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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纯属是站在商人利益的角度出发,张玄倒是觉得另外一个人选相当不错。而此时这个人选,就在陈心怡的办公室里。
张然并不知道张玄已经给他挑选了一个“情敌”,在车上将自己的衣服穿好之后,就昂首挺胸的走进了总部大楼。其实这个时候张然心中唯一的想法是睡一觉,他真是有些累了。
不过他的疲累在张玄眼中是因为乱搞造成的,所以望着他的眼神那也是毫不掩饰的鄙视。
“张先生嘛,总裁正在等您,请您去一次总裁办公室好嘛?”
正准备进入电梯,回房睡觉的张然,被一个穿着职业套装的年轻女人礼貌的挡住了去路。对于眼前这个说不上漂亮但看起来很干净利落的女人,张然流露出陌生的眼神。
“她是大小姐刚刚聘用的秘书。”
“哦。好吧,其实我现在更想睡觉。”张然耸耸肩膀,他此时自然不会问诸如“为什么我不知道,乱招人会影响到陈心怡安全”这些愚蠢的问题,反正跟张玄这种人,张然也是觉得没啥多的话可以说。
那女秘书真是非常的职业化,当张然点头之后,她就尽职的为张然摁电梯,然后一路送到了总裁办公室门口,脸上始终保持着微笑。
“你们总裁就是请我吧,没有说要他一起吧?”在距离办公室还有几米的时候,张然停下脚步,转身望着张玄。
“你......”被张然一句话堵的说不出话来,张玄狠狠一跺脚,不等那面色尴尬的小秘书开口,自己转身,摇着头大步流星的走了。望着张玄气呼呼的离开,张然心中微微好笑,他倒不是说真跟张玄有什么仇怨,实在是他不想让张玄听到后面的话。
然而转身走近虚掩大门的张然,却听到从办公室里传出陈心怡略微高亢的声音:
“出去,你给我滚出去!”
皱了皱眉头,张然首先判断,陈心怡应该不是在对他说话,那也就是说这会儿陈心怡的办公室里怕是还有别的人在。而什么样的人会让脾性向来还算收敛的陈心怡,发这么大的火气?
张然本是想继续听听另外一个人说什么,殊不料听到的却是一大段鸟语,也就是大马的本地话,虽说张然精通好几个国家的语言,但绝对不包括马来西亚语,况且作为长期殖民地而存在的马来西亚,实际上官方的语言是英语,只有一些强烈民族思想的人,才会坚持在公开场合使用马来西亚语。
一听到是鸟语,张然就不想等下去了,只因为陈心怡在公司内部只允许使用两种语言,一种是普通话,一种是英语。而要用鸟语跟陈心怡交流,就只能证明来的人要么是那种狂热份子,要么就是大马社会的最底层,无论是哪一种人,张然都希望他出现在陈心怡的办公室里。
“砰!”
向来不知道什么叫客气的张然,轻轻一巴掌拍在办公室大门上,发出的巨大声响却是吓的小秘书浑身一抖,忘记了迈步,而大步流星走进办公室的张然,看到的却是陈心怡隐晦的笑容和一张惊诧莫名的,深褐色的脸。
“心仪,他是什么人?”
坐在沙发上的大马青年,望着张然很是惊讶,他没想到竟然有人敢在陈心怡办公室如此不客气,如果不是因为陈心怡无动于衷,恐怕他就会叫保卫了。
或许是因为张然的举动所影响,加上张然一副中国人的长相,所以这一次坐在沙发上的男子用的是英语,而张然也听懂了。
“张然你回来了?那真是太好了。”
可惜陈心怡压根就没有理睬那男子,反而从座位上起身,快步的迎向张然,甚至非常亲密的去挽住了张然的胳膊,然后转向沙发,脸上带着笑容,道:“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未婚夫张然,张然,这位是副总统阿瓦隆先生的儿子,沙当先生。”
“沙当?”
张然的眉头微微跳动了一下,随即便不懂声色,然而沙发上的沙当,在听说眼前这个暴力加暴躁的中国男子竟然就是张然时,却忍不住站起来,脸上露出无比惊讶的神情。
沙当倒不是惊讶张然的年轻,他惊讶的是刚刚陈心怡说的那句话——张然竟然是她的未婚夫,这样重要的事情,外界竟然连一点风声都没有,但看刚刚张然的表现,分明是在吃醋嘛。
可陈心怡跟张然如果真的是有那层关系的话,沙当就不得不警惕了,尤其是在陈善仁失去踪影之后。其实今天沙当来找陈心怡,一方面是想跟陈心怡拉近距离,这点不仅是沙当的想法,更是很多大马贵族圈子里未婚男性的想法,娶了陈心怡就等于娶了一个经济帝国,这样的好事谁不想抓住?
而沙当来的另外一个想法,就是打探张然的行踪。警方虽然已经向阿瓦隆汇报,说张然完全有不在场的证据,但阿瓦隆父子实在是无法找出一个潜在的敌人,能够干净利落的让陈善仁消失,却不留下任何线索。
这样的事情在他们看来,也就只有张然才能做到。
“沙当是吧,我不管你是谁的儿子,不过我好像听见刚刚心怡在让你出去?”张然并没有因为沙当的身份而显现出讨好的神情,事实上即便表现高傲的沙当,也从来没有幻想过这一点。
但张然一口说话,却是让沙当有些承受不起了,刚刚陈心怡让他出去他可以容忍,可张然算什么,一条咬人很厉害的狗么?
“你说什么?你一定要注意你的言行,否则的话很有可能会遭遇到某些不测,别忘了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以为是你们那块贫瘠的大陆么?”
“原来你也知道这里只是个鸟不拉屎的破岛子?真不知道你在高傲些什么,要知道你们所有的繁荣都只是建立在一群比眼屎还要小的生物尸体上,几颗炸弹就可以让你们全国集体沉入大海,当别人挥舞棒子的时候,你们唯一能够做的事情,就是脱下裤子然后摇尾乞怜!”
张然很少这么毒舌,但不代表他口才就差了,事实上任何人只要跟白革和快手这种货色公事几年,至少都有张然现在这份功力了。
而张然此时表现出来的口才,就连陈心怡都为之惊叹,就更不用说沙当了。
更重要的是沙当不知道怎么去抓住张然话中的弱点来反驳,因为张然说的基本上都是事实,那所谓比眼屎还小要的生物,不就是珊瑚虫么?
“陈心怡,你要为你未婚夫负责,别忘了你们陈氏集团的根还在这里,在我的脚下,这里叫做......”
“哦,沙当先生。”可怜的沙当,话还没说完又被张然给打断了,“我想今天正好通过你,向你们尊贵的阿瓦隆副总统传个话,我们陈氏集团近期的工作,就是准备将业务重心逐步转移向海外,这个地方,也就是你所谓的脚下,实在是没有太多的油水让我们捞了......”
“张然......”
陈心怡那双好看的眉毛蹙起,神色之中像是有些嗔怪,也不知究竟是嗔怪张然越蛆代庖还是他口无遮拦。但不管是哪一种,陈心怡恰到好处的表现,都让沙当以为,张然并不是一时冲动的威胁,而是陈氏集团实实在在有这方面的打算。
然而沙当还是觉得不太可能,毕竟陈氏集团实在是太庞大了,就像大马离不开陈氏集团一样,陈氏集团同样也是离不开大马的,血和肉不能分离,血肉分离那还能叫做血肉么?
“不可能,陈总,你们这是在开玩笑对不对?请你们不要用这样的事情来开玩笑,否则后果会非常严重的!”沙当板着脸,用他自以为很严肃的方式开口,殊不知阿瓦隆之所以坚持不让沙当走仕途,就是因为沙当的性格早已经养成,完全不适合走仕途。
“有什么不可能呢?在如今的大马,我们陈氏集团已经看不到太多的利润增长点了,不是么?不过我想,倒是有不少人想让陈氏集团留下的,只不过他们的心思,都不太纯正的吧?沙当先生,我说的对么?”
“我们当然希望陈氏集团留下......”
“那是因为你们希望陈氏集团换个名字!”张然也不再跟那沙当逶迤下去,他瞪起两眼,冲着沙当怒吼着,“有一句话,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如果没有听说过也没有关系,我现在就告诉你,请你一定要牢牢的记住!”
“厄......”不自觉退后两步的沙当,口中无意识的应和了一声,像是他真的就在等着张然的下一句话。
“这是一句中国人的老话,不,或者要分开来说,那些对陈氏集团别有用心的人,我想对他们说的是‘贪心不足蛇吞象’,至于说对我们陈氏集团,或者是我对心怡想说的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沙当显先生,如果你的汉语足够好的话,就请你回去好好的理解一下这两句话,心仪你不是有事要找我吗?那就请沙当先生先离开吧!”
将一个副总统的儿子,自身也是有数大商人从办公室里赶走,这种事情在吉隆坡,恐怕也只有张然才做的出来,然而诡异的是,陈心怡竟然连半点反对都没有,始终面带微笑的望着张然,好像有了张然就已经有了全世界,外的东西都再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