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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如同黑色的幔布笼罩着天际,那有些露头的雾霾却是遮住了天空那儿啼时曾闪烁着光芒的繁星。
公园里的大树下。
苏韵坐在白木的身边,她的头靠在他的肩头,看着那一片漆黑,默默地说道:“这样安静的和你在一起,真好。”
白木轻轻地搂住她,说道:“那我们就永远这样守在一起。忘记那两个月的约定。”
“不行,忘记那个约定是不行的,必须遵守嘞……”
她的声音里有着一丝哀伤,月亮的光芒在她有些发白的面颊上地洒落,她的皮肤,晶莹剔透得几乎透明一般。
“很讨厌我吗?”
“没有。”
“那为什么一定要有两个月的约定?”
白木的手指轻轻的捏紧她的肩膀,说道,“超过两个月不行吗?我们就这样像大部分人那样一直安静的走下去,结婚,生子,永远温馨幸福的生活下去,不好吗?”
靠在他的肩头,她的嘴唇如白纸一般的苍白。
“因为我真的找不到办法,承诺你口中的永远,你忘了吗?白木,我说过的,我的永远只有两个月。”
苏韵有些疲倦地闭上了眼睛,声音轻柔得如同那眼角无声飘落的泪花。
“你不要逼我了,好吗?两个月之后,我们就分手,你一定要好好的找一个爱你的人,再也不要记得我……”
“苏韵,你还要离开一次吗?之前你就离开过了,我会一直记得你,会等你,和这次一样,我们还会再见的……”
“答应我。”
低着头的苏韵,努力不让自己的声音哽咽,她的泪水缓缓地滴落在自己那漏在裙摆外的嫩白大腿上,“两个月之后你一定要忘记我,不可以再记得我,去找一个爱你的人,然后好好地爱她,我无论在哪里,都会好好地祝福你的,一定会……”
“两个月之后,你要去哪?”
白木的声音有着不由自主的低落。又要分开了吗。自己总是留不下她。
“我。。”
苏韵安静地微笑着,恍若精灵一般,“我会去找我的爸爸妈妈,两个月之后,我就可以见到我的爸爸妈妈了,他们一定好想好想我,白木,我也想爸爸妈妈了,我想去告诉他们,孟叔叔对我很好,我现在生活得也很好,我还考上了北大呢,我会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爸爸妈妈的。所以白木,就两个月,也只能两个月。”
微风吹过树枝,树叶沙沙作响。
月光洒满整个公园,听着苏韵那话语中的强烈和激动,白木最终还是点点头,不愿再去勉强她。想到刚才苏韵神秘的去银行开了的保险箱。
“那个保险箱……”
苏韵低声说着,“你一定记得要去看啊!那里,有我给你留下的东西嘞,是我很早以前就想告诉你的,可是,却一直都没有那样的勇气。”
“是什么?”
“两个月之后,你记得要去看。”苏韵喃喃低语,“一定要去看啊!”
“恩,我会去的。”
“送我一件礼物好吗?”
苏韵说道,“你好像从来都没有送过我礼物,送我一件礼物吧!我很想要。”
白木淡淡一笑,低头看着苏韵,温柔地说道:“你闭上眼睛。”
苏韵温顺地闭上双眼,但是她等了好久,也没有听到让她睁开眼睛的话语。
“你在做什么?”
她闭着眼睛问道。
“在给你拿礼物。”
恍惚间,她感觉到白木握住了她的手,她的指间,一片清凉的感觉:“可以睁开眼睛了。”
她缓缓地睁开眼睛,白木把她的手举到她的眼前,一个漂亮的戒指出现在他纤细的手指上,是他脖子上戴的戒指。苏韵记得他曾经说过,这是他过世的奶奶留给他的遗物,现在戒指上面还有牙齿留下的痕迹。
白木微笑着说道:“因为没有带别的东西,只能送给你这个,你的手比起奶奶要细,我咬紧了些,喜欢吗?”
苏韵轻轻地点着头:“我会一直珍藏着它的。”
满足地抽回自己的手,靠在白木的肩头松了一口气:“我现在很幸福!”
“还记得你之前对我说过的话吗?”
“记得,每一句话都记得……”
“你曾说过,如果把自己心里的话喊出来,心情就会变得好很多。”
苏韵微微地笑了笑:“那时候,你可是很不屑的!”
白木的手指在她小巧的鼻子上轻轻地一刮,柔声说道:“那现在,听好了!”
他站起身来,对着空旷的公园深处。
苏韵看着他那依旧挺拔的背影,唇边宛若星光一般灿烂的微笑。
把手合拢放在嘴边,对着公园深处,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后,白木用尽全力,大声喊道。
“白木爱苏韵!我爱你,苏韵,永远都不会变,哪怕你走多久,我都会等到和你再次相遇的那天!”
声音远远地传了出去,在公园深处响起。
转过头,走到苏韵的面前,俯下身看着她有些发白的面容,温柔的说道:“你听到了吗?”
“恩”
苏韵轻轻点点头,“我听到了,听到了你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我会攒在心里。”
苏韵忽然头向前倾去,靠在了白木的肩头上。
她的额头触到了他的脖子,白木微微地皱了皱眉,他转身扶起苏韵,手却已经覆盖上了她的额头。
她有些轻微的发烧。还和当初一样吗,这个体弱多病的丫头一定又不好好吃药了。
“苏韵”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烧的?”
“我发烧了吗?”
苏韵低声喃喃道,“可是,我没有感觉到!”
“我带你回去。”
“不……我要留在这里。”
她的眼眸微闭,有些固执地说道,“我不要走。。”
“傻丫头,我们只是回去买个退烧药,很快就会回来。”
白木轻轻地抱起她单薄的身体,俯身在她的耳边轻声地说道,“如果你愿意,从明天开始,我每天都陪你来。”
苏韵将头靠在他的怀里,声音有些迷离,仿佛就要进入梦乡:“好!我们每天都来,每天都来这里。”
买了退烧药,回到学校的时候,宿舍楼门却早已紧闭。
抱着孩子一样沉沉地睡熟的苏韵,白木向校外不远处的酒店走去。
将苏韵轻轻放在柔软的床上,白木认真的给她盖上毯子。
他的眼眸中满是怜惜。
苏韵手指上还戴着那枚戒指,美丽的面庞上无比柔美,那轻轻上扬的嘴角,似乎已经完全沉浸在梦中宁静的世界里。
白木轻轻地给她掖了掖被子,微笑着在她的耳边柔声说道:“苏韵,明天见!”
清晨
刚刚晨跑完的白木走在学校外的街道上,远远的,他就看到了那家昨晚她睡下的酒店,帅气的面孔上现出温暖的微笑。这个时候,她应该醒了吧!很想马上见到她。
他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加快,心下满是幸福,走过这条街道就可以见到她了。
“铃铃铃……”
电话声音响起。。白木不得不顿住脚步,拿起电话。
“白木”
大伯那严肃的声音让白木的心不由的一颤,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怎么了?大伯”
“马上回来。”
“我暂时不会回去的!”
白建军冷冷地声音传来,“那我就叫人抓你回来好了。”
“求你了,大伯,我现在真的不能回去。”
“儿子,快回来吧,你爸他出事了。”
妈妈那熟悉的声音从电话中传来,啪,白木手中的电话摔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