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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一个女声不满道:“爷爷,你不是说让她从萧家的孙字辈中收徒吗?殷少杰又不姓萧。自古以来都是传长不传幼,传嫡不传外。按理说,最有资格的是我大哥才对。”
跟着,又一个声音附合道:“就是啊爸,还有阿恕和阿逸,不都比少杰有资格……”
萧一平恼火道:“闭嘴你们两个!”说话的人,前面是老二萧言知的女儿萧静,后面是老三萧言真。
亲眼见识到了老太太恐怖的死亡,现在萧家人对董珺那是一点怀疑也没有。知道她那么有本事,谁不想与她拉关系?
可没想到她收徒,居然从萧家五个男孙当中就挑了个外孙,其他四人或羡慕或嫉妒或不甘,自然是不好受的。
这不,当场就有人不满了。
萧静为自己的哥哥打抱不平,萧言真也为自己的两个儿子毛遂自荐。
萧一平气愤的喝止二人,有点紧张地看向董珺,担心惹恼了她,不愿理会他们了。
董珺像是没有听到他们的争执一样,她问殷义杰道:“你若拜我为师,往后就都得听我的,能做到吗?”
“我可以。”殷少杰大声应道。
“好。”董珺接过茶杯,饮了一口,放下,道:“起来吧!”
“谢谢师父。”殷少杰欢喜地捧着杯子站了起来。
萧一平问道:“董小姐,你看我萧家其他子嗣,可还有你能看得上眼的?”
都是自己的亲孙,他都想保住。虽然知道有点为难人,但他还是要豁出了这张老脸,舔着脸尽最大的努力,如此将来到了地下,才有脸去见他那可怜枉死的老伴。
董珺淡然的视线落到萧于佳的儿子段子豪和孙女段莎身上。
段子豪已经三十一岁了,身材有点发福,想来平时就缺少锻练。现在再来努力,需要付出的心力将是其他人的数倍。
小姑娘段莎今年才三岁,长得分外精致,粉嘟嘟的脸,白嫩嫩的皮肤,胖胖的像个藕娃娃。见她看她,顿时往段子豪怀里一躲,藏着脸不出来了。
董珺道:“大的年纪过了,事倍功半,难以成事。小的太娇气,不能吃苦!”
说罢,冷冷扫过其他三人,道:“至于其他的,一个急功近利,薄情寡恩;一个胆小懦弱,心术不正;一个懒惰散漫,不堪造就。浪费我的时间。”
萧一平面色赤红,尴尬不已。虽然董珺用词犀利,但的确是事实。虽然没有人敢说,但他心里却早已看得明白,没想到这女娃竟然一眼就能看得出来,果然是个有本事的人。
被她批驳过的萧淳萧恕萧逸三兄弟,个个面红耳赤,气愤有之羞恼有之惭愧有之,这要不是知道她不是好惹的,怕不有人都得跳起来打人了。
“喂,你什么意思?不收就不收,凭什么污辱人啊!有点本事了不起啊?”见自己大哥被批了,萧静气恼地指着董珺怒问。
如果之前还因为觉得她是大师而敬重她的话,现在却绝不会了。爷爷怕得罪她她可不怕,反正都说了不收大哥,得不得罪还不都一样。
总之是这口恶气她咽不下,哪怕是把事情搅黄,也休想就这么算了。
萧一平没想到她还吵了一次还敢再吵一次,不由面色幽寒道:“萧静,你要再敢胡闹,明天我就亲自派人将你送出国去,以后都别再回来了。”
萧静的怒气一噎,她愤恨地瞪了董珺一眼,果然不敢再作声了。
爷爷说出口的话还没有做不到的,他要是真的亲自派人送她,恐怕到时候就是爸妈求情,都没有用的。
萧淳搭住妹妹的肩膀,一脸受伤的表情,难过地望着萧一平道:“有疑问也不准说吗?爷爷,你太偏心了!你的眼里从来都只有大姑小姑四叔和他们的孩子,我们又算得了什么?在你心里,恐怕与外人也没什么区别吧!”
“你,混帐东西,谁准你这么跟我说话的!”萧一平气得柱起拐杖就要打他,萧言知跟萧言真萧言益兄弟三人和萧于佳赶紧拦住。有的是怕他打到了孩子,有的是怕他自己气到,他这几天身体本来就不好。
萧言知扶住他的左臂膀,同样不满地说道:“爸,纵使孩子说错了什么,你也不能在外人面前打他们啊!他们都已经成年了,你多少给留点面子吧!”
萧言真则是小声嘀咕说:“阿淳阿静又没有说错,爸本来就偏心。”
萧一平瞬间被气得粗喘着,胸脯大大地起伏起来。
“爸,没事了没事了,你别激动,我帮你骂他们。”萧于佳赶紧伸手轻抚着他的背,恨铁不成钢地瞪向大弟二弟,羞愤道:“你们说的这叫什么鬼话?现在知道董小姐并非我们萧家的人,要在她面前给孩子留面子了!刚才是谁说什么传长不传幼,传嫡不传外的?董小姐会的本事难不成还成了我们萧家私有的东西,得任凭萧家来分配吗?是阿淳他们几个姿质不够,怪得了谁。除了丢人现眼,你们自己说你们还有什么本事?还有脸怪爸爸偏心,都快做爷爷的人了,简直不知羞耻!”
萧言真与萧言知兄弟二人顿时被批得面如猪肝,愣是讪讪然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们对这个严厉的大姐,还是有点惧意的。
萧于佳安抚好了老太爷,转而过意不去地跟董珺致歉道:“董小姐,真是不好意思,家里人不争气,让你看笑话了。”
董珺微微颌首,可有可无地‘唔’了声,道:“就这样吧!少杰一会儿跟兰姨与安琪去训练,萧绝也一起去。我先回了,告辞!”
“我送你!”萧绝自从看见了手上的戒指后,脑子里就一直昏昏沉沉的,直到她起身走了,才反应过来,连忙跟了上去。
屋里,萧一平气愤地瞪了几个差点闹出事来的小辈一眼,见他们个个又羞又怕地低了头,才恨恨地哼了声,却懒于再出声斥责。只是吩咐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话的萧言益道:“老五,以后少杰就留在这边上学了。他习惯了与你在一起,你明天回去把工作交接一下,尽快转移到这边来吧!”
正好,留下来跟阿绝修补一下,濒临断绝的父子情分。
“好。”萧言益望着大门方向的视线收了回来,对殷少杰道:“少杰,你上来!”
“哦!”
“这也没有多远,不用送我了,你回去吧!”殷家门外,董珺对萧绝说道。
萧绝眼角自她手中戒指收回,笑道:“我还是送你吧!不然我不放心。对了,最近几天,过的如何?”
“挺好。”董珺没有拒绝,她大约猜到,他是要旁敲侧击地问戒指的事了。正好,趁着这个机会,跟他说清楚。
才晚上九点多,大街上多的是人。但并肩走着的二人,还是吸引了众多的目光,毕竟都太过引人注目了。
萧绝仿似不经意地问道:“这几天我不在,夜暮川没有找你麻烦吧!”
董珺道:“他不会。”说到这里,她又道:“他已经答应,不会再杀你。”
虽然是暂时的,但是在他犯错之前的确是不会。但他若真的参与了噬灵虫之事,不止是夜暮川,她也不能放任他下去的。
“哦,他怎么会突然改变主意了?”萧绝笑笑,神情微微僵硬。
其实,他倒是宁愿自己被夜暮川三翻两次刺杀的。这样,她就还会保着他,时时刻刻担心他的安全,仍然与夜暮川是敌对关系。
那么,他担心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了是不是?
董珺道:“是我与他的约定。”
萧绝心口微微一窒,状似开玩笑般说道:“还约定?那戒指,不会是约定信物吧!”
董珺轻抚着手中戒指,说道:“不是。”
“那他的戒指怎么在你这里?”萧绝几乎是屏息地问出了这句话。
董珺说道:“他送的。”
“他为什么要送你戒指?”不等她回答,他接着又问道:“你知不知道,有些东西是不能随便收的?”
“我……”我知道!
她正要这样回答,萧绝却忽然急切地说道:“我突然想起来还有急事,就不送你了!我先走了。”
他说完,迅速转身,几乎是夺命般慌不择路地急速离开。
似乎是生怕慢一点,就要听到那句会令人痛到绝望的三个字。
董珺回头默默地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灯火爛珊处。
这一次,他该死心了吧!
他还年轻,有的是机会遇到其他更好的女孩子,总会想开的。
确定自己已经给了他最终的回答,董珺不再纠结于此事。她转身往自家方向走了两步,突然停下来,抬头。
被发现的夜暮川立即收了望远镜,心虚地躲到了窗帘背后。
董珺翻了个白眼,暗骂了一声无聊,继续往回走。
到家里的时候,家里一个人都没有。董珺洗了个澡,换了身宽松的衣服后,进了空间里面。
空间里,夜暮川正坐在院子的石台上打坐。还是之前那套唐装,仿佛一直在这里,从来没出去过的样子。
董珺也装作不知一样,从他身边走过,要进屋里面。却在经过时,被他拉住了手,他脸色微有一点红,带了少许的尴尬与讨好:“我带你四处看看熟悉下环境吧!”
偷看她被抓,他当然是尴尬的。她会不会生气,认为自己不信任她,在监视她?
董珺不露声色地抚开他拉住自己的手,淡然道:“前面带路。”
为什么要前面带路,他牵着她走不挺好的嘛!当然想归想,这时候自觉做错了事的人还是不敢说出来的,夜暮川笑着往前走去:“跟我来!”
不愧是曾经的大陆之主的私有地,这片空间的面积不可谓不广阔,简直就是一个小型的世界。
天空中还挂着一头三足金乌的尸体,也就是这个世界所说的太阳。那头金乌虽非纯血后裔,却也不容小觑,看体型,至少是地阶太古凶禽旁泽了。
听小象说,这里晚上也会有一只天阶太阴玉免旁泽的尸体自动出现,高挂空中充当月亮。
那些,都是水陌离的战果。
夜暮川一边走一边介绍道:“你来到这个世界那天,正是我从十年后回来的日子。因为知道将来会食物奇缺,这一个多月来,我准备了一些东西。你看那边一大片种的是五谷粮食,旁边有青菜场和药园。这片山是水果园,山中有大型畜牧场。还有这里,这里原是一片百亩地的大湖,当时湖里什么也没有,这些莲藕是我回来之后种的。它们长得很快,半个多月前就已经成熟了,之前我没有时间收集,让它们长上第二季。但是它们也没有枯萎,就这么停止了生长。”
“湖里也被隔开成了十块鱼墉,养着各种各样的鱼苗,可能是因为这里灵气足的缘故,我没有管它,所有的鱼也都养活长大了,还产了新的鱼苗。到时候,应该可以支撑一段时间。鱼塘上面的是养殖场,我没有时间,所以就随便布置了下,家禽家兽都长得还不错,就是数量还远远不够。”
“原先,我虽然拥有着这片空间的所有权,但我发现自己仍然有种格格不入,被努力排斥的感觉。直到今天与你结过同心契后,我才感觉到自己这一次是真正地与空间隔合在了一起,已经可以凭意念来控制里面一些事情了,我刚才就收集了第一批收成。”
他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半只手指长的葫芦形白玉瓶子。瓶子用红黄线编织出来的绳子系着,精巧而可爱,像是戴在脖子上的饰物。但董珺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一只乾坤瓶。夜暮川道:“空间里还有很多地方被灵气锁住了,因为实力不够,我暂时也无法进去。不过,屋里的楼上有一个藏宝室。像这样的乾坤瓶,藏宝室的多宝格上有五只。我分别装了五谷,果蔬和鱼。另外还有两只外表最小巧但空间最大的空瓶子是留给你的,你带在身上装一些你喜欢的东西。”
董珺伸手来接,夜暮川却上前一步,笑道:“我帮你戴上。”
“不用,我自己可以。”董珺要后退,但他已经走过来,伸手环住了她的脖子。她这么一退,后脑勺立即贴上了他的手,顿时红了脸。
他比她高,自然一眼就看到了她绯红的脸颊和红到几乎透明的耳廓,和蝴蝶的翅膀一样极速抖动着的羽睫。一瞬间,连呼吸都变得急促了,他声音低哑地说道:“别动!”
否则,他可不保证自己能够忍住不做别的什么。
董珺微微一颤,连忙低下头去,当真没敢再乱动了。
她浑身僵硬地站着,清楚地感觉到他昨天还冰冷如霜此刻却灼热如火的大手,温柔地拨开了她颈后的秀发,正细细地绑着后面的丝带。手指偶尔不经意地触到她的肌肤,二人都是一阵细细的颤动。
突然从敌对的关系变成现在这样,虽然都不反感,甚至是一边大大的惊喜,另一边也有些隐隐的羞喜。但说到底,他们两个还不能算很熟悉,所以都还有点拘束。
她身高大约到他下巴,微微低着头,视线刚好触及他近在咫尺微微起伏的胸膛。他衣着整齐,并没有什么该露的地方,她也紧张得连呼吸都屏息住了。
这算是她心里的第一次与异性这么亲近吧!他呼吸喷出来的热气,带着浅浅的薄荷香,熏烧着她的脸。
傻傻地站着,都忘了问他为什么那绳子就那么难系呢!这么久了还没有系好。
事实上,那丝带他早就系好了,但手却没有收回来,反而还大着胆子一根一根手指地贴在了她雪白的脖子上,人也在不知不觉间离她越来越近。
他微微低头,几乎是贴着她的耳朵声音低沉地问道:“之前,你都跟萧绝说了些什么?”
“没什么。”董珺缩了下脖子,连忙别开脸让自己离他远一点。
夜暮川无声笑着,一只手慢慢下滑着,低声问道:“没有说我吗?”
其实她不知道,他学习过唇语的。用望远镜可以清楚地看到他们当时的每一个微表情,‘看到’他们讲的每一个字。
明明就已经跟萧绝承认了与他关系,还嘴硬。
装冷漠是不是?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没有。”董珺低头,难耐地伸手往他胸膛推去。
他刚刚滑到她后腰的手立即飞快地搂紧了她,另一只手也紧贴着她的脖子。
原本她那一推力气虽然不小,但他也不至于承受不住,却故意往后一倒,顺便也以巧力将她给带了下来,扑倒在自己身上。
“嗯,你,你你你……不是青天白日的就投怀送抱,成何体统!”嘴里说着貌似训斥的话,其实眼睛都笑眯了。
董珺哪里不知道他是故意的,原本紧张的心情没了,变成了羞恼。她红着脸拍了他一下,喝道:“快放开!”
“什么?声音太小我没听清。”非但不放开,还更紧地抱住了她。
董珺还真没有应付这种耍无赖的,要是别人,她绝对一掌拍下去就直接歇菜了。
可是面对这么一个人……那种打情骂俏般的争执她做不来,干脆默不作声地直接去掰他的手。
但夜暮川就是打定了主意不撒手,虽然已经明白了她的心,但是他们之间还是太生疏了,每次见面总是弄得像陌生人一样。
他觉得,要对付这座小冰山,还得用无赖手段才行得通。
于是,不动声色地更紧抱住了她,任她怎么掰都掰不开,又急又羞的闹得满脸通红:“你再不放手,我对你不客气了。”
夜暮川笑道:“那你就不客气吧!反正你也没对我客气过。”
话说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可是差点儿死在了她手上。咳……不过是他先出的手。
想到初遇时的生时相搏,再对比现在,真是不得不感叹命运的无措。
原本以为重活这一世,再次制出抑制食欲的药,杀死幕后策划人,改变那个可怕的世界就是活着的唯一目标了。
从没有想过,能有幸觅得一人,相伴一生。
可是现在,娇小的她趴在他身上。下颌微微抬起,一只手搁在他胸膛处,一只手往后去拉拨他扣在她腰间的手,这样子她身子就微微曲了起来。不盈一握的腰肢有着流水般优雅流畅的线条,她努力掰着他的手。因为动作,使得柔软馨香的躯体在他身上细微的蹭动着。
他只觉得心跳如擂,唇角干涩,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忽然单脚往地上一踩,搂着她就势翻了个身,调换了二人的位置。
董珺一时不察,感觉视线晃了下之后,自己就倒在了地上,身上还多了个男人,紧紧贴着她。她微微僵了下,瞬间就感觉到全身被火烧了般,羞成了粉红色,她气恼地抬腿往他踢去:“你混帐!”
“笨丫头,没人教过你,在男人身下的时候不可以乱动的吗?”夜暮川迅速伸手捉住了她的腿,声音嘶哑,眼睛赤红,身体更紧地贴近了她。脸埋在她脖子上,几乎要吻上她的脸,但腰腹位置却是悄悄移开,不敢叫她发现自己此时的窘迫。他呼吸粗重地说道:“你乖乖的,别再乱动了,否则我要是没忍住,你可不能怪我。”
没见过猪走路也吃过猪肉吧!董珺到底是有着三百之龄了,再加上原先的董珺的记忆,她可没少在电视中看到这样的情形,她要是还不懂就是傻了。
心里,一阵阵的慌张,她连忙转移话题道:“我让你练习的引灵聚气,你学得怎么样了?”
“唔……”他低低哼了声,道,“还行。”
“什么叫还行?”
“已经成功了。”
这么快!她都没有注意到他外表有什么改变呢!不过也是,因为经常在这空间里来去,他本来气色就很好,所以身体里面聚了灵气外表也几乎没有什么改变。
董珺怔过之后,立即道:“那我再给你画第二条经道的脉络图,你放开我!”
“嗯!”他应了,却仍然停了一会儿,才放开了捉住她大腿的手。抱着她的手也微微松了松,还不待他全部放开,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推了他一把,匆忙爬起来迅速跑开了。
被推倒在地上,夜暮川坐起来,低头看了看自己宽松衣服掩不住的凶悍,苦笑着摇头:“明明就是个冷冷冰冰的小丫头,你怎么这么不争气,轻轻松松就被勾了魂呢!”
已经夜里两点了,萧绝躺在床上,却是翻来覆去无法睡着。
眼前总是闪现出董珺的脸,或冷若冰霜,或温和柔软,或羞涩美好……每一张都是那么的迷人而刺人。
心,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勾子勾住,提得高高的,无处着落。
他还记得,那天她答应教他习武修真,等他能够超过她的时候,会给他追求她的机会的。
可是,他都还没有开始跟她学习,她却已经有了别的选择。
只是几天时间,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明明那天他离开的时候,她跟夜暮川还是互相对立的。
早知道……早知道他就不去燕京了。
不,不能这么想,他若不去,哪里有机会给奶奶送终?
可是……
想到她理所当然地戴着夜暮川送的戒指,并平静而坦然地承认时的表情,萧绝只觉得有一把钝了的镰刀扎进胸膛里,一来一去,愤力地拉扯……痛得浑身发抖,冷汗淋漓。
在她还没有对谁动心以前,他还可以安慰自己,没关系,他还有机会。她只是,还没有懂得罢了。
可是现在……连自欺欺人的机会也没有了。
为什么会是那个人呢?
他有什么好?她明明不是一个看中外表的人,若她是,她不会要他努力了那么久,才对他好了那么一点点了。
她到底看中夜暮川什么?
她明明说过要保他的,结果怎么就与他的敌人在一起了?
想不通,头都想破了,也想不通……
“焰儿,焰儿,焰儿……”一个声音忽然凭空响起,忽远忽近,仿佛远在天边,又好像就在他的耳边。
萧绝一下子弹坐了起来,厉声问道:“什么人?”
“焰儿,我是爹爹,你忘了吗?焰儿,你说过你最喜欢爹爹的……”那个声音幽幽地说着,带着点点哀怨,似乎是因为被忘记而难过了。
萧绝脸色难看:“你到底是谁?”
“我是爹爹,我是你爹爹……”
“我还是你爷爷呢!”萧绝冷喝道,“藏头露尾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给我滚出来!”
“我是爹爹,是你爹爹……”
“混帐!”萧绝大喝着跳下床去四处翻找,想要找到藏人的地方。
门外忽然传来拍门声:“开门,阿绝,阿绝你没事吧!快开门……”
萧绝猛然从梦中惊醒,睁开眼睛却发现窗外已经有了亮光。不过因为下大雨,屋里看起来还很昏暗。
外面还有人在拍门,殷越鸣担忧地喊道:“阿绝,你快开门。”
萧绝连忙下床,将房门拉开:“姑父,怎么了?”
“你刚才大喊大叫的,在喊什么?”殷越鸣问道,望着他泛黑的眼眶有点担心。
萧绝摇头,抹了把额上的冷汗:“没事,做了个梦而已。”
怎么会突然做那么奇怪的梦,那个梦太逼真了,他甚至还记得自己翻找屋子的每一个细节。可是醒过来,屋里却是整整齐齐的。
是最近这几天太累,胡乱思想太多了吗?
洗漱过后,萧绝捏着抽痛的额头下了楼。
楼下的餐厅里已经坐了几个人,萧言益看了他一眼,本来想问一问的,却又似乎被什么卡住喉咙了一样,问不出来。
萧绝在殷少杰身边坐了下来,殷少杰将筷子递给他,说道:“哥,快吃吧!你今天已经起晚了。”
“嗯。”萧绝接过筷子吃了两口,赞道:“今天早餐不错。”
殷少杰笑道:“喜欢多吃点,可是特意为你准备的。”
“是啊,小舅舅天不亮就起床准备了呢!”殷安琪也笑着附合。
萧绝吃早餐的动作顿时僵住了。
萧言益迅速吃完了自己的盘中的,说道:“我吃完了,你们慢吃。”
说着,擦过嘴巴就上了楼。
殷安琪尴尬地说道:“阿绝要是不喜欢,吃我这份吧,这是阿姨做的。”
萧绝没做声,只是继续低头吃饭,很快就吃完了,喊殷少杰:“走啦!”
兄弟二人离开后,殷安琪探头探脑地看了下楼梯拐角处,见到那里一片衣角闪过,不由会心一笑。
萧兰微笑拿手指戳了下她额头,眼里都是疼爱。
这天的雨大得不可思议,闷雷滚滚中,说话要离得很近才能听到。
暴雨下了整整一个晚上又一个上午之后,终于停了下来。
中午,董珺在食堂吃完饭出来,却见操场上停了几辆警车。很多学生在围观,叽叽喳喳地讨论着。董珺耳力好,很快听出了来源去脉。
原来,今天中午有人在实验楼后面的松林里发现了一具女尸。
那女尸大概是被埋在土里面的,但谁也没有想到,今天突然下了这么大一场雨,将尸体给冲了出来。
那死者死的并不久,脸上有轻度的腐烂浮肿,但是还能够让人认出来的。
竟然是前几天失踪,警察还来学校找过的胡云芬。
人失踪了几天,结果死去了好些日子的尸体突然被找了出来,胡云芬的家人自然是哭得死去活来。
学校的负责人都来了。
一方拼命喊着要找出凶手偿命,一方努力安抚会给出交代,现场嘈杂不已。
董珺素来不是喜欢看热闹的,听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后,就回了教室。
原本以为,与自己无关。谁知道上课铃声没多久,几名警察竟然到了高二(3)班,直接点名找她了。因为,在胡云芬埋尸的地方,挖出了一件血衣。有人就认了出来,那件衣服,是董珺的。
正是殷越鸣的课,警察说明来意后,他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让他们在门外等着,他给萧绝打了个电话,让他马上过来后,才将董珺喊到教室后面,小声将事情说了遍,问道:“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董珺拧眉,应道:“我没做。”
胡云芬杀死了原来的董珺,她的确没打算放过她,就算不弄死她也能让她变成傻子才对。但她并不想在学校生事,再加上这几天又太忙,还没有机会找胡云芬算帐呢!
殷越鸣点头道:“我相信你,你先等会儿,等萧绝来处理。你放心,我们不会让警察带走你的。”
他相信她,她要杀人不会这样轻易让人抓到把柄。就算被人抓到了把柄,她也是不屑于撒谎的。
萧绝很快就来了,一起来的,还有夜暮川。
不知道他们怎么跟警方交涉的,反正他们并没有进来打扰学生上课,董珺都没出去跟他们说话,他们就走了。
接下来,好像这件事就跟董珺无关了一样,并没有人找她的麻烦。偶尔有两个女生偷偷对她指指点点,但是当董珺看过去时,立即就会吓得跑掉,好像害怕成为下一个胡云芬一样。
下午放学后,董珺若无其事地回家,吃饭,完了后去破天大厦看护第二批药浴。因为第一批已经取得了完全的成功,第二次得到药浴资格的人就多了十个人,因为两个药锅一共只能容得下二十个。
这次,萧兰与殷安琪都参与药浴了。
九点的时候,董珺从破天门回来,进了空间里面。
夜暮川已经在等她了,他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件染满了褐色血渍的衣服,正是董珺之前被小象打伤时穿的那一件,前后都被划破了。
衣服被埋在土里面几天,已经又脏又旧。
等董珺在他身边坐了下来,夜暮川道:“衣服已经调换过了,下次当心点。”
他听说找到件她的血衣,立刻就想到了那天她穿的衣服,于是买了两件一样的。其中一件收了起来,另一件用鱼血泼脏,再弄破放到松林那个埋尸的坑旁边同样的泥土里滚了一遍。
再趁着查看证物的时候,李代桃僵。
也就是说,他以权谋私了。利用自己的身份,去触碰证物,才找到了这个调换的机会。
“你觉得人是我杀的?”董珺反问。
夜暮川摇头,无奈道:“埋尸这种高智商的事情,我还真不觉得你做得来。我是说你,这种东西怎么可以随便丢弃,就算人家不拿来栽脏你,看到这满衣的血也会吓到了。”
“你损我?”董珺眼一瞪,却并没有生气。相反,他问也不问就信任她的举动,她还是挺满意的。
夜暮川道:“我担心你。这衣服,你当时弄到哪里去了?”
“丢垃圾筒了。”
这一点,的确是她不够谨慎。因为,她过了三百年腥风血雨的生活,一件血衣,还真没放在眼里过。
却谁知道,这么件血衣,却能给她带来麻烦。
夜暮川又问道:“你与死者是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对方敢把她的死栽脏到你身上?”
“小学同学初中同学,一直有矛盾。那天还偷拍我照片发到贴吧里,说我去你的办公室换了衣服出来,肯定是被潜了。我打了她,然后,她就失踪了。”
“得,杀人动机也有了,还是死者生前见到的最后一个人。”夜暮川轻笑,虽然不悦她被人栽脏,但还真没担心过。
要是连这么点事情都搞不定,又谈何改变未来的世界!
“用得着这么幸灾乐祸?还不快好好练习,快点冲破第二条经道。”董珺哼了一声,她也没怎么把这事放在心上。
就算没有夜暮川和萧绝的后台,破天门也已经不是原来的破天门了。要是别人想栽脏就栽脏,她还混个什么。
夜暮川笑道:“第二条经道,也过了。”
董珺默了下,哼笑:“得意什么,武道一重有一百零八条经道,就算你一天冲破一条,也得小半年。我一会儿画三条出来,你今天……”
“我要是今天三条全冲破了,有没有奖励?”夜暮川说着,靠过来伸手就要搂住她肩膀。
二人本来坐得近,他这么一靠,董珺下意识地往旁边一躲,差点儿一屁股坐到地上。
夜暮川收回半空中的手,简直是哭笑不得:“我是吃人的妖怪吗?”
董珺也知道自己的反应很挫,她窘窘地抚了把自己的头发,问道:“你想要什么奖励?”
夜暮川算了算,立即十分明确的要求道:“今天冲破了三条经道,以后牵手不准甩开我;十天冲破了三十道,每天抱一次不准推开我;一个月内冲破一百零八道,就准备结婚。”
董珺听得脸上直发烧,却不肯就此妥协,她道:“我如今的灵魂实力是武道第七重皇极境三等至尊,肉身实力是淬血境大成。你冲破一百零八道也就是武道第一重淬血境巅峰而已,对我来说不过是只小虫子。敢爬我的床,一脚踩扁你。”
夜暮川说归说,却是不敢奢望她会答应的,他其实也就是嘴上说说,好拉近关系而已。
没想到,她竟然会说出这么一段话来。显然是有点松口了,这是不是表示他还可以争取?连忙大喜地问道:“那你说,你能奖励什么?”
“打赢了我什么都好说。但是在这之前,不准动手动脚,不准油嘴滑舌。否则,打赢了也没奖。”
“……”汗,之前还可以摸摸小手,找机会占点小便宜吃点小豆腐。这是一朝被打回解放前了啊!
“快去修练!”
……
胡云芬的案子还没有结,但董珺已经完全被摘了出来。因为她那套衣服并没有丢失,血衣上面的血是鱼血,所以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是有人刻意栽脏她的。
这是学校给出的说法。
但是周二的早上,董珺上学的时候,竟然被一群胡家的亲朋友好友挡在了学校门口。
臭鸡蛋臭袜子烂菜叶,纷纷朝她丢来。
他们都说她就是杀人凶手,但是东城学校的董事会却看在萧绝的面子上保她。
还有人把夜暮川的背景也宣扬了出来,说她与两个人都有不清不白的关系。
就是因为有他们保着,她轻而易举就逃离了法律的制裁。
但即便她逃脱了法律的制裁,也逃不脱道德的谴责。
他们这些亲朋好友,就是为死者申冤报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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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1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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