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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序

    飞天遁地,移山倒海,神游天外,瞬息万里。神之一说,源远流长,亘古不绝。哪怕是科技高度发达的今天和以后,依然有人确信有某种神秘存在。圆圈越大,未知越多,科学永远不能解释所有。不过即使科学解释不了某些现象,但唯物者却绝对否认仙神一说。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科学和仙神成了矛盾的对立面,尤其是失去了信仰,既不拜耶稣也不拜玉皇的人们,只要说什么修仙,那必然是玄幻,是虚假的。一切不能用实验进行还原的学说,在科学面前都被嗤之以鼻,科学家根本就不跟你争辩,只是一句话,拿来我看或者做给我看。其实,一个人的眼界又能有多大,相对宇宙的浩渺,无异一粒原子比之地球;相对亿万个世纪,五千年的文明,最多是无尽铁轨上的一根横向细微的刻痕而已。用已知的寸光来否定未知的光年,真的正确吗?

    其实这是个无聊的话题,对普通人来说,柴米油盐酱醋茶,吃穿住用才是主题。神仙有无,没丝毫相关,一切都得靠自己。这个命题在徐慎独脑子里就从没出现过,虽然也看过一些YY网络小说,但不会当真,他是纯唯物论者,学习的是空间物理学,其玄幻程度不亚于神仙学说的一门学科。

    他导师的理论是,空间由虚空间和实空间组成,实空间又分为正空间和负空间。这里的虚空间相当于古神话里的混沌,导师把它比喻作放电影的银幕,正空间和负空间就是同时在这幅幕布上放映的两部影片。正负空间的物理距离可以说为零,相互交融,但彼此无视,互不干连。就像两部电影里的人和物只与本片内的人和物发生关系。彼此有形有质,但穿过对方如同幻影。之所以会如此,导师认为是‘虚’的作用。‘虚’,在实空间的角度可以看做虚无,但在虚空间里,却是构成虚空间的基础。

    徐慎独被保送读本校的研究生,在本科的最后一个学期提前进入了导师的实验室,给几个博士师兄当助手,课题是‘破碎虚空’。名字取得有些玄幻,内容是怎么让飞船突破空间限制进入虚空航行。这个虚空间,在科幻小说里,被定义为亚空间,次空间或曲度空间等。

    毕竟宇宙相对于人类来说,太过庞大,星系时间的距离太过遥远,速度又被限定(超不过光速),要想在有生之年涉足其他星系,必须另辟蹊径。空间折叠以及虫洞确实存在,却依然满足不了人类远足的需要,且不说天然虫洞稳定与否,其分布实在太不符合人类的需求,从地球到第一个已知虫洞的距离依然是若干光年。

    以人类有限的生命计算,星系之间的一次旅行,从千万年缩短到只需要一辈子的时间,不能不说是个划时代的进步。可这种进步让人郁闷得想哭,谁从一出生就从地球出发,在空寂冰冷的太空度过一辈子,生命终结时才到达终点?于是,有人想突破光速,有人想制造人工虫洞,而徐慎独导师的异想天开是“破碎虚空”。

    不过徐慎独绝不希望这是异想天开,他祈盼课题组早日取得成果,梦想有朝一日,能突破虚空,瞬息万里,畅游美轮美奂的无尽星河。他没想到的是这一天来得如此之快,不仅破碎虚空,而且触摸到了仙神的足迹,并且探究一番仙神玄妙与科学技术的优劣,再试图用科学来解读仙神,看着两者是否有共同点。只不过这一切都不是以他意愿的方式。

    这一天,徐慎独刚与女友分手,不痛苦,不激动,不郁闷,不感伤,平平淡淡,一如既往,因为本科毕业了呀。时下大学生的恋爱,以携手一生为目的的不多,更像一种消耗激素,填补空虚,增添情感经历的自修课。要是某人大学时没谈过恋爱,有成为别人无恶意的笑料的可能,就像大学生中经常发生的取笑某某人多大年龄了还是处男处女一样,自己的回忆中也或许会少了些精彩,多了些遗憾。一旦毕业,那也就可以名正言顺地了结了,家庭,地域,工作,收入等等,分手的理由不要太多。能走到一起的,也不是没有,若只是单方纠缠,真的就不是很理智。

    徐慎独很理智,挥挥手,送别不带走一丝云彩的女友,她很向往象牙塔外的精彩,而自己留恋塔内的神秘,他读研了。以前用的笔记本电脑在放假前那段混乱的日子里被人顺走了,也好,算是跟过去做个了断,在跟女友告别的日子,重新去买个新的,祈愿一个好的开始。

    抱着一台最新款的铍晶芯片笔记本电脑返校,准备回宿舍计划一下暑假生活。夏季的校园浓荫遮覆,花红柳绿,暑气随着喧嚣而飞扬的学子们出校度假去了,林**上清爽宜人。很多人计划假期去旅游,其实不如留在学校,虽然都是些刻意雕琢的半自然风景,却也赏心悦目。假山荷塘,小桥流水,江南园林,曲径通幽,艺术馆五光十色,博物馆古色古香,美景一直在身边,都四年了,怎么就视而不见。还不塞车,不拥挤,不需门票,不用导游,不必吃高价劣质饭菜,不必买质劣价优的纪念品。

    奔波在旅途的人们,到底在追寻什么,人心安处,已是桃源。旅游可以免了,回家嘛,算了吧,日日匆忙的母亲,回家两个月未必能见上一两面,不知道一个小小的边远地区的厅级副市长怎么就干得那么起劲,忙得脚不沾地,家都不要了。三过家门而不入在她面前太小儿科了,视频通讯机里照上一面,说一两句话,家里学校一个样。

    至于父亲,那倒是在家,但刚升大校的前野战师参谋长,现总参某机要处长同志总是冷着一张脸,逮住徐慎独就要求他参军。以致小徐同志自小的玩具就是各种枪械,玩的是百般花样的拆装和射击。或许会有人羡慕,但再好的玩具也不能从懂事开始玩到上大学吧,弄得徐慎独看到枪就想吐。

    人说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徐慎独也竭尽全力去理解父母的苦衷,母亲想在政绩上有所建树,为其家族延续政治地位增添筹码。草根出身的父亲这辈子已是无望那闪耀的将星,寄望儿子能实现他的梦。可自己实在是接受不了那两位的喜好并由此给自己的规划,我是个有思想有主见有追求的人,不是木偶好不好。

    还是先去见见那个疯魔导师吧,那个正在主持国家重点课题‘负物质在常温下的保存’,吃住都在实验室的工作狂老头,万一他有什么指示或安排,自己的计划就没了意义。

    林荫遮掩的物理系综合大楼外观并不高大,只有三层,仿古宫殿式建筑,飞檐璃瓦,古色古香。因为放假,大楼前可谓门可罗雀。不过或因行政办公,或因值班等等不一而足的原因,多少还是有一些人在上班。三楼,团委办公室,办公室主任邵华对着同时打开的三台电脑正在紧张地忙碌——炒股。二楼东端,学生处,一个小姑娘在电脑前飞速地打字。她叫袁敏,去年大学毕业,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份文员的工作,来自偏远地区的她尚处于谨小慎微,积极表现的阶段。二楼朝西拐角处,本科生教研室,归国博士,应聘担任讲师的胡军正在收拾笔记本电脑等物件,他已请假去国外的母校探望导师。除了这几人,还有一些零星的灯光透过窗户映照在略显幽暗的中间过道里。

    与地表建筑的幽静和不显眼相反,物理大楼的地下部分却很不平凡。共有八层,除了负一负二层是停车场,其余六层都是一些特殊的实验室,等闲人等不得入内。

    通过几道有人或无人看守的关卡,辗转下到实验楼地下五层,负物质实验室,用掌纹打开密码保险钢门。各种高精尖仪器的指示灯如繁星般闪烁,操作台上和显示屏前,是一如既往地忙碌的师兄们。刚录完一段实验数据的大师兄瞪着疲惫而布满血丝的双眼,看着显示器喃喃自语:“看来不先解决时间的逆变是不行的。”

    “时间是不可逆的。”徐慎独下意识地接口道:“我坚持认为时间不是一个单独的元素,它是空间运动的一个表征,可以看作是空间运动的速度系数。处于空间内部,不可能逆转本空间的时间。”

    大师兄立马反驳,“按你的原理,假如向空间运动方向作逆向运动,只要够快,不就逆转了时间?史蒂芬·霍金不是证明过顺地球自转方向飞行和逆地球自转方向飞行的时间流速不一样吗?”

    “这依然只能加速或减缓,不能逆转。空间运动是多维立体全方位的。”徐慎独肯定地说。

    “呵呵,”大师兄笑了,“宇宙爆炸理论的信徒。”

    “不,是空间生长论。”

    “好吧,好吧,又是老头子的苹果空间说。”大师兄点点头,反问道:“如果我们所在的空间是一个‘苹果’的话,其他的‘苹果’呢?不会只有一个‘苹果’吧。”师兄弟们习惯称导师为老头子。不像徐慎独把导师的理论奉为金科玉律,几个博士和博士后师兄都有一些自己的见解。

    徐慎独答道:“我们不是正在验证吗。只要进入虚空,我们一定会看到苹果园。”

    “或许吧。”师兄明显不愿作无谓的争论。“不对!”师兄突然想起什么,“万一老头子的理论是正确的,进入虚空后,怎么确保能找到原来的‘苹果’?”

    徐慎独也呆了,如果只有一个实空间,从虚空返回时肯定会在本空间或说本宇宙,大不了距离地球远一点而已,总能找到回来的路。如果进入的是其他的宇宙实空间,有生之年可就别想回来了,依老头子的理论来推断的话,回不来的几率接近百分之百。

    “嗨,看来路还远着呢。先休假吧。”大师兄懊恼地一推键盘,站了起来。回头看见徐慎独,“咦,小徐,是你呀。”争论了半天,居然不知说话的对象是谁,“来得正好,还准备通知你呢,老头子终于扛不住了,或者是怕手下在太疲倦的情况下出错,说最近心绪不宁,决定集体休假,去贵州平塘天文台观星。你毕业的手续都办完了吧?回去收拾一下,明早在实验楼门口集合。唉,总算可以休息一下了,是该换换脑子了,思维都僵化······。”师兄念念叨叨,似乎一次想说个痛快。

    正准备返身离开,忽然听到某个房间内传来导师高亢尖利的惊恐叫声,“小张,快停下,你设置的当量系数的小数点怎么变成了逗号,不······。”话音未落,就见白光一闪,一股气压扑面而来,徐慎独下意识举起电脑挡在前面。轰的一声,然后,在这个世界上,‘然后’就不属于他们了。

    轰隆一声闷响,钢筋水泥铸就的益川大学物理实验楼象气球一样猛然向外一张,正负物质湮灭导致的比核爆更狂烈的能量波只需几分钟就将摧毁这千万人口的大都市。这时爆炸中心突然出现一小团黝黑,向外扩张的能量又猛地一收,整个大楼在以毫秒计的时间内瞬时消失,唯余一个巨大的深坑,如同一个无法释疑的超级魔术,或者是天外飞仙以超强法力摄了去。

    遥不可及的某个未知时空,一艘巨大的梭形太空舰高速划过空间。空舰指挥官司徒长海面色冷峻,皱着愁眉,盯着面前的三维屏幕,厉声问属下,“还要多久?”身后一个身穿上校军服的军人立正高声回答:“报告将军,大概还需一个小时。”“具体时间!”司徒长海吼道。上校啪地敬了个标准的军礼,“报告将军,系统只能给出估测时间。因为那个虫洞是隐性的,以前的资料只给出大致方位,坐标也只精确到小数点后的六位数,所以我们必须在方圆接近一亿公里的范围内去寻找。所以无法给出精准时间。”司徒长海狠狠拍了一下指挥台,“该死的。对了,发现有人跟踪吗?”上校的声音如同机器一般标准和无感情,“报告将军,没有发现。”

    他们没有发现不等于没有,在他们空舰下方两百多万公里的地方,有一艘极薄的三角形小型隐身舰艇,跟他们的航向航速高度一致。这里远离所有的行星,空中显得特别黑暗。梭形空舰的监查人员又习惯于只监视后方,在加上隐形舰艇的厚度也就比一个人的身高多那么一点点,且侧翼对着梭形空舰,无论是光线监测还是通过反馈型电磁波监测,都难以发现。

    哒,哒,哒,哒,清脆的脚步声响起,一个美丽的女军官踏着节奏般通过甬道步入指挥厅。空舰中,唯有这个女人享有不告而入的特权,因为她是将军的副官兼情人。女子挥挥手,大厅里肃立的一众军人识趣地退了出去,只是司徒长海一人。女子上前抱住司徒的胳臂,“亲爱的,你在愁什么?可以告诉我吗?”司徒叹了口气,“列国混战可能很快就要结束了,我司徒家族局势不妙哇。”女子惊异地说:“不会吧,长风中将不是刚刚在天湖星系取得了一场大捷吗?”司徒长海揉了揉眉心,苦笑道:“回光返照吧。族长秘密派我来这里,你知道是为什么吗?他说家族准备启用那颗星球了,那可是家族深藏了一千多年的最后退路。”女子大惊失色,两人相对无言。

    通讯器里传来电子声,“注意,注意,空间震荡器开始启动。”这是抵达了目的地附近,通过空间震荡寻找隐性虫洞。“发现了,6、31、45、63方位,一百八十万公里处。”有人惊喜地叫了起来。“咦,那是什么?该死,是隐形小空舰。快,快报告将军,发现跟踪。”空间震荡,使得附近几百万公里范围内的所有物体全都原形毕露。

    恼羞成怒的司徒长海历喝,“击毁它。”正在主脑准备执行命令时,一个手下连忙喊道:“不要,它在虫洞旁边。任何能量和物质攻击都有可能毁掉虫洞。”司徒长海一愣,又马上发布命令,“超速赶上去。启动屏蔽,发射特级电磁脉冲爆。”空舰应声而动。而那艘三角形的小空舰也不是省油的灯,这边发射电磁脉冲时,那边几乎同时发射出超级意念波脉冲弹。

    谁都没有料到,空间震荡波,电磁脉冲波和意念脉冲波三者叠加,忽然发生了出乎意料的情况。不知是谁的声音在惊呼,“白洞,哪来的白洞?快跑。”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无形的空间物质喷涌而出,附近空间被冲击得折皱,溃散,重组,所有空间内的物质都被冲击成碎片。白洞除了喷溅出空质,还有一些莫名的实物质也随之喷出,不过顺着即将毁灭的虫洞喷向另一端出口。

    出口的那端,是一个单一星系。从白洞喷出的那些实物质化作流星,向那个星系飞去。星系内最大的一颗行星,是一颗一级生命星球。星球上最大的大陆名为东洲,正处于战火纷飞的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