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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芷烟就那么很随意地站在那里,她今天换了一套装束,一身火红的红衣将她玲珑的身材包裹在其中,就像那遍山开满的红叶一般,一张俏脸在红衣的映衬下,也显得红艳无比;黑黑的眉毛,弯弯的眼睛,微露的贝齿,看起来就像一团绽开的艳火。
秦凌羽被她的美震撼了,一颗心不争气地砰砰乱跳,偏偏对面的少女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眼神柔软之极,如喜似嗔,恍如火中绽开的莲花。
他就这么怔怔地看着对方,一时忘了说话。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邢芷烟发现他的神情有些异常,还以为他出了什么事,连忙一脸关切地问道。
“没……没什么。”
秦凌羽知道自己刚才有些失态,连忙低下头尴尬地说道,忽然他又抬起头,恰巧对上了邢芷烟的双眼,他由衷地赞美道:“邢姑娘,你可真漂亮!”
邢芷烟的脸微微泛起了红晕,她低下头低声说道:“真的吗?你一定是在取笑人家。”
她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心里却甜美无比,在她心中这世上再也没有什么话语比这赞美更好听了。
秦凌羽虽然已经到了情窦初开的年龄,毕竟还是单纯,他还以为邢芷烟是当真的,连忙说道:“当然是真的,我从没见过比你还漂亮的姑娘,你要是不信,我就……我就……”
他刚想发个誓,却被邢芷烟制止了。
“不要说了,我信了就是了!”
忽然,她展颜一笑,伸手拉住秦凌羽的衣袖摇了摇说道:“对了!你不是说这里有很多美景吗?带我去看看好吗?”
她此刻的样子可爱极了,秦凌羽心里一荡,忙点头道:“好!你跟我来!”
山谷中一条一米多宽的小溪蜿蜒而下,碰到前方阻挡的石头,很调皮地就改变了前行的方向,发出哗哗的流水声,溪水清澈见底,仿佛一条闪着银光的玉带。
两旁山上满是红叶,深秋的季节有些肃杀,但是这里的美景却别有一番风韵;此时一对少年男女正坐在小溪旁的一块巨石上,少女忽然脱下了红色的小蛮靴,露出了一对雪白的小脚丫,她轻咬着嘴唇,试着将一对玉足慢慢地浸入水中。
“好凉啊!呵呵,太舒服了!”
邢芷烟忘情地喊着,平日在宗门里规矩特别多,她根本就没有机会如此放纵自己,只有现在她才会将最纯真的自我展现出来。
秦凌羽在旁边默默地看着她,望着水中来回摆动的一双玉足,感受着她此刻愉悦的心情,心中暗道:“也许现在的她才是真正的邢芷烟吧!”
“秦公子,你今年多大了?”
邢芷烟忽然转过头,一双大眼瞪着他,脆声问道。
“十六岁了,你呢?”
“我还不到十六岁,那我就喊你秦大哥吧!”
“好!那我怎么称呼你?要不就喊你邢小妹吧!”
邢芷烟皱着眉头说道:“难听死了!要不就喊我芷烟吧!”
“好啊!”
两人之间的关系无形中又拉近了不少。
“芷烟妹妹,上次春祭大典的时候,我看到你们‘屏影宗’好大的气派啊!在这一带‘屏影宗’的势力是不是最大的?”
听了他的话,邢芷烟直愣愣地看着他,就好像看一个外星球的怪物似的;
“难道你对‘屏影宗’一点都不了解吗?”
秦凌羽摇头道:“我是去年才来到这里的,平时除了陶老伯,几乎看不到其他人,而陶老伯却又从来都不跟我讲这些事情……”
邢芷烟释然地点点头道:“这就怪不得了,那么你有没有听说过‘林花飘无影;风雪鬼剑愁。’这句话呢?”
“没听说过,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句话分别代表了西南大陆的十大宗门,比如说‘林’指的就是‘玉林派’‘花’指的是‘梨花宫’,这‘影’嘛!就是我们‘屏影宗’了!它在西南大陆排名第五,排在‘风月阁’,‘鬼刀门’的前面……”
邢芷烟的脸上洋溢着自豪的微笑。
“等等!你说什么?鬼刀门?”
“对呀!你知道这个宗门?”
邢芷烟诧异地看着他。
“不!不知道。”
秦凌羽轻轻地摇了摇头,他的目光有些暗淡提起“鬼刀门”很自然地就会想起范小姐,这是他心中永远的伤痛,对于她秦凌羽再也不想提起,哪怕是跟她有关系的任何人和事。
邢芷烟表面看起来很柔和,但是内心却非常细腻,她立刻就意识到这里面一定有问题,不过她并不是那种八卦的女孩,既然对方不想说,她也就不再追问。
秦凌羽低头想着心事;邢芷烟盯着水里泡的有些发胀的玉足,空气有些凝固,谁也不说话。
“我该回去了!上一次玉姐姐就一个劲儿地问长问短,这次可别被她发现了……”
“你以后还来吗?”
“这可不一定!”
看着秦凌羽眼中失望的眼神,她忽然调皮地一笑道:“逗你啦!有机会当然还会来,不过你那只锄头倒是挺好玩的,下次咱俩较量较量,看看是我的剑法厉害还是你的锄头厉害……”
“真的!那好我送你……”
秦凌羽立时高兴起来;
山中两个身影并肩而行,风中时常飘过一阵银铃般的笑声,西下的夕阳将两个身影拉的好长好长,身影有时重合;有时分开,前方的路有些崎岖,人生的路又何尝不像这蜿蜒的山路呢……
时光飞逝,几个月转眼就过去了,又到了雪花飘飞的季节,秦凌羽在这几个月里又长高了不少,近一米八的身高,宽阔的肩膀,细窄的腰肢;两道浓眉,星眸朗目,要不是因为皮肤黝黑,他简直就是一个帅得一塌糊涂的帅小伙,但是皮肤黑也有黑的好处,他看起来似乎更有男人味!
不过他的元力此时仍然停滞在“地虚境”五层,至今仍没有突破的迹象,对此陶老伯的解释是“你前期突破的太快了,所以需要整固以后才能突破,这是好事;
另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你“地虚境”五层的元力相当于比别人的六层还多,因此要想突破也一定比别人困难一些,上天已经给了你很多好处,当然考验也一定比别人要多一些,继续努力吧!”
对于陶老伯这个说法,秦凌羽还是比较认同的,因为这段时间他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元力比以前更加凝实了;邢芷烟仍然一如既往地隔十天八天就偷偷跑来找他玩,每当这个时候,就是他最开心的时刻。
他俩有时静坐在山顶上,闲看天边云舒云卷;有时漫步在林间,细数枝头落叶飘飞;有时互相切磋一下武技……其实无论做什么,秦凌羽和邢芷烟都是觉得快乐的,一丝情愫已经悄悄地将两个人牵在了一起,只是两个情窦初开的人对这份情感却还是懵懵懂懂的。
秋意已尽,朔风劲吹,转眼又到了冬天。
这一日,空中飘起了细密的清雪,天地之间一片苍茫,秦凌羽此时看起来有些焦急,他抓起一件皮衣就要往外走,陶老伯看了他一眼说道:“已经下雪了,怎么还要出去啊?”
秦凌羽勉强笑了笑说道:“我再出去练会功。”
望着他远去的身影,陶老伯轻轻地摇了摇头自语道:“唉!缘聚缘灭,情来情散,苍天却偏偏将人捉弄,一个是天上的飞鹰;一个是水底的游鱼;两条没有交点的轨迹,又怎能有结局?……”
秦凌羽当然不会听到陶老伯的话,他急匆匆地向山上的小树林里走去,邢芷烟已经半个多月没来了,这是以前从没有过的情况,他的心里隐隐感到有些不对劲,可是却又能怎么样呢?他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天天到树林里去等待。
这里没有风,细小的雪花在空中轻轻地飘舞着,挂罥在林梢上,铺洒在地面上,装点着整个世界;忽然他的耳朵一动猛地转身,只见一个少女背手站立在他身后数十米远的地方,她身穿白色的裘衣,围着一条白狐尾制成的围脖;一双白色的小蛮靴,一头黑黑的长发上落满了白雪,宛如一个白色的仙子。
“芷烟!”
秦凌羽激动地喊了一声,快步跑了过去,来到她的身边,他痴痴地望着对方;邢芷烟对着他顽皮地眨了眨眼,脸上满是笑意。
“这么冷的天,你怎么跑来了?”
秦凌羽望着她冻得通红的小耳朵,心痛地说道。
“难道你不希望我来吗?那你为什么还要像个傻瓜一样在这里呆着?”
说到这里,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陪我雪中走走好吗?”
邢芷烟低声说道,语气之中有些落寞,秦凌羽此时正沉浸在相逢的喜悦之中,丝毫也没有察觉到她的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