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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的记忆完全消失。
我的身边是一片湛蓝的大海,海鸥四处翱翔,不断发出悦耳的叫声,海滩上有很多奇怪的脚印。
一个攘着红色标志的钢盔,一个裂开的军用水壶,一只四脚朝天的,死去的可怜海龟。
而我正置身于海滩,双手都有绳子捆绑后的勒痕,一身蓝色的工装,蔚蓝色的衬衣与沙滩裤,海风吹来我显得格外的寒冷。
我的膝盖两处各有一处淤青,这使我很难受,还有我的衬衣上口袋,里面竟然还装了一包烟,但有点点潮湿,口袋外面有一个英文标志:tank。
而裤子的口袋则有一个小册子,封面写着:航海日记。这些字体非常潦草,我坐在沙滩上惊恐地翻开第一页:为什么会碰到这种事,风暴?绑架?该死的,我发誓不再航海,在这鬼地方,这是。
字体很潦草,看起来是临时迅速写下去的,而且还没写完便发生了什么事。
而口袋里我还搜到一个打火机,左边的口袋里我搜到了一个瓶子,里面什么都没有,而上面却帖了一个骷髅头标签:禁用药品。
我的大脑昏沉沉地,就像被重物击打过一样,我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以前是干什么的,认识过谁,一概不知。
而这个时候只是充满了恐惧和饥饿,我向身后走去,希望先获得一些食物,因为我实在饿极了,这个小岛不大,我估摸了一下,它大概长十米,宽五米。
实在非常小,而且我看起来就像要被即将吞没了一样。
而潮水则一直涨,我走到了岛屿的中间,岛上空无一物,我将破了口的军盔带在头上,因为此时天气格外寒冷,海风一直吹,我需要取暖,我就坐在小岛中间等死。
我的脸像扭曲般变了型,潮水各淹没上来两米便停了,我觉得待会可能就退潮了,所以心里就安定了下来,虽然现在这里的风不大,但却把我吹得瑟瑟发抖。
我拿出上口袋那包烟,发现里面只有剩下一半多了,但足够我抽了,在我还不能判断生死的时候赶紧多抽几支。
抽了两根我已经头晕目眩,等待了三个小时海水迟迟不退潮,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
我理清了下思绪,我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我的一切记忆似乎都很难再想起来,但是我还是具备一些基本能力,我需要靠这些能力开始求生。
还没想完,远处一只红色鳍的鲨鱼跃出海面,迅猛地朝我游来,我惊恐地退了几步,拿着水壶,心想你要是上来咬我我就用这家伙砸你眼睛,我能想到的办法只有这个。
但这条鲨鱼游过来的时候好像浅滩有什么东西挡住它了一样,向别的方向游了过去,吓得我整脸扭曲,两眼瞪圆,冒着虚汗。
因为有尿意,我摘下来头盔,尿在里面,因为这个时候不可能有淡水,这海水咸得我无法吸收,一个劲往外吐。
我几乎不能闭眼,时刻看四周危险,一心等待退潮,我根本无法安心睡眠,一夜没睡,一直到了第二天凌晨我才受不了直接睡去。
我坐了个奇怪的梦,梦里一架三角型的飞机在大海里飞来飞去,一直飞到了这个小岛上,下来了两个人,看起来像是黑人。
将一个人扔到了这个小岛上,在岛上留下了三个脚趾的脚印。之后上了飞机,一直朝太阳方向飞去。
我睁开眼,睡得昏昏沉沉,一睁眼便看到了刺眼的太阳,这个时候潮水还没退下去,我唯一的希望可能都被破灭了。
面临死亡般的饥饿使我产生幻听,一些刺耳的电波干扰声,我接近发狂,流下眼泪,过了一会好了一些。
心里发慌,我喝下了歪倒一边的头盔中剩下的一点尿液,但这完全不够,现在我需要更多尿液中的淡水生存下去。
我的注意力开始集中在死去的海龟身上,这腐肉开始发臭,但可以判断出这是一具新鲜的动物尸体。
一头老龟,脚底还受了伤,但并没有蛆。
我几乎是憋了气开始咬吃了起来,有一种咸味的腥臭。吃得我满嘴是血,但是很美味,它的脂肪可以给我提供卡路里。
蛋白质是牛肉的六倍,我只能吃它的四肢,它的壳实在太坚硬,我怎么砸都砸不开,看来我只能望鳖兴叹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饿昏得不行了,可能我已经昏睡过去挺久的了。
海风一直吹来,伴随着烈日,有一种特别不好的感觉。
潮还是没有退,我浑身难受,眼泪开始滴落了下来,胃里一阵翻滚,全身发热。
想起刚才吃的那些味道,一阵干呕,真想将所有东西吐出来,然后喝一大口东西洗胃。
一直到下午,潮汐开始急剧退了下去,我的身后好几块巨型珊瑚礁中间卡着一艘木铁质的小铁船,我欣喜不已,但是船桨却不见踪影,可能是被海水冲没了。
我又开始绝望起来,海鸟在头顶上乱飞,更使我心烦意乱,我喘着气,心想无论如何也要将小船推到海里去,能漂流到哪里就看命运了。
推小船出来的时候我费了好大的劲,船下面有一串珍珠手链,虽然对我毫无用处,但我还是将它带在手上,万一是值钱的东西呢?
再有下面是几个空酒瓶子,还有一个人类的断指,一个粉色的女性胸罩,而海水的波纹使它们在水中慢悠悠地招摇着。
我想这里怎么有这么多奇怪的东西,我准备等待退更多的潮水更好地离开这里,或者潮没退随小船流入大海。
等待了很久也没见退潮,反而潮水开始涨了起来,我觉得不对劲,将船退到了海里,猛地一坐上船,这个时候生死未卜,听天由命。
这里的潮水涨幅并不大,海水也很平稳,风也不大,天气阳光也好,一切还算舒适,所以我可能得趁大风暴之类的恶劣天气来临离开这里,否则我可能葬身鱼腹。
我在船上没有浆,船开始摇摇晃晃,我双手撑着小船的两边,一路晃来晃去,一直飘游到了另外一个小岛。
这个岛和我刚才的都不大,面积差不多,岛上有两颗椰子树,我望见了椰子,可是我怎么想都不太可能凿开它,所以直接放弃登陆,但是到了这里小船便搁浅了,被两块大岩石挡住。
我观察四周,原来这个小岛是跟我刚才那个小岛相连接的,我才发现其实我一直在一个浅滩上。
这里可能曾经就是一个大岛屿,而由于温室效应?海水上涨,这里被淹没了而已。
其实我刚才就算掉到海里也不会有太大危险,我估计刚才离海底不会超过一米五。
地形侦查完毕,我上了岛,海水淹没到了我的膝盖,我提起裤脚至膝盖上,这样能让我行动方便点,也舒适些。
我一直往前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到达了一个浅滩上,脚下尽是沙土和水草,登陆到这个没被海水淹没的小岛上,终于是舒了一口气。
我感叹,有时候我们看到了自己处境危险,可能是我们并没有看得更远,安全可能就在不远处。
但不从浅滩那边过来,真是想不到,发现这个比较大的小岛后,我先将小船拉了上岸,这费了我好多的力气。
其实这个时候我发现并没有所谓的海底,其实如果将整个海床的海水抽干,其实这里不过是连绵不绝的山脉和山谷,如果时间长了,可能山谷还会繁衍各种陆地生物,哺乳动物之类的。
而这些海水是哪里来的,怎么产生的,冰川溶解?然后诞生海洋生物?还是陆地生物进化成了海洋动物?像鲸鱼就是哺乳动物,而鲸鱼长着两个非常小的小腿。
估计就是以前陆地的蜥蜴或者恐龙进入到水里后进化的,再加上二氧化碳过多体型增大的。
因为只是一部分记忆消失,所以并没有影响我的思考和想象,可能我们需要探索的秘密其实还有很多,人类确实还很渺小。
但是我更需要回忆起的身世,但现在我最需要的是在这片小岛上求生下来。
将小船拉上岸后,我需要将它拉到岛上更安全的地方,因为我担心涨潮之后可能小船又会继续被海水冲走,而我现在搬运小船是非常劳累的计划,所以我先去岛上探索一切我应该知道的事。
还有我的胃里一阵火热的翻腾,十分的难受,我知道我吃了比较恶心的东西,如果我有抗生素以及免疫生肉细菌的胃会好很多。
开始进入小岛的四周都是低矮的草丛,再往里面走就是繁茂的椰子树,我看着树上的椰子肚子一阵咕咕叫。
但这个时候我不能很轻松地得到它们,我需要之后动脑子想些办法以获取食物。
再向前走是一辆废弃的飞碟车,开始觉得惊讶,不过看样子底盘轮胎是汽车的结构,车身类似于飞碟的形状。
观察之后,虽然感觉特异,但实质还是一辆车,四个轮胎都已经消气,车身已经被严重腐蚀。
但是我觉得这个是非常好能让我在里面过夜,如果门能锁好我可以在里面过夜而且很安全。
这辆飞碟车撞向了一棵比较大的椰子树,但这树已经剩下树干,看起来不长果实上面的组织已经老死了。
但比较奇怪的是我并没有在车上发现任何人,里面不乱但也不整齐。
我打开车门,进入车内直接坐上了驾驶室上,皮质坐椅上已经有点裂开,我拍了拍灰尘,因为十分劳累,我睁着眼睛休息了十分钟,车上有一桶酒,但是只剩下酒瓶子,显然里面的酒已经喝光。
在粗略向后坐上看了看,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我下了车,打算先将这里当生存根据地,食物暂定为椰子,淡水再去寻找,这样的想法感觉不错,可以让我渡过较长的一段时间,所以我内心安稳了下来。
我开始去寻找小船准备拉上岸,可惜我走到了浅滩的时候小船已经在远处慢慢飘走了,我想这里涨潮退潮真是快,那座有两棵椰子树的小岛也被海水吞末了。
我想小船最好不要漂太远,这样我就还有机会将它再找回来。
我现在开始饥饿,我得想办法弄点食物了,因为现在在岛上,弄开椰子是不难的,最主要是需要淡水,我不可能喝盐水,因为我的肾脏与细胞无法吸收那么多盐份。
而现在我暂时是孤苦零丁,可能这个岛上就我一个人吧,但是目前来看我还需要继续探索这座小岛。
我拖着疲倦的身子在岛上四处游荡,心中默念食物食物,水水,但他们并不可能飞到我身边。
在岛的左边,我看了一个小木屋,眼睛顿时发亮,就像一头饥渴的野狼。
向门内走了进去,里面有一台非常大的电脑,但几乎没有其他东西,桌子上有一个瓷器碟子,放着长面包,还有一个玻璃瓶装的白色液体,我朝门外看了看,确定并没有什么异样后,拿起瓶子闻了闻,可以确定的是这是一瓶椰子汁饮料。清香四溢。
由于非常渴又非常饿,我又再看了看门外,确定没有什么危险,我一股脑将这美味的椰子汁全部喝下,刚开始先喝一口,这纯天然的奶香味让人感觉很舒服,但是并不是很甜,于是我又舔了舔瓶口,举着瓶子将最后一滴也完全吞下,这实在太美味了。
对于我这种又渴又饿的人来说,还有桌子上美味的长条面包,看起来是新鲜的,这个时候感谢命运,赐予我这些礼物。
虽然我对命运也是半信半疑,我只是忘记了自己身世,但是这些我并没有忘记。
感觉四周可能没有危险,我出了门观察了下回到屋子里坐在木椅子上,慢慢地啃起长面包。
打量起这个小木屋,屋子的墙上有几幅粗制滥造的壁画,上面画着包包,口红,长发,靴子,还有各类历史上的名画家的模仿画,而且画得格外扭曲抽象。
我再继续观察的时候,仿佛听见了一长串嘶叫声,吓得我一哆嗦,寻其声音由来,只见巨型电脑前两侧各放一块乌黑磁石,看样子很古老,能够录音。
听了大概五分钟,声音就如同一列火车极速呼啸而过又突然变得阴森寂静下来。
我盘看了这巨型电脑银幕,处于关机状态,电脑主机身藏在地下,周围缠绕着巨蛇般的电缆。
这台电脑很庞大,看来这下面或许有个隐藏的地下室,机身过于庞大我只能在上面往下看到一点因为缝隙都被塞满了。
这个时候我回忆起自己刚醒来不久后吃的食物,一阵胃里翻滚,我想我能坚持尽快到这里就不用吃那么恶心的东西受苦了,不过还是可能要感谢救我命的东西,即使它们并不美好。
我估摸了一下,我醒来到现在其实还没到一天时间,但现在的处境我已经十分知足了,不过干一切事情的前提是先让自己先好好生存下来,我需要长期的食物和水。
我开始离开了这个屋子,先找到淡水源,刚才喝了美味的椰子汁和面包,现在比较有力气,我出了屋子继续寻找我需要的东西。
这个时候还是早晨,天气非常舒适,其实我觉得附近应该有人在,不然不可能有人类的新鲜食物,如果找到这个人,并且这个人比较友好,他应该可以给我提供很多东西。
于是我的设想是如果我先找到这个人,一切事情可能就可以事半功倍。
出了屋子我一路向左,前面碰到了几块巨大的岩石,岩石雕刻着人类的脸,看起来有点诡异,但这些东西对我毫无影响,我仰望着这些巨型岩石,又继续向前,突然脚上瘙痒了起来,而且还有点痛。
低头一发现,红色的蚂蚁正盯着我的脚,越往前这些数量就越多,我开始跳了起来,想往后退,但却看见了前面不远处的一片小丛林,一个戴着帽子的中年男人拿着一把喷火器正向草地上扫去。
火舌正对着一个小土包里黑漆漆的洞口,等火蚁四窜逃光的时候,我谨慎地朝那个戴着帽子的男人走去。
他称自己是生物学博士,是个生物科学家,对我和蔼地笑了笑,眼睛盯着我从口袋里露出来的违禁药品瓶子,皱起了眉头。
他的年龄看起来有四五十岁,不年轻也不算老,简单地自我介绍之后,博士请我和他回到那个小木屋,他背了一个厚厚的背包,温和地叫我帮他提起了喷火器,这个喷火器个头很小巧看起来挺先进,但是拿起来却有点重。
我们一路回到小木屋,路程很近并不远,博士笑道,最近他发现这里的火蚁跑到了木屋中,啃食电缆,烧死这些可怜的生物也是迫不得已。
他还说这些可怜的家伙他在书上并没有见过,颜色火红,就称为火蚁,一般蚂蚁有只脚而已,而这里的蚂蚁有的甚至八只或者十只脚,爬行迅速,虽咬人不疼但是耐力比较好。
博士指着火蚁的相片对我说,一边还记着笔记: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多只脚的蚂蚁,让我想起蜈蚣。博士笑着说。
然后望向巨型电脑说:这台电脑十分珍贵,花了很大的代价和心血制造出来的。
我随便问了问这台电脑的由来,博士却转移话题只字不提,不过我其实也没多大兴趣。
博士这个时候才想起来桌子上的食物怎么不见了的时候,看了看我,我不好意思地对他说是我吃了的,然后跟他说了我早上和昨天的的经过。
博士人很温和,转过身将那大背包里拿出来更多的椰子汁和面包,问我饿了吗,我说我不饿,刚才已经吃过了,如果再吃或者等中午了,先谢谢博士的仁慈和友益。
因为有了食物,心情也放松了很多,就到外面散步散步,但是我主要还是需要长期的食物,所以回到木屋跟博士说,博士正在看那些乏味的火蚁照片,似乎是对这种奇怪生物很不解,手里还拿着小玻璃瓶,里面有防腐物质,里面是一团火蚁标本。
我问了博士,能够提供我多少食物,提供多久,谢谢他的好意,或者说我可以做博士的助手,就是帮他干点活,我觉得这样会比出去捕猎生存更加靠谱和安全体面。
博士拿起背包,将里面的压缩饼干,面包,还有椰子汁,一大块巧克力糖放在桌子上,说这些食物可以提供给我,他明天或者待会就要去一个地方进行生物科学研究了。而具体做什么事并没有向我透露。
博士的话让我十分沮丧,并给了我一把小型斧头和军用匕首,然后告诉我吉普车那里的椰子树的椰子,可以用这斧头劈开,然后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示意我去带点椰子回来。
毕竟博士给我提供了食物和工具,给他带点椰子回来并不是什么事,我就准备着去了。
到了丛林之后,跟着以前那条小道,爬上椰子树,把椰子狠狠地砍了下来,椰子十分坚硬,掉在地上也毫发无伤,还有最近并没有下过雨,天气暖和干燥,这些椰子树并不难爬,因为它的表面有足够的摩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