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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汉不知他说的陈功是谁,又是什么意思,赵雄歌不让他多问,他也不好多问,就此领命离去。
不便让赵雄歌久等,图汉一路紧急返回万象城,直奔天运客栈。
到了客栈二楼,被袁罡拦下了,彼此都照过面的,都认识。
袁罡问:“什么事?”
图汉:“见牛有道。”
袁罡:“有什么事道爷已经跟上清宗说清楚了。”言下之意是,上清宗还轮不到你来出头说什么。
图汉:“没有我,他早就死在了上清宗,哪有他现在神气活现的机会,还跟我摆起了臭架子。你去告诉他,就说图汉来了,见不见随他。”
袁罡有些意外,不知这个上清宗弟子和牛有道有什么另外的关系,淡然道:“稍等。”转身走了。
没多久又回来了,招了下手,示意跟他来,将图汉领进了牛有道的房间。
屋内,牛有道正头疼着,盘腿坐在榻上,银儿也爬上了榻,坐那拽着他衣带不放。
他不知这女人究竟想闹哪样,这般如影随形,他压根没任何秘密可言不说,难不成还想同床共枕?
门开又关,袁罡和图汉进来了,袁罡守在了门口看着。
图汉走到榻旁,就那样站着,一只独眼冷冷盯着牛有道,没有任何见礼的意思。
牛有道放了双脚下榻,银儿立马起身跟站在了边上。
图汉声音沙哑,语带讥讽道:“如今的架子可不小,身边女人也不少,听说换了一个又一个。”
牛有道笑了,“谣言止于智者,我可没那个福气。”
图汉:“我也不是什么智者。”
牛有道:“听说若不是你,我早就死在了上清宗,当年的事情莫非有什么隐情?”
图汉默了一下,有些事情已经没必要再说,只会平添麻烦,“我就随口说说。”
牛有道笑了笑,还能有谁对自己不利,无非就那些人,唐素素那一跪都过去了,的确也没了再追究的必要,笑言:“老图,多年不见,你特意跑来见我,不会就是为了随口说说吧?我先声明,一码归一码,上清宗归上清宗,你我的关系归你我的关系,你若是来为上清宗说情的,大可不必,我自有打算,你说也没用,这事也轮不到你出头。若是来叙旧的,自有好酒招待。”
图汉:“另有事说,让不相干的人回避一下。”独眼盯了盯银儿,又回望了一下袁罡,明显指这二人。
对牛有道来说,袁罡没必要回避,他没什么秘密是袁罡不能知道的,至于银儿,能让她回避才怪了。
摇了摇头道:“没必要,有事直说。”
见他既然能放心,图汉也就没再勉强,说道:“有人要见你,跟我走。”
牛有道:“谁见我还要我亲自跑一趟,让他过来不行吗?”
“不行!”图汉一口回绝,一字一句道:“赵雄歌!”
终于来了!牛有道瞳孔略缩,“在哪见?”
听到这个名字,袁罡心头也是一凛,久闻那位的大名。
图汉:“跟我来便可。”
……
月蝶生辉,客栈套房内,唐仪、苏破、罗元功、唐素素四人在坐,皆静默无语。
今天一天接连发生的事,让几人心情沉重。
还是唐素素打破了沉默,“我的事没什么,听你们的意思,牛有道怀疑晁敬坏了掌门的清白?”
唐仪又羞又怒:“我说了,没有的事,我与晁敬总共也就见了两面,一次是被带走的时候,一次是被放走的时候,中间没有任何的接触,还要我说多少次你们才信?”
唐素素拍了拍椅子扶手,“我们当然相信掌门的话,可关键是人家相信吗?真要是出了那样的事,你毕竟和他有夫妻名分,他能受的了吗?掌门自己也承认了,的的确确是被晁敬单独关押了。这种事他若心存芥蒂,若非要怀疑,说的清楚吗?谁能为掌门作证?”
唐仪:“此事就此打住,不要再说了。”拿这种事当话题,且公然讨论,她面皮薄,受不了。
唐素素苦口婆心道:“我知道说这种事让你难堪,可这事非同小可,往小了说对他是奇耻大辱,往大了说关系到整个上清宗的前途。我当初不让你来,你非要脱离北州跑来,如今好了,上清宗已经没了退路,我也豁出去跪下了,你倒担心起自己的面子来了。依我说,这事掌门你还得自证清白。”
唐仪羞恼道:“这种事他若不信,我如何自证清白,难不成要我去自荐枕席?”
罗元功和苏破相视一眼,都有些尴尬,这种事也只有唐素素好说,他们两个男人不好插嘴。
唐素素低眉垂眼道:“英雄难过美人关,要我说,只要掌门舍的下这张脸来,自荐正席未尝不是个办法。再说了,本就是夫妻,理所当然的事情,谁也说不得什么。真要有了夫妻之实,也许是好事。”
“我可做不出这种事来…”
唐仪话说一半,外面传来敲门声。
这里喊了声进来,一名弟子入内见礼,随后禀报,“掌门,盯着天运客栈的弟子传来消息,说看到图汉去了天运客栈,又见图汉与牛有道一起离开了客栈,还有个拉着牛有道衣服的女的。”
在座几人面面相觑,唐素素盯向苏破,“这个图汉什么意思?”
思索中的苏破心中一动,表面平静道:“是这样的,当年软禁牛有道的时候,基本上一直是图汉在陪同,两人有些交情,我让图汉找牛有道去说说情,没什么事,不用大惊小怪,也不要去惊扰。”
罗元功:“有用吗?”
苏破:“试试也无妨。”
……
夜色清冷,图汉领着牛有道来到了目的地,却不见赵雄歌,只有那只飞禽。
站在大石头上的飞禽扭头盯着他们,月光下的双目炯炯有神。
“人呢?”牛有道刚问一声,又猛一回头。
一道人影掠空而来,一个脏兮兮的汉子落地,腰悬酒葫芦,手提一只毙杀的野猪,野猪信手扔在了不远处。
飞禽呱一声,扑腾跳下,双爪踩住了那只野猪,低头便啄,啄的野猪尸首皮开肉绽,还有鲜血流出,可见刚死不久,这一幕令银儿下意识往牛有道身后藏了藏。
“你就是赵雄歌?”牛有道问了声,目光反复审视着。
“不像吗?”赵雄歌笑了笑,目光盯在了银儿身上,“居然还带了人来见我,什么人?”
这个问题还真难回答,牛有道:“唉,不说她。”
赵雄歌:“既然不说,那就让她回避一下。”
银儿立刻伸双手紧拉住了牛有道的衣带,连连摇头一声,“不!”
牛有道干笑道:“算了吧。”
赵雄歌脸上没了笑容,盯着银儿,“我让你回避!”
“不!”银儿态度很坚决。
赵雄歌二话不说,大袖一挥,一股罡风狂袭而来。
牛有道一惊,双手一推,乾坤挪移之下,罡风化作劲风四溢,刚猛力道消化掉了。
赵雄歌咦了声,“果然有点能耐,难怪敢嚣张,我倒要称称你的斤两。”
“前辈!”牛有道连忙出声制止,他也是为了赵雄歌好,真把这妖王惹怒了,怕赵雄歌吃不消。
然而赵雄歌不管这些,抖袖就是一指捅出,一道罡影如长枪奔袭而出。
牛有道二话不说,闪身就避,既然是对方自找麻烦,他也懒得管了,兴许能趁机摆脱这妖王也不一定。
砰!
一声震响,银儿终于撒开了抓住衣带的手,被直接打飞了,仰天狂喷出一口鲜血,震飞向了山下。
闪身避开的牛有道回头一看,目瞪口呆,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赵雄歌也呆了呆,没想到牛有道会不管这女人的死活,更没想到这女人几乎不知道还手。
他身形一闪而出,追上打飞的人影,凌空一把捞住,转瞬又提上了山,迅速查看伤势。
牛有道也迅速凑了过来,发现一脸鲜血的银儿已经昏死了过去。
这可真正是把他给看傻了眼,真的假的?这妖王居然如此不堪一击,开玩笑吧?
“唔…是妖修,咦?居然没有法力…幸好肉身抗击打能力不错。”赵雄歌嘀咕了一声,迅速摸出了一粒丹丸,塞入了银儿的口中,施法助其咽下,抬头又问牛有道:“你小子太不要脸了吧?你还是不是男人,自己抱头鼠窜让个弱女子来受死?”
“她是弱女子?”牛有道指着银儿怪叫一声,一副受了天大的冤枉似的。
赵雄歌:“她不是,难道你是不成?你跟她有仇也不用借我之手吧?我不杀无冤无仇的无名之辈!”
“……”牛有道竟无言以对,摸不清赵雄歌的底,又不好吐露银儿的真实身份。
总之,他也满头雾水,搞不清状况,若非这女人一直跟在身边,他甚至怀疑是不是被人给调包了。
赵雄歌招了下手,让图汉过来照顾一下手头的人。
图汉过来,他脱手了,站起身问道:“这女人什么人,竟让你如此拐弯抹角下手?你小子奸诈的很,不会是想把什么麻烦往我身上引吧?”
这下不用让银儿回避了,直接被他打的昏死了过去。
牛有道欲言又止,最终摆了摆手,“这事跟你说不清楚,你不要问了,说正事吧,叫我来干什么?”