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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南北分解的秦岭大山里,沟壑纵横,在这些行行道道的沟壑里,坐落着一个又一个自然形成的村落。
往往每个村落都有一条差不多碗口粗细的河流,贯穿其中。方圆百里又以太平村地形最好,村口到村顶的落差最小。
近年来由于政府的惠农项目越来越深入民间,小小的山村已经铺上了水泥路。在小河沟两旁此时有一群人正热火朝天的开始挖掘着一条水渠,这水渠是用来埋自来水管的。
村子纵身很大,足有五六公里的距离。不过这么大的地方却不隶属于一个乡镇,村子的顶部属于邻镇管辖,挨着村口的自然是另外一个乡镇。
据说这一代的百姓都是昔年从山西大槐树下移的民,所以老百姓对于槐树有着很深的感情。
方圆百里之内就有好几颗说不上年龄的大树,太平村的村子中间就有一颗。这里乃是王氏一族的聚集地,在大槐树下不远处有一片空地,这里曾经是老百姓用来给小麦黄豆脱粒的地方。
在大槐树下面有一个大碾盘,此时碾盘上面坐着两个老者,其中一个留着短发锃亮的雪花白秃了半边天,在他的身旁放着一个罐头瓶子做的茶杯,不时的端上抿上一口。
另一个老者留着一头夹杂着黑丝的白发,额下的胡须一抓一大把,此时拿着一根长达一尺多的烟杆,身旁放着一个玉米须拧成的火绳。里面夹杂着一些艾叶,用来驱赶蚊虫。
在两位老者的面前蹲着一个二十岁出头看起来胖胖的颇有富态敢的小青年,他留着一头标准的板寸头,穿着一身不知道那个地摊买来的花格子短袖,短裤,正一脸愤愤不平的到:“巴巴(曾祖父的别称),七爷,你说咱们王家人是不是自古以来就没有出过什么能人啊?村子里几个大姓,就咱们姓王的最孬。政府拨款移民搬迁,人家上面没有庄基地的都把房盖好了,这盖房的地全是咱们队出的,人家姓张的早把钱要到手了,就咱们活该当冤大头吗?”
“哎,娃啊,咱们老王家不是没出什么像样的人,而是上几辈把能行人都出完了。你不知道吗?”巴巴叹了一口气,把自己的烟锅子在石碾上磕了磕,有些感慨的说了起来。
“是吗?咱们还出过厉害人物?”青年自由就喜欢听故事,对于乡村文化更是喜爱不已,忙追根寻底的问了起来。
“那是,厉害人物全出在你们这一脉上了,据说你的巴巴曾经是***手中的乡约。”七爷喝了一口茶插言说了起来。
“乡约?乡约是个什么官啊?”
“就类似与现在的乡镇领导吧,不过那个时候的一个镇子特别大。而你的五爷是个外科医生,听说当年李先念的部队在咱们对门的山上打游击的时候,有个什么官的肠子被打出来了,当时就是你五爷给治好的。”七爷那时候年纪还很小有些事也是听人说过,所以不敢肯定。
巴巴作为长辈年龄自然大的多,他曾经是村子里的赤脚医生,为人正派,颇有威信,听到这里也插言到:“老五后来当了***的县什么代表管着咱们镇的公章,他可是给咱们村办了好事了,当时这里土匪闹得凶,就是他给拨了十几条枪,才把土匪镇住的。而且上面的摊派不合理也是他替咱们前四保的人据理力争的。”
“是吗?我听我大大(爸爸的别称)说过这件事,说是谁家里的被褥被抢走的时候我五爷穿了军装只是敬了一个礼,那些乱兵就吓的乖乖的把东西还了。还说谁家里的人因为得罪了什么人,被人造谣说家里有烟土,结果夫妻两人双双让土匪给烧死了,就是五爷给报的仇。”
“哪不对,被烧死的那是你巴巴他大伯,报仇不是你五爷,而是你六爷。不过他你恐怕都没有见过。要说你五爷本事大那可顶不住你六爷。那可是入海的蛟龙,据说不仅打过抗战,解放战争还去过朝鲜,打过法军呢。”
“那我怎么没听说过他的事迹啊?”
“你不知道,他以前最喜欢回家了,可自从闹动乱以来,他在这里受到了虐待之后,就离开了这里再也没有踏足过这片故土了。不过他的儿子就是你的二伯,现在还活着当了国家的一级编剧。他的妻子听说还曾受到过毛主席的接见呢。”
“是吗?可这里与抗战有什么关系呢?”
“那你们是不知道啊,抗战打了八年,你别看现在的电视剧把咱们吹的这么厉害。那是在羞先人呢。要是咱们真这么厉害抗战还能打八年?这不是在糟蹋别人,这是在侮辱自己。和一群弱智都能打八年,可想与他对战的人要比弱智还要弱智。”
“那这么说这个抗战单比战损的话没有一支部队能与日军持平了?”
“那倒不是,纵观整个抗战,有两支从西北走出去的军队打出了名气。不过前面一支鲜为人知,后面的一支早被人遗忘了。曾几何时他们还被称之为中条山的铁柱子。西北各界曾言整个西北得以安宁皆赖我关中男儿铁血奋战之功。而日军把他们称之为中条山的盲肠炎。”
青年挠了挠头到:“你们说的第一支队伍我知道就是二十九军的大刀队,第二支队伍是什么队伍啊?”
“他们就是改写了整个中国历史的西北军,杨虎城的嫡系军队。后来被改编成了第四集团军,这可是一支英勇的队伍,他们打过忻州、保定、娘子关各种大型战役。也只有他们在与日军的对战中打出了血气。日军放言宁打中央军一个团,不打西北军一个连。他们与日军的战损几乎达到了一比一,甚至还有超过的。日军曾经组织过大大小小十数次进攻,都没能突破西北军坚守的中条山防线。他们愣是在哪里坚守了两年多,打的日军闻风丧胆。可惜后来老蒋嫌他们与八路有所往来调到别处去了,派卫立煌这个怂货,领了十八万大军打了不到半个月就一败涂地。”
“哦,这我还是第一次听说,随后我上百度查看一下。”
“哎,娃啊你把电脑少玩一会,多出来走走。咱们这里的故事多的数不胜数,你还不知道吧,这大槐树的树干原来是圆的,那边你看到折断的那个疤痕了没有?那下面曾经有个土地庙,那是三八年的时候,日军在中条山吃了大亏,心中不服气,派出了飞机轰炸陕西各地。这里就是当年那颗炮弹落下来的地方。炸坏了一截树干,还炸毁了土地庙。虽然后来重修了。可在那场运动当中又被平了。”
“是吗?我就说大家都把这可树当宝一样供着,是哪个不开眼的竟敢弄断它的树枝原来是这样。”
“那是,要不然这树谁敢动我们就与他拼命。”
“巴巴,过去的事情我们都不知道,七爷也不知道,你年纪大经历的多,你给我们讲讲吧。”
“哈哈……”巴巴呵呵一笑脸上的皱褶突起到:“要说到过去的事情,还得讲讲你六爷的故事。那是一九三七年的七月份,日军发动了卢沟桥战役,老蒋把杨虎城的队伍改编成了十七师开复抗日前线。”
“那是一个人命如草芥,硝烟遍地天地同悲的悲惨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