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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草心使用了最直接有效的办法,召唤坐骑。头一卡卡老人的坐骑是一只磨盘大的蜘蛛,蓝草心上次来苗疆时已经见过。坐骑是苗疆巫医的本命蛊虫,体内融合着他们出生时的脐带血和他们的精神力。那时蓝草心崴了脚,又对苗疆的虫豸坐骑感兴趣,按照头一卡卡老人教给她的心法放开神识向深山中呼唤有灵识的百年虫豸,最后召唤来了一只丈许长、尺许宽的巨大蜈蚣。
虽然大蜈蚣的形象离她期待的梅花鹿什么的相差甚远,但毕竟是她用巫力神识使用巫蛊之术第一次成功地与昆虫完成了心灵沟通,当时那美妙的感受就让她抓住了一丝明悟,一路在飞奔的大蜈蚣背上闭眼专心体悟,竟是没有注意沿途的路途。只知道走了很久,从夜半到天明,已经身处茫茫大山的极深处。
在那里,蓝草心见到了苗疆巫蛊的最高首领,人人敬若神明的大巫医蓝锦玉。也就是原来苗疆巫神小白的饲喂者。后来又弄清楚,蓝锦玉是蓝奶奶蓝锦花的亲姐姐,蓝草心按辈分该叫她姨奶奶。这次赶来苗疆,最大的胜算就在这位姨奶奶大巫医身上。根据上次大巫医对她的态度,蓝草心有至少一半的把握能不动刀兵,顺利地把胡佳衣解救出来。至于衣彩凤的事,则还是要小心谨慎地视情况而定。
蓝草心的召唤对自己那只大蜈蚣是命令,对头一卡卡的大蜘蛛则是惊动。头一卡卡和他的蜘蛛合血通灵,蜈蚣接收到蓝草心的召唤的同时,蜘蛛和头一卡卡也感受到了这份属于蓝草心的特殊心念波动,急急赶来,不会耽误半点时间。找到大巫医,目前这是最快的办法。
蓝草心没有介绍,头一卡卡便把一旁沉默若有所思的衣小虫自动当做蓝草心的随从,恭敬地骑着蜘蛛在前面带路,蓝草心带着衣小虫坐上蜈蚣,飞一般地向着深山更深处前进。
蓝草心端坐在蜈蚣背上,身后环着她的腰的衣小虫气息分外地宁和悠长。蓝草心微微侧首看向他,衣小虫对她微微一笑。蓝草心挑眉做出一个询问的眼神,衣小虫轻轻点头。蓝草心眼神中几分欣喜几分鼓励,握了握衣小虫环在她身前的手。他回握住她,唇角勾出让她安心的浅浅弧度。
他是经过现代科学改造过的前任圣女的血脉,精纯的微巫血脉曾经让蓝草心百思不得其解。虽然后来通过巫武的训练他已经走上了一条更加宏大的修炼之路,但他的体内毕竟是精纯微巫血脉的底子。来到苗疆的疆域,坐在百年虫豸的背上,奔行于十万大山之间,血脉中真正的潜力正在慢慢地苏醒。
十几个小时之后,三人来到巫医寨,却惊讶地得知了一个消息:大巫医几天前刚刚离去远游,什么时候回来,是否回来都不知道。走之前已经把整个巫医寨的大小事务交给了新一任的圣女。
头一卡卡愕然面对报信的苗民:“怎么会这么突然?上个月我才来拜见过大巫医,她并没有提到会离开的事。”
那苗民恭敬地弯着腰回话:“头一卡卡巫医,大巫医的言行一直都是按照神的旨意。我们不会懂得。”
头一卡卡只好让那苗民自去忙,转头为难地请示蓝草心:“神使,不知道你要见大巫医办的事,能不能去圣女那里办到?如果要去找圣女,可不可以麻烦神使稍等?圣女年纪尚轻,又没有见过神使,我需要先去禀报一番,免得寨子里礼数不周,冲突了神使。”
蓝草心从听说从不离开苗寨的大巫医竟然突然远游,心底里就是蓦地一沉。这位姨奶奶知道她要来?不管她是不是真的远游了,但这次避而不见是板上钉钉的了。而头一卡卡的意思,苗寨里除了他和大巫医,别人包括圣女竟然都不知道蓝草心的事,这说明什么?
瞧得清清楚楚头一卡卡眼中深深的为难,蓝草心心中的思绪慢慢理清。不急着回答他的请示,平静地问:“你禀报了,说我是神使,圣女就会信吗?”
头一卡卡果然踟蹰了:“这个,按祖宗规矩,神使的身份需要掌管整个巫医一脉的大巫医感应神意,亲自开口认可。或者是当着长老会的面以神迹证明自己的身份。大巫医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宣布神使的身份,不过我还是可以先去禀报看看。”
“如果圣女不信呢?会怎么对待我们?是不是惩罚你胡言乱语的罪过,然后要么好一点逼迫我们展现神迹证明身份,要么直接对我们出手?”
头一卡卡很不愿意承认,但最终还是重重地点了头。神使的能耐他是见识过的,不想她真的跟圣女斗起来。两人都是极其年轻却狠辣的女孩子,手段又都极为高强,动起手来的话,他怕两人有哪一个掌握不好分寸,伤了彼此或者伤了寨子,都不是好事。
可是大巫医偏偏在这个时候远游了。活了这么大半辈子,跟了大巫医这么多年,他也不是感觉不到大巫医这次罕见的闪避很可能和神使这次上门有关。蓝草心是神使啊,大巫医明明知道她有求而来,却故意避开,他这次实在有点儿摸不透大巫医的心思了。大巫医这一避,一旦两边真的闹起来,让他是帮着蓝草心呢?还是帮着圣女呢?
蓝草心正要开口,衣小虫忽然踏前半步:“头一卡卡巫医,麻烦您不必禀报之前的事了。请直接告诉圣女:苗疆千年毒蛟已经认主,让她亲自前来迎接!”
头一卡卡大惊:“你……你说什么?巫神大人已经认主?这怎么可能?主人是谁?难道是……”震惊的眼神挪移到了蓝草心身上,还不等问出口,衣小虫已经平静地唤回了他的视线:“不是她,是我。”
头一卡卡老眼瞪得溜圆,震惊得整个人都呆滞了。只见衣小虫平静地牵起蓝草心的手,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说:“你所说的巫神,苗疆的守护神兽,已经在三年前认我为主。她是我未婚的妻子,我们以苗疆之主的身份来到这里。请通报圣女,让她立刻亲自来迎!”
头一卡卡僵硬的脑袋一寸一寸地转动,艰难地以目光向蓝草心求证。却见蓝草心一脸温柔含笑倚在衣小虫身侧。见他望来,微笑点头道:“头一卡卡巫医,麻烦你!”
不说头一卡卡怎样跌跌撞撞地跑去禀报圣女这惊天的消息。却说巫医寨门外,蓝草心此刻脸上的轻松笑意已经不见,很是担心地牵着衣小虫的手:“怎么忽然亮出身份?我虽然没有学习过蛊术,但是巫蛊同源,以巫为本,就算斗法我也不会有事的。更何况,不是还告诉你,漂流送的那个鼎有大用?”
“正是因为那个鼎有大用,我才会这么决定。”衣小虫轻触蓝草心特意在来时挂在脖子上的吊坠,伸手将它解了下来,托在掌心给蓝草心看。蓝草心惊讶地发现,小小的鼎片在没有进行任何唤醒的情况下就在衣小虫的掌心里低低震动嗡鸣。
“几个小时前,我们还在蜈蚣背上的时候,我开始渐渐感觉到它。它似乎在呼唤我。也许之前它已经呼唤我很久,只是我从没有感受到。随着我关注它,它传递给我的情绪越来越清晰。那是一种急迫而兴奋的情绪。”衣小虫淡定自如地托起兀自震动不已的古鼎,双眼凝着它,“蓝,教我开启它的方法,我想,我能知道怎么用它。”
蓝草心深深地凝视着衣小虫沉着坚定的双眸,心中有一种莫名的触动:刚才青虫自称是苗疆真正的主人,他是说真的!她自己的修炼进境停滞之后,他的巫武进境如今只比她稍逊一筹。也许从他的脚步踏入十万大山的那一刻起,他血脉中隐藏的真正力量,已经觉醒!
那么,既然如此,还何必低三下四有求于人?人若敬我,我敬人。人不敬我,我必翻手为云!
秋风萧萧吹过,落叶一地婆娑。头一卡卡进入巫医寨已经有不短的时间,寨中却始终没有传出任何人走出的声响。只有秋叶片片无声落下,预告着秋意深时,冬天即将来临。
秋色寂静无恙中,盘坐在地成功地唤醒古鼎并与之完成沟通之后的衣小虫却突然睁开眼睛,唇角牵起一丝冷笑,牵着蓝草心站起身来:“等了这么久,我当有多大的阵仗!”
蓝草心淡淡看一眼依旧闭合的寨门,心中叹息。如果能不起冲突,她也是不想跟巫医寨有任何不愉快的。可是这个圣女,貌似真的是又年轻,脾气还相当地大。
根本不用蓝草心告诉他她的神识中都看到了什么,衣小虫嘴角噙一丝冷笑,一手依旧紧紧地牵着蓝草心,另一手随意地垂下,随意地握着一只体积缩小到鸡蛋大小的小鼎,大步流星地向着寨门走去。
他们距离那竹木搭建的古老寨门,十米。
就在这时,寨子外面的丛林里忽然由远而近渐渐响起奇怪的“窸窸窣窣”声。响声由远及近,漫山遍野,但是肉眼看去却什么都看不到。
衣小虫和蓝草心恍若未觉,继续前行。
刚走出两三步,身后两旁草丛中同时蹿出数十上百条斑斓毒蛇,箭一般地直朝两人游去!冲在最前面的几条眼看快要到两人身后,身子在地上一弹,尾部一拍,嗖嗖嗖地跳起,直朝两人咬来!
蓝草心神识中早把方圆十里的所有生物一举一动都看得清清楚楚。背后尽在咫尺的毒蛇攻击当然更是看得清清楚楚。但她此刻不但没有一点儿担心,连后背的肌肉都没有一丝紧张的僵硬。
毫无因由地信任他的自信。她相信自己完全不需要紧张,因为青虫说,从现在起,他来。
眼看毒蛇的毒牙就要咬上两人的后身,一股极其狂霸的威压骤然从衣小虫身上爆发!
已经腾起在空中的数条毒蛇仿佛同时被可怕的无形攻击击中,一瞬间寸寸碎裂、血肉倒卷飞回!
威压席卷而过,两人身侧和身后仿佛骤然掀起狂猛的波涛,一阵血雾直漫上十几里外!仅仅是这一次威压的爆发,爆身横死的蛊虫怕不有数十万!
只有身前的巫医寨,风平浪静,没有受到任何威压。
这就是衣小虫的分寸。多年来睥睨天下,天龙会掌管真逗的龙部堂主衣小虫早已惯于世界级的黑帮争斗,对这小小的山寨更不会失去冷静。他们不是来挑衅,相反,出手是对他们的挑衅的震慑!
一声惨痛的惊呼从寨中响起,寨门终于缓缓打开,一个身着艳丽的层层叠叠的苗族传统彩衣,遍身银饰,满面怒容的娇俏女子身后带着五个面色沉郁的苗族老婆婆,正站在寨门内的大道中间。却不见之前去禀报的头一卡卡的踪迹。
蓝草心只看了那女子一眼便断定,镜像中看到折磨胡佳衣的,就是她。轻轻张口用低到只有衣小虫能听到的声音说了句:“就是她。”衣小虫握着她的手紧了紧,示意明白。
那女子显然是气极了,手指直直指着门外的衣小虫和蓝草心两人,气得发抖的手臂引得腕上的数十圈细细银镯叮当当作响:“你们到底是中原哪个门派的恶人,竟敢到我巫医寨来撒野!你们竟然还胆敢用威压屠杀我那么多的蛊虫!我巫医寨跟你们势不两立!我要让你们这些汉人好好地体会什么叫生不如死!嘘率率率率……”
那女子怒骂了几句,口中忽然发出怪异而急促的音律。蓝草心依旧平静立在衣小虫身旁不动,但这次神识却紧张地锁定了随着那怪声突然出现在空气中的丝丝缕缕诡异的能量。那能量肉眼根本看不见,但在神识中却看到数量越来越多,面积也越来越大,很快就覆盖了整座山谷,并且还有越来越多、越来越密的趋势!
那诡异的能量快速地向着蓝草心和衣小虫的头顶聚集,不过一个呼吸的时间就凝聚成了一片诡异的能量云。这样近乎于纯能量状态的东西,威压对它不会产生作用,武器碰上去也不过是抽刀断水水更流。要想用五行相克的理论来克制,它却又不属于金木水火土任何一个属性。蓝草心毫不怀疑,这绝对是苗疆的顶级蛊毒,只需云头轻轻往下一压,绝对能无形秒杀中原任何一个修行高手。
衣小虫脸上的冷笑却不减反而更深:“还能拿出些像样的蛊毒出来,看来你就是当代的所谓圣女了。可惜白张着一张人脸,脑子跟蠢驴有得一拼!我已经够尊重你,让头一卡卡进去禀报。你连我的面都没见,出手先放数万蛊毒,还有脸以巫医寨当家人自居,说我们是恶人?凭你也敢说让巫医寨跟我势不两立?你还没那个资格!”
衣小虫无情的讥诮彻底激怒了这位暴脾气的圣女,杏眼圆睁,口中怪异的旋律忽然变调。蓝草心神识中清清楚楚地看到头顶的那片蛊毒能量云头一低向着两人当头罩了下来!
蓝草心此时不由得紧张,左手暗暗掐诀,已经做好了出手应对的准备。好像知道她的担心似的,被衣小虫紧紧握住的右手手心忽然被他悄悄地挠了一下。蓝草心一愣,衣小虫已经冷哼一声,一直垂着的右手忽然翻上来,掌心鸡蛋大的小小古鼎骤然迸发出迷人的五色幻彩。
古鼎出来的那一瞬间,蓝草心几乎听得见它类似于欢呼的嗡嗡声!
头顶浓重到胜似滚滚乌云的蛊毒正在翻滚而下,突然间仿佛油烟遇见了强力油烟机一般,嗖嗖地被衣小虫掌心里小小的五彩流光古鼎吸了进去。
小小的鼎身仿佛传说中的聚宝盆,又像是哆啦A梦的神奇口袋,十几立方米的顶级蛊毒吸进去,仿佛泥牛入海,消失无踪。除了让鼎身上的花纹微微的闪亮了一下,仿佛根本没有任何事发生。
五彩光芒散去,小小的古鼎又恢复成鸡蛋大小的一个普通小三脚鼎的样子。衣小虫连看都不往鼎身里面看一眼,行云流水地垂手、伸指,小鼎又悄然地垂在右手虚拢的手指中,姿态跟原来相比并无不同,仿佛刚刚举手间完全克制苗疆巫蛊寨当家圣女顶级巫蛊的举动根本不值一提!
圣女的脸色瞬间混合了急怒与苍白,手指还哗楞楞响着银镯的碰撞声,整个人却僵在那里,完全失去了应有的镇定。
怎么会?怎么可能?中原的恶人什么时候有了克制她们苗疆巫蛊的神器?现在……现在该怎么办才好?
就在她完全愣在当场的时候,身后五人中年纪最大的一个老婆婆突然颤声惊叫道:“那是……传说中的……巫神鼎吗?”
老婆婆此言一出,包括圣女在内的巫医寨来人全体惊骇得失了神!巫神鼎?竟然是传说中的巫神鼎现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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