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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 装潢精致的医院里,慕皓天一派闲适地靠坐在病床上,他的得力助手贺北笑得如同一只狐狸,一板一眼道:“殊小姐,你说这件事,是公了还是私了?”
殊晚畏畏缩缩地站在病房中,试探着问:“公了怎么了?”
贺北朝身后之人递了个眼色,那人一身黑青色西装,鼻梁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你好,殊小姐。我是慕先生的代理律师,关于你纵蛇故意伤人事件,我们现在就可以报警。这绝不仅仅是一般的民事案件,而是一起故意伤害事件,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384条之规定,故意伤害他人身体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
“我没有故意伤人啊!”殊晚叫道,她不知怎么发展到这个地步,慕皓天说蛇不是他的宠物,认定殊晚养蛇故意伤人,“蛇也不是我的。”
律师先生无波无澜道:“法律讲究的是证据。蛇是不是你养的,还是你故意买来实施某种目的,我们不得而知。但门禁视频显示,你故意将蛇扔在慕先生身上,导致慕先生重伤……”
“腿上就两个比绿豆还小的牙印而已,怎么能算重伤?”殊晚不服。
“这个得由法医鉴定。”律师先生的话语毫无起伏,“你和慕先生的关系不是太好,这是作案动机。”
“我没作案。”殊晚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我也没有故意伤人,蛇不是我的……”
律师先生皮笑肉不笑,仿佛在说两个字:呵呵。
他继续一板一眼说话:“还有,我们会附带民事诉讼,你要承担医疗费、精神损失费、营养费、误工费……”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提醒殊晚:“慕先生担任中朗地产的总经理,不算分红与奖金,年薪大致是四千万人民币,每一天的误工费,殊小姐可以自己算。”
殊晚觉得自己要晕了,环视精致典雅的病房,这里,肯定也是死贵死贵的。
她眼巴巴地看向贺北:“那私了呢?”
贺北笑朝她示意内屋的慕皓天:“你可以问慕总。”他压低声音,好心地提醒殊晚:“你最好让他高兴点。”
殊晚不情不愿地走向内屋,病房搞得跟酒店似的,屋子很大,贴着浅色花纹墙纸,慕皓天倚着病床,拿着一份财经报纸看,右腿上缠着白纱布,明明只有两个牙印,居然缠得跟粽子似的。殊晚朝他笑笑:“慕……慕皓天……”
笑容僵硬,比哭还难看。
慕皓天抬了抬眼皮,明知故问:“有什么事吗?”
殊晚吸吸鼻子:“我想问问,私了怎么了?”
慕皓天微微一笑,小野猫,你也有今天。
他高傲道:“这个……得看我心情。”
“能不能痛快点?”殊晚可不喜欢钝刀子割肉。
慕皓天言简意赅道:“为我效力。”
“不。”殊晚才不要,见他凌厉的目光投过来,殊晚讪讪解释:“我其实什么都不会……真的不会……最多只会偷偷摸摸把人弄晕丢深坑,还得有好的时机……再说,我现在有工作。”
她又抬头看慕皓天:“我有一个好建议。”
慕皓天示意她说。
“不如,你找条蛇咬我一口。”这样就两清了,虽然有点痛。
慕皓天对她投来探究的目光,胆子还真大啊!他怎么会趁她的意,皮笑肉不笑:“我怎么能干出这种事情?”
“我不介意。”
“传出去会影响我的名声。”慕皓天说。
他的名声难道不是睚眦必报邪恶霸道吗?明明一点也不影响。殊晚狠了狠心:“不然,咬两口?”
慕皓天一怔,这是女人吗?对自己这么狠?还是他比蛇更恐怖?
算了,慕皓天不想把她逼急了,装出一副君子模样:“看在我们关系不错的份上,我也不想为难你,这样吧,我现在受伤了,为了聊表你的心意,你就负责照顾我。”
殊晚微微蹙起眉头,露出冥思苦想的模样。而后问:“什么样的照顾?多久?”
得把话说清楚,这人一肚子坏水。
慕皓天存了想缓和关系的心思,退一步道:“你不是助理吗?现在也是助理工作,一周。”
“好。”
殊晚给程归锦去了电话,说自己有事,想请假一周。程归锦问她何事,殊晚吱吱唔唔,说自己不太舒服,想休息几天,程归锦便大方地给她放了假,并嘱咐她好好休息。
第二天,殊晚早早来到医院,听候慕皓天差遣。慕皓天已经吃过早饭,坐在阳台上晒太阳,见殊晚来了,喊她:“过来一起坐。”
殊晚规规矩矩在椅子上坐下,如同小学生上课似的,目视前方,背板笔直。
一点谈情说爱的气氛都没有。
慕皓天问:“你喜欢什么?”
“喜欢旅游。”殊晚回答。
“那我以后带你去旅游,马尔代夫怎么样?还是夏威夷?要是不喜欢海边,我们可以去欧洲,巴黎怎么样?时尚之都,女人都喜欢。”
“那我不喜欢旅游了。”殊晚说。
慕皓天:“……”
他继续深入了解:“你喜欢吃什么?”
“肉。”殊晚言简意赅道。
骗他吧?女人都喜欢蔬菜和水果,整天喊着减肥保持身材,慕皓天觉得殊晚在敷衍自己,没好气道:“好,中午我让人去买,一起吃饭。牛肉,鸡肉,鱼肉,样样俱全。”
“那我不喜欢肉了。”
慕皓天:“……”
“你一副拒我于千里之外的态度,是什么意思?”慕皓天气闷。
“没意思。”殊晚认真回答。
“你就是这样给人当助理吗?”慕皓天质问,“一个月工资八千?凭什么拿八千?”
“我会干活啊!”殊晚说。
“那你替我削苹果。”慕皓天拿过一个苹果塞给她。
削就削,殊晚拿起苹果,一边削一边想:这不是苹果,这是慕皓天,削死他!
慕皓天看着她恨恨的表情,背上莫名一股寒意。
他呆在医院虽是故意为难殊晚,但工作终究不能落下,助理把笔记本、各类文件资料拿到了病房,房中有大书桌,慕皓天就地办公。殊晚坐在旁边,偶尔给他添一点茶,甚是无聊,拿了手机翻看笑话,或掩嘴轻笑,或抿唇浅笑,某次看到个特别有趣的,不小心笑出声,慕皓天瞪她一眼:“不准玩手机,打扰我工作。”
殊晚讪讪把手机放下,转头看桌上花瓶。
慕皓天余光瞟过来,见她秀挺的鼻梁和颀长的脖子形成漂亮的剪影,唇色嫣红,比花瓶中的粉色百合更娇艳,慕皓天只觉得心猿意马。
颓丧地扔了笔,她坐在这儿,他完全没有办法投入工作中。
可又不甘心放她离开,慕皓天想了想,道:“隔壁有个小厨房,中午你负责烧饭给我吃。”
医院收费昂贵,有独立小厨房,方便某些饮食讲究的病人调理身体。慕皓天觉得这是个好办法,他可以用心工作,待会儿还能享受爱心午餐。
殊晚却十分为难:“我不会。”
“你这是在敷衍我!”慕皓天凶巴巴道,“你纵蛇伤人,我大慈大悲不跟你计较,你烧点菜慰劳一下伤者,不是分内之事吗?就算真的不会,也要亲自动手聊表心意。”
“可我真的不会。”殊晚弱弱地说话,“不如我帮你叫外卖。”
“我就要你做的。”慕皓天坚持,还理直气壮地加了一句:“你不是说你会干活吗?结果不重要,重要的是过程,是心意。”
殊晚便滚去了厨房。
厨房工具材料一应俱全,负责饮食的阿姨甚至买好了菜,殊晚开始与食材奋斗。别看她能吃,做饭却是一丁点都不会,这当然是严寒梅的功劳。严寒梅不上班,不爱筑长城,不跳广场舞,她有大把大把的空闲时间,做饭这种事哪里轮得到殊晚动手?
殊晚长大了,有时也跑进厨房,对严寒梅说:“婶婶,我帮你切菜。”或是“婶婶,我来剥豆子。”严寒梅一颗心都快化掉,多乖巧的孩子,长得这么美,细皮嫩肉的,千万别被油烟熏坏了,严寒梅赶紧把她赶出去:“不用,不用,去看电视。”
所以,殊晚并非厨艺不精,她是完全不会。连炒菜是应该先放菜,还是先放油都搞不清楚。
不要紧,凡事都有第一次,正好拿慕皓天当试验品。
外事问谷歌,内事问百度。
殊晚用手机搜出了两个简单菜谱,看起来很简单嘛!殊晚信心十足,开始了厨房奋斗事业。
用刀将精肉切成薄片,等等,“薄片”是多厚?
放入十克食盐,适量生粉抓匀,“适量”是多少克?
料酒少许……“少许”是几滴?
殊晚眉头紧皱,写菜谱的人怎能如此马虎大意?让她这样的新手如何是好。
费劲九牛二虎之力,烧死脑细胞无数,殊晚总算把材料切备完毕,点火,上锅,放油,油温烧至八成熟……天啊,谁能告诉她“八成熟”是什么样子?难道要把手放进去试试温度吗?
赶紧上网搜索。
等她搜到答案时,锅中油已经冒烟,不管了,把肉片一股脑倒进去……
她以为结果是肉熟了,可真实的结果是——锅里着火了!
菜谱上明明没有写会发生这种状况。殊晚手足无措。
……
十分钟后,消防车的警报声响彻在医院上空。
厨房一片焦黑,烟尘滚滚,慕皓天等人已经撤离,站在楼下和殊晚面面相觑。作为中朗地产的总经理,集团的副总裁,此时他终于表现出了一个大人物应有的风度与涵养,拍了拍殊晚的肩:“你真是人才啊!”
他以为殊晚最多送给他一道暗黑料理,哪里知道把厨房给烧了。
殊晚快哭了,会不会要她赔偿?
果然,听到慕皓天说:“这下估计得赔不少钱。”他瞧了一眼殊晚,“我可以先赔钱,回头再跟你算账。”
殊晚欲哭无泪。
慕皓天心情很好,短工很快就能变长工了。<!--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