫墓归来,几人开了门正准备进屋时,外面有人喊:“殊晚……”楼道里正是张阿姨,张阿姨住楼下,闲得无事爬楼梯锻炼身体。意外见到殊晚,惊喜道:“哟,还真是殊晚。”
她走过来,笑容满面:“前两天我在电视上看见你了,就是不敢确定是不是你。就那个《非常拍档》,我说是你,我家老头子非说不是……”
殊晚笑笑:“是我。”
“我就知道你是要当明星的。”张阿姨也分不清模特影星之间的差距,能上电视的,都是明星,看殊晚挽着一个男人的胳膊,男人眉目英挺俊朗非凡,张阿姨笑呵呵地问:“你男朋友?”
“这是我爸爸。”殊晚纠正道,“我找到了我的亲爸爸。”
“你爸爸?”张阿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仍替她高兴:“好事啊好事,怪不得你这么漂亮,原来是基因好啊。”她连声对殊晚龙泽说恭喜,龙泽也笑着打了招呼,客气地邀请她进屋喝杯茶,此时房门大敞,薛彤已经进屋,张阿姨顺着敞开的房门瞄了一眼,面色一变:“殊晚,你家房子怎么装成这样?”
她在门口仔细瞧了瞧,水晶灯造型独特,每颗珠子都亮得晃眼;她摸了摸玄关处的墙纸,手感极好,屋内还镶了壁板,漂亮雅致……
张阿姨十分气愤地走了。
回去后,张阿姨埋怨老伴:“叫你当初不要急着签字,你看看严寒梅,跟开发商谈判僵持,多赔了一套房子,而且,装修的规格比我们家好了不知多少,特别漂亮,一看就上档次……”
第二天,左邻右舍大闹中朗地产,愤愤控诉其差别对待行为。
负责人哭笑不得。
从清水市回来,慕皓天带殊晚和她的家人去度假,殊晚问去哪儿,慕皓天神秘兮兮道:“去了你就知道。”几人登上一架私人小型客机,跨越茫茫大海,殊晚看到大海十分开心,龙泽夫妇岿然不动,龙易也在其中,露出不屑的笑,猜想慕皓天大概带他们去热带岛屿度假。
事实如他们所料,小飞机停在某座海岛上,海岛不大,但容纳起飞跑道绰绰有余,岛上有一座酒店,殊晚下了飞机,迫不及待朝沙滩奔去,
她脱了鞋,在海边肆无忌惮地跑跳,像只快乐的兔子。
龙泽夫妇对于热带岛屿并不觉得新鲜,表情淡淡,在远处看她玩。忽听慕皓天道:“我想把这座酒店拆掉,重新建两座房屋。设计师设计了几个方案,不知道你们更喜欢哪一个,所以邀请伯父伯母过来看看。”
龙泽问:“中朗地产将海岛买了?”
“不,是我个人买了。”慕皓天道。
必须买,一定得买,不然以后怎么养孩子?严寒梅的父亲承包了一个果园,才避开外人的窥视;龙诚龙易在南太平洋上的一座海岛成长……慕皓天不买,难不成还等着被龙家笑话?
龙泽意味深长地笑,说:“殊晚还小。”结婚生孩子什么的,还是以后再说。
“海岛建设也需要时间。”慕皓天态度谦虚,“伯父对于海岛建设有一定经验,还请伯父指证。”
“你是专门搞建筑的,这些东西你比我在行。”龙泽笑笑,“不过我挺喜欢这座岛的地理位置。”
距离龙泽的那处海岛不远,行船半天航程,如果乘坐直升机就更快了。
龙易摘了墨镜,直言不讳道:“不如我带你去看看真正的自由天堂是什么样。”
他就是为了打击慕皓天而存在。
翌日就飞去龙泽的岛屿,岛上定期有家政人员过来打扫卫生,房间纤尘不染。此时岛上没有外人,殊晚恣意地化出长尾,滑行溜走,龙易也脱了衣服化出尾巴,挑衅地看了慕皓天一眼,别以为买座海岛就能把他妹妹拐走。他喊殊晚:“妹妹,待会儿我们去抓鱼,晚上进行沙滩烧烤。”
“好啊。”殊晚说。
慕皓天道:“你总是跟你哥哥黏在一起,柳絮会吃醋。待会儿我开船出去,你负责抓,我在船上接应你。”
殊晚觉得有道理:“好。”转身对龙易道,“哥哥,你多陪陪柳絮。”
龙易眼中敌意顿生。
慕皓天果然开了一艘小游艇带她去抓鱼,殊晚不急,在海中疯狂玩乐,海中有色彩斑斓的鱼和美丽的珊瑚礁,慕皓天会潜水,穿了潜水装备和她一起,心头觉得不满:凭什么她就天生会水,他却要穿这么多的累赘装备?
殊晚在水中更美,头发像海藻一样飘散开,明眸皓齿,阳光穿过海水落在她身上,漂亮的海鱼从她身边游过,她美得像精灵。
玩了一会儿,慕皓天爬上船,脱了潜水衣,殊晚坐在他身边,他忍不住吻她,她的唇很软,润滑娇嫩。两人吻得并不激烈,轻缓温柔,有种细水长流的意思。船在海上飘荡,阳光温暖地洒下,几只白鸥在天际滑翔,在蓝色玻璃似的大海中,他们唇舌相缠。
真是美妙的时刻。
如果没有龙易的话。
吻到缠绵处,忽听到一阵笑声,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近,海面有人靠近。殊晚赶紧推开慕皓天,是龙易来了,他一只手搂着柳絮,在海面快速前进,长尾轻轻一摆,他们游出好远。
柳絮身上没带救生设备,搂着龙易的脖子,一路发出咯咯笑声。这里离海岛有几公里远,她却完全没有害怕的意思。殊晚赶紧朝她招手:“柳絮,快上来。”
慕皓天觉得这样很危险,提醒龙易:“你好歹给她穿个救生衣。”
龙易把柳絮送上船,自己还在水中:“怕什么?我是她最好的救生衣。”他挑了挑眉,“其实妹妹也可以把你带很远……”
后面的话他没说,嘴角浮出轻妄的笑,有种不屑的意思——殊晚就算肯带,慕皓天也不肯。
慕皓天坦然接受了他们在身体上优势:“没关系,我会开船。”
“殊晚,”龙易喊她,“有空我教你开船。”把慕皓天的优势统统掐死。
把柳絮拉上船后,殊晚下水抓鱼,龙易要和她一起,兄妹俩游龙似的在水中游玩,定能气死慕皓天,慕皓天才不会让他得逞:“你准备让柳絮和我呆在一起?”他轻笑,“正好我带了一瓶红酒,和柳絮一起品尝也不错。”
龙易就不去了,坐在船上和柳絮一起秀恩爱。
慕皓天不想当电灯泡,拿来水桶储物箱之类,在船舷边接应殊晚,殊晚特别喜欢抓鱼,手到擒来,有时调皮,尾巴尖一卷,鱼被她稳稳卷住,摆着尾巴都逃不掉。
鱼虾很快抓好,中午一家人进行沙滩烧烤,父亲利落地杀鱼,薛彤在制作凉菜,龙易在点火,柳絮忙着腌鱼……所有人都在忙,唯她对烹饪一窍不通,跑去看看这个,再跑去看看那个。烧烤时殊晚坐在慕皓天身边,一个劲问:“好了吗?熟了吗?”
两只眼睛睁得大大,巴巴地望着木炭上的鱼虾,像只小狗一样。
一时凑得太近,头发垂到炭火,幸好慕皓天动作快,把她推开:“别把头发烧了。我还等着你长发及腰嫁给我。”
刷着酱料的龙易懒懒地抬了一下眼皮,道:“妹妹,你该换发型了,回去后我带你去剪短点。”
慕皓天:“……”
等鱼虾熟了,殊晚便高兴得跳起来,她的精力似乎永远都用不完,吃完饭又游向深海,捡来漂亮的贝壳或是抓两条奇形怪状的鱼,回来递给母亲,送给柳絮,当然也不会忘了慕皓天。
慕皓天坐在椰子树下,等着看她的战利品,她每次回来时都会迫不及待地跑过来,尾巴上沾满细沙,浑不在意,胸前波涛汹涌,是这海岛最靓丽的风景。这回她找到几个特别的海螺,一人发了一个,大家表示十分喜欢,殊晚便欢欣跳跃,在沙滩曲线行走,滑出几个大大的s线,一路到了水里,在海面高高跃起,划出漂亮的圆弧。
龙易从遮阳伞下起身,又故意挑衅慕皓天:“我也去水里玩一会儿。”
慕皓天没有这样的体能,玩不了这样的高难度动作,大方地摆手:“陪她玩得高兴点。”
龙易过去后,殊晚更乐了,两人在水面打水仗,活似武林高手过招,水花溅起丈余。慕皓天看不清他们的动作,只听到笑声阵阵。
他勾了勾唇,愿你永远这样幸福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