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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小星虽然记得进来时那个门的位置,但是刚才石头随便找了个巷子躲了起来,晚上黑灯瞎火的看不见方位,根本找不到西面在哪。
石头靠在墙壁上大口喘气,一字一顿地说道:“现在怎么办?他们迟早会找到这的。”
华小星低头思虑了一会儿,石头说的对,待在这儿迟早会被找到,就算出不去也要找一个更安全的地方躲起来。
“石头,我们走,寻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等到天亮就能出去了。”华小星低声说道。
石头摆了摆手,说道:“不行,到时候各个城门都会有士卒把守,我们就更出不去了。”
今夜是无论如何也要出城,华小星一时犯难,外面全是搜罗的人,想要在这混乱的局面里逃出生天实在是太困难了。
“不管了,拼了,不能坐以待毙,我们去找那个城门。”华小星拉着石头的手臂就要走。
石头刚刚站起来走了两步就跌坐在地,华小星急忙过去搀扶,借着微弱的星光,他看到了两道醒目的伤口,呈现在石头的后背上,深可见骨,犹如裂开的大地,伤口波澜起伏,触目惊心。
“石头,你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华小星这么问,但是心里猜测这定是为了保护自己受的伤,一时内疚不已,怨恨自己的冲动,非要来探查这些事情,害得石头险些丧命。
石头看出了华小星的内疚,强笑着说道:“我没事,还能走,待会儿要是被人发现了,别管我你先走。”
“不行,你答应过我,永远不会死的,我怎么能丢下你一人呢?”华小星用力搀扶着石头,倚靠着墙壁行走,两人在这黑夜中慢慢寻找着出路。他能听见夜空中人群奔走的声音,还有火把燃烧的噼啪声,总之是四面楚歌,没有什么地方是安全的。
两人来到一个宽约三尺的小巷子里,一步步拖动着,华小星努力辨析着远处的脚步声,从杂乱的声音中能听出有一个人的脚步声正在慢慢接近自己,他暗提元气,如果只是一个人,他能够应付,刚才那些人的实力,任何一个他都可以在几个呼吸间击杀。慢慢的,人影接近,他看到一个胖胖身材的人走过来,个头不高,在相距两丈距离的时候,他猛冲过去,抬手一拳。
“小星,是我,别······”声音停顿在空中,华小星猛停身形,收回拳头,根据声音他可以确定这个胖胖的人,就是告诉自己怎样进城的胖子。
“怎么是你?”华小星小声询问道。
胖子走近了,说道:“我听到响动都会出来看看,本想着捞点好处,没想到是你们被追捕。”胖子在同开城底层生活,夜间发生点大小事情都是他必须关注的,不然混混头子问起来,他就不好交差了。“跟我来,我带你们出城,这里我最熟悉了,北边全是平民,那里的街头巷尾他们不熟,可以从那里走。”
华小星稍微迟疑了一会儿,选择了相信他,他没有别的办法了,“走吧,要尽快,石头快撑不住了。”说着两人架着石头开始了逃亡,胖子在前面探路,华小星随后。
三人走过一条条街道,避开了追捕的人群,渐渐的周围的房屋变得低矮起来,全部是木制的土坯房,三人在里面穿梭着,有胖子这个地头蛇,很快就看到了城墙的影子。
“小星,前面就是小门了,我先去花点钱打通一下看门的人,你等着我。”胖子说着,就跑着出去了。华小星在原地等了一会儿,就看到胖子回来了。“是九流子看的门,还好他贪财,我多给了钱,他答应让你出去了。”胖子兴冲冲的样子,显然事情比较的顺利。
“嗯嗯”华小星暗暗松了一口气,十分庆幸当时帮了胖子一回,“我们走吧,谢谢你了!”
胖子帮忙扶着石头,说了一句:“嗨!谢什么,我们是朋友。”其实华小星知道胖子是冒了很大的风险的,很有可能会丢了性命。
三人搀扶着来到小门前,那里站着三个人,正是昨日夜里盗取尸体的三个人,华小星老远的看清楚了,虽然看不清脸,但是这三个影子他是不会忘记的。
“九爷,人来了!”二狗子搭着九流子的耳朵说着。
“你九爷看得见,嘿嘿!没想到小胖子给我们送来了大肥鱼。”九流子满脸都是钱眼,贪婪地盯着三个人。
华小星三人走近,胖子上前说道:“九爷,人来了,你们开门吧,回头我再给您呈上五百文钱。”
九流子呵呵一笑,上前说道:“死胖子,一年来你没少捞油水,别以为五百文钱就能收买我,你想一个人独吞后面的一万文钱?既然是你带来的肥鱼,我也不会少你的。”
胖子脚下一颤,心里抖了三下,“这个九流子知道是华小星和石头被捕?”马上装出一副傻态,说道:“嘿嘿!九爷你说的哪里的话,后面两个是我得病的兄弟,哪来的一万文钱,您就放行吧。”
那个九流子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见胖子装傻,上来就是一脚,将胖子踹在地上,“你这个废物东西,整天四处讨打,混的是皮肉饭吃,敢跟九爷我在这里穷得瑟,别以为我不知道后面的人是谁,今天他们谁都别想出去!”
胖子被踹翻在地,滚了几下,到了华小星的脚边,躺在地上看着华小星的面庞,在月色下,双目满含怒气,脸上沾染着血丝,犹如寻仇的恶鬼,他甚是害怕,连忙爬起来,说道:“小星,我没有想过要害你,你相信我,这个九流子在这胡说,他刚刚还答应的好好的,现在又反悔了,我真的······”胖子生怕华小星误会,努力解释着。
还没有说完,华小星就将手搭在了他的肩上,说道:“我相信你,这个九流子是什么人,我都知道。”
胖子的眼中闪过一丝明亮,原本紧张的面部松弛下来,点点头,脸上的肥肉上下甩动,这一年来,他在同开城的夹缝中生存,努力活出一份尊严,从来没有朋友的他,将华小星当成了自己唯一的朋友。他不知道华小星是不是这么想的,但是在他的心中,华小星就是他的朋友。
胖子拍了拍华小星的手背,再次转过身来,说道:“九流子,我这一年来对你好声好气的,不是因为我怕你,我只是不想惹事,你最好把门打开了,不然······”
胖子头一次如此硬气地说话,心里还是有点慌乱,华小星在后面看着这个孤单而又坚强的背影,为胖子的改变而感到高兴,至少他不再如一年前那般任人欺辱。
“哈哈!”胖子的话将对面的三人逗笑了,二狗子左右摇摆着上前,牵起了胖子的衣领,说道:“你这个废物敢在九爷面前耍狠,看我不······”
胖子只觉得那只牵着自己衣领的手油腻湿滑,显然是沾染了什么不好的东西,他伸手抓住那只手,向外掰开,二狗子反抗不得,顺着力道扭成麻花,脸上呈现出痛苦的表情,与手上的形状相同,嘴皮子哆嗦着,“臭小子,放开你狗爷爷。”
胖子早就看这个狗腿子不顺眼了,抬手就是一巴掌,将他打在地上,二狗子蜷在地上捂脸哀嚎,这时候九流子上前就要抓住胖子的脖子,“打狗也要看主人,我今天就要让你看看九爷的厉害。”
胖子眼看着九流子的手抓来,他也不躲闪,自己的实力不是对手,大不了被打一顿,这也不是第一次了。一只大手掐住了他的脖子,难以呼吸,另一只手扇过来,刮起一阵小风,就要拍在脸上。
“嘣!”沉闷的声音响起,不是想象中的巴掌声,胖子转脸看到了华小星的身影,右手抓着九流子扇过来的巴掌,华小星用力一捏,“噼啪!”一声脆响,是袖子里暗器碎裂的声音,九流子袖子里有暗器他是知道的,上次差点栽在这上面。
“啊!”九流子大喊出声,华小星捏碎暗器,那根毒针扎在了他的手腕上,疼痛难耐。他赶紧放开了胖子脖子上的手,变爪成拳,捶向华小星。
华小星感受着微弱的元气波动,左手捏拳迎上,两拳相撞,九流子落得惨败,他只觉得一万根银针扎进了手里,尺骨与桡骨完全分离,想要逃离,但是华小星抓着他的左手,怎么也挣脱不了。
“不是受了重伤吗?怎么还这么厉害?”九流子忍着剧痛,脑海里想象不出眼前的小个子会有这么强横的实力。
一拳过后,华小星再次冲出一拳,打在九流子的胸膛上,同时松开右手,九流子弹射出去,落在地上,死的不能再死了。
“啊!”杂乱胡子的人看到九流子倒在地上死了,心生恐惧,大喊一声跑了,华小星没有追击,他不想再纠缠下去了,在同开城里多待一会儿就会多一分危险,回头架起伏在地上的石头,说道:“帮我开门,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