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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三教会破诛仙阵(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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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四位教主上了芦篷坐下。元始称谢西方教主曰:“为我等门人犯戒,动劳道兄扶持,得完此劫数,尚容称谢!”老子曰:“通天教主逆天行事,自然有败而无胜。你我顺天行事,天道福善祸淫,毫无差错,如灯取影耳。今此阵破了,你等劫数将完,各有好处。姜尚,你去取关,吾等且回山去。”众门人俱别过姜子牙,随四位教主各回山去了。

    子牙送别师尊,自回汜水关来会武王,众将官来见。元帅至帅府,参见武王。王曰:“相父远破恶阵,谅有众仙,孤不敢差人来问候。”子牙谢恩毕,对曰:“荷蒙圣恩,仰仗天威,三教圣人亲至,共破了诛仙阵,前至界牌关了,请大王明日前行。”武王传旨治酒贺功。不表。

    又说通天教主被老子打了一扁拐,又被准提道人打了一加持宝杵,吃了一场大亏,又失了四口宝剑,有何面目见诸大弟子!自思:“不若往紫芝崖立一坛,拜一恶幡,名曰‘六魂幡’。”此幡有六尾,尾上书接引道人、准提道人、老子、元始、武王、姜尚六人姓名,早晚用符印,俟拜完之日,将此幡摇动,要坏六位的性命。正是:

    左道凶心今不息,枉劳空拜六魂幡。

    不表通天道人拜幡,后在万仙阵中用。且说界牌关徐盖升了银安殿,与众将商议曰:“方今周兵取了汜水关,驻兵不发。前日来的那多宝道人摆甚诛仙阵,也不知胜败。如今且修本,差官往朝歌去取救兵来,共守此关。”只见差官领了本章往朝歌来,一路无词,渡了黄河,进了朝歌城,至午门下马,到文书房。那日是箕子看本,见徐盖的本大惊:“姜尚兵进汜水关,取左右青龙关、佳梦关,兵至界牌关,事有燃眉之急!”箕子忙抱本来见纣王,往鹿台来。当驾官奏知:“箕子候旨。”纣王曰:“宣来。”箕子上台,拜罢,将徐盖本进上。

    纣王览本,惊问箕子曰:“不道姜尚作反,侵夺孤之关隘,必须点将协守,方可阻其大恶。”箕子奏曰:“如今四方不宁,姜尚自立武王,其志不小。今率兵六十万来寇五关,此心腹大患,不得草草而已,愿皇上且停饮乐,以国事为本,社稷为重,愿皇上察焉!”纣王曰:“皇伯之言是也。朕与众卿共议,点官协守。”箕子下台。纣王闷闷不悦,无心欢畅。

    忽妲己、胡喜媚出殿见驾,行礼坐下。妲己曰:“今日圣上双锁眉头,郁郁不乐,却是为何?”王曰:“御妻不知,今日姜尚兴师,侵犯关隘,已占夺三关,实是心腹之大患。穇四方刀兵蜂起,使孤心下不安,为宗庙社稷之虑,故此忧心。”妲己笑而奏曰:“陛下不知下情,此俱是边庭武将,钻刺网利,架言周兵六十万来犯关庭,用金贿赂大臣,诬奏陛下,陛下必发钱粮支应。故此守关将官冒破支消,空费朝廷钱粮,实为有私,何常有兵侵关。正为里外欺君,情实可恨!”纣王闻奏,深信其言有理,因问妲己曰:“倘守关官复有本章,何以批发?”妲己曰:“不必批发,只将赍本官斩了一员,以警将来。”纣王大喜,遂传旨:“将赍本官枭首,号令于朝歌。”正是:

    妖言数句江山失,一统华夷尽属周。

    话说纣王信妲己之言,忙传旨意:“将界牌关走本官即时斩首号令!”箕子知之,忙至内庭,来见纣王:“皇上为何而杀使命?”王曰:“皇伯不知,边庭钻刺,诈言周兵六十万,无非为冒支府库钱粮之计;此乃是内外欺君,理当斩首,以戒将来。”箕子曰:“姜尚兴兵六十万,自三月十五日金台拜将,天下尽知,非是今日之奏。皇上杀界牌关走使,不致紧要,失边庭将士之心。”王曰:“料姜尚不过一术士耳,有何大志?况且还有四关之险,黄河之隔,孟津之阻,岂一旦而被小事所惑也。皇伯放心,不必忧虑。”箕子长吁一声而出,看着朝歌宫殿,不觉潸然泪下,嗟叹社稷丘墟。箕子在九间殿作诗以叹之,诗曰:

    忆昔成汤放桀时,诸侯八百尽归斯。

    谁知六百余年后,更甚南巢几倍奇!

    话言箕子作罢诗回府。不表。

    且说姜元帅在汜水关点人马进征,来辞武王。子牙见武王曰:“老臣先去取关,差官请驾。”武王曰:“但愿相父早会诸侯,孤之幸矣。”子牙别了武王,一声炮响,人马往界牌关进发。只离八十里,来之甚快。正行间,只见探马报入中军:“已至界牌关下。”子牙传令:“安营。”点炮呐喊。话说徐盖已知关外周兵安营,遂同众将上城来看,周兵一派尽是红旗,鹿角森严,兵威甚肃。徐盖曰:“子牙乃昆仑羽士,用兵自有调度,只营寨大不相同。”旁有先行官王豹、彭遵答曰:“主将休夸他人本领,看未将等成功,定拿姜尚,解上朝歌,以正国法。”言罢,各自下城,准备厮杀。

    只见次日,子牙问帐下:“哪员将官关下见头功?”帐下应声而出,乃魏贲曰:“末将愿住。”姜子牙许之。魏贲上马,提枪出营,至关下搦战。有报马报入关上曰:“启主帅:关下有周兵讨战。”徐盖曰:“众将官在此,我等先议后行。纣王听信谗言,杀了差官,是自取灭亡,非为臣不忠之罪。今天下已归周武,眼见此关难守,众将不可不知。”彭遵曰:“主将之言差矣!况吾等俱是纣臣,理当尽忠报国,岂可一旦忘君徇私?古云:‘食君禄而献其他,是不忠也。’末将宁死不为!愿效犬马,以报君恩。”言罢,遂上马出关。见魏贲连人带马,浑如一块乌云。怎见得:

    幞头纯墨染,抹额衬缨红。皂袍如黑漆,铁甲似苍松。钢鞭悬塔影,宝剑插冰峰。人如下山虎,马似出海龙。子牙门下客,骁将魏贲雄。

    话说彭遵见魏贲,大呼曰:“周将通名来!”魏贲曰:“吾乃扫荡成汤天保大元帅姜麾下左哨先锋魏贲是也。你乃何人?若是知机,早献关隘,共扶周室;如不倒戈,城破之日,玉石俱焚,悔之晚矣!”彭遵大怒,骂曰:“魏贲,你不过马前一匹夫,敢出大言!”摇枪催马直取,魏贲手中枪赴面相迎。两马相交,双枪并举,一场大战。好魏贲!枪力勇猛,战有三十回合,彭遵战不过魏贲,掩一枪往南败走。魏贲见彭遵败走,纵马赶来。彭遵回顾,见魏贲赶下阵来,忙挂下枪,囊中取出一物,往地下撒来。此物名曰菡萏阵,按三才八卦方位,布成一阵。彭遵先进去了,魏贲不知,将马赶进阵来。彭遵在马上发手一个雷声,把菡萏阵震动,只见一阵黑烟迸出,一声响,魏贲连人带马震得粉碎,彭遵掌得胜鼓进关。报马报入中军:“启元帅:魏贲连人带马震为齑粉。”子牙听罢,叹曰:“魏贲忠勇之士,可怜死于非命,情实可悯!”子牙着实伤悼。

    彭遵进关,来见徐盖,将坏了魏贲得胜事说了一遍,徐盖权为上了功绩。次日,徐盖对众将曰:“关中粮草不足,朝廷又不点将办守,昨日虽则胜了他一阵,恐此关终难守耳。”正议之间,报:“有周将搦战。”王豹曰:“末将愿往。”上马,提戟,开关,见一员周将,连人带马纯是一片青色。王豹曰:“周将何名?”苏护曰:“吾乃冀州侯苏护是也。”王豹曰:“苏护,你乃天下至无情无义之夫!你女受椒房之宠,身为国戚,满门俱受皇家富贵,不思报本,反助武王逆叛,侵故主之关隘,你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催开马,摇戟来取苏护,苏护手中枪赴面来迎。二马相交,枪戟并举。苏护正战王豹,有苏全忠、赵丙、孙子羽三将一齐上来,把王豹围在垓心。王豹如何敌得住,自料寡不敌众,把马跳出圈子就走。赵丙随后赶来。正赶之间,被王豹回手一个劈面雷,打在脸上,可怜随驾东征,未曾受武王封爵之赏,赵丙翻下鞍鞒。孙子羽急来救时,王豹又是一个雷放出,此劈面雷甚是厉害,有雷就有火,孙子羽被雷火伤了面门,跌下马来,早被王豹一戟一个,皆被刺死。苏家父子不敢向前。王豹也知机,掌鼓进关,回见徐盖,连诛二将,得胜回兵庆喜。不表。

    且说苏护父子进营来见子牙,备言损了二将。子牙曰:“你父子久临战场,如何不知进退,致损二将?”苏全忠曰:“元帅在上:若是马上征战,自然好招架;今王豹以幻术发手,有雷有火,打在脸上,就要烧坏面门,怎经得起,故此二将失利。”子牙曰:“误丧忠良,实为可恨!”次日,子牙曰:“众门人谁去关下走一遭?”言未毕,有雷震子曰:“弟子愿往。”子牙许之。雷震子出营,至关下搦战。报马报入关中。徐盖问:“谁去见阵走一遭?”彭遵领令出关,见雷震子十分歔恶,面如蓝靛,巨口,赤发,獠牙上下横生,彭遵大呼曰:“来者何人?”雷震子曰:“吾乃武王之弟雷震子是也。”彭遵不知雷震子胁有双翅,摇手中枪催开马,来取雷震子。雷震子把风雷翅飞起,使开黄金棍,劈头来打。彭遵哪里招架得住,拨马就走。雷震子见他诈败,忙将翅飞起,赶来甚急,劈头一棍,彭遵马迟,急架时,正中肩窝上,打翻马下,枭了首级,进营来见子牙。子牙上了雷震子功绩簿。

    且说探马报入关中:“彭遵阵亡,将首级号令辕门。”徐盖曰:“此关终是难守,我知顺逆,你们只欲强持。”王豹听说:“主将不必性急,待我明日战不过时,任凭主将处治。”徐盖默然无语。王豹竟回私宅去了。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