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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谷今天的状态太过反常,朴白下了威压。夏谷赶过去,笑着凑上前,跟着朴白道歉。朴白看了他一眼,以往少年的乐观天真都不见。身体本就不舒服,再加上夏谷今天的反常,让他心生烦躁。并没有给夏谷什么好脸色,朴白挥挥手,脸色煞白地跑去换衣服。
摄影机后面的于汉,对着夏谷招了招手,脸上皮笑肉不笑,声音冷冰冰的。
“夏先生,这种差错只允许出一次,第二次,你就卷铺盖走人。”
微微抬头,坐在摄影机后椅子上的导演周身散发着厉鬼身上的煞气。夏谷淡淡一笑,周围的人都因为于汉这句话为夏谷捏了一把汗。夏谷也不以为意,只是笑看着说:“知道了。”
等于导又冷冷看了他一眼,周围人也渐渐散去。夏谷凑到于汉跟前,嘴唇贴在于汉的耳朵上,声音小的只有两人能听到。
“于导,你来的时候,没人告诉你拍戏不能随便赶演员走么?”
后背冒出一层冷汗,于汉微一扭头,对上夏谷的目光。青年目光依旧干净透亮,里面倒映着他一张略显慌张的脸。
作为曾经的鬼钟,夏谷的能力好像觉醒了。
当然,魂魄散掉,又搭配上阎王的内丹。恢复到以前的能力显然是不可能,但是,抬眼看下四周,嗅嗅空气里的味道,一些道行浅的厉鬼倒是能嗅得出来。
朴白他是嗅不出来,但是他武打的招式还有胸前的菱形伤疤,太过凑巧。现在不能确定,早晚还是能确定下来的。
詹俊还在医院躺着,儿子詹湛的尸体也还在医院的太平间内,无法安葬。夏谷去医院,见詹俊那副样子,也不能提,就只是默默陪在老人身边。
二婶和夏煜陪了一天,已经累了。二婶在隔壁床上睡了,夏煜回了家,收拾着开学的事情。夏谷买了饭菜给詹俊送去,老人不怎么吃,夏谷就削个苹果给他吃。
詹俊住的病房是vip,内部摆设齐全,空间宽阔。在病床前是一扇窗,白色的窗帘拉开,冒头的翠绿能给病人一天的好心情。外面阳光刚刚下山,夕阳映射在绿色的植被上,红绿交相辉映,倒是美得很。
夏谷拿着水果刀,一下下削着。老和尚喜欢吃苹果,他小时候练出了一手削苹果的好本领。这么多年不削,没想到现在为了詹俊削了起来。
削苹果的声音嗤嗤得响,一根苹果皮顺着刀刃一点点滑落,苹果皮薄而透亮晶莹,一串没有断。詹俊无声无息地看着,想着以前儿子给自己削苹果的事情。可是想着想着,老人悲从中来,眼睛又不自觉湿润了。
“詹湛这个孩子,从小没少给我惹麻烦。”詹俊看着夏谷的样子,胸口里的心脏剧烈的疼痛着。可是,他还是想和夏谷说会儿话。就像以前詹湛陪着他一样。
刀刃一动,苹果皮应声而断。詹俊今天已经可以说一些话,这一开口,声音沙哑而沧桑,一夜间头发全白,完全看不出是个刚过五十岁的人。
重新将刀刃放在苹果上,开始削剩下的半个苹果。夏谷抬头冲着詹俊一笑,笑得尽量轻松,说:“可是,我认识大哥后,觉得大哥人谦和可亲,能力又强,可没有您说的老给您添麻烦的影子。”
这一点倒是真的,詹俊叹了口气。
“从他妈走后,这小子性情大变。我知道,是在学校受了欺负,才导致这样的性子。二十五岁之前,他可不是这个样子。脑子那么聪明,可是高中没上完就因为打架被劝退,后来和朋友合伙做生意被骗。接着就再也爬不起来咯,整天泡在网吧里浑浑噩噩。偶尔回家一趟,还是偷拿我的钱。”
回忆像水一样,顺着沟壑一点点前进。詹俊在二十五岁前,可真是一个不学无术的东西。现在想想,二十五岁后,经过一次意外,性情竟然大变。性格变好了,还去自学了宠物美容,甚至拿了本科证书,又考了硕士。这些啊,都是三年的时间内完成的,他说他家詹湛脑子聪明,别人还不信。可现在,街坊邻居,好友亲朋可没少夸赞他的。
“二十八了……”詹俊说着,嗓音有些颤抖,但是抑制住了哭腔,转头看着夏谷,笑笑说:“他小子,好不容易养大成人了。”
手上的苹果刚好削完,夏谷手指伶俐的将苹果削片,规整地摆放在小盘子里,插上牙签递给了詹俊。
“二十八啊,前几年不懂事,没人上家里提亲。可是现在,可是个抢手的小伙子。”詹俊笑笑,想起邻居家动不动就提让詹湛和自家闺女相亲的事情。他在那住了那么多年,詹湛和邻居家的小姑娘青梅竹马,本也对那小姑娘有意。可是小姑娘的父母看不上他,嫌他不学无术。后来,小姑娘嫁人,又让詹湛萎靡了一阵。
詹俊的话说得无意,夏谷的动作却是一顿,脑海里自动闪过了许浠。抬头看着詹俊,提了一句:“詹叔,詹湛曾经有个要好的朋友,也是我好朋友。想来看詹湛一眼,可以吗?”
许浠什么话都不说,并不代表他不想。他打个招呼,詹俊同意了他再带着他过来。
提到这个,詹俊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抬头看看夏谷,似是无意地将头转了过头。看着窗外夕阳西下,老人头发白茫茫一片,点了点头。
陪着詹俊聊了会天,人到老年,白发人送黑发人实在是人生中最可悲不过的事情。詹俊只能聊一会儿,现在躺在床上沉沉睡了,皱纹在一夜间加深。夏谷叹了口气,起身站了起来。
詹湛出了意外,去医院躺了半个多月。后来,厉鬼才占了*,成了詹湛。詹湛虽是厉鬼,却给了詹俊以前那个真正詹湛给不了他的东西。他是个好儿子,更是个好情人。
夏谷给许浠打了个电话,许浠过了好久才接。电话那端没有丝毫生气,夏谷叹了口气,问:“你在哪儿呢?”
詹湛死掉,许浠要买过他的宠物医院,后才知道詹湛的宠物医院,登记的是他的名字。这些都是张雪和詹湛在后面操作的,作为当事人他一无所知。今天,张雪忙着给他谈和公司解约的事情。现在事业上升期,许浠解约,给公司造成了巨大的损失。要谈的赔偿,也不是小数目。然而这一切,詹湛都给准备好了。
詹湛有好多钱,能赔好几个许浠。许浠今天一直在宠物医院的办公室待着,一动不动。夏谷去的时候,许浠头都没抬。
宠物医院在许浠家不远的地方,占地很大。许浠家住的小区是豪华别墅区,这一带都是有钱人。詹湛并不缺少钱赚。这让夏谷想起了《来自星星里的你》的都敏俊,詹湛活了这么久,定然也是这样的。
许浠一天没吃饭,张雪今天来给他收拾了收拾。好歹现在穿着简单的衬衫休闲裤,一张脸白白净净的,还能看出明星的样子。娱乐圈因为他闹得人仰马翻的,许浠却躲在这里偏安一隅。
拎着粥和麻辣小龙虾,夏谷将桌上收拾了一下。许浠该想的应该都能想明白,他废话也不多说,将粥摆在他的面前,说:“先喝了粥,过会儿带你去看看他。”
暗淡了一天的眸光亮了亮,许浠抬头看了一眼夏谷,干涩的眼睛没有丝毫的亮光。夏谷看了他一眼,将粥再往他跟前推了推。也不说话,只是看了看他。
许浠并不觉得多饿,低头看了一下粥,睫毛颤了一下。
“我去詹湛家吃过一次饭,尝过这个粥。挺好喝的,就给你买了一碗,不知道和詹湛做的味道有什么区别。”
碗里的粥很简单,八宝莲子,清香扑鼻。回忆中,这碗粥可伴随了他和詹湛在一起的每一天。毕竟,欢爱一晚之后,他不敢吃其他的东西。
许浠的记忆活络起来。
接过粥,喝了了一口。入口的温度并没有多高,以往好喝的粥现在在嘴巴里也味同嚼蜡。詹湛一死,并没有带走他,而将他所有的感觉都带走了。
“詹湛还有个爸,就是跟我二婶结婚的詹叔。他现在心脏病在医院呢,你看过詹湛后,去看看他吧。”夏谷补了一句。
许浠抬头看了夏谷一眼,夏谷冲着他一笑,脸上笑容爽朗干净,跟詹湛完全不同。
“你看,大男人家的,故人西去,咱们感伤。可是,更多的,是帮着故人,照顾好活着的人不是?”
夏谷并不多会劝人,想了半晌后又说:“许嘉给我打电话,找叔叔呢。我说叔叔明天就回去,小孩笑得可开心了。你妈也担心你……”
“行了行了。”许浠三两口将碗里的粥喝了个干净,心里被夏谷说得像是被沙子磨过一样难受:“我又不是女人……”
硬撑着说了这句,许浠翻了翻白眼,差点把眼泪翻出来。赶紧开始剥麻辣小龙虾,吃了两三个后,肚子里晃悠悠的想往外吐,接了杯水压下去,许浠说:“詹湛就不看了,天天看,脑子里记着活着的样子就行。我去看看他爸吧。”
“好。”看出许浠是硬撑着。但是硬撑着坚强也比一直在这里感伤的好,沉浸在悲伤气氛中,时间久了,说不定憋出心脏病来。
许浠去看了詹俊,詹俊睡睡醒醒的,许浠去的时候,他刚醒过来。二婶正在病床前给詹俊擦着嘴,灌着氧气,唇都是干裂的。詹俊握着二婶的手,小声说着谢谢。二婶眼泪就要出来,硬生生憋进去,说:“客气什么,一家人。”
詹俊现在可谓是孤苦伶仃了。
要是没有他们,整个人生可就完了。
这一点,和她何尝不像。当初,丈夫死掉,天已经塌了一半。女儿又是那副模样,折腾自己跟折腾着玩儿似的。
可是,夏谷回来,夏煜变好,活蹦乱跳的,不也好了。
人啊,过日子就是一个“挺”字。挺过了不好的日子,以后什么日子都能熬得住。什么日子都是好日子。老百姓家,不图大富大贵,只求家人团圆与平安。
詹俊如今孑然一身,她将他当自己的男人,也将他当成挚友。两人携手共度余生,一辈子不长,何不开心快乐的度过。有人陪着,总好过一个人。
许浠现在闹得沸沸扬扬,仍旧是娱乐媒体追击的对象。说退圈就退圈,两个电影拍着,一个电视剧还没杀青,还有好几个代言合约没有到期,将公司可是坑惨了。出来后,夏谷把他包了个严严实实,走过人群拥挤的大厅,上了电梯。
电梯内,许浠也不觉得热,依旧捂得严严实实。心里压抑住悲伤,想想自己过会儿该说的话,许浠对夏谷说:“我能单独渐渐詹叔么?”
夏谷瞟了他一眼,说:“可以是可以,但是你注意点分寸,詹叔心脏刚动完手术。”
许浠应了一声,在下电梯的时候,许浠说了一句。
“其实,詹叔知道我是谁。”
脚步一顿,许浠已经走了一段,夏谷赶紧跟上。二婶刚好出来,碰到许浠,愣了一下。许浠冲她点了点头,站定后回头看了夏谷一眼。夏谷对他说:“进去吧。”
然后,就拉住了二婶。
二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小声问了一句那是谁。夏谷拉着她去了走廊的长椅上坐着,没有解释,只说:“是詹湛的朋友,来看看詹叔。”
“唉。”二婶叹了口气,却随即又打起精神来,对夏谷说:“等你詹叔好了,我们就搬家。你啊,就当时孝顺詹叔,也搬进来吧。”
“嗯。”夏谷点了点头,拍了拍二婶的肩膀。
许浠进去待得时间并不是很长,半个小时后,从里面走了出来。抬头看了一眼夏谷,二婶见了眼色,起身进了病房。病房内,詹俊正望着天花板,不知道看着什么。不知道两人说了些什么,二婶走了过去。
握住詹俊的手,二婶问:“要不要睡一下?”
詹俊反手握住二婶,微微一笑说:“好。你也休息一下吧。”
那个青年,他确实见过。许浠这么火,在他开的公交车上都有他录制的宣传片。他见他,当然不是在公交车上,而是在他儿子的家里。
詹湛当时正送许浠走,许浠礼貌地叫了一声叔叔就走了。詹湛看着他的眼神,很不一般。老实巴交的詹俊并没有多想,现在了,也认为许浠是儿子的好友。
许浠最后说过了一句话,让詹俊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许浠说:“反正我也没爸了,您也没儿子了。您要不嫌弃,我叫您爸,您叫我儿。”
话说得直爽大气,虽然又勾起了伤心事,却也让人心里微暖。詹湛这个儿子,还真是交了不少好友。
夏谷站起来,许浠并没有马上走,而是坐下了。双臂倒撑住后面的椅背,仰头看着天花板上行的灯。
vip病房的走廊安静无比,大理石地板上倒映着白花花的天花板上并不甚明亮的灯光。许浠的脸被照耀的发亮,白得像瓷一般。他真是个吃明星饭的,有这样的资本。
四下无人,又被夏谷叫了出来。伤感也伤感过去了,该谈的事情还是要谈谈的。
许浠转头,看着夏谷,目光幽深。他问:“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个问题一问出来,夏谷倒没有诧异。作为智商正常的男人,许浠早就该这么问了。詹湛一死,手机短信,所有的证据都证明那天不是梦。不但那天不是,前两次的梦也不是。
没有继续隐瞒,夏谷就从头到尾将事情给许浠捋顺了一遍。许浠一直听着,眉头皱紧,看着夏谷丝毫不觉可怕。等事情完完全全讲完,许浠双手支撑住下巴,喉咙冒火,疼而沙哑。
詹湛是厉鬼,本就没有*。所谓的名叫詹湛的*,是他寄生的地方而已。这一切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詹湛的魂魄被另外一个厉鬼打散了。也就是说,詹湛这个人呢,是彻底消失了。三界都再也没有他这么个东西了,他许浠就算上天入地,都再也找不到了。
从小,还真就没有他想要却得不到的东西。
现在,詹湛算一个。
末了,等不舒服的劲头过去,许浠抬头说:“我还挺招人鬼喜欢的。”
这两天,夏谷仔细想了想詹湛与小龙孙事情的来龙去脉,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许浠虽然是在这件事情中被牵扯的,然而却始终没有那么简单。
当初陈震明知道詹湛与鬼钟的协议,却一定要碰了许浠,再然后又引出了这一系列的事情。
或许,鬼钟一开始的矛头并不是指向的詹湛和小龙孙。而一开始,就是许浠。
詹湛并没有提到这一点,那么,詹湛是否也是背蒙在鼓里的?
不过,就许浠而言。除了这个明星身份,并没有什么特殊。就算钟馗看了半晌,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那鬼钟要许浠做什么?
事情仿佛又一下陷入了死胡同。
夏谷看了许浠一眼,说:“所以,为了防止出意外,你这几天还是跟我在一起吧。”
许浠点了点头。
被钟馗接去地府,夏谷迎头抱住小花,跑去看了看许浠的资料。要是不出意外的话,许浠的命还真长,能活到八十多岁。
可是看了看他这么多年的履历,根本没有丝毫的不对劲。夏谷想不出什么来,就去泳池泡澡了。
阎王和内丹融合期间,体力会渐渐消失,体力消失越多,内丹会融合越多。体力消失完全后,内丹完全融合,最终,体力与法力都能达到最盛。
阎王今日的体力就不怎么样,让他趴在岸上,夏谷给抹了一身的沐浴露,擦起了一身泡泡。阎王惬意地趴着,夏谷手法娴熟而温柔,一下下摸着他的后背,痒酥酥的。
等夏谷将阎王翻过来时,看着阎王胯、下那稍微有些抬头的东西,夏谷被吓得一个激灵。阎王不解地抬头一看,用力动了动,脸上染了一丝红晕。
所以,不需要夏谷的半颗内丹,也不需要什么体朱。等他完全恢复,那……那他就能……哎呀,好害羞。
好不容易将阎王洗完,回了床上。抱着夏谷,两人之间磨蹭着。但是只是半软,并没有完全硬起。也只是看看尺寸吓人,夏谷一巴掌拍着阎王,笑着说:“睡觉吧,先养好体力。”
这话真是说对了,当务之急的确应该如此。
两人刚睡了一会儿,怀里的夏谷呼吸刚刚匀称,阎王的眼睛蓦然睁开。身体感受到强烈的煞气,起身穿衣,阎王迅速走了出去。
门外,崔钰急匆匆刚刚赶来,面色匆忙。阎王示意他小声,崔钰喊了一声:“厉鬼外逃。”
前些天,因为阳界厉鬼的事情,阎王重新启动了十八层地狱的修缮工作。修缮期间,所有厉鬼锁在统一的地方,由专人把守。
刚才,看守来报,丢了一个厉鬼。
常年压抑在十八层地狱,厉鬼煞气逼人。若是窜入阳界,必然会杀人夺取*。不过,地狱内的厉鬼好找一些,毕竟煞气太重。
“通知钟馗了吗?”阎王问。
“通知了!”崔钰答道,沉吟片刻后,崔钰说:“大人,地府好像……有与鬼钟想通的内奸。”
“不要声张。”阎王看了崔钰一眼,唇角微微一勾,“事情还没到无法控制的地步。”
夏谷醒来后,大殿里,崔钰都不见了踪影。黑白无常忙成狗,钟馗也不所踪,崔钰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所以,送夏谷回阳界的重任,自然而然就落在了孟婆的身上。
孟婆子真不能叫孟婆子,应该叫孟少女。看着也就二十岁,柳叶眉,丹凤眼,樱桃小嘴,瓜子脸,十足的古代美女长相。穿着一身简便的休闲服,也挡不住的少女清新气息。而这么少女的一个鬼,见到夏谷第一句话竟然是。
“你和大人,什么时候办喜事?”
孟婆子是个十足的话唠,一路上就没有停嘴。一路上念念叨叨给夏谷详细说着自己这几年凑起来的姻缘,不过,夏谷听着也就笑笑。
想想孟婆子一碗孟婆汤,魂断了多少痴情男女下一辈子仍旧想要在一起的愿望。
不过,这也不干孟婆子的事儿,毕竟阴阳两界,各自有序,上一世的恩怨情仇,何必留在下一世呢。
将夏谷送回后,孟婆子顺了夏谷两个哈根达斯,一边吃着一边走了。
第一次见孟婆子,倒是印象也不差。
夏谷是在许浠和他一起回家的路上,被勾走魂魄去的地府。现在,回到*后,抬头一看,许浠还在专心致志地开车呢。
等回到家,许浠收拾了一下,大喇喇躺在他的床上。夏谷洗漱完毕后,洗了个澡就躺在了沙发上,开始想对付朴白的事情。
朴白不能妄然对付,毕竟后面牵扯到鬼钟。听詹湛的说法,鬼钟对朴白还挺看重。上次处理掉的厉鬼,詹湛说过应该是于汉。那么,那次从阎王眼皮子底下将于汉救走的很有可能是朴白。
在地府已经睡了七八个小时,现在也不算很困。夏谷睁眼盯着客厅的窗户前的窗帘,想着想着,突然看到窗户上趴了一个东西。
心下一动,夏谷警惕起来。
没有叫醒许浠,夏谷起身,定睛一看,只有一个人头大小的东西在那来回动着。
手一下握紧脖子里的鱼骨,夏谷从沙发上跳下来,走到窗前。没有拉开窗帘,只是定定地看着。那个东西圆滚滚的,来回动着,幅度挺小。
鼓了鼓勇气,夏谷猛然将窗帘拉开。
窗户后面,圆滚滚的头回过来,一双明亮的眼睛盯着夏谷看着,半晌后,喉咙里发出下水道里那种轰隆隆的声音,问了一句。
“老大,你家有吃的吗?”
夏谷咽了口口水。
夭寿了,一个厉鬼站在他家窗前,一脸天真地问他,有吃的吗?
显然,夏谷智商还在线上。掏出钟馗给他的钟,毫不犹豫地敲了下去。然而,声音还未响起,厉鬼就被他这动作吓了一跳。从窗外一个猛扑跳进来,也不敢碰到钟,只是抱着夏谷的手臂来回摇晃,企图将钟晃掉。
厉鬼边晃边声泪俱下地说:“老大,你不认识我了,我是你的终极厉鬼,小三儿啊!”
夏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