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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经很晚了,夜空中一颗颗星星闪烁着,好像瀑布撒落而下的水珠。
山城中开始有点点灯光亮起,此时的王沐正盘坐在床上,膝上《道经》平铺,看着这部号称道法的寒碜破书,王沐心里可是一点都不平静,就是它,让自己足足准备了快四个月,就是它,能让自己变得如故事中说的那样飞天遁地,移山填海,就是它,能让自己可以再次和父母相见。王沐有点紧张又有点激动,将桌上的油灯移到床边,借着微弱的灯光,王沐开始翻开《道经》。很久很久以后,当王沐已经走到了一个巅峰,回忆起这段刚开始修行的时光时,心里都还是激动不己。
在王沐的窗外,一道身影弓着腰看着床上小小的身影,正是梅姨,梅姨是山城里私塾的老师,王沐不愿去上学,白天都往山上跑,梅姨怕他无聊,在家无事时也会教王沐一些字,王沐很是聪明,教了之后很快便掌握了,之后梅姨便是会经常带些书回来给王沐,王沐晚上回来吃过饭之后都会猫在房间里看,也算是对外面的世界有了些了解,不至于性格变得扭曲。
此时看到王沐又在看书,梅姨心里既欢喜又刺痛,欢喜上天能派这么可爱聪明又乖巧的孩子到自己身边,又为王沐的经历而伤感,默默叹息一声,这要是自己的孩子该多好,便悄悄离开了。
从那天起,王沐房间的灯都亮到深夜,《道经》的内容不能从表面书本的厚度来看,薄薄的一本书梗概了许多内容,字体如同针尖点过,但王沐看来又很是清晰,就像在混沌之地看那金色纹路一般。光是修行方法的口诀和各种解释说明就有寻常书籍几本的内容,而且《道经》不仅讲述修行,还将之前王沐在那混沌中看到的一切都解释了一遍,说是一本修行功法,更像是一本概括天地的百科全书,很长一段时间内,每每王沐观看《道经》就经常感慨,道家那位先祖的伟能,将天地看得如此通透,似乎没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当然其中很多重要的感悟,书中都只用几句话来简单概括,精辟但如果没有长时间的理解经历是没法知道其中奥妙的。
“师傅,书中说: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是什么意思?先祖那样的人也有不知道的吗?”青石旁边,王沐正抱着《道经》看着,自王沐拿到书已经有七天,青石老人说先让王沐按照功法口诀尝试吸纳天地灵气,每天几个时辰,剩下的时间王沐都是在学习《道经》,有不懂之处问青石老人,青石老人都一一耐心解答。
此时听到王沐问话,青石老人正准备开口,忽然眸子中精光爆出,看向山城另一边,一股威压透体而出,王沐只感觉头晕目眩,好像在一条小舟中,迎面铺来涛天巨浪,自己随时会被拍落。青石老人眼中的精光只是持续了很短暂的瞬间,随之王沐也清醒过来,不知不觉间身体已经被冷汗打湿。
“师傅,怎么了?”对于这瞬间的战栗,王沐也是有了了解,修行强大的人,精神力相比于一般人是强很多的,他们能够将精神力化为威压压迫敌人,两者修为相距较大弱的一方甚至无力反抗,只能听天由命。所以王沐也不是很惊讶,只是奇怪。
“没什么。”青石老人淡淡回应一声。
山城边上,与道山相对的一座山峰,相比道山的低沉,它就像一把锋利的剑,直插云霄,山壁陡翘,就算灵活的猿猴都很难攀登上去。
这座山峰顶上一处隐秘的洞穴中,有着一个小小的法阵,法阵刻画的极其精致,中间钳着一颗红色晶体,就在王沐问话之时,法阵亮了起来,随着一阵耀眼的光芒,三道身影走了出来,从模糊不清到清晰,是两个大人和一个小孩,大人似乎是一对夫妇,小孩是一个扎了辫子的小姑娘,长得煞是可爱。
法阵的波动刚刚过去,忽然一阵惊人的威压直接降临,三人感受可没王沐那么轻松,夫妇二人毫无准备,直接被压得弯下腰来,冷汗瞬间滴落,拼死抵抗着。倒是那小女孩,身上涌出一阵青色光芒,形成一个光罩,似乎把一切都隔绝开来,不受影响。
正在夫妇二人快要抵抗不了时,那威压又如同潮水一般极速退去,好似从没出现过一般。
夫妇对视一眼,心里都是一紧,带上小女孩极速离开。
“不要问我了,小祖宗,我又不是先祖,我也不知道他老人家怎么想的啊!”青石老人快要崩溃了,王沐一开始问,他还能对答如流,直到后来,他实在不知道为什么王沐会有这么多想法,自己那会看《道经》也没想那么多啊。
“这有涯求无涯,无穷无尽,为什么还要求啊!那多累啊!”对于青石老人的回答,王沐显然不满意,在一盘嘀咕着。青石老人忽然想念那个冷一点的王沐了,悲啸一声,身影便消失不见。王沐也不奇怪,这七天以来,每到这样的时候,青石老人都会逃跑,王沐又自顾看了一会,天色不早便下山去了。
天黑下来,王沐一如既往的吃过饭回到房中看书,只是他没注意到,在他房间之上,三道人影虚空中立着,看着王沐,也看着在王沐屋外的梅姨。
“没想到沐儿都开始修行了,是我们白天遇到那威压的主人教授的吗?”夫妇中的男子开口轻轻说到。
“应该是了,我们当初离去之时山城中都还没有修行者呢,那位前辈也不知道是在我们之前还是之后到的。”女子也跟着开口应道,眼睛盯着王沐,眸子中满是温柔。
“不管怎样,沐儿没事就好,二牛一家对沐儿也很好,我们欠了一个大人情啊!”男子说着叹息一声“可惜这人情也不知这生还能还吗?”女子也是心生悲痛。
原来这夫妇就是消失了两年多的王云海夫妇,王沐的父母。只是现在王家甚至皇甫家都处在了存亡的边缘,王云海夫妇都随时可能丧生,就算度过了这次危机也不知何时还能再回来,这次回来还是身负重任,不能呆太久了。
“走吧,去拜访一下那位前辈吧!如果真是他教导沐儿,估计会愿意照扶一下,也许我们这次回来可以把麓儿安置得比计划好点。”王云海说着便拉起小女孩的手,和叶莹一起消失在黑夜中。
再次出现时,三人已经来到道山之上,青石旁边,王云海夫妇对视一眼,同时迈步,走到青石前,躬身一拜“东部华州小子王云海携妻前来拜见前辈,请前辈出来一见。”话罢便静静等待着。
青石之上光芒一闪,青石老人身影出现,还未清晰便是有一道声音传出“你们是那小子的父母?”其实自王云海夫妇出现,青石老人的神念便一直观察着他们,若是他们做出危害山城的事,估计青石老人早就出现了,自然也就看到夫妇二人去看王沐,便已经猜测到二人身份。
“如果前辈说的是王沐,我们便是了。”王云海夫妇心中一喜,看来猜测的不错,这前辈果然是教王沐修行之人,看来那事有希望。
身影凝实,可接下来的事实却出乎夫妇二人意料,“你们死哪去了?居然忍心丢下一个如此幼小的孩子在这山城之中,看你们也是修行之人,居然连常人都不如,,,,,”青石老人出现便破口大骂,似乎是自己受了巨大委屈一般,大有涛涛不绝之势。
王云海夫妇满脸尴尬,也不知说何是好,只能认青石老人一通谩骂。
许久之后,青石老人也似乎骂的累了,坐到青石上冷着一张脸,王云海夫妇也是被骂到心里,叶莹更是眼角都有泪花涌出。
“前辈教训的是,晚辈两人有错,只是晚辈夫妇不得不这么做,晚辈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为人父母,谁人又忍心抛弃自己的孩子呢?”王云海稳定一下情绪,缓缓说到。“晚辈家住东部华州天澜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