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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看先生那一脸淫荡的笑容,真猥琐。”二狗哥很是鄙夷地看着陷入回忆之中的木柯。
“什么是淫荡?”
“不知道,听我爹说的。”
“那什么是猥琐?”
“不知道,这是我妈说我爸的。”
“你有个好家庭。”木柯不知何时悄悄来到了二狗哥哥的身后,在叹息了一声之后,他一巴掌打在他头上,“二牛,你干啥呢,不好好体会,你看你弟弟二狗多认真。”
“先生,我看见光亮了。”二牛很得意。
木柯惊讶不已:“这么快,那光亮之后你看见了什么?”
“是处海涯。”
“海涯后有多少根光柱?”
“光柱……我数数。”二牛皱着眉又闭上了眼,“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
木柯越听越是震惊,因为二牛此时已经数到二十多了,那些光柱本身是代表了灵根数量的,二十多条灵根是什么概念,即使修不到圣者也将是强大的临圣啊。
“数完了先生,一共……”二牛又重新掰了掰手指头,“一共三根。”
“你特么在逗我……”木柯的脸黑的像刚钻进了煤堆一样,“三根你还给我数到快三十?”
“先生您有所不知,我娘数钱的时候经常这样数,她说这样心里会很踏实。”二牛微笑。
“你娘……”
“街头卖包子的,大家都叫她孙大娘。”
“……”
日光缓步而行,红日渐渐西去,钟石的影子被拉的细长,一直落在了对街的茶楼上。镇里很多人都会在那里喝下午茶,端坐着嗅着茶中飘散的香浓,彼此分享着差不多的生活。
老大夫坐在茶楼底下,一边看着他的小医馆一边晒着清凉了许多的日光,他下巴那一撮白须被梳的整整齐齐,小眼睛亮的很,偶有过路的小镇居民都会挥手跟他打招呼。
“白石镇一直都是这样的?”木柯坐在旧木椅上,情绪不明地发问着。
“哪样?”
“这么平静,自给自足。”
“自给是不错,但说自足还是差一些的,还好靠着北海,能够靠渔业支撑着。”
“那也不错啊。”
老大夫轻笑:“清淡用以短时间的放松是不错,但当日子过是会让人发疯的。”
“会吗?”木柯眼里的光忽明忽暗。
“你总是在暗示自己平淡才是好的,但你的心里又何曾真的静下来,你只是怕了之前的日子,才会想要将自己绑在白石镇的日子里吧?”老大夫晃了晃手里的拐棍,用看透了一切的笑容看着木柯,“你留不长。”
木柯叹了口气不再说话,他抬起头望着茶楼上喝茶的人,心里莫名地有些烦躁。
“很多年都没有天澜人来这里了,你不去宗祠里看一看?”
木柯闻声坐起身子:“天澜宗祠?在哪儿?”
“看吧,这就是你心之所向,不管你多刻意去避开修行界的事你其实还是被困在其中。”老大夫抬起拐杖指了指东北,“在海涯下面就是宗祠的入口,你若是想去就去吧。”
“先生,你怎么又跑到这儿偷懒了?”小胖墩儿突然从钟石所在的空地上狂奔而来,随步而起的风里弥撒着一股辣眼的气味。
木柯大惊失色,指着他大喊:“快回家换裤子去!”
“……”
“先生,我们都感受完了。”二狗此刻也走了过来,远远绕过了小胖墩儿走到木柯跟前。
“这么快,都完了?”木柯边说着边领着二狗向钟石走去,小胖墩儿则远远跟在后面。
一众孩子见到木柯后纷纷迎了上来,泛红的脸上全是惊喜:“先生,我们看到东西了!”
“那你们可数清了那些发光的柱子?”
孩子们一个个地将自己看到的光柱数量告诉了木柯,平均都只有两根到三根之间,并没有像木柯期待的那样出现个奇才。正当木柯思索时,有个孩子却说了个完全不在其意料中的答案。
“先生,我什么也没看见……”说话的孩子小名叫锅盖儿,是这群孩子中最大的一个,但生性腼腆,平时话也不多,此刻他哭丧着脸,整个人就像霜打的茄子一样。
木柯微微一愣:“什么……都没看见?”
“嗯……我感受了很久,看到的东西比我家锅底都黑……”锅盖儿越说越难过,眼里隐有泪光。他觉得他是最大的,却是比那些小自己几岁的都差劲。
“我可从来没听说过这样的事情啊……”木柯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一直以为灵根是每个人都有的,只是数量有差别而已,“看来……我对修士的了解还真不多,还有比单灵根更惨的事。”
“先生,请你解释一下你笑得这么贱的原因。”二牛突然出声。
锅盖儿一听连忙抬头,正巧迎上了木柯那一丝贱笑,他感觉自己幼小的心灵受到了伤害:“先生,我不学了……”
“锅盖儿我不是笑你……”木柯连忙朝着越跑越远的他大喊,但锅盖儿连回头都没有回头。
“真没想到你是这种先生!”小美露出满脸的鄙视。
但二牛却开心的很:“吼吼,先生你摊上事儿喽。”
“回来再收拾你!”木柯摆出一副凶狠地表情瞪了二牛一眼,连忙朝着锅盖儿远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海边吹着悠扬的海风,渔船在不远的地方摇晃着,天海交接处一片璀璨,白云飘荡在蔚蓝的天际,随风而动。
锅盖儿蹲坐在海涯边,呆呆地看着前方。
“锅盖儿,你生气了?”木柯很快就找了过来,然后小心翼翼地走近他。
锅盖儿闻声惊讶地转过身:“先生您怎么来了?”
“呃……来撒泡尿。”木柯说着解开了裤腰带,欢快地吹起了口哨。
锅盖儿震惊地看着他:“先生,您……”
“嘘嘘,低调点,你以后也会这么大的哦。”木柯挑了挑眉毛,脸上露出说不尽的得意。
“不是的先生,您怎么把鞋都尿湿了?”
“别说话行不行?”木柯一脸郁闷,抖了两下提上了裤子。
锅盖儿看着有气无力地拍打着礁石的海浪,清澈的眼眸里映满了蓝色。
“你在想什么?”
锅盖儿低下头,眼眸渐渐变得暗淡,然后就被悲伤所填满:“先生,我可能是镇上最愚笨的一个。”
“哈哈哈哈,啥都感受不到的确是强劲,我这么多年还没遇见过你这样的,不过你瞎说啥实话,哈哈,笑死我……”木柯一阵狂笑,然后不经意之间看见了锅盖儿欲死的眼神,他猛然闭上了嘴,用一副不关我事的样子打量起了四周。
“算了,反正每次玩游戏也都是我输,我都已经习惯了。”锅盖儿耸了耸肩膀,将他这个年龄所能表演出的最好的无所谓展现给了木柯。
“谁说你输了,什么都感受不到又怎样?”
“先生……?”
木柯摆摆手打断了他:“我跟你说,我在教院里也是天资最差的一个,人家都有好多个灵根,而我只有一个。”
“我一个都没有……”锅盖儿觉得自家先生实在不像是在安慰人。
“只有一个和一个都没有也差不多,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就是这么觉得,人家修行一下午就能完成的我需要修行一天一夜,参加个比赛好不容易坚持到最后还是因为别人觉得我可怜。”木柯叹了口气,又想起了那张肥嘟嘟的面孔,“我不想喂你喝些鸡汤,有些时候天资真的能决定很多事情。”
锅盖儿听得一头雾水:“先生,您要注意我才只有十三岁……”
“天资有时候能决定很多事,但它决定不了所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