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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观的香火本来很旺,可惜在天心道人离世之后,这里便逐渐冷清了下来。
偶尔只有惦念着道人恩情的村民,时不时的还过来看看,道人走了,他的那个临走前雕刻而成的木人还在,似乎还在冥冥中守护着施远,守护着村里的人。
施远倒还不需要为吃喝发愁,天心道人给他留下的金钱不算少,那是百年的积累,哪怕每年只是一点点,依然是个极为可观的数字。若是施远只打算生活在这个宁静的小村落里,哪怕是一辈子再无其他收入,也依然衣食无忧了。
不过施远定然不是那种好吃懒做的人,留在小村的眷恋,更多的,无非是因为有个关心自己的老人和时常可以混吃混喝的吴妈。
村民和镇里的百姓,自然知道施远是天心道人的唯一弟子,但是或许是因为年龄的原因,对他总是有着难以言喻地轻视。
不是发自内心地轻视,而是习惯成自然地遗忘。
一个不到二十岁地少年,在浩瀚如海地中医界,应该只是个初学者吧?
百无聊赖的日子,一家人一起过是悠闲自在,而一个人独自过则是寂寞难受。
对于施远来说,每天无所事事的呆在道观里,继续修炼着那传承自道人地,貌似强大可以长生却无法永生的虚妄道术。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施远计算着,在这里再继续待一段日子,也是时候出去闯荡闯荡了。
“砰砰砰,”道观的门突兀的想起,打乱了施远的思绪。
“小道长在吗?”一阵又一阵急切的声音传来,伴随着砰砰砰的敲门声,将小村的宁静再度打破。
往日道人还在的时候,道观也是个清静之所,虽然常有香火信徒,却也无人会前来大吼大叫,而在他走后一切都变了。
施远从蒲团上站起,倒是未产生一丝的麻木,转身,加快脚步,利落的往门口走去。
“刘伯,怎么了?”门口,是一个相熟的村民,施远倒也息去了打破思绪的烦躁,奇怪的问着。
“小道长,赶紧跟我走,人命关天呢。”在施远摸不着头脑的时候,五十出头的刘伯急切的伸出手,试图拉着离去。
“先说说是怎么回事吧?你让我急匆匆地跟去,什么都不准备可不是白跑一趟吗。”施远回复着,手也巧妙的躲开了。
“这倒也是,”刘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稍稍缓了口气之后,才向施远道出了来龙去脉。
镇上,刘伯那待产的侄媳妇昨天便住了进去,农村不像城里,预产期到来前,早早的便会到中心医院去等候着。
秀水镇的百姓,无非就是在产妇肚子疼起来之后,急急忙忙的送去镇中心医院,至于县里,不说浪费不起这个时间,有这个时间他们也不舍得去花那个钱。
往常的日子,产妇住进去之后,一旦肚子有了动静,用不了半天就能把孩子生出来。农村的妇女平时体力活干的多,在这一方面相比城里娇生惯养地产妇,要好很多。
但是,这次刘伯的侄媳妇,昨晚肚子疼起来之后,直到现在一直没有生出来。婴儿在肚子里将出未出的难受劲,使得她在产房里一阵又一阵的嘶喊,弄得里面的医生和门外的家人都心急如焚。
镇上的设备不是特别好,如果此时中断生产,改为去县城人民医院泼妇,途中的危险又难以预料,每当有疑难杂症出现的时候,天心道人都是那根让人信任的最后救命稻草。
只是,他们此时提到的时候,才想起,道人已经驾鹤仙去,这才会想着来找找跟了道人十多年的小道长施远来救急。
道观离镇上不算远,刘伯是骑着三轮车赶来的,此时的他,或许是来的路上太过拼命,此时停下休息的他,依然有汗水止不住的流淌下来。
刘伯的汗水,随着洒在他身上的阳光一起流淌到地上,而他的脸上,那焦急的神情,也在一定程度上刺激着逐渐不食人间烟火的施远。
“刘伯,你稍微等下,我整理下东西,马上跟你走。”施远需要准备的东西不多,在天心道人教的医术里,外物都是其次,真正的医术,在脑海里。
施远带了一些必备的工具之后,便上了刘伯的车子。
三轮车,在村道里急速的前行着,既然会来求助施远,就说明事情紧急,片刻都耽误不得。关系到侄媳妇和侄孙的安危,刘伯拼命的踩着,与天争命的关键时刻,时间不是金钱,而是生命。
三轮车迅速的骑到了镇上,镇中心医院,也渐渐出现在了视线里。
一骑到医院门口,刘伯就赶紧将车随便一停,带着施远,朝着产房迅速的飞奔而去,一路的劳累,此时都被刘伯扔到了五霄云外。
镇中心医院,只有两个正式的产房,平时来待产的孕妇并不多,而此时,等待在其中一个产房里的,正是刘伯的侄媳妇宋微微。
“小道长来了。”刘伯的声音远远地传了过去,将焦急等待在产房门口的亲人们,视线都聚焦了过来。
“小道长,你有信心吗?”施远之前就出过好几次医,不过那个时候有道长做后盾,那些村民镇民们,并不会有特别的担心,但是此刻,施远自己独挑大梁,他们还是有着这样那样的担心。
“先看看吧!”施远并没有把话说死,这种一尸两命的事情,他不敢打包票,不过,尽全力救助,是他的准则。
医院里唯一的接生大夫邱医生从产房里走了出来,身经百战的他,普通的接生自然不在话下,一般的难产,他也能够应付。
而此时的宋微微,不知道是婴儿太大,还是自身身体的缺陷,明明已经裂开了口子痛的死去活来,孩子却始终不肯从娘胎里出来。
人命关天的大事,他实际上和产妇家属一样急切,毕竟一旦出了人命,医院的责任也是极为重大的,虽然秀水镇的医患关系不像城里那么紧张,但是真出了事,谁也不敢保证会有怎样的后果。
“小道长,你终于来了!”他从里面迎了出来,对小道长的到来,他是最为开心的。虽然不知道小道长得了道长的几分真传,但是名师出高徒的理念,在他内心却是根深蒂固。
“邱医生,你好!”施远和邱医生之前就有打过几次交道,所以,两人还算娴熟。
“刘伯,几位叔伯,我会尽全力救助的,力保母子平安。”施远还不知道里面的产妇有没有照过B超,农村里,随着时代的进步,生男生女都一样的观念渐入人心,所以,他们就算照了B超,一般也不会随意打胎。
“小道长,拜托你了!”刘伯的弟弟在那里握了握施远的手,满脸的期待。
虽说生男生女都一样,但是哪怕是个孙女,也算得上是传宗接代了,要是在孙儿这一代断了,他们全家,就天塌下来了。
“刘叔,我尽力而为!”施远说着,便随着邱医生走到了里面。
身后,一双双期待的眼睛,有如实质般,灼烧在施远的背部。
里面的床上,宋微微已经疼的全身冒出了冷汗,生孩子那钻心的痛楚,只要是已经当妈的,都知道。
施远看着直冒冷汗的宋微微,赶紧走上前,抓起对方的手,听着里面的脉搏。“蹦咚,蹦咚。”在施远的脑海里,急促的跳跃声映入其中,时断时续,似乎是体力耗尽的前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