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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其实……”她开口吐出这三个字然后又停了下来,不说话了。
真的好可爱。白桐还是第一次看见她愣神的样子,虽然只是一瞬间。我果然是萝莉控吗?
看出了她对自己藏着一些事情,白桐并不想令人厌烦的刨根问底,他压抑住自己的好奇心,走向窗户。窗户的铁钩已经坏掉了,白桐有些佩服今天的冬风,以往它也只是调皮的打闹一下,今天却在这里疯狂的宣泄自己的不满,它围着房间转了一圈,然后又飞了出去。白桐关上窗户,它却又不留情面地撞开,围着屋子又转了一圈,呼啸着嘲笑了一下什么。
‘碰!’白桐推着衣柜碰上了窗户的墙面,屋子里安静了下来,他折腾得有些累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卷上被子然后看了看时间:4点18分。
“你的伤没事吧。”触目惊心的两条口子在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恩,没事了。”她回答,好像是觉得自己的话说得不够多,她补充了一句:“疼痛的感觉是磨砺。”
白桐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了她的话:“那我可不可以先睡会儿觉?”这么久的折腾,他确实有些困了,被子的温热让他的眼睛都有些睁不开,看见小女孩轻轻地点了一下头,他才闭上了眼睛……
风好像更狂妄了,雨也开始下得有些密集了,但就算这样也没能让他的衣服湿掉一点。男人慢慢的走在这座城市的的小巷中,在往左拐一百步过后,他又退了一步,停了下来。他敲了敲门,没等有人应答就走了进去。
“嘿,老头来杯热咖啡。”他对着吧台站着的老人招了招手。
“把门带上,你都不用担心讨厌的苍蝇会飞进来吗?”老人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开始泡着咖啡。
“店长,这里也需要一杯。”另一个男人头也没回的说,手中摆弄着一些零件。
“你为什么还在这里?”他转身关上了门,在吧台前面的位置坐下。
“你认为我该在哪里?我倒是很想在城市的广播大楼白痴的告诉他们‘啊,有群热爱鲜血的恶势力要来了,赶紧逃命啊’这之类的。”科林把手中组装好的东西放进了口袋,对着他耸了耸肩。
“事情怎么样了,那东西真的存在?”店长把咖啡放在桌子上推向了他。
“不知道,它没有回应我,这家伙给的探测器也没有一点作用。”他扯开了颗粒布丁,直接倒进了嘴里,然后放了少许的奶精在咖啡杯中,拿着勺子搅拌了起来,“所以我才说现代的科技一点也不值得信任。”
“对,我的朋友,这次我得承认是我出了点小纰漏,那东西确实是一个残次品。”科林懊恼地摇了摇头,但下一刻,他从口袋中拿出了先前的东西,得意的笑了起来,“2.0版本,看,我对它进行了技术升级。”说完,他轻轻触碰了那东西一下,它缓缓地停在空中,开始旋转起来,绚丽的光芒慢慢地汇成一束投影。
“你真是一个潇洒浪漫的人,何萧。”科林拿走吧台上的咖啡喝了一口,看了看投影上的东西,然后用调侃的语气说道。
“你总喜欢发明些华而不实的东西。”何萧拿下了那个小东西,然后放进了口袋,“希望这次能起点什么作用。”
“其他人呢?”
“她们有自己的任务。”店长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他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好了,你们该走了,我也需要找个新店开张了。”
“你不适合做一个生意人,你开的店老是倒闭。”何萧慢慢喝完最后一口咖啡起身向门口走去。
“对,你适合抱个孙子然后让他尿你一身,没准你会比现在高兴。”
“我为我是单身教徒感到荣幸。”老人打开了前门,冷风吹得暗黄色的吊灯不停的晃动,他向着他们摆了摆手,“来吧,小伙子们,为我们的行动喊个口号吧。”
“为了正义~~”
“冠冕堂皇。”
……
同一频率的声音能称为噪音吗?有的时候白桐会这么想,耳边的手机铃声是这样,外面的雨声也是这样,他关了铃声,有些不想睁开眼睛。
还是不去了吧,反正给老师的印象就从来没有好过,他想,班里的老师总以为他是个坏孩子,把其他同学和他作比较,他冷冷接受那种自尊心被人踩在脚下的滋味。
他幻想着自己有一天有什么东西和别人与众不同让人都对他敬仰,那种惧怕的敬仰。他喜欢幻想,那样时间会过得很快,同样也可以体会到自己的懦弱和强大。
5分钟过后,令人烦躁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他索性直接关了手机,他先是想了一些谎言,然后把它们删除,最后什么也不想了。你费尽脑汁想出的借口并帮不了你什么,在别人看来只会让你更加不堪,你是什么样的人就是什么样的人。
他像一条死鱼一样趴在地上,他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事。
什么事?他脑袋嗡嗡作响。
白桐猛地一下坐了起来,他看了看自己的床上,什么也没有。
所以,我其实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他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尽快的清醒过来。风吹得木头窗户一直不停地碰触着衣柜发出声响。
白桐看了一眼黑色的衣柜,穿上了衣服走出卧室。
她穿好了黑色的风衣,安静的坐在沙发上,白桐有些庆幸自己还能看见她。
“好温暖。”她专注的看着壁炉上跳动的火焰像是对白桐说。
“是吧,我也觉得这东西比起空调好多了。”他笑了笑,有些得意,并不是每户人家都有壁炉。红褐色的砖头好像代表着一个时代。
“可是他们什么也没有。”她转过头对白桐说,“什么也没有。”
女孩看着他,他没有看见一如既往的平淡,黑色的眸子里泛出了悲伤。那是怎样浓郁而又纯粹的一种情感,光是注视着她都让白桐有些悸动。
“那还真是遗憾。”白桐有些不明白她在说什么,他有些不敢再去看她的眼睛,“你要走了吗?”他看着女孩穿好的衣服,自认为适时的转开了话题。
“我要去那个到处都是高大建筑的地方。”
“现在?”
“恩。”她回答的异常坚定。
“可以吗?”他看了看她伤口的位置。
“恩。”
真是倔强,他想。
“有人说你是个奇怪的人吗?”他鼓起勇气问出了口。
她想了想,然后没说话了。
雨没有变小的趋势,从窗户越来越凄厉的叫声来看风是越来越大了。每次都是这样,他从来问不出任何关于她的事。
白桐想了想,走向了伞桶,拿出了一把黑色大伞。
“走吧。”
“你不要去。”她知道如果他去了等待他的是什么。
“为什么?”白桐愣了愣,有些不明白。
“你不要去。”她重复了一遍,然后咬了咬嘴唇,像是经过激烈的挣扎过后才继续说,“会死很多人。”
“你说什么?”白桐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他觉得如果自己耳朵没出毛病,那就是面前的小女孩的精神出了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