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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是谁?

作者:坐酌泠泠水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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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慢慢的,罗骞和罗宇也注意到了这边。看到夏衿,还有站在夏衿前面的岑子曼,站在她身边不远处的苏慕闲,两人都怔了一怔。

    感觉到这么多异性的目光,有些人的目光还带着一股火热,饶是大大咧咧的岑子曼也感觉不自在了,对林云道:“你们在作诗,我们就不打扰了。而且,我舞枪弄棒可以,可对于诗,却是一窍不懂的,作裁判什么的,万不敢当。”

    说着,她转头对夏衿和苏慕闲道:“走吧,我们到别处去。”然后对林云礼貌地点点头就准备离开。

    林云“哎”了一声,道:“要是家父家母知道你到这儿来,我没招待好你,我回去是要吃板子的。”

    岑子曼“扑哧”一笑:“没事,我跟我祖母说我受到了热情招待就是了。”

    林云没法,只得叫人装了两袋点心和桃花酿,连碗筷和杯子都一股脑地装了几套,放到阿墨怀里,阿墨立刻被小山埋住了,藏在袋子中间的一张脸顿时变成了苦瓜脸。

    菖蒲老实,见阿墨一个人拿东西,过意不去,正要上前帮忙,苏慕闲却一挥手:“不用,让他拿吧。他力气大得很。”

    菖蒲只得缩回手来。

    阿墨的脸色变得更苦了。

    这还没走呢,便有一个胆大的少年跑过来,当着岑子曼等人的面,在案上龙飞凤舞地将一首诗写在纸上。苏慕闲是从寺庙中出来的人,干净纯良,没被世俗繁杂染污了双眼,完全没有心机。他见了,好奇地凑上去看那少年写诗。

    岑子曼则转过头来,跟夏衿对视一眼,还无奈地眨了眨眼睛。

    夏衿嘴角微翘。

    她明白岑子曼的意思。大概是想让她出声,找个借口离开这里。但她虽不畏权贵,但小鬼难缠的道理却是再明白不过了。一个罗宇。就给她惹了两次麻烦。她要是此时要求离开,坏了这写诗少年的好事,不管他家是多小的官,找一找夏家的麻烦,还是没问题的。

    为了岑子曼的心情,她觉得没必要这样做。岑子曼真要这样离开。谁又能奈她何?

    她装作看不懂的样子。也对岑子曼眨了眨眼,然后不动也不说话。

    岑子曼无奈,正要叫苏慕闲走了。却不想那少年已写好了诗,正递给苏慕闲呢:“在下胡诌了一首诗,虽然也自知不好,却不知不好在哪里,要怎样才能写好诗。这位兄台一看就是饱读诗书的,不如您帮我看看,指点指点?”

    苏慕闲在寺庙里也是读过书的。而且给他授课的还是大儒;再加上他不问世事,心思单一,他的书比面前这些被世俗烦扰的少年念得好上许多,即便是诗,他都可以做这些人的老师。

    那少年说这些,也只是客气自谦。想要给岑子曼留下个好印象。可不真认为自己的诗写得很差——写得很差,他就不会跑到岑子曼面前卖弄了。却不想。苏慕闲拿起他写的诗,只点点头,就开始给他讲解哪里写得不好,哪里写得不好起来。李威的脸顿时胀得通红。

    岑子曼嘴角的笑意,怎么都遮掩不住。

    待苏慕闲的话告一段落,她忙道:“表哥,走了,咱们到那边去。”说着跟林云告辞一声,拉起夏衿就往外走。

    苏慕闲忙大叫一声:“等等我。”说着将手中的纸递给李威,待他拿好了,这才跑出来追岑子曼。

    “这是……岑姑娘的表哥?”林云听到这一声“表哥”,不由得呆了一呆,心里惴惴不安起来。

    刚才他虽然礼貌有加,但在打招呼的时候,却是顺着岑子曼介绍的顺序,把苏慕闲的名字放在了夏衿后面的。夏衿是夏祁的妹妹,是个小老百姓身份;苏慕闲是岑子曼表哥,那岂不是出身勋贵家庭?没准还是个世子什么的。这么一来,他岂不是把苏慕闲和岑子曼都得罪了?

    少年的心情,跟林云的却是完全相反。

    他刚才,心里是颇有些恼羞成怒的感觉的,就生怕同伴们在岑子曼走后,要拿他这糗事来笑话他。可这一声“表哥”,却让他转怒为喜。如果苏慕闲是京中勋贵人家的公子,指点他,那是看得起他,这些人唯有羡慕的份,哪里还敢笑话他?

    且不说这些人是什么心思,那边的罗宇,看着拉着夏衿走远了的岑子曼,再看看望着两个女孩子背影发呆的罗骞,他目光微闪,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跟弟弟罗宸和另一同伴敷衍了两句,便找了个借口,从树林的另一边钻了出去。

    他们站的地方最边远,大家要不思索诗句,要不目光都在岑子曼和林云这边,还没来得及收回,所以大家都没有注意到罗宇的举动。

    岑子曼拉着夏衿直到走出老远,估摸着那些少年听不到她的声音了,她才放开嗓子,“哈哈”地大笑起来,指着苏慕闲道:“表哥,你真有意思。这么打脸,真是太厉害了。”

    苏慕闲一脸的莫名其妙:“什么打脸?我没打谁的脸啊。”

    看到苏慕闲这样子,夏衿不由得也笑了起来。

    她前世在训练营里被魔鬼训练,那不是生就是死的残酷,如同永恒的夜,啃噬着她的心,直到她的心,完全变成跟夜一样颜色的黑色。但她向善的天性还在的,她依然渴望光明,渴望阳光。所以她才会那么喜欢养花,喜欢美食。对于人,她也最喜欢心思纯良的人。

    苏慕闲这样子,在她眼里,就是一种美好,是她两辈子都不能企及的美好。

    “怎么没打脸?那人拿诗过来,想是觉得自己写的诗一流,想要在我们面前讨一声好。你却二话不说就给他挑毛病,我看他脸色都变了。”岑子曼只得给她这不谙世事的表哥普及常识。

    苏慕闲不是个笨人,自然听懂了岑子曼的意思。他皱眉道:“可他写的诗,确实不好啊。难道他自己觉得一流,咱们就要奉迎他赞扬他么?”

    “呃。”苏慕闲的话,把岑子曼问住了。不过她随即展颜一笑:“表哥这话说的也是。咱们是谁啊。干嘛要奉迎他?凭他也配?”

    说着,她就把这事丢到了一边,摆摆手道:“行了。不说这些没意思的人了。咱们去看风景吧。”说着又指了指阿墨怀里的点心,“找个地方,咱们吃点心。”

    阿墨奋力地从袋子堆里找出一条缝隙,一脸凄苦地跟在三人后面。

    岑子曼大概是想离那些少年距离远一些,免得再被他们打扰,沿着那条路。一直朝前走。

    走了没多远。夏衿就停了下来,两耳尖微微动了动。

    “怎么了?累了?”岑子曼看夏衿落下几步,忙转过头来问道。

    “没有。”夏衿摇摇头。继续往前走。

    走了大概一盏茶功夫,岑子曼看到一片草地,虽没有刚才溪边的那么大那么平整,但却也那条小溪旁。而且溪边怪石嶙峋,还增加了那里所没有的野趣。

    她欢呼一声,停下来道:“就在这里了。”

    阿墨一听,飞快地跑过去。费力地将怀里的东西小心放到草地上,这才抬起头来猛地呼吸新鲜空气。

    菖蒲忙跑过去,帮着收拾东西。

    岑子曼待菖蒲和雪儿铺好布垫,就一屁股坐了下来,望着阿墨从袋子里拿出来的东西,两眼放光。指着一个小竹筒道:“那个。那个给我,我要喝奶茶。”

    雪儿忙放下手中的事。给她拿奶茶。

    岑子曼打开竹筒上的盖子,喝了一大口,待徐徐咽下,缓解了嘴里的渴意之后,她才发现夏衿一直站在不远处。

    “夏衿,过来坐,吃东西呀。”岑子曼招招手。

    夏衿走过来也坐下,对菖蒲道:“将那桃花酿拿出来尝尝。”

    菖蒲拣了个瓷杯,倒了一杯桃花酿递给夏衿。

    夏衿拿到鼻子前闻了闻,又用舌头舔了一点点。

    岑子曼“咯咯”地笑了起来:“你这是干嘛?莫非你还觉得这酒里有人下毒不成?”

    尝得这酒没问题,夏衿这才饮了一口,不过随即又放下酒杯,皱眉道:“不好喝。”

    这时代的酿酒技术差得很,这酒微酸味淡,还有一点点苦涩味。虽然有一股桃花的清香,但在夏衿看来,却是难喝得很。

    苏慕闲却拿杯子斟了一杯,眼睛一亮:“这酒不错呀。”

    “不错?”夏衿的眼睛也亮了起来,对岑子曼道,“你也尝尝,看看是不是不错?”

    菖蒲忙倒了一杯递给岑子曼。

    “嗯。”岑子曼喝了一口点点头,“好酒。”

    夏衿的脸上刚要露出笑意,忽然就神色一紧,抬头朝溪边看去。

    苏慕闲也感觉到了什么,目光也投向了那边。

    “怎么了?”岑子曼刚要说话,就听到了一阵悠扬的琴声从溪边传来。但被桃树林挡住了视线,弹琴的人却是看不见。

    “这里怎么会有琴声?”她纳闷地道,站起来,朝那边走去。

    “先坐下,听一听再说。”夏衿拉了她一把。

    岑子曼只得回到原处坐了下来,凝神听着那悠扬的琴声。

    不过她对于这些诗啊琴啊的雅物,真是一窍不通,只觉得这琴声映着那汩汩溪水,十分悦耳。一边吃着美味的点心,看着美景,听着音乐,倒十分惬意。

    一曲终了,岑子曼瞅了夏衿一眼:“要不要过去看看?”

    “鸡蛋好吃,咱们并不一定要认识那只下蛋的母鸡。”夏衿道。

    岑子曼一愣,“咯咯”地笑了起来。

    这时候,那边却有了动静。一个穿宝蓝色锦袍的身影,出现在了小溪的对岸,身后是一个抱着古琴的童子。前面那人一边走,一边吟咏着诗句。这人长身玉立,相貌英俊,在这桃花里,小溪边,琴声悠扬之下,十分有诗情画意。(未完待续)

    ps:对不住,又晚了。昨晚卡文,今早爬起来码,紧赶慢赶,还是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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