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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的雨城带着些浑厚的气息,干燥的风沙吹过,带起一股沙土的味道。
席望玥睫毛颤了颤,微微睁开一点眼睛,眼底是深紫色的华服,触手还有滑嫩的肌肤,她抿了抿唇,心底有些狂喜,用力瞪了瞪眼睛,让眼睛看起来有些红,然后轻轻地掀开被子。
“啊——”屋内传来一声尖叫,屋外早已准备好的敖疏迅速带人冲了进去:“发生什么事!”
“她,她,她轻薄我!”床上男子一脸受伤,白净的脸上满是惊恐,眼底还带着水光。
席望玥一脸震惊,张了张嘴却觉得浑身都是一种无力感,只能抱着被子,满脸尴尬。
“你,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在我床上!”男子将头蒙在被子里,现在抬起头来,敖疏险些没忍住笑出声。
竟然是西惜,穿着燕洄的衣服,抱着肩膀,一脸楚楚可怜,缩在床角,倒颇有几分受气小媳妇的样子。
席望玥深吸了一口气,看向西惜的眼底满是冷意,敖疏看着她的样子,不得不感叹这个瑶国公主的心境之强大,也难怪这么多年她一直游走于三国,还可以全身而退,得到众人的嘉奖。
席望玥在平复了自己的情绪后,看向敖疏:“燕洄呢?”
敖疏微一抱拳:“主子昨日早早就回去了。属下倒是想问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席望玥面色冰冷:“你看不出来吗!这个不知道哪来的男人轻薄本公主!你们还不把他拖出去杀了!”
敖疏面色有些尴尬:“额……不好意思,望玥公主,这是我们的贵客,招摇门的西惜真人,只是您说的他轻薄您,好像不大对吧。”
“你什么……”席望玥环视了一圈,突然发现这不是自己昨天晚上睡的地方,顿时心中大惊,她被算计了!
“发生什么事,一大早就这么热闹。”燕洄倚在门边,脸上带着惯有的笑容,此时还带着一丝疑惑和不解。
“这不是望玥,怎么会在西惜的房间?”燕洄脸上有些好奇,看了一眼席望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公主你好像和在下还有婚约在身,这样的话……”
“不!燕洄!燕洄你听我说!事情不是这样的!”席望玥立刻起身,突然发现自己上半身没有什么遮挡物,又不得不缩了回去,脸上泫然欲泣,眼角挂着泪水,几乎要哭出来,却又强硬的忍着,让人看的心生怜悯。
敖疏恨不得别过脸去,要是不知道她的本来面目,或许他看着她这副样子也会有所可怜,但是知道她昨天对主子做了什么之后,此时只恨不得将她的脸皮撕下来。
燕洄摆摆手,一脸无奈:“什么都不用说了,这样的事情不管经过如何,结果已经是这样了。而且这么多人都看见了,公主殿下,你觉的呢?”
席望玥看着燕洄,他脸上风轻云淡,眼底却没有一丝温度,他根本不在乎她,还是说昨天晚上的一切,都是假的!
席望玥突然有些懵,皱着眉努力回忆着昨晚的事情,却并没有发现自己有什么记忆的缺失,但是事情却变成了这样,她该怎么跟燕家交代,她还有什么脸面回瑶国。
“我没有……”席望玥喃喃自语,然而在这种情况下却显得如此无力。
西惜看了她一眼,快速裹了裹衣服,跳下床,上前怼了燕洄一下:“你们这里都是些什么人!我昨天夜里睡得好好的突然就来个女人进我被窝,我可是童子身,这下可如何是好!”
燕洄连忙陪笑道:“真人说的是,是我招待不周,还请原谅。”
“燕洄!”席望玥看着他脸皮嬉笑的模样,一股子怒火直冲头顶,双手紧紧抓着被子,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喝。
燕洄有些奇怪地看她,眼底全是疏离,刺的她心底一阵疼痛。
“燕洄……我们是有婚约的……这是个意外,可我跟他什么都没有!”席望玥带了哭腔,她要疯了,就算是燕洄昨天算计了她,她也认了,可是她不能没有他。
燕洄挑了下眉,看了一下敖疏。
敖疏立刻会意,面色一冷,上前说道:“望玥公主,即便你是公主,也不能这样对我家主子,女人最重要的是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吗?燕家是绝不会忍受一个女人做出这样的事情还进燕家门的。”
“你们算计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席望玥眼底赤红,咬牙切齿的说道。
燕洄轻笑,双手抱胸:“说到算计,恐怕没人比公主殿下你更厉害。洄甘拜下风。”
西惜也摸了摸下巴,脸上的表情万分嫌弃:“你是公主?那你还半夜爬我的床,太可怕了,难道瑶国的女人都有这种奇怪的癖好?这么看来,还是顾朝歌更好一些,她是我见过最正常的女人了。”
燕洄闻言,不着痕迹地看了一下西惜,心里想着怎么把这个家伙永远弄走,别再让他见到朝歌一次。
“既然没有其他事,就都出去吧,让公主收拾一下,早些准备送公主回去。”燕洄转身就要走。
“燕洄!你要悔婚吗!”席望玥赤红着眼,似乎在进行最后一点挣扎。
燕洄回头,在让人看不见的地方轻轻点了一下自己的手腕,说道:“我燕洄的妻子,此生只有一个,那就是顾朝歌。”
席望玥胸口剧烈地起伏了一下,整个人眼前一晕,几乎要昏厥过去,最后被她生生忍住,环顾四周冰冷的面孔与目光,她突然觉得格外的寒冷。
她是养尊处优的公主,有着绝世容颜与无尽智谋,不管走到哪里都受万人瞩目,他们都要仰视她,可是偏偏到了燕洄这里,她费尽心机,阴谋算尽,却落得如此下场。
她的一举一动都被他看在眼里,而自己还像个傻子沾沾自喜,席望玥,你好蠢!
席望玥突然想起有人曾跟她说的一句话:“如今世上最可怕的,恐怕只有一个人,那个人就是,燕洄。”
曾经她为这句话感到欣喜,因为燕洄是他未来的夫君,可是如今,她只感到一阵阵刺骨的寒意,她的阴谋,她的手段,在他眼里,只是小孩子过家家,完全没被放在眼里,甚至还将她自己赔了进去却不自知。
燕洄背对她,阳光照在他的身上,她眯着眼看他,背影宛如冷峻的高山,在此刻看来,终觉他高不可攀。
“今天的事情不会有人知道,燕家会去瑶国退婚,到时候陛下会发下旨意,不会让瑶国受一点委屈。”燕洄留下最后一句话,抬腿离开。
席望玥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贝齿咬在苍白的唇上,溢出鲜红的血:燕洄,我不会让你轻易离开的,我和你有鸳鸯蛊,你不会这么容易摆脱我的!
一行人各自离去,只有西惜站在门边,歪头看她:“你和我以前见过的一个人很像。”
席望玥抬眼看他,眼底充满了恨意和怨毒。
西惜一拍手:“尤其是你现在这个表情,像极了那个人,二十年前她也是这样,在招摇山上,像一只鬼。”
席望玥闻言,胸口猛的升起一股恶气,一口血喷出来,狠狠地盯着他:“你给我滚!早晚有一天,我会杀了你!”
西惜毫不在乎地耸耸肩:“反正我也活的差不多了,死了也好啊。”
说完又回头看了她一眼,有些嫌弃地挥挥手:“不过你这样病弱的身子,还指不定能不能活的过我呢。”
席望玥抚着胸口,险些又被他气晕过去:“我一定会长命百岁!你们通通都不得好死!”
西惜看着她,眼底似乎闪过一丝悲悯,然后再没说话,转身离开了。
席望玥在床上坐了半响,才觉得身体格外的寒冷,连忙哆哆嗦嗦地穿衣,披上大氅,静静地站在窗前。
这不会是个意外,燕洄已经知道她给他下了蛊,如果他把鸳鸯蛊解除了,那自己做的这一切就白费了。绝对不可以浪费了这样的机会,她一定要把这鸳鸯蛊养起来,只要有了这个,她就会拥有燕洄。
敖疏跟在燕洄身后,脸上止不住的笑意,在他后面偷偷地笑。
燕洄回头看了他一眼,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到底在笑什么?”
“咳咳!主子你不知道,刚才看到西惜那副可怜的模样,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被望玥公主欺负了呢。”
“难道你也想试试?”燕洄挑眉,看着敖疏的目光带着几分玩味。
敖疏连忙摆手:“还是算了吧,属下可消受不起那样的美人。”
燕洄双手后背,想着解决了今后一大难题,脚底步伐都轻快了许多,忍不住拍拍敖疏的肩膀:“这次做的不错,就算以后西惜对朝歌有什么想法,我也可以用这件事拿捏他了。”
敖疏忍不住翻白眼:“主子你真是坏透了,可怜西惜,根本什么事都不知道。”
燕洄长舒了一口气,伸展了一下双臂:“反正我很快就要去狙国了,西惜肯定不会跟着我到那里的,他也就在雨城待着了。”
这边燕洄心情大好,西惜却在屋里时不时摸一把自己的小西惜,努力回想着昨晚到底有没有被轻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