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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也不去,就跟着你
“对!”慕容雪继续道:“就是西遥!我还记得那天唐楚大婚,钱灿儿的喜轿才走不到一半时,就有两个疆域人出现。他们不但第一次展了那一手要命的笛曲,还掳走了霜儿。我去救时,在那山涯边看到了西遥。”
“那时候西遥说过一些话。”慕容雪的声音继续:“她说她好歹爱过一场,不能就这么算了。她出卖了自己,除了为东盛,总也得为自己争取些什么。她想带走的是你,但是带不去,所以就只好抓了霜儿,也想让我尝尝与挚爱之人生生分离的滋味。”
这话说完,几个人都沉了片刻。
到是东方阳最先开了口来,他道:
“我听不太懂,有一些人和事你们从前未曾说过。但还是能猜出一些,那西遥如果是跟疆域人一伙的,那有没有可能她所说的卖了自己,就是出卖自己的身体?她长的好吗?跟东盛的关系很亲近?会不会是东盛把她送给疆域的王,以meise来鼓动疆域出兵?”
不可否认,东方阳的猜测有一定的道理。
慕容雪又快速地解释了几句——
“西遥跟隐逸是同母异父的姐弟,这里面还牵扯到一些炎赤的关系,以后得了空让你二哥慢慢跟你说。总之那西遥现在在东盛的身份是郡主,至于她在疆域那里的身份是什么,咱们就不得而知了。”
“但如果只是被meise所诱,那疆域的王也有太肤浅了些。”东方凌微摇了头,“meise是一方面,而最主要的,我想还是那疆域本身也不再安份,想着要扩充疆土了。”
说到这里,他冷哼一声,而后耸耸肩——
“真可谓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隐逸想着让咱们老三给他打开国门,让他空做一场皇帝梦然后再取而带之。可那疆域,十有八九就是用了同样的手段来对付东盛!”
话说至此,事情差不多也跟着明朗了。
疆域究竟为什么帮着东盛,这一点他们可能最开始就想得太过复杂了。
如今话赶话的,东方凌把最关键的给说了出来,那就是疆域的王想要开疆拓土,假借东盛之手去收了炎赤,然后他们在出其不意,去收了东盛。
“呵!”东方阳一下子就笑了,就连刚才在说话的时候将士们递过来的茶都打翻在地。“这是天下大乱了还是怎么着!疆域人这如意算盘打的不错啊!”
“可不是!”东方凌再道:“西遥和隐逸自作聪明,以为用meise已经把那疆域之王迷惑住,却没想到人家打的根本就是另一个主意。”
“嗯。”半天没吱声的慕容雪也开了口,却是道:“不管怎么说,疆域还是得去一趟。霜儿的事要弄清楚不说,如果那个什么王真有如此野心,那他们也定然不会善罢甘休。与其让他们找上门来,到不如换我们主动出击。直捣腹心,看看他们还有什么把戏!”
说到这里,三人之间基本上已经了解了之前的战事,也同时做好了之后的打算。
慕容雪直了直身子,尽量让自己的精神头儿足上一些,同时也努力地控制着五脏六腹那不时不时就会传来的不适之感。
伸手入袖,再拿出来时,那块可号令炎赤所有兵将的虎符被她展于手心。
因之前听东方阳提起过这东西在她这儿,东方凌并没有太大的惊讶。
但还是盯着那虎符看了半晌。
那是一块巴掌大的金牌,上面栩栩如生地雕着一只老虎。
准备出兵吧!马上!
东方凌道:
“没错!就是它!”他指着慕容雪手中之物:“我曾经见过这虎符一次,别的印象到是没有,却唯独记得老虎的眼睛是一块儿很小很小的圆型翡翠。那翡翠通体透明,被阳光照着就会变成全白,很是神奇。”
这一点慕容雪倒是没有注意过,不过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块虎符可以号令三军。
东方阳突然笑了一下,而后道:
“父皇其实一点都不糊涂,他就是疑心太重,也太过谨慎。总是要比来比去考来考去,用着他的方式来评判到底谁才是炎赤皇位的最佳继承人。”
“其实他早就选好了!”慕容雪扯扯唇,“只是有人不安生,还想要搏上一搏。要是太子还在,怕是会更乱套。”
她话说完,突然抬起头,认真又郑重地看面身边二人,开口道——
“准备出兵吧!马上!”
“啊?”东方阳大惊。
东方凌正揽住她肩膀的手臂与更紧了些。
“你疯了是不是?”东方阳性子急,提高了嗓门吼道:“你看看你现在这样子,好像风一吹就能倒了似的,还怎么出兵?再急也不急于这一时,好歹等你的伤好些再说啊!”
东方凌跟着点头:
“就是!你现在的身体实在不适合打仗,人虽然清醒了,可是内伤太重,没有三两个月别想彻底好!”
顿了顿,再道:
“就算是三两个月,也是在有珍稀药材的情况下,不然怕是半年也未见能好得起来!”
“可是咱们现在等不了!”她实话实说。“别说三两个月,等个两三天都够要命的了!”
这道理东方凌不是不明白,可还是坚持地反驳——
“不管怎么样,现在动兵绝对不行!我就是不要东盛不要炎赤,我也不能不管你!”
他说这话时目光冷冷地扫向前方,没有目地,只是在表达着一种带了愤怒的坚定。
慕容雪知他是动了气,也明显地感觉到揽住自己的手臂正在微微地颤抖着。
她轻叹一声,往他肩头靠去,身体的不适似乎在这样的气场下稍微好了一些。
其实很多时候她都在想,为什么她与他之间就总是没有安生?
总算是有那么三年算是好的日子,可那时候,他忙着打理朝政、忙着训练jinwei军和九门都府。
而她,也用那三年的时间为他培养出了一百名暗卫死士。
总感觉时间稍纵即逝,一转眼,就又是刀光剑影的沙场。
她与他,就总是在不停的向前奔去,好像怎么样也看不到终点。
“东盛给予炎赤的威胁主要就是来自那几个疆域人。”她再开口,“如今那四个人三死一伤,我伤了,他也伤了,所以不能给他养伤的机会,要马上出兵,现在就擂鼓!”
这个道理东方凌不是不知道,当然他也明白,慕容雪一旦下了决定的事,谁也阻止不了。
于是他点头——
“好!现在就出兵。”可是又转看向她,道:“让展放送你进图州!你不能随军前进!”
“不去!”她倔强地摇头,很用力。“哪也不去,就跟着你!”
她的脸上现了无赖般的表情,小手也死死地抓住东方凌的衣襟——
“你听着,我哪都不去,就跟在你身边。我保证不动手,可以让展放保护我。但我不能再跟你分开,哪怕是住进图州,我也受不了!”
一番话,东方凌与东方阳两兄弟都现了一小会儿的沉默。
他们都明白,分离、劳累和战火已经让这个向来坚强的女子濒临崩溃。
她再经不住痛苦与分离,就像是个一碰就碎的瓷器,需要被人好好地捧在手心,用心呵护。
“好!”东方凌将女子往怀中一拥,坚定地道:“好!哪儿也不去!永远在一起,再也不要分离!”
……
这一夜,在炎赤与东盛交界之地烧起了一场几百年来从未有过的战火。
所有暗卫的连弩上都带了火,就这样在黎明到来之前全部射向了东盛的大营。
慕容雪坐在一辆战车上,由十名暗卫和五十名亲兵的保护下随着大军一点点的推进。
东方凌与东方阳两兄弟一马当先,第一个冲过了东盛的军营,而后直捣第一座工盛城门。
白天的一场大败还没有让东盛将士恢复元气,再加上此时再也没有疆域人的帮忙,已经没了主帅的东盛大营就如一盘散沙,还不等敌人到眼前呢就开始纷纷后退。
暗卫们的火箭一点都没留情面,直冲着大营射了过去,没多一会儿就见前方一片火海。
再等一会儿,火苗燃尽,好好的军营已然被燃成平地。
大军急追而去,没有放过一个企图逃掉的东盛兵,就连那些跑到城门底下的也都被踏在马蹄之下。
人们都狠透了这些东盛兵,人人都狠不得将其碎尸万段以泄心愤。
当东方凌跟东方凌两兄弟冲开了城门,数十万大军一涌而入,生生将那城门挤开了两处豁口。
东盛的人都傻了,面对这些人高马大的炎赤兵,他们到最后甚至都忘记了逃跑。
炎赤的兵此刻对于他们来说无异于天兵天将,平凡的人类在面对天兵天将的时候,除了束手就擒之外,还能做什么呢?
当然,也有一部份人选择拼死抵抗。
可还不等他们杀过两个回合,就或是被马蹄踏成了肉饼或是被长枪挑翻了肚皮。
战争总是残酷的,慕容雪挑开车帘,冷眼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切。时不时地就有鲜血飞溅而来,甚至有血滴粘上了她的面。
然,她却只是抬起衣袖轻轻地将其擦去,目光未移,甚至连眼都不曾眨过一下。
有护在周围的亲兵一直注视着她,这个年轻到几乎可以称之为孩子的女子在面对战火纷飞时,这种冷静和泰然让他们生畏。
这样的大仗近些年来从未曾出现过,甚至从她出生到现在,这一片大陆都算是宁静的。
偶尔有过的几次小冲突也完全不够资格跟这一次相提并论。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的目光就像是已经身经百战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