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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为这句话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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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正中天,碧空万里!

    恢宏壮阔的汴梁城,迎来了格外热闹的一天。

    但凡城中之人,谁个不知,今日是堂堂汴梁城四大家族之一,药材世家黄家嫁女之日。而更让人艳羡是,那嫁娶的对象,竟是现如今正如日中天,繁盛无两的城主府三当家,凌太西之子凌云。

    如此强强联合,世家与世家的联姻,汴梁城想不热闹都难。

    这不,自天刚放明,象征着喜庆和欢腾的锣鼓声就从黄府传了出来,哪怕隔着好几条街亦能听得清清楚楚。

    黄府家大业大,本身又是汴梁城内数得上号的几大世家之一,今日家主嫁女,排场自是怎么隆重怎么搞。

    然而,在一片欢歌笑语,张灯结彩中,唯有一间屋子,好似独立于整个黄府,外间的热闹喧嚣,和其内连半分关系都没有。

    黄青青一袭火红凤冠霞帔,静静的坐在床沿上,那被红娘刻意修饰描摹过的脸颊,看起来是如此的光彩照人。

    但,就是那张光彩夺目的俏脸,此刻流露出的并非大喜之日的激动欢欣,反倒是一脸的孤寂绝望。

    ℉,    数个时辰之前,被自己父亲亲自封住武人气门,堂堂黄武境五重修为的她,瞬间化作一名毫无元气可使的凡人。又命人找来粗壮麻绳,在那一身喜气的凤冠霞帔之外,绑了个结结实实。

    面对如此情景,黄青青的心,又如何不会麻木,如何不会绝望?

    她亦曾想过,动用凌志赠予的符纂逃离,可惜自那日表露出不嫁决心之后,她的储物袋就被强硬收走。此刻的她,可谓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唯有闭目静坐,眼睁睁看着父亲把她当作货物一般,以嫁娶之名,换取家族一个可能获得的生存希望。

    啪啪啪!

    时间不知过去多久,空气中响起一连串刺耳的鞭炮声,整个黄府无论主人还是宾客,全都第一时间迎了出去。

    很快,伴随着连绵不断鞭炮声响起,滚滚铁骑马蹄声就遥遥传了过来。

    “来了来了,那就是凌府云少爷啊?长得可真英俊!”

    “岂止是英俊,武道修为也不弱,年纪轻轻,据说已经是玄武境三重修为,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哎,也不知那黄青青走了什么好运,竟然能嫁到一位如此夫婿,要是我有一天也能找到这样一个如意郎君就好了!”

    声声议论,在看热闹的人群中不断传开,其中无不饱含着对凌云的仰慕,对黄青青的羡慕嫉妒恨。

    凌云骑着一匹高头大马,胸悬一颗火红大绣球,在无数族人家丁的拥簇下,踩着意气风发的脚步,率先来到黄府门前。

    “城主府凌云,前来黄府迎亲!”

    一把洪亮的声音,自凌云嘴里发出,紧接着,身后一众随从家丁也跟着吆喝起来。纷纷叫嚷着诸如城主府云少求亲,黄府大小姐快快恭迎之类的话。一时间现场喝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按说以大夏王朝迎亲的规矩,程序绝不该如此,至不济,作为新郎官的凌云也该亲自进入黄府一趟。

    但那所谓的规矩,一般都是鉴于婚娶双方力量对等的基础上。

    现如今莫说黄府连给凌家提鞋的资格都不够,最关键是昔日酒楼和凌志遭遇时,凌云认定黄青青和对方还有着某种联系,当时的他心头就有了杀人的冲动。

    之所以未悔婚,一方面固然是两家早已说好的缘故,更重要是因为凌云咽不下这口气,只想着早点把姓黄的贱人娶回去好好凌.辱一番。

    “哈哈哈,原来是贤婿驾到,老夫未曾远迎,恕罪恕罪,贤婿,一路辛苦了,还请进内宅喝杯水酒,小女正在里面梳妆打扮,随后便来见云少!”

    黄东行领着一帮族人迎了出来,客气的朝凌云奉迎起来。

    “黄世伯客气了,我看喝水酒就没这个必要了,吉时已到,烦请黄世伯快快把青青叫出来,我即刻带她回府完婚!”凌云扬起下巴,连正眼也不看黄东行等人一眼。

    黄东行面色一滞,似没想到这凌云小儿态度如此傲慢嚣张,但他身为一家之主,养气功夫亦非常人能比,很快就恢复正常道:“贤婿何必急在这一时?我家青青又不会飞了,坐下来喝杯水酒,大家……”

    “黄世伯,我再说一遍,赶快把青青叫出来,这不仅是我个人的意思,还是我爹的意思,怎么?黄世伯难道要拒绝不成?”

    凌云双目一凝,眸中闪过一抹戾气。这两天以来,每当他想到那日酒楼情形时心头就犹如火烧。特别是听人说在自己离开后,黄青青那个小贱人竟是跟着凌志一起离开的,他的心中就再未平静过。

    九州大陆,虽然是武者的世界,女人的地位不如地球上旧社会那般卑贱,但大家族中,男尊女卑这种观念还是极为牢固的。

    在凌云想来,自己可以被凌志的狠辣逼走,可是黄青青小贱人既然作为自己的女人,哪怕是死,也应该以名节为重,又怎么可以跟小畜生一起走呢?

    藉此,他不仅恨凌志,更恨不守妇道的黄青青。连带着,把黄府一家人也都记恨上了,此刻能有好脸色才是怪事。

    黄东行自然不知道凌云的心思,那日黄青青回家后就直言拒婚,并未说起外面的事情,此刻骤然看见凌云的态度变化,一时间倒有些不知该作何反应。

    好在这些天他曾无数次设计过,稍微一迟疑后,就朝凌云道:“贤婿,既然你如此心切,那老夫就不再挽留了,不过还请你稍等片刻,老夫有一礼物相赠,权当是小女的嫁妆。”

    “啰哩啰嗦,快点快点,莫要让我等太久!”凌云随意的挥了挥手,满脸的不赖烦。

    这情形,看在黄东行眼里,脸皮又是一阵抽搐,“这小子,简直欺人太甚,不过当前还要借助他们凌家背锅,就让这小子多快活一阵吧!”

    黄东行暗下计较,随即就朝旁边一个族人打了打眼色。会意的族人匆匆而去,不多时,当他再次出现时,手里已经捧着一个长方形的玉盒。

    黄东行接过玉盒,亲自送到凌云的面前,“贤婿,你也知道我们黄府是做药材生意的,其他东西也拿不出手,这株千年血玉参,权当老夫一点心意,还请贤婿笑纳。”

    “行了行了,知道了,青青呢?怎么还没看见人?”

    看到黄东行郑重其事的模样,凌云只是不赖烦的挥了挥手,让手下人替自己收下。

    什么狗屁血参,他是半分也没看在眼里。他身为城主府三当家凌太西的儿子,从小锦衣玉食,什么天材地宝没见过?又岂会在乎黄东行区区一株所谓的血玉参?

    “来了来了,我已经让人去请了……看,那不是吗?”黄东行话未说完,突然一手指向人群,那儿正有一名头戴凤冠,身穿凤衣霞帔的新娘子,被两名丫鬟搀扶着,缓缓朝这边走来。

    “咦?怎么回事?”

    凌云的脸色突然一下沉了下来,“黄世伯,人为什么是绑着的?你把我当什么了?我是来迎亲,又不是来抢亲的,快快松绑!”

    黄东行的脸色变了变,赶忙上前两步,朝凌云压低声音解释道:“贤婿恕罪,是老夫教女无方,到现在还没说服她答应这门婚事,不过贤婿你放心,对于这桩婚事,我们黄家是极力赞成的,小女交给你我也放心……”

    “你说什么?青青她不愿意嫁给我?”

    凌云粗暴打断黄东行的话,双目闪过难以置信的神采。那不守妇道的小贱人,自己还没找她算账,没想到她倒先来劲了,竟敢反对这桩婚事。

    “我父亲说得没错,凌云,我就是死也不会答应嫁给你的!”

    远远走来的黄青青,听见凌云的反问后,当即就忍不住喊了起来。

    “贱人,闭嘴!”

    黄东行抬手就是一巴掌扇黄青青的脸上,不等后者再次开口,他就并起两指落在黄青青咽喉上,封住了她的哑穴。

    随即再次转头朝凌云道:“贤婿,青青年幼无知,可能是受了某些人的蛊惑,你不要放在心上,现在我就把她交给你了,以后要怎么调教处置,但凭云少你的手段。”

    旁边的黄青青听见这句话,娇躯一颤,脸色变得煞白。

    自己的父亲,生她养她的亲生父亲,竟然当着如此多人的面,让一个陌生男人随便调教处置自己,这人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他,还是自己父亲吗?

    不单是黄青青心如死灰,周围许多看热闹的人群,看见这一幕也纷纷摇头,替黄青青感到不值。当然,其中说风凉话,讥讽黄青青不识抬举的人也同样不少。

    “黄世伯果然明事理,你放心,青青交给我,我一定会把她调教得服服帖帖的,哈哈哈哈!”

    凌云的眼神,变得冰冷异常,任谁都听得出,他口中的“调教”二字究竟代表的是什么意思。

    “行,行行,什么都好,只要云少你觉得开心最重要!”黄东行咧开嘴,一脸谄媚的笑容,让人一点也看不出来他也是堂堂一家之主,而且这个家族,在汴梁城本身势力还不小。

    “老子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见如此厚颜无耻的父亲!”

    蓦然间,一把冰寒高亢的声音突兀而起,刺得黄东行老脸一红,更是听得周围人群一片大哗。

    谁?究竟是谁如此大胆?

    竟敢在这种场合说出如此胆大妄为的话?他难道不知道在场的都是些什么人?

    “谁在说话?”

    黄东行面色一冷,猛的转过头来,就看见一身材欣长匀称,潇洒不惧的男人,缓缓由人群外走来。

    男人脸上带着一个鬼王面具,让人看不清他的真实相貌,亦难猜到他的武道修为。不过现场有如此多高手在此,黄东行本人也是玄武境修为,又岂会怕这个连真面目都不敢示人的面具男子?

    “是他?”

    痴痴的看着男子从人群中走来,黄青青娇躯狂颤,险些连站都站不稳。她很想大喊让对方离开,但嘴张了半天才发现自己哑穴被制,连半点声音也发不出。

    “果然是无耻到极点,卖女儿就算了,竟然连女儿说话的权力都给剥夺,如此禽兽不如,枉为人父!”

    面具男子看着黄东行一声冷笑,随即只见他单手一拂,一缕气劲径直射向黄青青的咽喉。

    “呃……咳咳……”

    黄青青刚感觉咽喉一疼,随即就发出一连串的咳嗽,“我……我能说话了?”

    她惊喜的自语了句,倏然反应过来,立马看着面具男着急道:“你怎么来了?”

    “我从来就没有走!”

    面具男淡淡一笑,声音带着几许磁性,“既然昔日是我告诉你,没有人一定要为谁而活,而你正是听了我的话才沦落到今天这副田地,那我当然要为自己这句话负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