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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林皖月先一步看出了我的想法。
板着脸骂了我一句,说你到底懂不懂,怎么像个傻子一样,这里到处都是无家可归的野鬼,你要是乱来,把它们激怒了,我们只能等死,你以为你是英叔呢。
被她这么一骂。我顿时清醒过来,对啊,在这里用打鬼,不是关公面前耍大刀,厕所里点灯——找屎(死)吗?
而且这里葬得几乎都是死的很惨的,什么淹死,出车祸,或者被枪毙的,总之没有一个是正常死亡的。
这些鬼凶的不能再凶,我这点“半桶水”真做出了什么事,估摸着明天的今日就是我的忌日。
我朝着那坟墓堆磕了三个头,又烧了一点儿纸钱,又对着身后拜了拜。
就在我站起身来时,耳边隐隐约约传来一声冷笑,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有些毛骨悚然。
这一次我学乖了,我走在何警官的后边,他是警察,按林皖月说的,阳气重,在后边帮我们压阵。
可刚走了两步,我不由得停住了脚步,身子像是被武林高手点中了穴位,脚下仿佛绑了千斤重的巨石,怎么都迈不开步子。
在距离我不到十米的地方,悬崖边上,看到雾蒙蒙的空气里,似乎有一团惨白的东西在悠悠飘着。
看到我停下,那白影也跟着停下。
鬼火我也是知道的,通常会在农村,多于夏季干燥天出现在坟墓间。
这是因为人的骨头里含着磷,磷与水或者碱作用时会产生磷化氢,是可以自燃的气体,质量轻,风一吹就会移动。
走路的时候会带动它在后面移动,回头一看,很吓人的,所以被那些胆量小或者迷信的人称作“鬼火”。
可这东西和鬼火不同,鬼火是绿色的,这玩意却是一个白色的人影,模模糊糊能看出手有脚。
“怎么不走了?”何警官从身后轻轻推了我一把。
“刚才推我的那个东西,好像......好像在跟着我们!”我喉咙有些发干,不会是前面那个凶鬼找上门来了吧?可不是给他道了歉,还烧了纸钱吗?
“在哪呢?我怎么看不到?”何警官一听到说有人跟着我们,顿时也绷紧了身子。下意识的想掏出手枪自卫,可摸了摸却什么都没有。
我说,就在前面不远处啊,呢,我只给你看。说着,脑子一抽风,朝着那个东西用食指指了过去。
后脑勺猛地传来一阵疼痛,林皖月低沉而愤怒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你不要命了,快放下手指!”
说着飞快的蹲下身子,一只手按住我的肩膀,脚用力的踢在我膝盖的关节处,整个人猛地被林皖月摔了下来。
“你......”背后搁到小路上的石子,背后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刚想出声。
“全都趴下,别出声!”林皖月恨铁不成钢的看了我一眼,和奶奶以前看我的眼神很像,又对着凌啸汀和她哥招了招手,示意他们也蹲下来。
呼呼~~
一阵阴风吹,那个白色的人影也慢慢的扭动了起来,一点点的向着我们三人飘了过来。
我滴妈呀,我知道刚才肯定是我的食指把它吸引过来的。
我特么的用哪个手指不好,偏偏用食指!我真想给自己两个巴掌。
食指直所以叫做食指,它就代表着食物。
在《左传》记载。郑公手下一叫公子子的,一次外国进贡一只龟,郑公将其烹了,当好那个公子子与众臣来请安,在候茶时公子子忽然高兴起来,说每次主公做好吃的我的食指都会大动,寓意食指一动,好吃的东西就来。
在乱坟岗埋葬的都是常年没人祭拜的孤魂野鬼,我伸出食指指着它,再加上之前我们点了香烛,我想这只鬼是以为我们带吃的来了。
妈呀,不会是饿死鬼吧!看着那鬼越来越近,我手都有些抖。
就在这时,一只温润的小手抓抓住了我的手掌。
我扭头一看,是林皖月,她鼻子上有几颗亮晶晶的汗珠,紧张的对着我轻微摇头。
我又瞥了一眼凌啸汀,他也是害怕的浑身颤抖,一手捂着自己的嘴巴,放在大腿根上掐着自己的大腿,整个人蹲在地上卷缩成一团,一个劲的朝着我的方向挤过来。
左边的何警官还好,我们4个人,就他一个看不到,看样子是阳气太重。
我用眼神示意凌啸汀:你也看到了?
凌啸汀点了点头,从那惊恐的瞪的大大的眼珠子看来,显然凌啸汀也是害怕到了极点。
那白影越来越近,那面部也看的越来月清楚。
是一个男人,身穿一身白色衣服,踮着脚,下巴已经没有了,正剩下半张脸,眼眶里已经没有了眼珠子,只剩下两个黑黑的大窟窿。
不到半分钟,那人影已经飘到了我们的身旁,在我们三人面前转着圈圈,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我紧张的看着他在一圈圈的围绕着我们转着,死死的憋住气,脸已经被憋得涨红。
突然,他停下了,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在我面前慢慢的弯下腰。
那张恐怖万分的面孔就离着我的脸大概只有几公分的距离,一股寒冷刺骨的寒气应面逼了过来。
全身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我能听到自己呲牙上下碰撞的声音,背后已经湿了一大片,他就这么一直死死的盯着我脸的方向,也不再挪动步子。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死死的憋住呼吸,甚至连眼睛都不敢眨一眨。
害怕闭上眼睛的那一刻,这东西就会扑上来,一份钟过去了,那白影也没有挪动半分,而我憋气已经达到了极限,眼珠子已经完全的凸了起来,我有些害怕自己会不会就这样被自己闷死。
而林皖月此刻也是一头的汗水,大颗大颗的汗珠从额门上滑了下来,手指不停地在土地上画着奇奇怪怪的图形,神情也是紧张到了极点。
就在我快要忍不住呼吸的时候,林皖月猛地站了起来,手中的泥土像是天女散花一般朝那白影射了过去。
那白影顿时张大了嘴对天哀嚎,像是受到了无尽的痛苦,可是他张着嘴,却发不出一个声音。
我心脏不由得一抽,肚子里的那口气再也憋不住,一下子泄了出来。
人也像是瘫了一样,浑身没有一丝的力气,身子一软,瘫睡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气。
脚上突然传来一阵凉意,右脚的鞋子已经被林皖月脱掉。
什么情况,这女人脱我的鞋干嘛!
没等我回神,只见到林皖月手里白光一闪,脚心处一阵刺痛,鲜血涌了出来。
我也知道林皖月是在救命,强忍着疼痛看着她接下来的动作。
她把从脚心处涌出来的鲜血围着我脱下来的鞋子画了一个圈,把鞋子圈在了里面。又冲布袋里掏出了三支香点燃,分别插在鞋子的周围。
做完这一切,林皖月才大大的舒了一口气,毫无淑女形象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抹着头上的汗珠。
我疼的嘴角高高的咧起,深呼一口冷气,问她没事了吧。
“这鬼还不是太凶,本身也没有什么恶意,要不恐怕今晚你就别想活着出去,从刚上山的时候我就发现他跟着你了。”林皖月有些挠。
“可前面超一不是刚给他道过歉了吗?”何警官和凌啸汀都有些不解。
“这不是那只凶魂,要是那只鬼找上他,他早就死了,这只是饿死鬼,是他带过来的。”林皖月瞥了我一眼。
一瞬间,何警官和凌啸汀同时从我身旁跑开,一脸警惕的看着我,像我身旁还站着鬼一样。
休息了几分钟,林皖月让我把唯一剩下的一只鞋子倒过来穿,那白色的鬼影像是迷失了目标一样,围着地上那只沾有我鲜血的鞋子不断的打着圈圈,也在也没有跟来。
受伤的那只脚用厚厚的白布包了起来,另一只脚就还反穿着鞋子,走在这崎岖不平的山路上,痛苦不堪。
“现在不管你们看到什么,或者是听到什么,千万不要去理会,也不会回头,听到了吗?特别是你!你要是不经过我的同意在妄想乱用道术,我会把你皮都给剥下来!”林皖月眼神冰冷到了极点。
我轻声嗯了一声,底气有些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