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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王瑶离开一个月后的一天,我加班到很晚,在开车离开公司一公里的地方,前面左侧行驶的一辆小车,突然右转变向,吓得我连忙踩刹车,但两车还是蹭在了一起。我气急败坏地下车,冲到对方车前理论。对方车门打开,出来四位穿黑色西服、带墨镜的男子。我马上就有种不祥的感觉,抽身想离去。但为时已晚,其中一个男子绕到我身后,突然把一块布蒙在我头上,我眼前一黑,他们一压我的头,连推带搡把我塞进了他们的汽车。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我惊慌失措地叫道。
“张总,你放心,我们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只要你乖乖听话。”其中一个男子说道。
难道是遇见绑匪啦?我忙说:“你们想要钱?那你们说个数,不过我没有多少钱!”
“你的问题我们不回答,我们不问你,你最好别说话,否则,我们就用胶布封你的嘴!”那人恶狠狠地叫道。
我很识相地闭上了嘴。
我想活动一下手脚,无奈,两只胳膊被两边的人按得死死的。
在黑暗中对时间的感觉会产生错觉。我记得有个故事讲一个被绑架的人,被蒙住了双眼,他通过数自己的脉搏,来判断流逝的时间,从而确认自己被带离了多远。
但这个方法对我不管用,我只能听天由命。
我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只有二十来分钟,也许有一个小时,恐惧中时间会过得很慢。我也不知道车开出去多远,很可能他们为了迷惑我会故意绕远路。最后,车终于停了下来。
他们扯下蒙在我头上的布。我透过前挡风玻璃,隐约感觉这里是处住宅小区。但没容我多看,一个家伙把一副颜色很深的墨镜架在了我的鼻梁上。哎,那根本就不是墨镜,因为我几乎什么也看不见,只能看到镜片四周透进的些许光亮。
当我被架下车,被左右两个人裹挟着向前走时,我明白了他们给我戴墨镜的用意——既不让我看清周围的环境,也不至于引起路人的怀疑。
我感觉先是上了台阶,然后进了一座住宅楼。
我希望遇见一个路人,或者我可以给他一个求救信号。但是这么晚了,哪有人啊。
我们进了电梯。我知道电梯里一般都有监控。可我又想起电视新闻里讲过很多小区的物业为了省钱,电梯里的监控基本都是虚设的。再说,就是真有监控,我又怎么发出求救信号而又不至于引起这几个黑衣人的注意呢?
电梯停下了,我无法判断楼层。现在很多楼房安装的是高速电梯,我无法通过电梯的运行时间判断所到的楼层。
接着是开门的声音。
再接着一个男人说人送到了!话音刚落,旁边两人使劲把我往前一推,黑暗中我踉跄了两步,身后是咣当一声关门声,接着是转动钥匙的声音。
胳膊失去了束缚,我迅速伸手摘下眼镜,屋里光线很亮,刺得我有点头晕,大概十秒钟后我才适应。
这时候,我看见了——王瑶!
我没好气地说:“你这又是唱哪出戏?”
“王老虎抢亲!”王瑶冷冷地答道。
我说:“你别胡闹!”
王瑶冷笑道:“你还会去告我绑架你吗?”
我说:“这倒不会!”
王瑶说:“那不就结了,你还废什么话!”
我说:“那我总得告诉家里一声吧!你这有手机吗?我的手机被刚才那几个人搜走了。”
“没有,没手机!”
“那怎么办?你不和外面联系?”
“每天早上有人给我们送吃的!”王瑶解释道。
“哎,你到底想干什么?”我确实生气了,怒道。
“不干什么,既然你不想跟我过,我只有逼着你跟我过!”王瑶咬牙切齿地说道。
“哎,我不会再跟你做那事了!”我说。
王瑶哈哈笑道:“你说得跟正人君子似的,我倒要看看你能坚持多久。”
我心想,至少今晚可以坚持吧!
王瑶说:“只有一张床,你想跟我睡就睡,不想睡就只有睡地上。”
我先没表态,眼看着王瑶自己进了卧室。然后,我在这套房间里四处转了一下。这套房子不大,也就70来个平方,一室一厅一卫一厨的格局。室是南向的卧室,厅是餐厅客厅合二为一的大厅。厨房边上有个封闭的储物阳台。
的确只有卧室里的一张床,王瑶睡在上面。而客厅里没有沙发。只有2个塑料板凳和一个塑料小桌,这种布置也许是故意的。看来想在客厅里对付一晚是不可能的。
而厨房里,只有一个冰箱,和一个电磁炉。没有煤气炉,也没有刀具,难道是为了安全?
我在客厅里坐了一会儿,有点困,就想趴桌上睡会儿。无奈桌子太矮,很不得劲。我又想睡在地上,但那地上铺的是地砖,很凉,我这个年纪睡地上是要出事的,作罢。
这样坚持到凌晨一点,又冷、又困。只好将就在桌上趴了会儿,那姿势难受,趴了一会儿睡不着。只好站起来在屋里溜达。
溜达到卧室边,借着客厅的灯光,我往里窥视:那睡床是1米5宽的床,如果是1米8的话,我偷偷溜过去也许不会惊动她。
就这样我在客厅里又转了一小时,至少N次经过卧室的门口,大禹也不过三过家门而不入,我比他强。到凌晨两点,我终于坚持不住偷偷溜到了卧室床上。而且头一粘着枕头就睡着了。
这一觉醒来就是早上九点,我看见了墙上的挂钟,然后,还看见王瑶躺在我的臂弯里。
哎,怎么这样?我不记得晚上发生什么了。
再看王瑶,她嘴角挂着得意的微笑。
我问王瑶:“昨天晚上我们发生了?”
王瑶说:“你以前可说过,发没发生男人自己最清楚!你装什么糊涂!”
我叹了口气,说:“我现在神志不清了,搞不清哪是真的哪是假的。”
王瑶质问道:“你探究这个有意义吗?有意思吗?咱俩都睡了两年了,不,三年了,再睡一次又算什么?再有,进了这间屋子的门,你就是说没睡我,又有谁相信?你老婆相信吗?就像你说你只跟老婆见面,没上床,你说我会相信吗?”
哎,无语。
我没再说什么,穿好衣服,然后,立在床边问她:“你说送饭的什么时候来?”
“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我饿了!”
王瑶冷笑道:“你想趁机溜走吧!”
我说:“还用溜走吗?我想走就走!”
王瑶没理我,她也穿好衣服。然后,她来到厨房边那个封闭阳台上,打开阳台上的窗户,接着从外面拽进一根绳子,拉了两下。
过了一分钟,绳子动了一下,王瑶回头喊我:“站在那干哈,我拉不动。”
我过去帮忙,三下两下拉上来一个篮子。里面是一些面食和蔬菜。菜是摘好,洗好的。
王瑶把篮子提到厨房,开始做饭。
我明白了,她所说的每天早上有人送饭指的是这个。我站在那发愣,我失踪有12个小时了吧,家里还有单位的人,一定都急疯了。怎么办?跟王瑶急?逼着她让人放了我们?怎么逼?她非常清楚我不会伤害她。哎,怎么办?
“你傻站在那干哈?快帮我做饭。”
我过去帮她做饭。脑子里还在盘算着计策。我以为最好的办法还是假意和好麻痹她,让她放松警惕,以为我真的爱她,真的想跟她一起过,这样,她自己就想离开这里。这破地方她怎么可能愿意呆啊!没有手机、电视,没法上网,跟原始社会一样。人嘛,在讲究爱的同时,是一定要讲究生活品质的。原始人的恋爱有羡慕的吗?
王瑶做了个菠菜蛋汤,一个蒜薹炒肉。主食是馒头。我折腾了一夜,早上又没吃东西,所以,胃口特别好。
而且因为我也想好了脱身的策略,所以,我对王瑶表现得格外亲热、殷勤。这也简单,不时给她夹夹菜就可以了。她无意间透露,那绳子连在二楼的阳台上。她拉一下,二楼听见动静,就会出来。她再拉两下,他们就知道她要东西,就会把吃的东西放上去。当然,如果她有别的要求,再放篮子时可以把字条一并放上去。
我问二楼住的是什么人?
王瑶说是房东。
我有点吃惊,不知道王瑶如何对房东解释她如此怪异的举动。
王瑶说理由很简单,就说自己长期不能怀孕,所以要静心怀孕保胎。
啊?真让我吃惊。我问:“这个他们也信?”
“不止这些,我说你有外遇了。所以,把你关在这就是为了跟我生孩子!”
“啊?这个他们也信?”
“如果是男人说这件事他们肯定不信,但我是女人。”王瑶如是说。但我对王瑶的话将信将疑,我认为昨天抓我的人肯定还是她的熟人、甚至是亲戚。
为了不让她怀疑我的意图,我主动岔开了这个话题。吃完饭,洗完碗,我去洗了个澡。
澡毕,我回到卧室,看见王瑶正躺在床上。可不是吗?她有午睡的习惯。
我没多想,直接就爬到了她身上。
上去以后,我确信昨晚应该没做,否则,为啥又有新鲜感呢?
她很配合,我的目的也很明确。当然,我问了句:“安全期吗?”
她喃喃地说了句:“放心吧!”
于是我非常卖力地做。她跟着我一起运动。并且我们很快就从分别运动,到了和谐共振阶段。我当时还在想,为了保险起见,是不是弄在外面?这时她说了一句话:“哎,我骗你了,现在是危险期。”她边说边用力抱住我,使我挣脱不得。她对我太了解了,知道我正在冲刺。我就这么一分神,结果全进去了。哎!哎!她格格地笑了!
性这个东西,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几乎无例外。我忘了这是第几次,王瑶用她的小聪明打破了我的坚守。我叹道:“你真是狐狸精吧?!”
王瑶:“对你而言,我就是狐狸精,媚死你!”
呆在那房间里又没事干,就只有做爱了。
当然,我没忘了游说她离开这个鬼地方。她起初不为所动。我反复游说她。我的理由有两点:一、时间长了,肯定惊动警方。我知道警方对失踪人口案件的处理的惯例,一般超过48小时才会受理。当然,在实际操作时,即使超过了48小时,只要超过的时间不是很长,即便警察真的受理了,也不一定投入警力调查。因为警力有限,特别是针对我这种成年男人,而且还是有外遇的男人,警察一般会认为我私奔了。但是,如果时间再长点,我的亲属再施加一些压力,就有可能真正付诸调查。那样,警方就会找上门来。
王瑶说:“你会说我绑架你吗?”
我说:“你知道我不会。”
“那你这个理由不成立。”
我又说了第二个理由:如果在这里怀孕了,就是很糟糕的事情。因为营养不好,生出来的孩子质量会受影响。
没想到这个理由让王瑶很紧张,我就添油加醋地渲染了早期营养不足的危害性。我说外国科学家最近的研究分析发现,孕妇在怀孕早期若营养不良,孩子日后发生冠状动脉心脏病的可能性很大。
于是,王瑶思考片刻,决定离开这里。我暗自窃喜。细细算来,在这里也就呆了四天,不,严格说三天时间。
门钥匙、还有手机等个人物品是随着菜篮子一起从阳台上拉上来的,打开门,我有如释重负的感觉。我甚至想一走了之,但回头看看王瑶,我又停下了,我不能甩下她离开吧?
陪着她回到了她的那个租住处,正好是傍晚。简单收拾一下,我们去外面吃了晚饭。
吃完饭,我嗫嚅半天也没说出半句话。王瑶说:“你要回那边?那你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