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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别院天已经快黑了,因为觉得实在太累,草草吃了点饭菜便将自己关在屋子里睡觉,夜里隐约听到似乎有人推开过我的房门,可转念一想这里是孤楠桉的别院,又有那么多人看守,怎么可能会有陌生人进的来!遂以为是自己的幻觉便没有去在意,也的确懒得去睁开眼睛看看,于是便放任自己又睡了过去!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时已经接近晌午了,闭着眼睛在榻上伸了个懒腰,刚想转个身再继续睡会儿,却听到一声汤匙碰到碗的声音,我心想若是方怡或者其她婢女来给我送吃的必然早就叫醒我了,况且我昨晚关门前可是下了明令,第二天我若不开门谁都不可以来打扰我的!
只是这个声音......我猛的一个机灵,立即从榻上坐了起来,便看到孤楠桉正悠闲的坐在桌子边吃着白米饭!
他看了看我的样子说道:“让朕猜猜你今日之所以起这么晚的原因是昨天去遛马遛累了呢?还是捉兔子捉累了呢?”
我没有理会他,毋自走到镜子边,看了看自己如今的形象,蓬头垢面,邋里邋遢,遂立即唤了方怡进来替我穿戴洗漱!待一切完毕后,孤楠桉却还没有放下碗筷,我饶有兴至的走到桌边坐到他的对面,拿起另一碗白米饭吃起来,他看了我良久,见我确实没有要和他说话的打算便也自己吃了起来!
饭吃到一半后,我趁着他夹菜的空档说道:“皇上的这碗白米饭是要打算吃到晚膳前一刻吗?”
他停下手上的动作,看了看自己碗里和我所剩差不多的饭说道:“朕是为了等你,看不出来吗?”
我讥讽的说道:“那还真是得感谢您如此厚待我了!”
他放下碗筷看着我也不说话,我被他这么看着着实有些不舒服,遂也放下碗筷问他:“饭也吃过了,皇上可还有事?”
我这明显就是下了逐客令,他若听的明白,此刻便该起身离开了!然而他的确是起身离开了,却是拉着我一同离开的,他带着我在院子里动拐西转的来到马厩门口停下,做了个请的手势,我心下一凉,心想难不成那马儿被捉回来了不成,遂宁了宁心神提步往里走去,进去没有像之前想到的那样看到那匹跑了的马,却看到了马厩里所有的马都换上了虽算不上极品的良驹,却也都是年轻体壮的马了!另外在马厩的正中间又重新修整了一些地方里边放上了好多各色皮毛的兔子!看到此番景象,不得不说我的确是有些讶异,正想问孤楠桉这是什么意思,转身却看到他怀里正抱着一只通体雪白的小兔子,他笑着将兔子往我的怀里塞过来,我一愣,将兔子又塞回去说道:“如今这又是什么意思?”
他将兔子放在怀里重新调整了一下动作,说道:“朕只是听说你昨日追丢了兔子,又跑了良驹,遂连夜为你弄了些还算看得上的马和一些兔子!难道你不喜欢?”
我痴笑着看着他,眼睛里闪过一丝嘲讽,说道:“从前你为了得到我,灭了我的家,之后你为了得到我以我最在乎的人的性命相要挟,如今你如愿将我圈禁在你的身边了,可为了能够让我心甘情愿待在你的身边当真是煞费苦心啊!”
他听了我的话,身子一滞说道:“你还是放不下那些事情!经历了这么多难道你没有发觉只有朕对你才是一心一意的吗?你只记得朕如何对你,可楚墨煊又是如何对你的你就能这么轻易的忘记了吗?”
我轻蔑的走到他身边说道:“谁说我忘记了?你们是如何对待我的,我终身不忘!我还是先前那句话,你们如今不正在开战吗?那还是快快赶赴你的战场吧!我期待着你们能做彼此刀下亡魂的那一天!”
说完我便绕过他,从他的身侧绕了过去准备离开,他猛的抓住我的手腕,攥的我生疼!他怒视着我,我也毫无畏惧的看着他,许久,他生生的将我放开对着身边的侍从说道:“将这些马和兔子都杀了!犒赏三军!”
那侍卫惶恐的看着他忙跪在地上磕头道:“皇上,万万不可啊,这些可都是我们连夜从骑兵营里抽调的作战的良驹啊!若此时杀了它们,恐怕会影响对我们骑兵后期的补给,还有那些兔子可是将士们连夜在山上特地捉来的野兔子,就是为了博姑娘一笑,如此便都杀了,恐有不妥啊!还请皇上三思啊!”
孤楠桉怒瞪了那人一眼道:“朕要怎么做还要你教吗?朕如今连杀几匹马和几只兔子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那人瞬间便吓得不敢说话了!只是一味地跪在地上不敢起身,我冷眼看着他笑了笑说道:“为了做给我看,让我心里难过,又何必去牺牲那些无辜的生命?为难那些将领?我如今进不得出不得难道还不能让我感到难受吗?”
说完我便离开了!没有再去管身后那道锐利的眼神一直跟随着我,直到我消失再他的眼神范围内,回到房间后,方怡已经将桌子收拾妥当,重新做回榻上,瞬间觉得这种日子当真是令人疲惫不堪!
甚至对方怡升起了一种极度厌恶的感觉!如今甚至只要看到她出现在我的视线内,我都会觉得浑身不自在!于是怏怏的随手拿了本书,唤了屋子里孤楠桉安排在我身边的白苏来到院子里的秋千上坐下,这个秋千想必是方怡告诉他的,和栖鸾殿我自己做的那个秋千如出一辙,可我每次坐在这个秋千上都会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我低头陌陌的看着书,白苏就陌陌的站在我的身边,来这里这么久,我虽不知道白苏到底在我身边扮演着怎么样的角色,可如今在这么多人里,就只有她在我身边会让我觉得舒服一些!
正低头看书看的专注却被一个身体实实的遮住了本就不算暖和的阳光,我抬头看向来人,正是孤楠桉,此刻他的脸上已经看不见方才的盛怒神色!他在我面前站定后说道:“边陲发来急报,说焰晨国忽然对我左翼军队发起进攻,许是朕连夜离营的事情他们已经得知,如今朕要立即回去安抚将士,指挥作战,那些马和兔子朕为你留着的,不论你喜欢与否,都任凭你处置!你放心,朕不会死在楚墨煊的手上的,相反,朕一定会提着楚墨煊的脑袋来让他见你最后一面的!”
我起身看着他道:“你去哪儿还需要向我报备吗?况且即使你愿意在我这白费唇舌,可你怎知我就愿意听呢?你去到哪和待在这里有什么区别,我的一举一动你不是一桩桩一件件都知晓的一清二楚吗?”
他愣了愣,终究没有再说话,转身离开,我复坐回秋千上烦乱的拿起书来,胡乱的翻了几页,却发觉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于是只得作罢!将书递给白苏,转身却看到接书的竟是方怡,我淡淡的看了看她,没有说话,重新回到屋子里,她也跟了进来,说道:“公主若觉得闷,不如让方怡陪你下下棋如何?”
我摆了摆手说道:“以前我和你下棋时不知道你会,所以会有兴致,如今既然知道会是一场输棋,我便自然是提不起兴致的,况且我不喜欢输棋,更不喜欢那种任人摆布的感觉。”
方怡许是听出了我的言外之意,却故做不名的说道:“公主又何必妄自菲薄?方怡的棋技可是公主一手交会的呢!”
我合衣躺到榻上说道:“不论怎样,今日我实在是提不起什么精神做什么事情,你若闲着无事可做,倒不如替我去照顾照顾那些兔子!我乏了,今日晚膳也不必唤我,现在我只想埋头睡觉!还如往常一样,我不唤你们,你们不要来打扰我!”
说完我便闭上了眼睛,方怡许是见我当真睡下了,倒也不再滞留,转身出去,替我带上了门!
我起身坐在榻上,全无睡意!不知楚墨煊这次到底能不能胜了孤楠桉,孤楠桉虽失了大将赫连淳,可依然不容小觑,不知太后现在如何了,凌妃和清宁现在又如何了,昭月,还好吗?楚墨煊有没有因为我和鼎轩迁怒于她?宫里有没有人再去害这个已经失了母亲的孩子呢?我虽恨楚墨煊,可却放不下那些与他有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