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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举办的地点,就在张瑜他们所住的酒店。宴会开始的时间安排在晚上8点。在开始之前,greg给韩叶辰和张瑜分析了一下形势。他经过调查发现,mark非常善于和女*谈,并且能够在短时间内获得对方的好感。他怀疑,之前的几个受害者,可能就是在与mark交谈的过程中泄露了个人信息,比如家庭住址、家庭成员、近期行程安排等等,使得mark有了可趁之机。
而依照mark对作案对象的选择来看,张瑜对他吸引力很大。如果mark在晚宴上看见张瑜,肯定不会放过这个取得她信任的机会。
“那么我需要做什么?”张瑜说道。
“和他交谈,”greg神情冷静,“让他放松警惕。”
“和他交谈,放松警惕有什么用?”韩叶辰眉峰隆起,一语道破了greg的预谋,“你们这是打算拿我妻子作饵?”
greg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表情。他确实是这么想的。mark太过狡猾,以至于警方现在几乎没有什么决定性的证据。但如果mark忍不住再作案,而他们能够在作案现场对其进行逮捕的话,就可以给他定罪了。
韩叶辰愈加看greg和ken不爽,“警察的义务是保护公众,而不是让公众涉险。况且,我们本来就不是美国公民,没有义务必须要配合。如果你们要一定采取这样的办法,那么我们之前的合作就算作废。”韩叶辰觉得自己就不该答应张瑜的请求。
greg只好坦白一部分,“我们已经在酒店附近安排了人手,绝对不会让您的妻子出现危险的。”
韩叶辰一下子抓住了重点,“你们确定mark会在今天晚上动手?”
“不确定,”greg让ken调出了一个表格,“这是之前几个受害者遇害的时间。间隔从一开始的一周,缩短到5天,3天。也就是说mark经历了一个学习的过程,或者说进化。他的胆量越来越大,作案手法也越来越娴熟,不排除有当天作案的可能性。而且我怀疑,mark参加晚宴可能不是一个巧合。”
“这怎么可能?”张瑜瞪大了眼睛,“今天上午我们才认识。”
“他最初的目标不是你。”ken又找出一张照片,上面是一个女人,从五官上能看出也有亚裔的血统,“greg,记得这个女人迪利亚吗?她前一天曾经和mark接触过。”
“记得,怎么了?”greg相信ken不会无故提起她。
“她也在今晚的宴会名单里。”
“我认识她,”韩叶辰看过照片后,认出了对方的身份,“她也参加了英格尼设计大赛,而且获得了铜奖。”
“是这样……”ken若有所思,然后又在键盘上快速敲了起来。
“她也在mark的狩猎名单上?”张瑜看了看照片上面容姣好的女人,转头看向greg,“你们判定的标准是什么?”
“亚裔,年龄在20——35岁之间,近期和mark有过接触的女性都在我们的调查的范围内。”
啪的一下合上笔记本电脑,笑着调侃道:“你们不会以为真的只有我们两个负责这个案子吧?我记得中国有句不是说‘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么……”
韩叶辰:“……”囧
张瑜:“……”半懂
greg:“……”不懂
见韩叶辰和张瑜表情诡异,ken眨了眨眼,“广撒网,多捞鱼?”
张瑜:呵呵。我叫张瑜,可我不是鱼……
韩叶辰抚额。
greg:“咳咳,虽然今天晚上mark的目标很大可能性不是你,但不能保证他会不会中途改变主意。你还是要小心一些。”他看着张瑜嘱咐道。
“明白,”张瑜点头。心里暗道,如果mark真敢对她动手,她就让他有去无回……
“恕我问一句,你们自从查出mark有嫌疑以后,他一共接触过多少亚裔的女性?”韩叶辰问道。
“很多,”greg不懂韩叶辰的意思,不过还是回道:“我们跟踪了他总共不到一个星期,他搭讪过的亚裔女性有20多人。”
“难道你们每个都要派人保护吗?”
“不会一直,”greg摇头,“我们警力有限,而且mark很少停留在一个地方。我们只会派人保护暂时和mark在一个城市且和他接触过的亚裔女性。”
“你有没有想过他是故意的?”韩叶辰分析道:“故意扰乱你们的视线,分散你们的精力。难道他准备下手的目标一定是他搭讪过的人吗?”
greg下颚的线条绷紧,嘴角拉成一条直线,这是他思考时常见的表情,“从之前的几个受害人的情况来看,基本都和mark接触过。”
“接触的方式有很多,”韩叶辰指了指还在电脑前忙活的ken,“比如网络。”
“这不可能,”greg一口否决,“ken曾经侵入过mark的电脑和手机,他很少和人网上聊天,也没有去过什么交友网站。”
“是么……”韩叶辰不置可否地说道。
greg皱皱眉,心里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由于迪利亚家就在本地,他只好打电话给派去保护迪利亚的警员,让他们务必提高警惕保护好迪利亚的安全,同时注意隐藏,不要打草惊蛇。
很快就到了晚上7点多。韩叶辰和张瑜都换上了礼服。韩叶辰上身白色西装,下身黑色西裤,左右裤管饰以黑色缎带,脖间系有黑色领结。而张瑜则是一身白色蕾丝连衣裙,样式简洁大方。裙子长度在膝盖5公分左右,腰间用浅粉色的宽缎带扎成一个蝴蝶结,显得张瑜的细腰盈盈一握。头发在脑后松松地挽了一个发髻,几缕发丝落在脸颊,看上去有些俏皮。
夫妻两人手挽着手走进宴会大厅。他们来的时间不早不晚,宴会厅里已经来了不少人。韩叶辰从一旁的侍者那里拿来两杯香槟,递给张瑜一杯。
张瑜接过后,轻啜了一小口。甜甜的,度数不高。她看向四周,小声在韩叶辰耳边道:“你看见greg了吗?”刚才greg让ken守在外面,而他自己会找机会混进大厅。但大厅里人这么多,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韩叶辰眼里带着笑意,也和张瑜咬耳朵道:“我找到了,你自己找找看。”
找到了?!张瑜双眼瞪得溜圆,四处察看,就像一个受惊的小兔子。韩叶辰低声笑了起来,亲昵地把张瑜的头扳回来,让她看着自己:“别动作这么大,万一被那个变态杀人狂看见露馅儿了呢?”
“不会这么巧吧,”张瑜拍掉韩叶辰的手,耍赖道:“你直接告诉我greg在哪儿不就好了?”
“刚才那个侍者。”韩叶辰也没卖关子,直接说道。
张瑜这回学乖了,只用余光扫了一眼。看体形,还真像greg。
这时,一个男人端着酒杯朝着他们两人走了过来。原来是上次和韩叶辰交谈过一次的兰伯特。兰伯特看着了挽着韩叶辰手臂的张瑜,转头问韩叶辰:“这位美丽的女士是您的……”
“妻子。”韩叶辰补上了后半句。
“你好!”兰伯特友好地伸出手,“我是雷克斯·兰伯特。很高兴见到你,美丽的夫人。”
“你好!”张瑜和他轻握了一下手。
然后兰伯特对着韩叶辰说道:“恭喜你,听说布鲁斯特大师已经很久不收新学生了。”
韩叶辰笑了笑,能这么快知道消息,兰伯特应该和布鲁斯特大师的关系不错。“托我父亲的福,他早年曾经跟着大师学习过一段时间。”韩叶辰没有隐瞒,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兰伯特没有一丝惊讶的表情,只是点了点头,说道:“和你的实力也有很大的关系。年轻人不要妄自菲薄。”
“我还差得很远,”韩叶辰不知道兰伯特的具体身份,但能从对方气质上看出对方来历不俗。不管对方是为什么会主动和他结交,他都不能得罪对方。
兰伯特微弯了一下腰,善意地小声提示道,“你最好能成为布鲁斯特大师的正式弟子。只是跟着学习一段时间的学生和亲传弟子的区别,不用我告诉你吧!”
韩叶辰握紧了手中的酒杯,淡笑道:“明白,谢谢。”不用兰伯特说,他也知道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我对你的设计风格很看好。等你过两年再成熟些,也许我们会有合作的机会。”又恢复了常态,和韩叶辰的酒杯轻轻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歉意道:“我那边还有朋友,失陪了。”
“他说的布鲁斯特大师和学生是怎么回事?”张瑜忆起刚才的对话,问道。
韩叶辰这才想起,因为那个变态杀人狂的事情,他都忘了向张瑜分享这个好消息,“布鲁斯特大师是一位著名的建筑大师。他和我父亲有些渊源,又比较看好我的能力,所以想让我跟着他学习一段时间。”
“你要留在美国?”张瑜的重点在这里。
韩叶辰伸手抚平张瑜两眉之间的褶皱,说道:“不是我,是我们。你不想留下陪我?”
张瑜沉默了一下,快速地在脑海里衡量了一下利弊。她目前在国内有两件事需要办:一,和陈凌谦的合作才刚开始,一个软件从开发到上市需要很长的调整时间。从原则上讲,她最好能一直跟着项目的进行。;二,就是g1的制作。她所有买来的药材都在国内。其中有一部分她已经做好了前处理。
但,如果要留在美国的话,这两件事的计划就要改改了。陈凌谦那边她可以通过网络联系,必要的时候她可以偶尔飞回国内处理,不是问题。g1的话,听说美国很多实验室的条件比国内好的多。而且药材根本不是问题,她可以直接从国外邮过来。至于昂贵的国际邮费,就不在张瑜的考虑范围内了。
见张瑜一直不说话,韩叶辰以为她不愿意,心里一紧。出于私心的角度,他当然希望张瑜能陪在她身边,但对小瑜来说美国毕竟是个陌生的国家,她不愿意留下也很正常。不过,他还是想再试着劝说一下,如果小瑜还是不肯留下,他也不会强迫。
“小瑜,你不是喜欢编程吗?以你的能力,应该很容易在美国找一间大学继续学习,手续方面你不用担心,布鲁斯特大师说他会帮忙。”在韩叶辰说舍不得和妻子分开后,布鲁斯特大师就笑着答应韩叶辰可以帮张瑜联系学校。
张瑜闻言眼睛一亮,“你说的是真的?!”她早就听说世界上大部分顶尖的黑客都在国外,尤其以美国为最。比如那个ken,不就是个美国人?如果能留下美国的大学里学习,她一,可以更容易地接近实验室;二,可以了解更多关于这个世界黑客的信息。
“好吧,我留下,”张瑜露着几颗小白牙,冲着韩叶辰笑道。
听到张瑜的回答,韩叶辰心里顿时雀跃了起来。要不是场合不对,真想抱着张瑜啃一口。
“韩先生,请按照我们当初的约定,和你妻子分开。”这时端着一托盘酒杯的greg走了过来,小声道,“会场上除了我,还有几个同事。肯定会保证您妻子的安全,请放心。”
之前他们商量好,韩叶辰要借机离开张瑜身边,好留给mark搭讪的机会。韩叶辰虽然不愿意,但是也知道这是唯一的方法。虽然这个想法不太地道,但韩叶辰还是希望那个变态找上的不是张瑜,而是迪利亚。
恰好,这时候得了银奖的一个设计师来找韩叶辰说话,还说要介绍几个朋友给他。韩叶辰和张瑜打了个招呼,告诉她小心,然后顺势跟着那个设计师离开了。
留下的张瑜,也按照greg的指示,在宴会大厅里溜达起来,而装作侍者的greg一直不远不近地跟在她后面。
就当张瑜走到餐饮区附近时,一个绅士正好拦住了greg的路,一边做出拿香槟的动作,一边以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警长,埃里克说mark找上了迪利亚,在那边儿……”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方位,“迪利亚根据我们的指示,正在和他套话。”
greg一听,神色一凛。也低声说道:“你去跟着那位中国女士,她好像去了餐饮区,我去迪利亚那边看看。”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