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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次听了王清源的意见之后,冬至便是重新将铺子布置了一番,如今这铺子只有四个桌子,每个桌子中间都隔着一块大木雕,桌子是重新做的长条桌子,上边儿刷上漆,那凳子也是改成了靠椅,上头还垫着塞满了棉花的垫子。这般一来,那桌子里头便是独立的空间。
就这般一变,果然有不少富家公子哥时不时邀几个朋友一块儿来这儿坐着,边吃边喝。
这日原本是老夫人出殡,他们已是打算关门的,可沈家来人让他们莫去了,这么一变,他们没法子,只得再开业。
将歇业的告示牌收回来之后,铺子里便是进了一个中年男子,后头还跟着一个小厮模样的人。
他们一坐下,便是东张西望。李小柱迎了上去,笑着问他们要些啥子,那人随口说了两样点心的名字,李小柱笑着让他们稍等后,便是去架子上拿了。
冬至正巧来铺子里,瞧见这一幕。她不动声色地站柜台旁盯着这些人,这些人拿了小吃,便是开始吃起来。与别的客人不同,这些人不像是吃这些东西,倒像是琢磨着这些个吃食的做法。
心里隐隐有个想法,但她也不确定。
“老板,你这吃食滋味不错,这是何物做的?”那中年男子对李小柱招了招手,将他叫到近前之后,便是开口问道。
李小柱瞧着他对这感兴趣,倒也不瞒着,左右这些都是平常之物,他便是将这吃食的介绍给了这两人听。那中年男子听得兴起,竟是将铺子里所有的吃食都点了一个遍。一会儿来了新客人,李小柱便是去招呼那些个客人去了。
那中年男子每种吃食都尝了一遍,李小柱不得闲,他便是问招呼客人的小厮,将这些吃食的材料全问得清清楚楚。
这个全程冬至都是瞧在眼里,原本她还是怀疑,可此时她已是能确信了,这人就是来盗她家吃食的做法的。
知晓他的意图之后,冬至也没心思再瞧下去了,她手里拿着两盒吃食出了铺子,往沈家方向走去。
虽说沈墨轩不想有外人去打扰他和沈老夫人,可她说过要做这几种吃食给老夫人尝尝的,老夫人没尝到便是去了,今日就要出殡了,她还是地送过去当供果。她就送去给门房,让门房拿去便成了,她不进去。
刚才在铺子里耽搁了那么一会儿,不知晓还能否来得及。这么一想,冬至更是加快了脚步。
她快到沈家门口时,瞧见沈家大门外竟是停着十几匹马,那外头还站着十几个黑衣人。
瞧见这一幕,她眼皮一跳,直觉地一闪身,躲到了旁边一个屋子的墙角。
不一会儿,门开了,沈墨轩一身孝服,手里端着沈老夫人的灵位,出来了。紧接着便是阿四还有她见过的阿七,还有一个文弱书生,这人她倒是不识。这几人一出来后,后头便是沈老夫人的棺材。
这好似没啥异常,冬至正怀疑自个儿的自觉时,后头又出来了一个与沈墨轩有着五六分相似的中年男子,这人一瞧,便知晓与沈墨轩关系不一般,要么是沈墨轩的爹,要么是叔叔伯伯之类的。可瞧着两人的神情,竟是不像。
那人后头还跟着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瞧着应是双胞胎。两人虽说脸上没何情绪,可冬至就是觉着心里不舒坦,这两人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阴冷气息,既是隔着这般远,她也觉着心里发毛。
沈墨轩一个转身,便是朝着冬至这个方向走过来。不知为何,冬至很是害怕与这些人碰面,可这时候逃跑已是来不及,没办法,她只得蹲下身子,拿了只木棍子,戳着地上的蚂蚁,假装是一个小姑娘闲着无事儿,在这儿斗蚂蚁玩儿。
沈墨轩自是瞧见了冬至,见她一瞧见他们过来便是躲在那小巷子里,且背对着他们,他也不点破,笔直往前走,连头都没偏一点儿。
阿四瞧见冬至时,那眉毛直跳。这丫头,不是让人带信去让他们一家子都莫来了吗,为何她在这儿?
“送老夫人都不专心,回去可是得遭公子罚的!”阿二拿着扇子在手上一下下地敲着,似是无意地瞥了冬至那边儿一眼后,提醒阿四道。
阿四被这么一提醒,立马会过意来。这公子都没开口,那丫头又没过来找他们,那他们便是当做不认识这丫头不就成了?
阿七一向只听公子的命令,除了命令和公子的安全外,他啥都不放在心上,更何况是冬至这个外人?此刻的他只需保证公子的安全,别的事儿不在他眼中。
沈墨轩这批人走过去之后,接着便是那王爷他们了。
走到这巷口,他无意中也是瞥见巷子里有个小姑娘蹲在地上,还拿着棍子往地上戳,应是在玩儿。若是别个,他怕是就疑心了,一个小丫头,自是用不着放在心上的。
冬至不知晓,就是她信了自个儿那个莫名的直觉,她逃过一劫。若是她被那王爷知晓了,怕是便要想法子来拐了一家子了。不得不说,冬至有些气运。
等这行人走后,冬至长长地舒了口气,这时她才发觉自个儿背后竟是全汗湿了。直觉提醒她,得赶紧着回去,不能一直待这儿。
这么预感了,她也是这般做了。冬至提着点心,出了巷子后,饶了好长一段路,瞧着没人跟着她之后,她才敢回去。
等回了自个儿屋子之后,她将今日这些个事儿连在一块儿,细细想了一番后,背后冷汗更是直往外冒。她还在奇怪,为何沈墨轩要打发一个小厮过来拦住他们一家子,不让他们去给沈老夫人送殡。刚开始是真信了那小厮的话,觉着是他不情愿别个去扰了他与沈老夫人。可如今再想想,竟不是这么回事儿!
这事儿怕是与那些个突然来沈家给沈老夫人送殡的人有关,她是常去沈家的,可没听沈老夫人谈起过她儿子,想来是个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