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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忽然飘起蒙蒙细雨,仰望天空,俊杰伸出手,细雨如丝飞落手心,风迎面吹来,凉悠悠的感觉,清新的空气润肺清心,松灵走来,暖暖的小手拉着俊杰走到篝火边,让俊杰坐在铺了一层稻草的岩石上。
围坐篝火边的可爱孩子,很专注的胖小孩,俊杰好奇这是谁家的孩子,所有瘦精精的男孩之中,显得特别突兀,这孩子居然是刚才为了二百块钱激动男人家的小孩子,神奇的世界,贫穷人家也能养出胖嘟嘟的孩子。
闲来无事儿的明洁,也不知什么时候,旁边的俩小孩,居然心甘情愿被明洁画了大花脸,看上去很可笑。然而明洁自己也因为手上的黑炭,白净无暇的脸上,黑乎乎几条抹痕,看上去显得很可爱,眉毛黑黝黝。
“哎呀,小洁你干嘛?”另一个男孩又被明洁摸了一把黑炭。
“绍云,我还以为黑炭抹你脸上看不出来呀。”
“胡说八道,我真的有那么黑吗?又不是黑人。”
点点头明洁说道:“我也没见过黑人,等有机会找个真正的黑人和你比比,谁更黑。”
旁边的大小伙子说道:“李老师说了,外国的黑人之中,如今大多都是混血儿,绍云这种建康肤色不算黑,顶多属于混血儿中比较白的一类,并不算太黑。白种人根本算不上白,还不如明洁你的皮肤白,难不成明洁你是外国的欧洲人。”
白一眼这位青年小伙,明洁说道:“你懂个鬼,才上过几天学,每说一句话都是李老师说,好像古时候的儒生,动不动就孔子曰,死读书会变成呆子。李老师还说了,知识需要实践,马克思还说了‘实践出真知。’”
深吸一口气,俊杰才刚听到明洁和这些青年和孩子辩论的内容,心中大惊,这位传言中的老师,教授的学问,还真是不简单,涉及的知识层面,并不仅仅局限于小学,原来这位老师还帮忙村里的青年扫盲,村庄很久之前也有学校,不过后来因为种种原因,中青年一代并未接受过教育,晚上的时间,李老师还给这些人上课,主要教授简单的识字算数,介绍外面的科学种田。
“好啦好啦!我们是文盲,算是没希望的一代,只有你们好好学习,才是我们村里的希望。”
明洁哼哼道:“少给我们戴高帽子,谁说大哥你们没希望啦!如果你有本事,自己出去外面闯荡,或许能变成暴发户,那时候回来建设我们家乡呀。”
青年小伙接嘴说道:“你说倒卖文物吗?挖坟掘墓,这种事情会死人滴。”
紧握拳头明洁龇牙说道:“你们这些人,都怪那些臭道士死和尚,蛊惑你们什么不好,专教授你们盗墓、寻宝、挖祖坟的缺德事儿。”
孩子们一片哄笑,亲身经历过村中发生的怪事儿,前段时间来此寻宝的探险家、道士、和尚等,大多都一无所获,甚至还有人为此事丧命,邻村的好几个人也因为参与盗墓,最后疯的疯、死的死,让学习李老师教授科学知识的明洁渲染以后,全部都变成了大笑话。
身为旁听者,俊杰心中发苦,明知道小崽子知道所有真相,却完全依照正统对别人进行洗脑,而且合情合理,符合无神论者的论调,宣言辩证唯物论,这个鬼孩子,到底属于什么样的鬼才,蛊惑人心,煽动言论。
“小洁哥,土豆熟了耶!”
“急什么,等一会儿,火候不够,味道不爽。”
俊杰问明洁道:“什么意思?”
明洁说道:“等表皮烤黄一层脆香,外酥里嫩。”
俊杰压低嗓音说道:“该不会是烤成黑炭吧。”
仰天哀嚎,明洁无奈说道:“俊哥,我一次失手烤焦土豆,你记得一辈子,不要再说了好吗?多丢脸儿事情,请你给我留积分面子嘛。我脸皮薄薄,这么多的伙伴面前我会不好意思。”
一群人大叫道:“明洁,你的脸皮最厚,好意思说自己脸皮薄,谁信呀。”
跳起来,明洁挥舞手中长棍,人群被吓得往后倒,棍子落入篝火中,火星纷飞,柴火倒落一边,篝火边围坐的一半人连滚带爬逃跑,哈哈大笑的明洁喊道:“吃土豆啦。”
混乱的场面,明洁站在中间,瞪大眼睛,看着这些各自带来的乳腐辣酱,心中骂道:“一群饿死鬼。”
忍着笑,俊杰拍松灵肩膀说道:“你看你哥的花脸,谁给画的小胡子,好滑稽,鬼崽子鬼灵精怪,可惜了,多好看的脸蛋儿,简直糟蹋了,不该长在明洁脸上。”
松灵嘻嘻笑道:“哥就是长得好,即使画了大花脸,也比别人好看一百倍。”
揉揉松灵满头可爱的头发,俊杰说道:“土豆好香,今天没有被烤成焦炭,应该很好吃吧。”
松灵嘻嘻笑,小手指勾动,明洁跳起来的土豆,神奇的飞入松灵手中,无人发觉,明洁瞪眼,啪啪又挑了几个土豆飞入松灵面前,掐腰站在火堆旁,映照明洁脸颊一层红晕,灿烂黑色眼珠映着水光,发丝飘逸飞动,高挑的身高,精灵清瘦,神采奕奕。
“小洁哥,你为什么不吃呢?这个给你啦!”
“你吃吧,我不饿。”
“为什么不饿。”
“晚饭吃撑了。待会儿再吃啦!”
脏兮兮的小男孩,递给明洁的土豆,转手被旁边的小红珠抢走说道:“让我吃吧。”
小男孩说道:“臭红珠姐姐,你自己没手啊!专抢别人的东西,不怕吃了肚子疼么?”
“疼又怎么啦!我乐意。”
“哼,女孩子家家这么霸道,小心嫁不出去。”
“要你管!”
明洁拉开小男孩,对红珠说道:“不准欺负小孩子。”
小红珠撇嘴,揉揉乱哄哄的头发说道:“又不是你弟弟,管那么多干嘛?”
明洁冷哼说道:“我爱管,怎么地?”
乔红珠挥舞脏兮兮的手指,一边剥皮儿,一边往黑乎乎的嘴里送,原来这是一个姑娘,手指甲全是黑泥,根本不像个女孩,如果不说话,俊杰误以为这是一个男孩,乱糟糟的头发像个小乞丐,脸蛋很精致,完全被这身打扮遮盖,风风火火的性格,手脚伶俐争抢食物,男孩子也都抢不过她。
“绍云,小梅呢?”
“小梅在家里帮忙绣花做鞋子呢!”
“哦,该不会是给你做吧。”
“才不是呢,小梅做鞋赶集时候卖啦。”
点点头,明洁蹲身捡起炭火烤脆的土豆,留下一个自己吃,剩余塞给绍云说道:“帮小云带回去吧。”
绍云也不说话,带上自己分得的土豆回村。这位男孩,俊杰多看了几眼,觉得男孩身上具有很独特的气质,但又说不清道不明,男孩身上什么东西,如此独特。
冷风越来越冷,俊杰怀中搂着松灵,居然感觉不到风冷,空气如同过滤后的清爽,如同明洁所言,松灵便是神奇的空调冬暖夏凉,品尝着热气腾腾的没味儿,这样的土豆俊杰害死第一次吃,虽然孩子们带了辣酱,俊杰却不喜欢,还是比较喜欢单纯的柴火烤熟的新鲜土豆。
沉沉夜幕,细雨飘飞,冷风带着冷雨飞入衣服单薄孩子们身上,刚才又受到热火炙烤,所有孩子这时候瑟瑟发抖,受不了风的寒冷,却无人退去,随着天空中飘起碎米般的雪,才有人开始收拾准备回家。
唰唰唰飞雪,孩子们兴奋得又蹦又跳,年龄大一些的孩子抱着手,商量明天早上进山抓野兔之事,原来孩子们开心不是因为下雪好玩儿,而是下雪很容易抓野兔,大半年没人吃过一块肉,机会太难得了。
忽然遥远的山谷中传来野狼的嚎叫,喧闹的田野立刻安静下来,孩子们面面相觑,传言山中有狼出没,果然有狼,如果没有大人的陪伴,谁也不敢进山去,虽然无人见过野狼伤人,却见过野狼很凶猛,谢宏家的老狼狗都让野狼咬死,无人敢进深山里去。
明洁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可是远处出现悠悠淡绿色的眼睛,回头看俊杰,退回俊杰身边,耳语几句,明洁催促孩子们回家,邀约俊杰和松灵也该回家。
还未走过石桥,身后传来鬼魅邪气声音,俊杰和明洁连忙回头,和对面刚走到村口的伙伴们,让一群邪气环绕,像往常一样回家的伙伴们,所行走的路并不是回村的道路,而是去往村外的神庙方向。
“小洁,好像不对啊?”
望着远处明洁点点头说道:“俊哥,你送松灵回家,我跟过去看看是不是撞上鬼打墙了。”
俊杰轻轻说道:“什么鬼打墙,分明是鬼上身嘛,看看附在身后的那些怨魂,可不是我们白天所见的良善之辈。”
明洁说道:“我就说嘛,邻村修建的鬼神庙,让人给动了手脚,可惜我不是太懂邪阵,根本看不出来问题所在,如果那位精研法阵的茅山道士在这儿就好啦!”
松灵说道:“我说嘛,野狼只能在深山里活动,从来不敢靠近村庄,原来这些野狼都是鬼邪之气引来的。”
轻轻一笑,俊杰说道:“想不到有人敢太岁头上动土,老虎嘴上拨毛,操控鬼魅怨魂的人,恐怕不知道你们俩的手段吧。否则肯定会为现在所做的事情,自己把自己吓尿。”
明洁摸摸头顶说道:“俊哥少在我头上戴高帽,说不定此人才是所有邪恶事件的幕后操控者。”
俊杰和松灵异口同声说道:“绝对不可能是,如此手段,恐怕不是冲着我们而来吧。”
明洁转头问道:“为什么?”
俊杰指着明洁说道:“恐怕是为了你带人拆人家神庙而来也不一定。”
明洁一听气不打一处来,瞪大眼睛说道:“我现在就去烧了小破庙。”
一手挽住明洁,另一手搭载松灵肩上,俊杰微笑说道:“根本用不着你俩,村里是不是有神婆。”
松灵不明白问道:“什么神婆?”
明洁低声说道:“笨蛋,现在你还不知道绍云奶奶是我们村的神婆吗?”
松灵恍然大悟指着明洁说道:“原来我们以前隐隐约约见过的鬼婆婆,居然是绍云的奶奶。”
明洁转眼斜视松灵说道:“绍云的奶奶,深不可测!”
松灵挠头发说道:“难怪找绍云奶奶的那些人,都是怪人,老妈信神也是跟绍云奶奶吧。也不知道是信哪路神仙。”
明洁伸舌舔嘴唇说道:“老妈信的神仙可多了。皇天后土,太上老君、玉皇大帝、土地公公、财神……。”
瞪着明洁,弹弹明洁的小耳朵,然后俊杰说道:“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你老妈的信仰,小新被雷公公劈。”
眨动睫毛,明洁抬头看天说道:“大冬天怎么可能有雷嘛!”
松灵附和道:“冬天没有雷但是有雪。”
话音刚落,传来惊雷的声音,松灵和明洁面面相觑,俊杰捂嘴轻笑说道:“雷公被惊动了。”
转转头,明洁一手拉着俊杰,另一手揽松灵后背,低声说道:“去瞅瞅,谁装大尾巴狼。”
“好嘞。”
俊杰苦苦微笑说道:“小鬼头,你们俩晚归,不会被妈妈打屁股。”
明洁回头很鄙视的看着俊杰说道:“原来俊哥小时候被大妈打过屁股。”
一脚踢明洁,旁边松灵哈哈笑,俊杰搂住松灵说道:“不准笑,明洁的鬼话你也信。”
松灵咬咬牙说道:“既然不是大妈打,一定是大伯打俊杰哥哥啦!”
一口气未能憋住,明洁和俊杰都崩溃的望着松灵,然而身边的狼跑过,明洁假装被吓得躲进俊杰身后,指着野狼说道:“哥哥我怕。”
推开明洁,俊杰拉过松灵说道:“小灵,我们走,帮忙解除小伙伴们身上的冤魂。”
松灵也白明洁一眼,撇撇嘴,俩人都懒得搭理神经病的明洁。
“真没劲,俩呆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