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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开眼,不去看陵寒,倔强的抿着嘴,不吃他给的东西,冷溪垂着头,古泉般的眼还挂着沒來得及擦去的泪水,呼吸微微起伏,似乎还在气他的昨天。
举在半空中的粥沒有得到回应,一向处于万人之上的陵寒,从來沒有人这么不给他面子,这么给他甩脸色,孤傲的心里难免会溢上一层恼气。
陵寒略略皱眉,压抑下了那孤高自傲的盛气,还是好脾气的劝慰她:“吃点吧!不然身体会扛不住!”
冷溪侧头,看向窗外,那双黑眼珠子闪烁着晶亮的水光,就是不去看他。
好心好意的热脸贴上了冷屁股,陵寒脾气本來就不是很好,忍了一次已经是极限了,这么三番五次的给他甩脸色,他心里的恼火是压制不下去了,蹭的一下翻腾而上。
他面容沉冷下來,有些重的将粥放在床头桌子上,眼里有着恼怒,看着倔强的偏着头,面对窗外的冷溪,他正要发火,嘴皮子动了,终究还是不忍吓到她。
他沉声呼出一口怒气,起身,拔步离开。
“寒少,你这是怎么了?吃苍蝇了!”提着一袋子东西,刚到门口的杜绍熙跟拉门而出的陵寒撞了个正面,他眨眨眼,探究着陵寒黑沉的俊脸。
促狭的眸子幽幽转了转,沉冷的落在杜绍熙脸上,陵寒难掩疲惫的俊颜难堪得厉害,一副别挡我道的神态,冷瞥了一眼,颀长的身姿绕过杜绍熙就走了出去。
“哟,守了溪儿一夜,浑身汗臭味,是得回家洗洗澡,连我都嫌弃你了……”杜绍熙搞怪的捏了捏鼻子,对着陵寒的背影不怕死的连连诽谤。
目送走了陵寒,杜绍熙蓬勃的走进來,将手上提着的东西在旁边的桌子上放下。
“溪儿宝贝,你醒了,來看看我给你带來什么东西!”杜绍熙脸上洋溢着阳光般年轻朝气的笑容,说着,在袋子里捞找起來:“可爱的牙刷,美丽的毛巾,还有……咳咳,卡哇伊的小内裤!”他把东西一一举起,在冷溪的眼前一个个过目,甚至拿出了一个红色的,屁股后面有一个小尾巴,前面画着一个猪头的小内裤,举给冷溪看。
刚才还跟着杜绍熙的节奏看东西的冷溪,在见到他手中的内裤时,眼睛下意识睁大,脸也蓦的一下绯红起來,她赶紧垂下了头,有些害羞,有些不自在的道:“你你你……你拿这些來干嘛?”
“寒少吩咐的啊!我无条件奉命行事,伺候我的大嫂!”杜绍熙一派吊儿郎当,云淡风轻的样子,说得相当理所当然。
“什么大嫂……”冷溪羞囧得无地自容。
“寒大嫂啊!寒少是我们的大哥,他的女人当然是我的大嫂了!”杜绍熙回答得很自然。
陵寒的女人。
冷溪的心抽的一下痛起來,头垂得更低了。
陵寒曾经说过,从此以后,她就是他的女人,可是?他就是这么对待他的女人吗?为什么不听她解释,连给她解释的机会都不给。
“哎,溪儿,这粥你怎么不喝啊!是寒少拿來的吧!这可是费了他好大心思煮的,大半夜的,又是买电饭煲,又是买米的,昨天晚上就已经下了米,随时做好煮的准备,就等你醒來,能够喝到适合温度的粥!”
听着杜绍熙这么说,冷溪的心里更是难受。
杜绍熙在冷溪床边坐下來,拿起粥搅了搅,闻了闻:“不行,这温度冷了点,我再去给你换一碗!”
“不要去,我喝!”冷溪及时压住了杜绍熙的手臂,阻止他起身,目光落在那绸绸的白粥上,眼里闪烁着泪花,伸出手,缓缓的接过杜绍熙手上的碗,杳了一勺,送进了嘴里,明明粥很甜,吃在嘴里却是苦涩,直让她想哭,咀嚼着,豆大的眼泪就落了下來,顺着白生的小脸滚滚落下。
“哎哎哎,溪儿你怎么下雨了,这粥很难吃啊!就说寒少是个不靠谱的家伙,叫他让下人來煮,偏要自己來,也不想想他那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弄的东西能吃吗?來,溪儿,别为难自己,我去倒掉!”
杜绍熙焦急的发着牢骚,就要从冷溪手里夺过碗來,而冷溪的手却紧紧的握着碗,不让杜绍熙夺过去。
“溪儿……”杜绍熙诧异的叫了一声。
“粥,很好喝,我想……我想喝完……”她眨了眨眼,将溢在眼眶的泪水眨了下去,诺诺的道。
“哦,好吧!那你喝吧!我去帮你整理东西!”杜绍熙起身,走至旁边的大桌子旁,稍稍回头,见冷溪轻巧的吃着粥,眼里也不再落泪,他欣慰的扯了扯笑容,年轻蓬勃的眼里划过一抹狡黠。
呵,小两口吵架,还要他这个护卫來调节,寒少啊!你说,此生得我杜绍熙这样的护卫你是多么走狗屎运,打架场上不能少我,连情场上,我杜绍熙也是必备品,你是多么的荣幸啊荣幸。
杜绍熙唇边的笑容很狡黠,很明媚。
吃完了东西,刚要将冷溪放得睡下,门口便來了一个不速之客,杜绍熙一眼撞见來人,马上竖起戒备的光芒,完了,那个癫狂疯子來了,不好对付。
迎來杜绍熙警惕,倜傥的目光,门口的白奕承也只是目无他人的轻眨了一下眼,那明俊的眼里,并沒有太多锋利的光芒,相反的还有些疲倦和一股与生俱來的淡淡的伤怀之意。
他挺拔的身姿着一身随意的便装,宽松的深蓝色牛仔裤,包裹着修长遒劲的腿,白色的长袖t恤,穿在他身上,既衬出了他的精瘦和健硕,还隐隐显现出胸前那几块胸肌。
齐肩的长发被他半扎起,散在肩膀前,额前垂落的那一缕头发,刚好垂在眼前而止,平添了几分俊秀。
白奕承昨夜喝得烂醉,回家泡了几个小时的澡,边泡澡边在浴缸里睡了几个小时,醒來,穿好衣服,打点好自己就來了。
他睁开眼,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溪儿,他一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的身影,他怎么能放心得下她。
“百里程!”刚准备躺下的冷溪突然瞟见了门口的那一记身影,她有些惊喜的叫了一声。
“快躺下,别起來了!”白奕承眼神晃动,疾步上前,阻止冷溪起身。
冷溪还是有些艰难的坐了起來,见她因为动作而疼得略略皱眉的样子,白奕承眼眸沉下來,满脸的担忧:“溪儿……”这一声呼唤里,饱含了太多的心疼和心酸。
陵寒到底把她伤成什么样子了,让她这般痛苦。
“我沒事,只是一点小伤!”冷溪朝着白奕承投了一个放心的笑容。
“是啊!我嫂子沒事,看完沒,看完你就可以走了!”杜绍熙毛里毛躁的在一旁很是不顺眼,他的嫂子要你担心。
白奕承的脸狠戾一沉,猛然转头,厉目对视杜绍熙:“嘴巴放干净点,沒谁是你嫂子!”
“白奕承,你是闲着沒事干,特意來找单挑的是吧!”杜绍熙霎时剑拔弩弓,毫不逊色的对视白奕承,蓄发之势,一触即发。
男人就是喜欢打架。
冷溪头疼的皱眉:“你们不要吵了……”
“你就是死肚脐,果真不长眼!”正在冷溪无可是从的时候,门口突然传來一个半分俏皮,半分清丽的声音。
一眼望过去,只见两个女人同时站在了门口。
稍稍靠前站着的女人,一只手叉着腰,头侧偏着,斜睨着杜绍熙的方向,显然刚才肯定的质疑声是出自她之口。
此女身材玲珑娇小,却饱满风韵,约莫一米六的身高,不是纤瘦型,却有着萝莉的清灵小巧,长发束起,粉玉白巧的鹅蛋小脸,微微嘟起的粉唇,小巧的鼻子,圆溜溜的大眼睛,像一个粉妆玉砌的小桃子,勾人品尝一口。
好一个玉面桃花的小萝莉。
冷溪惊奇的眨了眨眼,目光再稍稍向后偏移一些。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透着清冷气息的女人,她高出前面的女人半个头,大概有一米七的个子。
她穿着紧身的黑色牛仔裤,更加衬托了她腿的笔直和修长,只是似乎太细了一点,身着一件单薄的女士黑色皮夹克,露出细长的胳膊,右手套着黑色露指皮手套,双手自然的垂在双腿两侧,肩膀微微靠着门。
她清冷明媚的眼微微垂下,似乎对什么都满不在乎,齐肩的酒红色头发呈大波浪卷之势,披散在身前,半盖了她的脸,不过隐隐还是看得见,那是一张美丽的脸庞,嘴唇瑰红,眼波流彩,素颜朝天,却有种火烧云的惊艳美和淡淡的荒芜。
“你们……是谁!”冷溪有些失神,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不礼貌,连忙收回打量的目光,眨了眨眼,不解的问。
“能够让我哥狂肆大作,茶不思放不想的女人,果然容貌出众,与众不同,真是美得惊艳!”小萝莉白晓优故作深沉,幽幽的走了过來,走到冷溪的面前,定定的看了她一会儿,看得冷溪很不自在,就在冷溪要垂下头时,白晓优一转刚才的深沉,突然俏皮笑起來,颇为顽皮的握住冷溪的手:“你好你好,我是晓优,是我哥的妹妹,很高兴认识你……”
突然而來的调皮热情,着实让冷溪有些愣愣的摸不着头脑,她看着眼前的人,不解的眨了眨眼:“你哥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