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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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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殊晚把窗户关上,在角落里十分端庄地站好,礼仪小姐的站姿是优美的,如同一株的修竹,挺拔秀美。赵长鸿一进屋就见到她曼妙的身姿,心上像有水纹层层漾开,随即一惑:“你怎么站这儿?”

    殊晚眉头一皱:“不是你叫我来这儿吗?”

    “我不是让你……”赵长鸿又察觉一件事,于殊晚而言,他只比陌生人多个脸熟而已,生分而疏离。他略略欠身,道:“抱歉,大概我没把话说清楚。”

    和他一起进屋的,还有两个人,一个助理,一个秘书。

    他招呼殊晚来到会客区,优雅地伸出一只手:“请坐。”对上潘家两个女人的目光,赵长鸿道:“这是我朋友,殊晚。”他做简单介绍:“这是我的舅妈,这一位是舅妈的侄女,也是我的朋友,潘雅。”

    潘家的姑侄女面色微变,潘雅面色略尴尬:“不好意思,我们以为她是酒店的工作人员。”话是对着赵长鸿说的,眉眼含笑,低低补上一句:“毕竟,她们穿的衣服都差不多。”

    潘雅的目光在殊晚脸上轻轻一掠,淡淡地说了两个字:“抱歉。”

    “没关系,我今晚的确在这里上班。”殊晚不甚在意。

    潘雅并没多说什么,她不喜欢这个女人,长得跟狐狸精似的。又安慰自己,甭管长什么样,都是一个工作人员,家境出生必定不好,不能跟她相提并论。

    落座之后,赵长鸿瞟到桌上多一杯茶,问殊晚:“你的茶?”

    殊晚一笑:“不,是你的茶。”

    “你先用,今晚忙坏了吧?”他把水递给殊晚。

    “不……”旁边潘雅慌乱出声,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后,掩饰道:“再给殊小姐倒一杯就是。”她呼唤侍者,“动作快点,没见这么多人等着吗?”

    但赵长鸿是个绅士,女士的茶水应当先上,所以依旧把茶杯往殊晚面前放:“你先请。”

    殊晚摇头:“我不能喝,里面有药。”

    她说得波澜不惊,潘雅却面色大变。

    赵长鸿皱眉:“什么药?”

    “她给你下的药。”殊晚指着潘雅道。

    “你瞎说什么?”潘雅尖利出声,面上红一块白一块。

    “我没瞎说。”殊晚十分认真地辩解,又转头对赵长鸿道:“她好像很喜欢你。准备今晚与你共赴缠绵,所以还是你喝吧。”

    声音清亮,字字清晰。

    赵长鸿无语。

    旁边站着秘书,后面还有助理,屋内还有酒店服务员,在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可耳朵竖得比什么都尖。

    潘雅面色发红,又羞又怒:“你有病啊!”

    “我没有啊。”她从小到大都不生病。

    “没病你在这里胡言乱语?”

    “我实话实说。”

    “你……你……”潘雅气结。

    殊晚十分热情地把茶杯递给赵长鸿:“你快喝吧,她都生气了。”

    赵长鸿心头了然,把杯子拿开,打个圆场道:“潘雅在逗你,顺便也跟我开玩笑。”

    “玩笑?”殊晚不懂。

    “是的。”赵长鸿点头。

    “你们这些有钱人真会玩。”殊晚赞叹道。

    噗——

    屋内的服务生终于忍不住笑出声,尽管声音短促,却像最锋利的针,刺在潘雅千疮百孔。他赶紧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潘雅窘迫至极,抓起沙发上的手包,逃似的离开房间。

    赵长鸿没有去追,做老憎入定状,潘文清坐不下去,喊一声:“潘雅……”她站起身,瞪一眼赵长鸿:“你交的朋友,真是有趣啊!”说话已是咬牙切齿,她把包一拎,也走了。

    剩下殊晚和赵长鸿面面相觑。

    殊晚弱弱地问:“我是让你免遭荼毒,还是坏了你的好事?”

    赵长鸿抬起眼,一双深邃的眸子里看不出情绪,望定殊晚:“你是想让我免遭荼毒,还是想坏了这事?”

    “我没有想法。”殊晚道,“我只是觉得应该让你知道而已。其余的,是你的事。”

    赵长鸿点点头:“你真的很坦率。”

    九点半时,活动结束,礼仪小姐换衣服收工。

    殊晚兴高采烈,终于等到这一刻,可以奔向晚餐的怀抱。

    公司有车负责接送,殊晚自然不跟车,马菲苏还在,对她投来复杂的目光:“这么晚了,你不回去好好睡你的美容觉,准备做什么?”

    马菲苏一直把殊晚当做重点培养对象,兼重点防治对象。

    殊晚目光瞟到身边来来往往的男人,他们穿着白衬衫,打着领带,一副精英的派头,殊晚来了灵感:“这里这么多精英,我想勾搭一个做男朋友。”

    马菲苏下巴都快掉下来,又问:“你看上哪个了?”

    殊晚正好看到赵长鸿,指了指他:“那个。”

    马菲苏认得赵长鸿,本市有名的钻石王老五,身家数亿,马菲苏对殊晚投来钦佩的目光:“有理想,有抱负。好好努力哦。”

    殊晚点头。

    马菲苏带着人离开,走到门口,有人发现殊晚没来,问:“殊晚怎么还不走?”埋怨一句,“我可不想上了车等她。”

    “她呀,说要去勾引赵长鸿。”马菲苏回道。

    “谁?”

    “赵长鸿,赵大老板啊!”马菲苏叹道,“难得有机会与赵总亲密接触,她舍不得走。”

    “不自量力吧。”

    “好歹殊晚够漂亮。说不定真能勾引到赵老板。”

    ……

    几个女人在门口插诨打趣,没注意到赵长鸿已经来到门的另一侧,谈话尽数入耳。赵长鸿侧过脸看向厅内,果然殊晚没走。

    他忍不住兴味盎然地笑了笑。

    突然有点期待。

    殊晚坐了一会儿,估摸着马菲苏的车已经开走,她翻身农奴把歌唱,连步伐都变得欢快,提着包就走。出门时碰上赵长鸿,她挥了挥手:“再见。”

    擦身而过,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是欲擒故纵吗?赵长鸿思索。

    可她直直冲向电梯。

    说好的勾引呢?人与人之间连基本的信任都没有了。

    殊晚一口气下了楼,她在酒店门口等出租车,夜风微凉,她穿着黄色的裙子,裙摆飘飘,如同一支剑兰挺傲盛放。

    赵长鸿开车出来,一眼就看见她,忍不住把车子在她面前停下,放下车窗,赵长鸿探过身子朝她微笑:“殊小姐……”

    “嗯?”殊晚看着他。

    “你准备去哪儿?”

    “我去吃夜宵。”殊晚说话时瞟了瞟左右,她现在对马菲苏有心理阴影了。

    “这里不好打车,不如,我送你。”

    殊晚偏着脸看他:“你为什么要送我?”

    “这么晚了,我送你是应该的。”

    “我在酒店做一晚礼仪小姐,你们付给我工钱,这才是应该的。但是里面并没有提到包车接送,所以,这不是应该的。”

    她再一次拒绝他的相送。

    在赵长鸿活了二十多年的人生中,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

    赵长鸿略略沉眉。他发现这个女人的自我意识非常强,她不会占别人便宜,大概也不会让别人占自己便宜。

    可她越这样,他越对她有兴趣。

    赵长鸿勾唇浅笑:“那你准备打车?”

    殊晚点头:“是的。”

    “从这里打车回你住的地方要多少钱?”

    殊晚粗略估计:“大概七八十吧。”

    好贵。可就算这样,她也不要坐免费车。

    赵长鸿说:“不便宜啊,都可以吃一顿饭了。”

    殊晚点头附和:“对呀,对呀。”

    赵长鸿又说:“我也有点饿了。”

    “那你赶紧走吧。”

    赵长鸿却没有走的意思:“不如你拿这七八十块钱请我吃饭,我顺道送你回住处。你有了车坐,我有了饭吃,既不浪费时间,又不浪费钱。你觉得怎样?”

    听起来是个不错的主意,殊晚如是想。

    她动心了,岂能逃过赵长鸿的眼睛,他再加一把火:“肥水不流外人田,没必要把钱拿给别人白白赚,对不对?”

    他说得好有道理。殊晚点头:“对。”

    赵长鸿打开车门:“那你还在等什么?”

    殊晚上车时,赵长鸿勾了勾唇角,他发现她的思维很有意思,她接受等价交换,但不接受白占便宜。

    汽车驶上主干道后,汇入车流之中。旁边不时有出租车开过,速度很快,见缝插针换车道,有时候,道路上的的哥真让人头疼。赵长鸿想起什么,问殊晚:“这么晚了,你一个人打车,不怕不安全吗?”

    “我很安全啊。”一般人都打不过她,二般人也打不过。

    赵长鸿不敢苟同,她哪叫安全?分明是长了一张引人犯罪的脸。赵长鸿说直白点:“你不怕被人卖掉吗?”

    殊晚如同听到了很有趣的事,声音中带了笑意:“他们卖不掉我。”

    “我觉得卖得掉,如果我是买家,我一定会舍得出钱。”

    殊晚笑出声:“不会出现那样的情况。”

    赵长鸿觉得这个女人十分矛盾,她的自我保护意识很强,所以她不会白白占人便宜;却又疏于防范,似乎不把安全问题放在心上。

    两相矛盾。赵长鸿理解不了。

    他以为她所说的夜宵是喝喝粥,吃吃馄饨之类,没想到殊晚带他去了一家餐馆。坐下后她从服务员手中抢过菜单,迫不及待地点菜:“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一口气点了好几个菜,也没询问赵长鸿的意见。

    服务员说:“稍等。”

    殊晚回:“快点哦。”

    大餐,大餐,她已经迫不及待。抬起头,她看着赵长鸿,脸上笑容倏然僵硬,猛然想起什么,满面歉意:“不好意思,一下子忘了你。”

    赵长鸿轻笑:“你随便点,我不挑食。”

    “我还没点你的。”殊晚喊道,“小姐,把菜单拿过来,我再加几个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