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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水莲在将我父母亲叫出里屋的时候,少交代了一句话,就是无论房间里传出什么声响都不能进屋,也正因如此才导致了后面所发生的事情,而我差点也落的个魂飞魄散。
本就六神无主的我母亲,听到我凄惨的呼救声当下就慌了神,刚被带上的房门,哐当一声就被我母亲推开了。
就在房门被推开的一刹那,屋内却突然由里向外刮出一股子的阴风,将我母亲同我父亲吹了个踉跄,我母亲跌跌撞撞从地上爬起来,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得忍不住打了个冷碜,就连一向胆大的父亲也是冷汗直冒。
屋子里潘水莲朝门而立,脸色严肃,在她身后的正对面,我双手伸的笔直,两眼紧闭,眉间贴着道黄符,此刻黄符正隐隐散着金光。
而我的模样却像极了一个被定了身的僵尸,只不过我不是站在地上被定身的,而是被潘水莲用这道黄符给定在了离地一米多高的墙上,很是诡异。
母亲哭着就要将我从墙上弄下来,却被潘水莲一声给呵住:“如果你不想你儿子就此成了行尸走肉,你大可现在就将他放下来。”
母亲听到潘水莲这么讲,伸出去的手哆哆嗦嗦使终没敢碰我一下,接着扑通一声给潘水莲跪下,哭着求潘水莲:“姑娘,不,道长,当年都是我和孩子他爹有眼不识泰山,骂跑了你师傅,道长你大人有大量,可一定要救救我儿子啊,医生都让我们准备后事了,能想的办法我和她爸都想了,我和他爸为了这个孩子吃了多少苦不说,怎么命就这么苦,好不容易有了个孩子,却…却……呜呜……”
潘水莲赶紧一把将我母亲拉起来说:“我师傅这辈子就没走过寻常路,脾气也古怪刁钻的很,你们不是修道之人,不信他的话也在常理之中,这也着实怪不得你们,只不过这娃娃会成今天这样,一是劫难,二是人为。”
人为?!我父亲一听潘水莲这话当下开口就骂:“道长的意思是,有人故意害我儿子,他.娘.的,到底是谁如此歹毒,想要将我唐山断子绝孙!”
我母亲接着我父亲的话哭诉着说道:“我们唐家这一辈子给人做花圈寿衣,可从来不曾给人用差料啊,也不曾多收人一分钱,遇到买不起的穷人,还送一些个花圈寿衣,算不上好人,也绝对不会是坏人啊,怎么命就这么苦啊!”
潘水莲摆摆手打断了我父母亲,径儿抬手指了指被定在墙上的我说:“你儿子是紫微命格,按理说有帝王之气的庇佑,平常一些个邪碎肯定是伤不到他的,可眼下这身体却是被个女鬼给占了。”
以前也是从村子里一些老人口中听说过,只有没了魂魄的人,才会被鬼上身,这也叫借尸还魂,孤魂野鬼只要抢到了别人的躯体,就可能有复活的机会,对于这些孤魂野鬼来说,就等于可以再活几十年。
但这事如今发生在了自己儿子身上,说不害怕那是假的,父亲壮着胆子问潘水莲:“这女鬼是谁?那我儿子魂魄又去了那呢?”
潘水莲一指房门:“你儿子的魂魄在你们刚刚开门的时候就已经跑了,就是刚刚你们冲进来刮的那一阵阴风,至于占了你儿子这副躯体的女鬼是谁,等晚上将她从你儿子躯体里逼出来问问就清楚了,这娃娃出事的前两天,都是一直呆在家里的吗?”
这话一出,母亲冲着父亲就骂,说都是他出的馊主意,非得带这么小的孩子去人家吃什么死人饭,父亲也是好心办坏事,接着就把那天的事情事无巨细的整个都说了出来。
父亲说完,潘水莲一拍大腿说:“你好歹也是做死人生意的,这最基本桑树招鬼你难道也不知道?我估摸着十有八九,这女鬼就是在那上的这娃娃的身,经过这些天,终于将这娃娃的魂魄给挤了出去,幻想着她能够借尸复活。”
父亲一听可吓坏了忙问潘水莲有没有办法。
潘水莲说:“办法倒是有,只不过……”
父亲以为潘水莲这是想要钱,将口袋里所有的大团结都掏出来塞给潘水莲。
可潘水莲却摆摆手:“大叔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这样,你去弄一口大锅,支在这屋子中央,锅里放满水,记得多准备些柴火以及一碗香油。”
父亲虽疑惑,但也没有多问,看了眼被定在墙上的我,叹了口气就出了屋子,潘水莲又问我母亲会不会扎纸人,母亲说会,于是潘水莲又让我母亲扎个成人高的女纸人,顺带着再准备些黑白两种彩纸。
很快父亲就在屋子里支起了一口大锅,这锅是家里过年用来烧水杀猪烫猪毛的,潘水莲从我父亲准备的那些柴火中,挑了四十九根大小相近的柴火,依次放在大锅下面,剩余的就又都让我父亲全搬了出去。
而此时我母亲也将女纸人给扎好了,递给潘水莲的时候,潘水莲连连称赞我母亲手巧,说这女纸人被我母亲扎得惟妙惟肖的,堪比真人了。
接着潘水莲取出我母亲事先准备的黑白两种彩纸,很是熟练的折出了一黑一白两个下圆上尖,有点类似于圣诞老人的纸帽子,接着从他随身携带的八卦袋里取出毛笔和砚台。
做完这一切后,潘水莲一瞅爬在地上的小黑狗,上前一把将这小黑狗给抱在了怀里,说来也是奇怪,这小黑狗虽然是我抱回家的,但是它对除我之外的人,几乎个个都凶的狠,有次我父亲喝醉酒很晚才回来,差一点就被它当成小偷给咬了。
现如今被潘水莲这个生人抱着,不但一点都不凶反而还显得格外亲切,潘水莲单手摸出一道黄符冲着小黑狗:“你的小主人现在情况很不妙,需要问你借点狗血,你如果同意就叫唤两声。”
却不曾想潘水莲这话讲完,她怀里的小黑狗像是真的能够听懂似的,真就不多不少的冲着潘水莲叫唤了两声,那言下之意好似在告诉潘水莲它同意了。
再取得小黑狗同意之后,潘水莲双指夹着黄符,在小黑狗腿上轻轻一划,被黄符划过的地方顿时开了道小口子,潘水莲拿过砚台等了些黑狗血,示意我父亲帮他开始研墨,而她则是给小黑狗包扎起了伤口,用的正是先前划它的那道黄符。
砚台磨好后,潘水莲提笔在黑纸帽上写下了‘天下太平’,接着又在白纸帽上写下了‘一见生财’共八个大字,最后将白纸帽给了我母亲,将黑纸帽给了我父亲,示意他们俩将其戴在头上。
紧接着又在大锅四周用毛笔画下了一个大圈,这个大圈刚好将这口大锅给整个包围住,随后又裁了两张黑白各样的彩纸,挥笔分别写了个黑字和白字,分别贴在了我父母亲的身后。
最后潘水莲将那碗香油整个倒在了装满水的大锅中,随后将油碗摆在一边,径儿掏出一道黄符,嘴巴默念了几句,那道黄符嘭的一声竟凭空自燃了起来。
潘水莲将燃烧的黄符朝着大锅下面柴火丢去,柴火一碰到黄符立马烧得很旺,没五分钟大锅里的油水就翻滚开了,浓郁的香油味溢的整个房间都是。
当这一切都准备好之后,已经是一个小时后,潘水莲起身将房门关严,一脸严肃的对着我父母亲叮嘱:“过会我要将这娃娃体内的女鬼给逼出来,待会无论你们看到什么,都千万别出声,不然会有大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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